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1年8月4日。
5702交易的情报被法案支持者和反法案分子联手封锁,全Sincity百分之九十八以上的sin币使用者并不知道今天与311年7月14日,由5702亲自操纵的母板B面交易有着相同的意义,更不知道今天所发生的事几乎与近一个月前的交易如出一辙。
煤老板今天起了个大早,他作为唯一登台亮相的演员,这两天一直睡不好觉,深怕两方人有想不开的,在交易前就踹开他的面馆大门,要求他提供联络5702的方式。煤老板不知道如何联系5702,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交出武玲音。不过现在的他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8月1日与两位指挥官见面后,武玲音就带着哈波奎迪斯和雏菊消失的无影无踪。按照计划,今天的交易只有煤老板一个人出面,有他将整个报价过程拍摄下来,并通过s终端发送到寻人版块中,5702会用早就约定好的密码读取这段视频,并再发布寻人启事,联络煤老板,将最终结果告诉煤老板,并约定交货的时间和方法。这样一来,无论是谁也没办法追查到5702的下落。
以上流程是说给竞拍者的谎言,煤老板的确会以这种方法发布信息,但这条信息的读取者并非5702,而是武玲音。不过参与这项计划的煤老板,哈波奎迪斯和雏菊绞尽脑汁也想不到,实际上读取这条信息的,依旧是5702。
煤老板在早晨的时候就开始准备下午的交易事宜,其实也没什么准备的,他毫不犹豫地相信,8月1日当天晚上,两方人马就派遣大量情报人员把他的面食馆围了个水泄不通,周边所有的快捷酒店中住满了行事诡秘的神秘人,这些情报人员并不在意住在隔壁的也是同行,他们知道自己这样的人来这儿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调查秦王京和5702的关系。他们能调查出来的东西大同小异,因为武玲音等人离开前,已经最大限度地把与自己有关的情报进行整理和消除,这些情报人员能调查出最近一段时间,秦王京的身边总有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和一个不知是否成年的年轻女人,由于武玲音和哈波奎迪斯出门的时候都非常小心地进行过伪装,所以情报人员所取得的有关他们的影像资料完全没用,情报人员也没办法踹开面馆大门,揪着煤老板的领子问那三个人去哪儿了。
面馆并没有按照所有人的猜测今天暂停营业,灶火照样开,来往于此推杯换盏的食客们并知道,待他们离开后几个小时,这个他们曾经呆过的空间就会成为决定Sincity发展走向的命运之地。
下午两点半,煤老板给面食馆的员工都放了带薪假,连厨师带清洁工二十五名员工一人发了5000G补助。这些原住民都捏着手里的钱,心里跟明镜儿似地知道,发生在8月1日晚上的那场未遂火并所带来的结果,是要在今天才爆发。
“明天照常上班。”煤老板面无表情地说完后,对抱着琵琶站在队伍末尾的小莲笑了笑。“现在解散,不准接近面馆半径两公里范围内——假如你们还要命的话,现在解散。”
员工们忙不迭地点头答应,纷纷离去。
煤老板刚要转身离开,就看到小莲只往出迈了一步就不继续走了,他疑惑地问:“小莲?怎么不走了?有时间正好去茶馆看看你男朋友。”
当初在品茗轩接待煤老板和武玲音的店小二就是小莲的男朋友。
小莲抿了抿嘴唇,轻声问:“老板,会有危险吗?”
煤老板咧开嘴,无声地笑了笑:“怕我出危险?要不你留下来陪我?”
小莲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
“快去吧,离开这里,至少今天不要再接近这里了。不过明天照常上班。”
“好,好的老板,那——那您小心。”
小莲深深地向煤老板鞠了一躬后,转身跑开了。
煤老板挠挠脸,转过头,他的目光落在中午饭点的时候就来到面食馆的文森特·詹姆斯身上:“你不觉的,很多Sincity本土宗教中宣扬的sin币使用者是Sincity守护者的说法其实挺玄乎?”
“怎么说?”
“不可否认,我们sin币使用者是Sincity一切罪恶的源头。但Sincity却是以这种罪恶为粮食进行发展的社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是这些原住民的衣食父母。你不是sin币使用者对吧?”
“我是个雇员。”文森特·詹姆斯说。
“但你是从地球上来的。”煤老板在空中画了一个圈,“来到这里支援Sincity发展建设——我刚改说的论调你一定听过吧?”
“当然,我一直觉得那是一种只能在Sincity本土生长的扭曲论调。”
“但不可否认,Sincity在短短三百年历史中,就是因为这样的论调而走得比地球人还远——我的意思是,你是否会本能地不希望让这些原住民牵连进你所引发的冲突中?就像..嗯——夫妻吵架不拿孩子出气一样。”
文森特·詹姆斯噗哧一声笑出来:“你的比喻真是——好吧,没错,有的时候我的确有这样的感觉,感觉这群原住民就像我的孩子。嗯?也就是说,那种扭曲的论调已经开始扭曲我的正常价值观了?”
“但凡来Sincity的地球人,又有几个能保持正常价值观的?说起来,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提前这么久来?你的顶头上司们不再交代些注意事项?”
“如果我说我喜欢上你们这儿的刀削面你信吗?”
煤老板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我信!我们这儿的刀削面名闻全区!”
“呃——好吧。”
两个人又聊了聊小莲的事,煤老板装作不知道文森特·詹姆斯认识小莲的样子,对两个地球人居然都认识一个弹琵琶的原住民艺术生感到仅以不已,一个劲儿地感叹这就叫缘分。
两个人正聊到兴头上,煤老板都打算开瓶茅台的时候,米歇尔·D·威尔逊从一辆黑色的奔驰上走下来,手里还捧着用报纸包好的酒瓶。
“看来你来得比我还早。”米歇尔举起酒瓶,“我带来了礼物,不知道秦喝不喝得惯香槟。”
“怎么,这你是用来给我庆祝我免费得到母板B面用的?”文森特·詹姆斯挖苦着。
“我只是用它来祭奠你们的失败而已。”
煤老板连忙拉住准备走上前去跟米歇尔理论一番的文森特:“好了两位,别忘了现在在我们周围,还有很多你们自己家的情报人员正在实况直播呢!”
正如武玲音预料的一样,前来进行交易的果然是两座军事基地的指挥官,其实到这里的人是谁都无所谓,他们的作用只是给出报价,最后有煤老板把报价传给5702,由5702定夺罢了。说白了他们就是两个传声筒。
距离约定的交易时间还有五分钟,煤老板把两位带到已经空无一人的饭厅散座,几十张桌子收拾的干干净净,唯独只有中间的一张圆桌上摆着果盘和茶具。
“看上去真亲切。”米歇尔把酒瓶子放在圆桌上,又问煤老板要了三个香槟杯,“在开始之前我们先喝一杯怎么样?”
米歇尔的这一举动有点破坏规矩,各怀鬼胎的三个人无论如何都没办法相信其他两个人带来的任何食物,虽然在这种时候往食物里投毒的做法简直比白痴还要蠢,可世界上就有那些脑子缺弦的家伙存在。
文森特的脸色有些不好看,煤老板以主人的身份拒绝了米歇尔的邀请:“先生们,我想无论是谁,都想快点结束这场见鬼的交易。特别是我,因为我的速度越快,我就能越快地拿到我最后一份报酬——200万G,不得不说,5702是个大方的雇主。现在,我希望你们两位满足我的愿望,放下一切你们准备好的小把戏,我们一边录像一边出价,把信息传给5702,等他回应。如何?”
米歇尔尴尬地笑了笑,他把酒瓶子放到一边:“好吧,秦,你是这儿的老板,听你的。不过我们提前开始,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按照我们的说法,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死早超生。”
两位指挥官都点了头,文森特问:“关于报价,我有个提议..”
“是说单独报价的事吧?”
文森特点点头:“这跟小曼天家族购买母板B面不一样,我们的出价涉及到反法案分子的内部机密。”
“我也一样。”米歇尔复议。
“我明白。”煤老板说,“我已经准备好单独的房间,你们谁先来?”
文森特掏出一枚硬币:“让上帝决定吧。”
“这儿信仰三清。”煤老板说。
首先报价的是米歇尔,煤老板把他带到位于地下室的作战会议室,打开摄像机,示意米歇尔可以对着摄像机报价了。
米歇尔一脸黑线地问:“就这么简单?”
“要不你再来段开幕词?以金秋送爽丹桂飘香开头,以预祝交易圆满成功结尾,我再给你来一段长达五分钟的热烈鼓掌怎么样?”
“算,算了。”米歇尔翻翻白眼,双眼紧盯着摄像头,他总觉得5702正透过摄像头在看他,“5702,你好。我是法案支持者的竞拍代表,铸币厂指挥官米歇尔·D·威尔逊。我们法案支持者非常欣赏你在..”
“说重点,先生。”
“呃——好吧,下面是我们法案支持者竞购真正母板B面的出价。我们打算支付你3亿G一次性付清的现金;撤销对你的通缉,并提供完善的安全保护,不追究你在5702骗局中所做的一切;接纳你为法案支持者,并推荐你成为,呃——33候补。抱歉,5702,我并不知道我的上司所谓的33候补是什么意思,但他们说你应该清楚。最后,我们将协助你摧毁小曼天家族,并将小曼天家族一半的产业交给你。以上就是我们法案支持者的出价,对了,若情况允许,我们还会考虑在这些报酬的基础上再增加一些你感兴趣的东西,不过那就要等到我们真正开始合作的时候了。”
煤老板走进镜头,问米歇尔:“就这些?”
米歇尔眯着眼思索了一会儿后说:“就这些,我确定。”
“Ok。”煤老板看着镜头说,“5702,法案支持者的报价就是这些,第一段视频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