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白清湄的聚灵心法突破到第二层之后,她对灵魂的掌握也更深刻了。她察觉到黑暗怨魂的波动。
只不过,那种波动是极其细微的,她无法感知黑暗怨魂究竟藏身在哪儿。
这股森冷而窒息的感觉却是让燕惊痕陷入了回忆之中,他想起他的母亲。想到此处,他眼里闪过一抹恨意,那种想要出人头地的感觉越发的强烈,他要把曾经欺凌过他的人通通踩脚下,要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他是燕侯府最不待见的庶出之子,只因为他娘亲不光彩的身份——妓女!
小时候,他常常问他娘亲:“娘,我爹去哪里了?”
他记得他娘总是笑着说道:“你爹去了很远的地方做生意,他赚到大钱了就会来接我们走的。所以,我们要有耐心等他。”
一年又一年的等下去,他们的日子越发的不好过了。
燕惊痕还记得青楼那位凶狠的嬷嬷对他娘说的话:“自从你生了那个孽种之后,你就再也没有接过客了。以前,你还有几分姿色,那些客人也爱听你唱个小曲儿。我嘛,觉得你不接客也还行。可现在,你看看,十天半个月也没一个主顾上门!哼,今天嬷嬷我就放一句狠话!你到底接不接客,要是不接,你们现在就滚出我这里!”
再后来,他娘带着他离开青楼,两人找了个小院子生活。不过,他娘把他抚养到五岁时,就无力抚养他了。
那一天,他娘把他打扮了一番,他就像一个贵族小公子。然后,带着他去了一座气势恢宏的楼宇前。
大宅子门口有盘踞着两石狮子,正门悬挂着高高的牌匾。牌匾上写着“燕侯府”,朱红镶金的大字。
他记得他娘与那门人说了几句,那门人走进屋。片刻后,走出来一位雍容华贵气势凌人的侯门贵妇。那位贵妇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他们,盛气款款对他娘亲说道:“呵呵,忍了五年终于忍不住了?如今,想带着儿子回到侯府?本夫人当初就告诉过你侯府的规矩,绝不允许妓女进门。你也不掂量掂量看自己的身份!”
他娘跪下来,低声下气说了几句话:“我知道高门大户的规矩多规矩大,我也知道我的身份有多么的不堪。可是为了我儿子,我只能来求燕侯府了。”说到儿子,她忍不住抽泣,跑上前抱住侯府夫人的腿,说道,“我知道夫人是侯府里最心善的,当初夫人您大发慈悲放过我们母子,我感激不尽。还请夫人再发一次大慈悲,救一救我那可怜的儿子,我、我实在是养不活他了。”想到儿子跟着自己受的苦楚,她心里酸涩不已。
夜晚,气氛是如此的悲凉,燕惊痕忽然就落下眼泪。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天,他娘亲为了能让他被燕侯府所接受,一头撞死在燕侯府朱红大门前。
进了燕侯府又能怎样?他只是燕侯爷众多子嗣中最不受宠的一个。在侯府过了三年猪狗不如的日子,最后因为得罪了燕侯爷受宠小妾所生的宝贝儿子,最后被燕侯爷寄养到白府。当然,来到白府,也是他自己算计好的。
来到白府,苦学了整整六年。
可是除了每天练一练基本功,白家二老爷根本就没有教过他别的!燕惊痕打心眼里恨那对私藏武技的夫妻。
那六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讨好着白清湄,希望能从白清湄的口中探知出一些消息。
岂料白清湄又是个武学废材,对武学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只顾着与他这里玩那里玩。
三年之前,那对夫妻离开了。
燕惊痕想着他们肯定会把所有的绝学留给白清湄。不过,他费尽心机也没有从白清湄的口中探知出任何消息。
后来,他便是放弃白清湄了。转而去讨好白清锁,至少他能学习白家演武堂的武学。
只是现在的白清湄突然变得厉害无比,燕惊痕便认定她是学了二老爷留下来的武技以及二夫人留下来的符术。
反正白家的武学他已经学得差不多了,白清锁对他的用处不大。相反,若是与白清锁在一起,还要处处受到大房这边的压制。不如,他多花一些心思在白清湄身上,联合玄霜,将那些武学秘籍以及符书符咒之类的哄骗到手。
燕惊痕的思绪刚刚理清不少,怎料天空中忽然传来一阵“轰隆”的雷响声,伴随着一道道刺眼的闪电。
然而,这雷也只是空响罢了,并未有雨点落下。
众人被这雷声所惊醒,皆是由那种悲伤的状态中回过神。然而,心里却是有种挥之不去的悲哀以及带着些疑惑。刚刚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莫名的想起那些事情?
此时,白清湄看着一脸苍白的容七,满脸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