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五老爷与那两人打得难分难解之时,燕惊痕将目光转移到了木盒。
他现在几乎可以肯定这木盒里装着符咒,估计这五老爷就是中了符咒的道儿,才会失去神识变成那副模样。
他以前跟着白家二老爷夫妇俩学习武技,虽然说没有学到啥实际本领。不过,他那些年还是从他们手中弄到了一些东西。比如,他身上佩戴着的隐息符,就是藏住自己气息,不易被人发现。又比如,他身上带着的上清心符,则是使自己的灵台保持清明。今日他为了打探这木盒的秘密,连自己压箱底的东西都拿出来用了。
刚才强子死的那一幕让白清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她几乎就想跳下去与黑暗怨魂拼命。容七将她抱在怀里,安慰她道:“阿湄,我知道你很想去救那人。可是呢,以你现在的能力,你去了无异于是送死去的。”
白清湄何尝不知道自己与黑暗怨魂之间的悬殊大,可是她就是无法忍受黑暗怨魂残害无辜的生命。
容七又说道:“人生在世总是要经历很多的事情,不如意事常八九,我们则要学会忍耐与承受。”
白清湄低喃:“我知道,可我就是没办法看着。”
在巫师世界,白清湄身为先天灵魂朝拜的对象,自小就由长老抚养。而长老们对她的教育也是极其严格的,在她的人生观里,理智永远高于感情。以前的她就是一个冷漠无情的人,无论是完成怎样艰难的任务,她都会让自己出现零失误的情况。可是,在巫师世界发生的那件事深深震撼了她,导致她性格上发生巨大改变。
她对过往的一切了如指掌,然而她却对这样的自己无能为力,什么时候她才能变回以前的那个她?
容七看着眼前悲伤的女子,内心生出一抹疼痛。
他不知道她究竟经历过什么痛苦的事情,她竟然会出现如此悲凉的情绪。他很想说几句有用的话,却在一瞬间发现自己词穷。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白清湄深深倒吸一口凉气,情绪似乎平静下来,道:“容七,我觉得那邪物很不对劲。唔,燕惊痕对它而言似乎非常的特别。”先前燕惊痕沉浸在悲伤的回忆之中,那黑暗怨魂没对他动手。
现在,就因为五老爷的同伙对燕惊痕动了杀心。黑暗怨魂居然大发狂性,将强子的心脏挖出来了。
容七听她这么一说,似乎想到了什么,笑了笑:“或许吧,总之我们先静观其变。”他心里却是佩服白清湄的观察力。对于这盒子里的邪物与燕惊痕之间的关系,容七是知道一些情况。
只是现在根本就不是说出真相的时机,毕竟这白府的水还搅得不够深呢。
有很多该死之人还没有死,所以,他必须让这邪物在白府嚣张一段时间。
室内的打斗依旧如火如荼,黑暗怨魂控制着的五老爷已经失去自己本性,现在的五老爷就是一个杀人机器。
在死亡的威胁之下,他们也懒得再理会五老爷是不是家族里最看重的人,是不是他们的头儿。此时,他们只想活着,卯足劲使出全力对抗五老爷。五老爷的实力本就高出他们很大一截,如今发了狂,更是变得厉害无比。
凄厉的惨叫!
白清湄将实现转移到那人的身上,先前劝老黑搬救兵的那人喷出了一口鲜血。紧接着,浑身的衣衫都炸裂。层层血雾从毛孔中喷出来,整个人瞬间被鲜血染红。而他的身体却向后一头栽倒,面色萎靡不振,气息也很弱。
很显然他受到了非常大的创伤,他那阴沉而凌厉的眸子里充斥着不甘与愤怒。他实在是无法相信凭借他与虎头两人的联手之力,他们俩全力以赴的对抗五老爷,非但不能全身而退,反而是被逼到这种程度。
容七低声对白清湄道:“老太爷居然还能忍着,真不愧是忍者神龟!”这场局最大的受益者就是老太爷啊。
白清湄皱着眉头说道:“为何救兵还没有来呢?”他们已经坚持了一炷香的时间了,按理说救兵应该到了。
容七不以为意的笑了:“阿湄,你觉得他能走出这个院子吗?或者说他能请到救兵?”
经容七一提醒,白清湄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咬牙切齿的说道:“老太爷真狠!”
老太爷先前派的那队人马只是为了打消五老爷他们的注意力,而他真正带领的高手都在潜伏在暗处待命呢。
至于去请救兵的老黑自然是被那群人困住手脚,总之没有老太爷发话,暗处那群人连一只苍蝇也不会让其飞过!白清湄沉吟道:“如今的局面被老太爷一手掌控住了,在他离开之前,我们两只能按兵不动,装作死人。”
她又将目光投向躲在一旁的对木盒虎视眈眈的燕惊痕,暗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老太爷现在就等着燕惊痕按耐不住而去开石盒呢。今天,燕惊痕注定成为炮灰了!正当她如是想时,燕惊痕也没有辜负众人的期望。他趁着五老爷与那两人打得难分难解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果断的将木盒抢到手中。
顿时,打架的三人都着急了。
瞬间,有人对付五老爷有人去抢木盒,整个场面异常的混乱。也不知是谁一个不小心,将手中的力道劈向被高高抛起的木盒。只见那木盒立马被那道猛烈罡风击碎成了粉末,而那诡异的石盒完全暴露在众人眼前。
那嵌合紧密的石盒在那股力量的作用下,被打开。躲藏在暗处的白清湄看到石盒盒盖内侧刻着蝌蚪形状的符文,而在那簇符文的中间有三个朱红色大字,锁魂盒!
盒子是空的!
居然是空的!
燕惊痕盯着手中的石盒,喃喃自语道:“是空的!哈哈,是空的!我费尽了心机,它居然是空的!”
藏在暗处的老太爷失望也自言自语道:“可惜了。”这个吊足了人胃口的诡异石盒居然空空如也。
老太爷身影闪了闪,瞬间离开了屋子。
白清湄与容七相视,点头,亦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