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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交流

我好想又中毒了,没有房雪在身边,周围的空气都变得了索然无味,电梯里挤满了毫不相干的人,但是他们的一举一动却向海绵一样吸走了我的注意力,我完全不能集中精力去想一件重要的事情。出来电梯,很快我又变成了一个人独行。

随着下午六点钟敲响,从各栋大楼走出来的蚁族们开始占领街道,他们和私家汽车混杂在一起,把公交站台和地铁站口围得水泄不通,路边的快餐店也因为他们的到来而人气爆棚,移动水果摊的老板则扯开嗓门叫嚷起来。与此同时,延绵数公里的北横大道上也排起了汽车长龙,一辆汽车赶着一辆汽车的屁股,像蜗牛一样缓慢地通行,车主们摆出了一幅幅焦躁的表情。

我很想运用刚刚得到的超现实能力,一步登天,但是在没有超人的时代,任何怪异的举动都会引起恐慌或者被冠以“怪胎”。我也跟着密密麻麻的人流穿过了广场对面的十字路口,机动车道内则挤满了暂时无法通行的车辆。地铁口人更多,只能紧贴着前面一个人缓慢的移动步子,不过刚刚还和我并肩而行的女孩已经下到了负一楼,她似乎对如何快速地钻出人缝很有一套。然后是排着长长的队通过检票台,乘客身上的包必须通过检验台一一查验。看了一下表,从公司打卡下班到最后挤进已经人满为患的车厢,一共用了15分钟时间。

这段路程唯一能让人感到安慰的是,可以看到不少美女。所谓的美女就是拥有漂亮粉嫩的脸蛋和诱人的上围加上高挑身材的年轻女人,她们总能选择合适的衣服来放大她们的美。但是她们都没有让我怦怦心跳的感觉,只是沿途一道漂亮的风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回到公寓,我马上洗好澡,穿上黑白格子套衫和白色休闲裤,整理好头发,差不多七点半,和房雪约定的时间还差半个钟头。我不愿意浪费很多时间在路上,而且让女人等男人是很失败的表现,我决定先去地铁站,这样等她打电话给我,最多只需要20分钟就可以出现在她的面前。

当我走到地铁站台时,房雪的电话如约而至,不知道为什么,每一个打进来的电话,我都会第一时间想到房雪,尽管在我们再次相遇的十多天里她仅给我打过一次电话。她的再次存在让我对其他任何人的电话都感到麻木和不屑一顾,甚至包括我的父母。

“二十分钟以后我们小蝶咖啡屋见,不要迟到喔”。她的声音还是那么柔软。

“马上到”而我的声音像上了膛的子弹,一触即发,快的连我自己都没有听清楚。

地铁上人很少,一个清纯可爱的女孩毫无顾忌地搂着男友的脖子,用殷桃小嘴在男孩的脸上猛啄,流露着让旁人羡煞的甜言蜜意。这让我想起长辈们嘴边流传的禁忌:小孩偷看成年人接吻会得红眼病。而这类事情从未在我身上发生过。

到了汉川站,时间刚刚好,我大步向D出口走去,小蝶咖啡屋在正前方100米的拐角处。据说来这喝咖啡的女性居多,而男性寥寥无几,就像内衣店里面摆满色彩绚烂的内衣,而单身的男人从不会无缘无故地跑进去,只是在路过时会趁机一览里面的春光。

果然,里面充满女性的气息,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玫瑰香氛味,玫瑰色的吧台搭配着花瓣状的椅子,醉人的暖色灯光,低吟的轻音乐,还有随处都可以看到女人,性感,青春,成熟。我有些惊叹,这是一个让男人会害羞的胜地,也是女人的领地,任何男人在这里都要底下高昂的头。

显然,我的到来马上吸引了很多目光,尽管我不是唯一来这的男人,但是像我这样形单影只闯进来的却是唯一。房雪还没有来,我选了一个不太引人注目的地方坐下,我的左前方有一对男女正在浓情私语,这让我感到更加不舒服。

一个长相很大众的女服务员走了过来,玫红色的高跟鞋,齐臀的红色短裙,紧身的黑色女式西服,红色的抹胸,浓烈的烟熏妆,加上优雅的仪态,我大吃一惊,完美的装束可以化平庸为神奇。她递给我一张菜单,然后把手搭在腰上,摆出一个标准的模特姿势,等着我点咖啡。

菜单上的咖啡图文并茂,琳琅满目,都是以花为主题的咖啡,玫瑰花,茉莉花,桃花,菊花..,总共20种女式咖啡,加上2种为男性定制的普通咖啡。

我刚想告诉服务员还要等一个人,稍后再点。但是马上改变了主意,房雪一身乳白色的连衣裙出现在橱窗外。

“美女,我要一杯玫瑰。蝶咖啡,还有一杯经典拿铁咖啡”我把菜单交还给服务员,心里怦怦地等着房雪过来。

我把手高高举起,房雪看到了我的位置,她的长发披在肩上,跳动着朝我走过来,看起来像个完美的淑女。每次我看到她眼睛里闪耀的笑容,心里的小紧张就会潜移默化为难以掩饰的喜悦和兴奋。她挨着我坐下,即使在这种芬香的环境下,她也散发着淡淡的体香,好像与生俱来。

“你刚来吧?这么准时。”房雪边说边从粉红色的包里掏出平板电脑,但是没有看我。

“是啊,不过比你早那么一点点,这里春色满园,先睹为快,不会怪我吧?”我凑近她说。

“哇,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闲情逸致看美女?”房雪转过头来带着可爱的责备的表情。

“就刚刚”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反应变得很机敏。

然后我的嘴巴几乎贴着她的耳朵,压低声音像说悄悄话一样“不过我观察过了,她们都没有你漂亮”,我似乎在复制地铁上那对情侣的招数。

这招确实管用,房雪脸刷的红了。

这时服务员来了,把一杯调着红色玫瑰形状的咖啡送到房雪面前,玫瑰如此细腻逼真让我不得不再次感叹这里的独到服务。而我的那杯咖啡上面飘着用牛奶点缀出的一个心的图案。

房雪趁机拿起咖啡,闭上眼睛,用力的在鼻尖闻了闻,脸上马上绽放出一个满意的笑容“这咖啡真香,和我前天喝到的茉莉。蝶咖啡又是不同的境界”。

“我这杯就普通了,只有一颗惨白的心”我轻轻地叹了口气,对着那杯自言自语道。

房雪睁开眼睛,咯咯地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像磁铁一样把我的眼睛吸了过去,而我的突然转头似乎也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把整个身体转了过来,我的眼神不偏不倚地落在她那还在泛着美的唇上,我感到一股神奇的躁动从心头泛起,慢慢地我感觉身边只有她,我把唇凑了过去,不知道房雪是被我的什么吸引了,我们的唇越来越近。

就在我们快要吻上对方时,房雪突然睁开眼睛,像是从梦里醒过来一样,她把头扭了过去,眼神变得有些飘离,有些不安地拿起手下的咖啡轻轻地抿了一口,留下了一个淡淡的唇印。我马上意识到自己失败了。

“我们开始吧”我收拢自己的眼神,拿起桌上的平板电脑,打开主页面,然后递给了她。

刚刚的小尴尬像下了个咒语一样,这么浪漫温馨的咖啡屋变成了严肃认真的学习室,房雪是学富五车的老师,而我是一个愚昧无知的学生。

一个小时过去了,房雪的声音像涓涓细流一样冲开了我的奇经八脉,我豁然开朗了很多,公司的知识架构变得逐渐清晰起来。

“今天就到这吧,我们以后再交流”房雪挺直她纤细的腰杆,然后瞟了我一眼,把平板电脑放回包里,站了起来,转头时,她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

“好,今天谢谢了!明天再谢你”我这句话充满暗示性,但房雪似乎没有听到。

我去到柜台结了账,脑海里还在回忆刚才那一幕,我脸上洋溢的幸福笑容惊动了服务员小姐,她向我竖起了大拇指,说了句“你是幸运的男人”。对,我应该感恩。

当我走出咖啡屋时,我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房雪上了一辆保时捷Spyder,车体炫酷的造型足以秒杀周围的任何车辆,而车主正是David李重生,他的嘴唇正在靠近房雪那白玉般的脸庞。我能感受到自己脸上每一寸肌肉正在组合出失落的表情,还有心里奔出的嫉恨,我明白了为什么刚刚没有成功吻到房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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