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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亡灵归来(6)

魏晋看大傻突然尖叫着跑开了,而且嘴里还不断的叫喊着有鬼,魏晋突然觉得莫名其妙起来,他心想这大白天的有什么鬼啊?这大傻人不但傻的厉害,而且神经兮兮的,让人看着都不禁觉得十分好笑。

汪小梅拉了一下魏晋的胳膊示意他们走吧,魏晋回头看着大傻消失掉的方向深深叹息了一下,然后魏晋便挽着汪小梅的胳膊回家去了。

本来魏晋还打算辞别王大爷,带着汪小梅回到属于他们自己的家里去,但是又一想,自己在这个村子里面也生活了十年有余了,不说对这个村子做过多少奉献了,光想起这村里人对他的慷慨和救助,魏晋就左右为难,走还是留,一直都是他心头难以抉择的问题。要是走了,留下王大爷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每天没有人说话,他肯定会无聊死的。再说了,他腿脚也不方便,起来做个饭,喂个牲口,下地干活什么的,对他来说都是很困难的事情。

要是留在这,别人会怎么说他,其他人不知情,王大爷心里还是清楚的,难不成别人会说他找到了媳妇,也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再说了,一直生活在一个乡村小老头的茅草屋里,靠着别人的几亩地过活,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可是,一想到他那个快被拆迁了的家,他就眉头紧缩,拿不定主意。

这事一拖再拖,直拖到了汪小梅怀孕的时侯。

眼看汪小梅快要生孩子了,魏晋便决定等到汪小梅把孩子生下来以后再和她商量回家的事。汪小梅倒也是坦荡,随魏晋怎么决定,她都不会去管。

一天,王大爷去村头那棵槐树下休息的时侯,无意间在那棵槐树上发现了一只长相古怪全身红色的鸟,那鸟长得太过难看,他也从来没见过,只是见那鸟的脚下系了一根绳子,那绳子缠在了树干上面,牵制了它的飞行,而且那鸟吃的浑身都是肉,肥嘟嘟的,他一看就知道,就算那鸟脚上没有系绳子,这只怪鸟也飞不起来了。

本来王大爷是准备把它给放了的,但是转念一想,魏晋的妻子怀了孕,正好把这只鸟逮回去,做一锅汤,也好让汪小梅补补身子。

回到家以后,王大爷便兴奋的把那只红色的大鸟交给了魏晋处理,魏晋一边把那只鸟放到热水盆里剥着皮,一边问王大爷这怪鸟是从哪里弄来的,怎么从来没见过呢?

王大爷吧唧吧唧抽了两口旱烟说,就在那村头槐树上逮住的,我看它肉多,也飞不动了,正好把它抓回来熬一锅汤给你妻子补补身体。

女人嘛,一到该生孩子的时侯,身体就比较虚,到了那时侯啊,就得多吃些肉啊,菜啊什么的补补身子,只有这样,生出来的孩子才会长得特别健康。

魏晋一听王大爷的话,说王大爷虽然一辈子待在山里,但是毕竟年纪大,经历的事多,自然比年轻人知道的东西多了去了。

那一天,他们三个人就把整整的一大锅鸟肉汤吃的只剩下了骨头。但是王大爷朴实,心想都是骨头也不能浪费啊,于是便把吃剩的骨头都喂给了那头蔫驴。

那头驴子一天比一天虚弱,自从那日汪小梅来了之后,这头驴子就像中了邪一样,不光是驴,就连王大爷现在虚弱的全身只有皮包骨头了,他的两只眼睛看起来格外吓人,那眼珠子浑浊的厉害,整双眼睛都快陷到眼窝里去了。

半个月以后,汪小梅终于要生了。

那天可把魏晋和王大爷激动的不得了,魏晋更是激动的热泪盈眶,他从来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老来得子。

一大早,王大爷便去村西头去叫了接生婆,那接生婆和王大爷是本家人,她叫王大爷叫表叔的,那接生婆刚和王大爷从家里走出来,脸上立刻就表现出了一种特别疑惑的表情。

她问王大爷说:“表叔啊,那魏晋的媳妇怎么都没见过她长什么样啊?我也没见过她出来玩过?”

王大爷一边走一边乐呵呵的说:“那媳妇人就是腼腆,在家里也不爱说话,我和她处了那么长时间,还真的没见过她说过话。不过话说回来,她以前得了病,不能被太阳晒,所以出门的时侯都会把自己裹起来,不过人长的还是挺漂亮的,就是,就是有点……”

王大爷欲言又止,他不知道那样说出来合适不合适。

接生婆问说:“就是什么啊,表叔你快说啊?”

王大爷咬了咬牙说:“就是有点不象活人样,她看起来脸色很差,蜡黄蜡黄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体虚弱导致的。”

接生婆听到这便嘿嘿一笑说:“表叔啊,这你就不懂了吧,其实吧,她脸色差很正常啊,哪个女人生孩子的时侯脸色不差啊,多吃点补品就过来了。”

王大爷不好意思起来,他本想说些什么的,但是却始终没有说出来。

于是,便带着接生婆回了家去了。

那接生婆跟着王大爷回了家以后,还没有到屋里呢,就远远的听到汪小梅尖叫的声音,接生婆一听,心想不好,看来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

王大爷听着那惨叫声也急得不得了,拿着拐棍连连敲着地,着急的催促着接生婆赶紧进去帮帮忙啊?

接生婆进了屋之后,首先把魏晋给推到了门外,她对魏晋说女人生孩子,男人不能进来看的。魏晋正要说什么呢!那接生婆便啪的一下把门给关了。

王大爷走到魏晋的身边安慰着他说:“别急,等你妻子把孩子生下来以后就会好多的。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了!”

魏晋虽然嘴上说不担心,但是心里却着急的不得了。

那接生婆听着汪小梅痛苦的声音,便赶紧来到了她的床边,可接生婆刚走到她床边,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就扑鼻而来,接生婆捂了一下鼻子,就发现她的床边已经备好了热水和剪刀。

然后,她分开汪小梅的腿一看,心里不禁又是一惊,她想看来孩子真是要出生了,都已经露出了头部了。

这时,汪小梅又痛苦的大叫了几声。

那声音穿透力极强,让身在门外的魏晋听着直咬牙跺脚。

接生婆赶紧安慰她说:“别怕,别怕,等一下就好了。”

“用力,用力啊,孩子就快出来了。”

不一会,那孩子的头就露出来了,只不过还差半条身子没出来呢,接生婆一看大喜道:“好了,好了,孩子就要生下来了。”

然而,她话刚说完,忽然又看见一颗头出来了,接生婆忽地发觉这事有点不对劲,她心想她接生过那么多产妇,也没见过有哪个孩子这样出生的啊?就算是双胞胎,也得有个先后啊!

然而,更加让她错愕不已的事还在后面呢!

那接生婆一边大嚷着要汪小梅用力,一边用手慢慢的接着出生的孩子,等到孩子完全生下来的时侯,接生婆却看着这刚出世的孩子手足无措了起来。

汪小梅终于停止了痛苦的嚎叫声,当孩子生下来以后,她却表现的像个没事人一样,身子骨却没有同常人一般虚脱下来。

接生婆一看那孩子是个男孩,脸上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她顿时就傻眼了。

令她惊讶的是,这个孩子肩膀上居然长了三颗头,而且每一颗头上都闭着一双迷蒙的小眼睛哇哇的哭着,这个接生婆倒显得冷静,她以前也不是说没见过连体婴儿,但是她以前见的都是只有两颗头,然而,这一个孩子身上居然长了三颗头。

接生婆愣在了那,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过了一会她才反应过来,然后就慌忙的拿起了剪刀,咔嚓一下剪断了母子相连的脐带。

这时,她才发现,刚刚生过孩子的汪小梅的身上却没有一点血迹,而且身上冷冰冰的,让人一碰到,浑身就会不自觉的打了一个激灵。

接生婆找了一个干净的毛毯把那孩子浑身包了起来,只留出了三颗头颅在外面。然后她把孩子抱到了汪小梅身前。

正当接生婆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才感觉合适的时侯,却见汪小梅一把抱过孩子,然后低头看了一眼,便又抬起了头看着接生婆。

那接生婆一看汪小梅抬起头冷冰冰的看着她,而且脸上不带一丝微笑,她心里顿时发了怵。这时,那接生婆也终于看清了汪小梅的脸。

她看着汪小梅的那张脸,忽然感觉胃里无比难受,她心想,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天哪,就光看一眼都能让人不寒而栗。那脸蜡黄蜡黄的,分明就和一个刚死去两天的死人一般,而且,汪小梅的那双眼睛里所折射出来的凶光,让接生婆慎的后退了几步,差点没摔倒在地上。

这时,房门一下子被打开了,魏晋一脸喜悦的和王大爷进了屋。看见王大爷进来,那接生婆二话没说,就匆匆的跑出去了。

王大爷正想开口对她道声谢呢,不过却见她神色慌张的跑了出去,一副惊恐不定的样子。王大爷还以为她家里是有什么急事呢?便没去留下她。

魏晋看着汪小梅怀里抱着一个孩子,那孩子早就不哭了,魏晋赶紧走过来要去抱那孩子,结果刚把孩子抱起来,整个人吓得啊呀一声,差点没把孩子摔在了地上。

王大爷一看魏晋刚抱起孩子就大嚷了一声,于是赶紧喊道:“你小子小点声,别把孩子给吓坏了。呵呵!”说完,王大爷就走了过来,他也准备去抱那孩子,可是结果他一看到那孩子身上长了三颗头的时侯,只见他浑身抽搐了一下,嘴里啊呦一声之后,整个人便倒在了地上。

……

等到王大爷从床上醒来的时侯,天色已经将晚了。

王大爷佝偻着身子遂要艰难的起身,但是他的身子骨实在是太虚弱了,腰还没有直起来呢!就一下子又倒在了床上。

这时,魏晋从门外走了进来,他手里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

魏晋把面条放到王大爷身旁的桌子上,然后便坐在了王大爷的身边,却是沉默着,一言不发。

王大爷看着魏晋那般,脑海里忽地才想起来汪小梅生下来的那个三头娃娃。

王大爷躺在床上,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话去安慰魏晋,可是事实既然都已经摆在了眼前,不想承认都没有办法了。

那一刻,王大爷想他无论说些什么,魏晋也没有什么心思能听得下去吧。

就这样,两个人一直都沉默着,不知说什么好,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才好。

屋子外面刮起了风。一阵阵的,呼啸而来。让人坐在屋里,都能感受到一丝凉意。

良久。魏晋终于开口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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