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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幸福地味道

亲爱的爸爸、妈妈:

从小到大,我一直在你们的呵护中成长。那一个个美丽的生活细节如同五光十色的贝壳,时常被冲上记忆的沙滩。

爸爸,您的属相是羊,但在家里,您却是一个十足的老黄牛。家里的事,上至红白事务,下至针头线脑,几乎没有一样您不操心。在家里,常常可以听到妈妈在喊:“我的两寸照片放哪了?”“你看见上次买的药放哪了吗?”平时感觉不到您的重要,有一段时间您下乡去了,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周,可家里却乱得一团糟———不仅开支比往常多了,而且在家里的钱花完后,妈妈惊诧地发现自己压根儿就不会从银行取钱。

在一家人中,妈妈的衣着最为光鲜亮丽,在上中学以前,我的打扮也颇为同龄人所称道。但您的服装相比之下却有很大的差距,一双袜子,不知是太易破还是穿的时间太长,总是免不了有几个窟窿。有一次,您正在午睡,年幼的我看见您袜子上有那么多的小洞,好奇地伸出手指去挠您的脚丫,还说了一句:“爸爸的袜子千疮百孔。”您当时乐得抱着我说:“我女儿还会用成语了。”

其实,在生活中,美丽的贝壳又何止这几个呢!记得小时候,我经常坐在您的腿上,用橡皮筋给您扎辫子,您的头发本来就不多,也不知有多少根都被我生生拔去了,可哪一次您不是乐得眉开眼笑!

您最高兴的事情是斜卧在沙发上,让我爬在您的身上替您拔胡子,脸上一副享受的表情。现在想来,我不知有多少次不小心掐得您满腮是血,可您又何曾抱怨过一句?在我小的时候,爱出去逛,您就常常抱我出去,一逛就逛到了天黑。回到家里,我不肯睡觉,您又抱着我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直到我睡熟了,才轻轻地把我放在床上。我上了中学,您又常常起早贪黑地为我热牛奶、做早餐,这还不够,连早晚回家您都会亲自接送。在同学的家长中,又有几个能像您这样宠着自己的孩子呢?

妈妈,从我记事起您每晚都拿着一本故事书,斜倚在床上念给不肯睡觉的我听,《小聪聪漫游童话王国》《白雪公主》《孔融让梨》,您婉转的诵读声为我打开了一个个奇幻的世界,我开始喜欢读书,开始渴望接触到更多陌生而又新奇的东西。现在看来,我对书的痴迷与您当初的引导是分不开的,您是我的启蒙老师。

您还记得吗?在我两三岁的时候,最爱缠着您讲故事,您就想办法摆脱我,便讲道:“有一天,小狗跟着妈妈去买菜,集市上人太多,妈妈不见了,小狗说:‘妈妈……’”还没等您说完,我“哇”一声就哭出来了。过了一会儿,我又说:“妈妈,您给我讲个故事吧。”于是您又说:“一天,小狗跟着妈妈去买菜,集市上人太多,妈妈不见了,小狗……”这回我又大哭起来,那痛苦,就像自己丢了妈妈一样难受。

可是等我不哭了,还是说:“妈妈,您给我讲个故事吧。”于是乎:“一天,小狗……”“不准说小狗。”前两次说得我心有余悸,您笑道:“好吧,小鸭子跟着妈妈去买菜……”我又哭了,嚷道:“不准去买菜!”您强忍住笑:“好,不去买菜。一天,小鸭子跟着妈妈去买衣服。服装店人太多,妈妈不见了,小鸭子说:‘妈妈……’”我本来还呆呆地听着,脸上挂着还未干透的眼泪,这回可好,哭得一发不可收拾,睡着后还梦见小鸭子找不到妈妈了呢。

在家中,您可以算是名副其实的“大懒虫”。每次吃完饭后,您总是和爸爸争论谁去洗锅,其结果总是爸爸无条件投降,因为他实在禁不住和您长达数小时的“硬战”。您曾经幽默地说:“本人年轻时追求者还是有几个的。可是我为什么要选你爸爸呢?原因有二:一、你爸会写材料,我的材料你爸包办;二、你爸的生汆面做得好,我想天天吃。”其实这句话水分太大,爸爸不在的时候,您做的饭味道可一点儿也不差,尤其是您自创的西红柿鸡蛋炒甘蓝,真是色香味俱全,现在想起来都直流口水。

像这种家庭趣事数不胜数,想起来在好笑的同时还有种特别的味道———也许是幸福吧。我曾经做过一个关于性格的测试,其结果是“你是一个天真的人,相信一切的美好故事”。事实确实如此,我有一个如此美好的家,为什么不相信这个美丽的世界呢?感谢上苍把我赐给了你们,让我看到了一个绚丽的世界,只是令人汗颜的是:我竟然未曾真正对你们说过一句心里话,这里我想说:“亲爱的爸爸妈妈,我爱你们!”

祝:爸爸永远年轻,妈妈永远漂亮!

女儿:韩润杰

2007年5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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