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武启凛恢复主人格前,将以武玲音的名字来称呼他)
理性告诉艾音,面前这个人是武启凛没错,可感性认知却让艾音觉得这个人与武启凛无关。艾音回忆起那只有一面之缘,却在她心中留下深刻记忆的伪装人格一号,她对武启凛的真实年龄产生怀疑,当时武启凛的模样甚至比现在还要幼稚一些,但武启凛拿出身份证(假)证明自己的年龄后,艾音一时间竟没有怀疑武启凛实际上只有十五岁。
武启凛改变的不是他的外貌,而是他的气质。
艾音相信,把武启凛和武玲音的大头照拿给不同的人看,这些人必然会得出两个人是双胞胎兄妹而非同一个人的结论。
武启凛——武玲音把旗枪拔出来,将旗帜从枪杆上拆下来,枪杆扔到一边。他带着旗帜坐回到车里。
艾音被放在副驾驶席上,仰面朝天:“这倒是个方便的办法,我是你的什么呀?”
“你是我的旗子,谐音妻子,嗯嗯。”武玲音发动车子,“现在咱们去搞几身女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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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1年7月15日上午,天堂区黄金棺总部。
黄金棺的天堂区总部分上下两个部分,上半部分除了用来掩人耳目,同时可以接待外宾,处理一般性事务,整体建筑风格为现代简约式,与古埃及一点关系也搭不上边,对外名称为“太阳艺术馆”,主要展出Sincity和地球的现当代艺术品。下半部分则被建成一座古埃及陵寝,是黄金棺本人“长眠”的地方,存放“供奉给王的祭品”的仓库。有时候也被当作黄金棺组织高层会议的会议室。
若非不得已,黄金棺是不会离开总部的——对外宣称如此,谁也不知道那存放在陵寝深处的黄金棺材里是否真的有人。不过今天,黄金棺·荷鲁斯确实躺在棺材里,本应该死在教堂崩塌中的阿努比斯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黄金棺材旁边,捧着昨天卖疯了的《5702骗局专刊》。
也不能说教堂崩塌没给阿努比斯造成任何伤害——他的额头上缠着一圈白绷带,脸上贴着膏药,椅子旁边立着一根拐杖,他的左腿上糊着石膏。
阿努比斯放下《5702骗局专刊》,长叹一声自言自语:“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鬼,居然作出如此惊天动地的事情来。Sincity也该好好地清理一下了。”
黄金棺原本的小男孩声音从黄金棺材中传出:“所以就从我们黄金棺内部开始?虽然挺感谢5702帮忙处理了一大批父亲离世前留下的蛀虫,但我们的损失也不小。”
“荷鲁斯,我得问问你。借5702的手铲除组织内蛀虫的行动是你有意而为之还是机缘巧合?”
“当然是机缘巧合了,我怎么知道可爱的1小姐会那么疯狂?我本以为5702会有后招,没想到他就是个光杆司令,要不是1小姐拼命救他,什么见鬼的5702骗局就根本不存在。”
“根据内部情报说,5702是一个来Sincity才一个星期的新人。一个新人为何拥有那么庞大的资金和能进入到法案支持者与反法案分子冲突焦点的资格?”
“嗯——”黄金棺沉吟片刻后才说,“资金的问题暂时没有答案,这也是我无法确认他的确只是个初出茅庐的sin币使用者的原因。但是进入冲突焦点的资格这件事..应该是他运气好,而且胆子够大。不,应该说他运气很差,差到刚进入Sincity就不得不卷入这几十年来最严重的冲突的最中央。”
“我好想有点理解您的意思了。”阿努比斯用手指头戳着专刊上刊登的5702头像,“如果我是一个刚进入Sincity的菜鸟,绝对会在小曼天正死在我面前时候就躲得远远的。首先可以确定,足够的胆量让5702有资格进入冲突焦点。接下来就应该是霉运中的好运了。”
“他进入冲突焦点的敲门砖就是情报,光是母板B面这个词就算得上保密级别非常高的机密了,全Sincity也没多少人知道这个词。单是他能在数天内调查到这个词,就已经有资格加入两方冲突了。至于他能进入冲突的焦点,还是因为我正巧急需一个能为组织开脱抢走母板B面嫌疑的证据。瞌睡掉下一个枕头,他出现在我面前,帮了我的忙,我何尝又不是在成全他?”
“荷鲁斯,看来您已经完全继承了奥西里斯大人的智慧。”
“..还没找到赛特吗?”
“没有,赛特大人的行踪一直飘忽不定,虽然最近几年一直跟在白水晶身边,但是现在白水晶被小曼天家族劫走,我们猜测赛特大人应该正在策划如何营救白水晶。可在关押白水晶的牢房附近并没有发现赛特先生的行踪。”
“哦——”黄金棺沉默了一会儿后,黄金棺材中传出机械运转的声音,“5702让我保护白水晶的理由究竟是什么?我为什么会后悔?阿努比斯,你知道吗?”
阿努比斯摇摇头:“我不知道。”
“这个5702,都什么节骨眼儿了还要吊人胃口。也就是因为他一直放鱼饵,所以才能一步步把距离冲突焦点更近的人钓出来,踩着他们的肩膀一步步迈向冲突的焦点——找到5702的行踪了吗?”
阿努比斯依旧摇头:“没有,有记录说他乘坐出租车到了天堂区,之后就行踪不明了。”
黄金棺说:“综上所述,5702所以才能够进入冲突的焦点。5702这个人胆大心细,虽然还需要磨练,但假以时日必然是一个优秀的犯罪者。只是..”
“只是?”
黄金棺发出“嗯”的长调:“我从5702的行动模式上感觉不到他的个人的行事风格。好像所有的事发生在他身上时,都像挥空的拳头。也只有在教堂崩塌的时候,他表现出正常人应该具有的冲动和恨意。”
“我不明白,您能详细说说吗?”
“简而言之,5702这个人没有出众的特点。就像一潭液体,能够随着环境的改变而改变。正是因为这种特性,使得他能成为优秀的骗子。”
“难道这还称不上他的出众特点吗?”
“把没有特点当作特点?”黄金棺轻笑一声,“这不就破坏了特点本身的含义吗?”
阿努比斯无法理解地摇摇头,他是从奥西里斯时代就侍奉在黄金棺身边的贴身保镖,他并不非常聪明,只是战斗能力非常强罢了,喜欢思考却总是抓不住问题的重点。先有奥西里斯,后有荷鲁斯,阿努比斯也就从来没有多费过脑子想事情,所有想不通的事就一股脑地倒给他要保护的人,让他们去头疼。
“荷鲁斯,关于5702还有一件事必须仔细思考一下。”
“你是说本拉明·鲍德罗维奇汇报的长枪?”
“是的。”阿努比斯郑重其事地说,“凭空变成长枪,哦,应该是旗枪,还能一点力气都不用地把旗枪当标枪扔出去。这件事..”
“世界的秘密。”黄金棺小声咕哝着。
“什么?”
“没什么。”荷鲁斯打了个哈欠,“继续寻找5702的行踪,但也不要太拼命,能找到最好,找不到也无所谓,反正他最后还得来找我。只可惜,我和他注定合不来。”
“为什么?”
“因为一个女人。”
阿努比斯眨眨眼,目光扫过自己打着石膏的腿:“哦——”
“接下来黄金棺全体收缩防线,因为母板B面失踪的关系,法案支持者暂时搞不出什么大动静,只能进入防守状态。我们要尽可能地把整个事件的影响规模控制在尼伯龙根区内。相信5702应该能理解我的意思。否则他也不会跟我联手。”
“荷鲁斯,我还是不懂,您为什么不支持两方中的任何一方?若支持反法案分子的话,我们就能有更多的力量去推动《罪恶乐园建设计划》,到时候..”
“父亲在十年前提出《罪恶乐园建设计划》的时候,其实是一个无奈之举。Sincity还没有做好接受《罪恶乐园建设计划》的准备,而且还缺少一个契机。不过那个契机很快就会摆在我面前,我对5702可是有非常大的信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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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晶没有遭受所有人意料中的虐待。
当她被装进GHH-003移动纳米机械手术台上的时候,一共有四个男人都松了口气。在远处观敌瞭阵的阿尔自然不必说;躺在病床上时刻关注着战况的厄塞穆LK也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杜里杜长舒一口气,终于不用在已经伤痕累累的心上再加一道罪名;小曼天虎次郎拍拍胸脯,活动骨节准备好好收拾收拾这位战利品。
自得知白水晶被抓住后,厄塞穆LK就睡不着了,一方面他欣喜能够再次与白水晶见面,另一方面则担心白水晶即将遭受的严刑拷打。他见识过小曼天家族的刑堂,那综合了地球东西方所有残酷刑罚的巨大空间里,还有许多能够摧毁人的精神防线调教设备,这些设备能把人变成只有吃喝和繁殖本能的动物。小曼天虎次郎曾带着厄塞穆LK参观过调教过程,厄塞穆LK觉得自己眼中所看到的一切,都只能发生在地狱里。
白水晶也要遭受这样的命运吗?
厄塞穆LK面目狰狞地笑着,他发现他的内心居然在想另外一件事——如果小曼天虎次郎大人能把调教好的白水晶送给我该多好呀!
为此,厄塞穆LK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这火辣辣的一巴掌打得他睡不着觉,脸颊上的痛楚还有内心的罪恶感几乎将他吞噬淹没。他躺在病房的床上,翻来覆去地打滚儿,床头柜上的时钟指在晚上11点54分。整座医院陷入沉睡中,就连值班的医生都不想在巡视点钟来临前离开值班室。
“咚咚咚——”
在这个不合时宜的时候,有人在敲门。厄塞穆LK在转瞬间平复自己纷杂的心情,抄起放在枕头下面的手枪,低声问:“谁?”
男性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医生查房——想来你也不相信。”
“你是谁?”
“我没有敌意。可以进来吗?”
“慢着点。哦——房门已经反锁了。”
“这不是问题。”
紧接着,门外响起撬锁的声音,厄塞穆LK侧耳倾听。VIP病房的门锁是电子锁,想打开必须用相对应的卡式激光发射器划过激光感应器,卡内按照一定规则排列的激光会激活激光感应器,从而打开锁。这位不速之客使用的是半暴力半技术破解的方法,厄塞穆LK听到激光感应器被撬开的声音,以及接下来一阵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
在等待不速之客撬门的同时,厄塞穆LK也在房间里穿好衣服,将床侧翻起来当作掩体,再把镜子挂在与门相对应窗户上,这样他就能躲在床板背后,透过镜子映照出的图像监控病房大门。
键盘敲击声技术,开锁提示响起“嘀”的一声轻响。
门外的人说:“好了,我准备推开门,请不要攻击——看在白水晶的面子上。”
厄塞穆LK眼睛一转,以极其缓慢的速度给手枪上膛:“你进来吧,我不开枪。”
“Ok——”
透过镜子映照出的图像,厄塞穆LK看到病房大门被一把军用匕首撬开,匕首的主人非常小心地不让自己身体的任何一个部分暴露在厄塞穆LK的视线范围内。随后,厄塞穆LK看到门边伸出一柄附带镜子的塑料棒。
“厄塞穆LK先生,你准备得可真周到。”
“你是谁?出来说话。别躲躲藏藏的!”
“我们也算有一面之缘呢。”
带镜子塑料棒撤回,换上一枚手雷,那个人让手雷屁股露出门框,晃了晃后说:“别轻举妄动,这是加了料的VX毒气手雷,延时一秒爆炸,声光效果俱全。”
“该死——好吧。”厄塞穆LK从床后面站起来,“你进来吧。”
“谢谢。”
手雷屁股收回,一个身穿黑色作战服的男人出现在病房门口,手中拿着一把USP手枪,附带消音器。
“阿尔?”厄塞穆LK认出这位不速之客。
“好久不见。”
阿尔把USP手枪插回到枪套里,厄塞穆LK眨眨眼,露出友善的笑容。
阿尔扔出手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