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皆是愣住了,目光直直盯着白元义。
那滔天的黑光从白元义的胸口涌出来,而白清湄树枝上的墨斗线也尽数化为灰烬。一股邪恶到极致的波动,在这小院子里蔓延开来,犹如亡灵从那地狱深渊里爬出来,直叫人背上生出一阵冷意。
白清湄盯着那团黑色的光芒,眼中徒然涌现起一抹骇然之色。
出乎她的意料,黑色怨魂竟然可以冲开墨斗线的禁锢,离开白元义的躯体?
不过,黑暗怨魂也受到巨大冲击,想必它能安静一段时间吧。
白元义见众人盯着他,脑袋发懵:“你们都盯着我看什么?”
兰姨娘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白元义,埋怨道:“平日里让你用心修炼,努力习武,你不听,现在连个废材都打不过。你说说看,你怎么就这般没用?”
白元义咧着嘴,白清湄这身手都被称之为废材,那他算什么?
而且,令他伤心的是白清湄手中的树枝现在都架在他脖子上,而他娘还唧唧歪歪责骂他,听着就闹心。
白老太爷瞪着兰姨娘:“老大家的,你也不看看场合,现在骂孩子做什么,还不快先把事情给解决。”
一直处于失神状态的白大老爷回过神来,看到自家儿子依旧被白清湄拿树枝指着,她那架势,根本就没有放人的打算,他怒了:“白清湄,你指着你二哥像什么样子?还不快放下!”
白清湄冷笑道:“当白清纱欺辱我之时,你们无人站出来为我说一句公道话,当兰姨娘明抢我首饰之时,你们无人站出来阻止她,当白元义想杀我之时,你们无人站出来帮我拦住他。现在,又凭什么让我放了他?”
莫非他们大房的命就是命,她的命就不是命?
兰姨娘见白清湄纹丝不动,不满的说道:“你聋了还是怎么的,没听见你大伯和你说话吗?没教养的东西!还不快放了你二哥!”
白清湄嘲讽的笑了笑:“你儿子的命还在我手里呢,你说话客气点。”
听到这话,兰姨娘立马就来劲了:“小贱种,你居然还敢威胁老娘,你活得不耐烦了是吧?先前清纱的那笔帐我还没和你算呢,如今,又添上元义这一笔账。你若是识相的,就赶紧放了元义,顺便下跪磕头敬茶道歉,然后再让我打你一顿,我就留你一条贱命,不然的话,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面对这等泼妇,白清湄的胸腔中充满熊熊烈火,她咬牙切齿的说道:“兰姨娘,闭上你的臭嘴!”
手中的树枝刺破白元义的脖颈,火辣辣的疼痛伴随着一股鲜红的血液缓慢流出,浓烈的杀意弥漫她的全身。
兰姨娘嚷嚷大叫:“你这贱人,你真敢对我儿子动手?老娘今个儿要扒你的皮!”说完,欲上前。
白清湄也不说话,只是刺向白元义的树枝多在他脖子上划了一条口子。
白元义痛得龇牙咧嘴,他知道他不能反抗,否则,等待他的就不只是脖子上流一点血这么简单了。
蓦然,大老爷狠狠甩了兰姨娘一个耳光:“你这个蠢婆娘,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若是不想元义有事,就闭上你的嘴!你还敢再说一句话,信不信老子今个儿休了你!”
兰姨娘这才讪讪的闭上嘴,不过心里依旧是不服气罢了。
老太爷说道:“清湄,你放了元义,今天的一切我就当没有发生过。”
“若我不呢?”白清湄神色泠然,那双清澈的眸子充满了深深嘲讽,“白元义不是跟我比试的,而是来杀我的。如今他落在我手上,我为什么要放过他?比武场上,生死不论,大家都是各安天命,靠实力的。如果今天输的人是我的话,恐怕我早就没命了,哪有时间这么耗着?”手中的树枝在白元义脖子上来回的蹭着。
兰姨娘忍不住开口说道:“我可不是被人吓大的,你若不放了我儿子,你这条贱命我收定了!”
白元义吓得面如土色,朝兰姨娘怒吼道:“娘,你少说几句,难道你真要看着我死才开心吗?”
白清湄听到兰姨娘那番话笑了:“是吗?我倒是真想知道你是不是赶得及在救你儿子之前收了我的命,那我们比一比速度,看我和你儿子谁先人头落地!”
白元义心中一紧。
这是,众人只听见一阵“淅淅沥沥”的声音,一股尿骚味扑鼻而来,一摊黄色的尿渍汇聚成小溪。
白清湄嫌弃的捂住口鼻,面带厌恶之色说道:“孬种!”
这种人,她不屑于杀他!不过,她也不会这么便宜就放过他,至少要让兰姨娘大出血!
自家儿子尿都吓出来了,兰姨娘心里颇不是滋味:“你到底想怎么样?”
白清湄微微扬起头,神色清冷,目光沁凉:“要我放了他也可以,你们得拿出一笔买命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