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有这回事,难怪了……”慕容胜雪闻言喃喃的道。
“难怪什么?”秦政问道。
“不就是臣妾想找个宫外的人来给臣妾说说宫外趣闻的事吗?前些日子臣妾跟鎏儿说了,那丫头许是觉得宫中规矩多,怕自己行差踏错连累臣妾,不愿意进宫,可是今儿个金府的老夫人却让人捎了信来,请臣妾明日派人去接她进宫。”慕容胜雪一脸从容的说着,突然笑了起来,道:“臣妾还想鎏儿怎么突然又改变主意了,原来是出了封家少爷那档子事,金府老夫人把她送进宫来,是为了避风头的。”
“她们把朕的皇宫当成避难所了?”秦政眯起眼睛望着慕容胜雪道。
慕容胜雪却知道他不会这么小气,撒娇的在他身上扭了扭身子,感觉他腹部一紧,待他伸手要抱自己,反手把他的手一推,才撅着嫣红的小嘴道:“其实这事也不能怪鎏儿,光天化日之下,谁能想到会出这样的事,况且封家少爷原本便是无辜的,鎏儿只不过是看了掉下来的人一眼,又没有去碰他,哪里便是做了仵作做的事了,难不成她还要看着封家少爷蒙受不白之冤吗?鎏儿是做了好事,还要被外面的流言所伤,那多无辜,让她到宫里来躲些日子又这么了?”
“朕也没有说她做的是坏事啊!”秦政见慕容胜雪撅起了嘴,挺身想去偷个香,却被她躲过,怕她真的生气,伸手去挠她的痒,见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才猛的搂住她翻了一个身,紧紧的压在她的身上,面对面的望着她有些吃味的道:“朕这么不晓得你和金鎏的关系这么好,居然能为了她生朕的气?”
慕容胜雪闻言脸上的表情却有些没落起来,道:“皇上也晓得臣妾娘家没有什么人,在京城里唯一的一个亲人便是义兄,可是义兄如今远在西北,自然不能时常相见,鎏儿是臣妾在京城唯一的,也是最早认识的一个朋友,她待臣妾好,时时惦记在宫中的臣妾,臣妾自然也要对她好,她如今被留言所伤,臣妾自然不能不出手相助?”
“那倒也是。”秦政点了点头,微凉的薄唇轻点在下面嫣红的唇瓣上,作势便要往下咬。
慕容胜雪忙偏过头去,瞪了秦政一眼,道:“况且鎏儿进宫来,皇上若是不能陪臣妾的时候,臣妾也有个说话的人不是?皇上……你还没有答应臣妾呢!”
“你啊,就是太实诚,太善良,朕怎么会不答应你?来,朕的乖乖,快让朕亲一口!”秦政笑着说道,嬉笑着俯首在慕容胜雪性感的锁骨上,张嘴便轻咬了一口。
“皇上……”慕容胜雪娇嗔了一声,主动把红唇送了上去……
隔天一早,皇宫里便派了一辆马车出来,把金鎏送进了宫,还未到午时,白将军府便收到了消息。
“什么,宁妃把金家的三丫头接道宫里去了?”白老夫人捏着一个白色棋子的手顿了一下,偏头望着毕宁问道。
“三嫂这是听谁说的,她又不是宁妃娘娘的娘家人,怎么能进宫陪伴!”白小六正在陪白老夫人下棋,棋刚下了一半毕宁便走了进来,方才说的那番话他自然也听到了,神情淡漠的开口道。
“皇上如今正宠着宁妃,她要什么皇上不会答应,莫说是让金鎏进宫陪伴几日,便是让金三小姐留在宫里只怕皇上也不会说个不字!”毕宁气哼哼的在白老夫人下手的位置坐下,接过丫鬟端上来的茶便灌了一口,烫的她差点吐出来,若不是在白老夫人面前,她早就开口训斥了,狠狠的瞪了小丫鬟一眼没有说话。
“别说的热闹,这事你是从哪听到了?”白老夫人还是有些不相信的问道,看了棋盘一眼,落下一子。
“何必要听人说,孙媳今儿个进宫去给贵妃娘娘送端午节的节礼,刚出宫门口便看到宫里派去接金鎏的马车,马车后面还摆着几个箱子,孙媳趁着出门查腰牌的当口问了随行的小太监,那小太监亲口对孙媳说金鎏是要进宫陪宁妃住些日子的!”毕宁吸了几口凉气,稍稍解了一些舌头上烫麻的感觉,大着舌头说道,心里却却越想越不平衡,想当初金鎏不过是个一个小小院使府的三小姐,别说她了,便是她们家大夫人,她大姐见了自己都要低声下气的。如今金鎏不晓得走了什么****运,竟然攀上宁妃这棵大树,看金鎏那日在城门口说话的样子,分明是不把她放在眼里的,如今宁妃竟然还让金鎏进宫陪伴,这是连她都没有的殊荣,这口气要她怎么咽的下去!想了想,她抬起望着一脸沉思的白老夫人道:“祖母,金家明明皇后那个位置不是咱们贵妃娘娘坐,便是宁妃坐,竟然还一再向宁妃靠近,如今还把金鎏送进了皇宫,这是明摆着要站在宁妃一边的啊,亏你和他们家老夫人还这么好,他们这么能这么做呢!”
“行了!”老夫人冷喝一声,转头瞪着毕宁道:“你别说这些挑拨离间的话,我还能不明白你的心思?”
“孙媳就是不服嘛,你和白家老夫人是故交,按理他们金家应该帮着我们白家才是,可是现在他们却明摆着要帮着宁妃!”毕宁撅着嘴说道。
“三嫂不是也看不上金家吗?”白小六想起4年前金鎏说过的话,突然开口说道。
“我……”毕宁被白小六的话噎了一下,抬头狠狠的瞪着他,道:“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你现在是帮着金家吗?”
“我没有!”白小六淡淡的道,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好像之前说的话真的只是随口说说一般。
毕宁也懒得跟他争了,横了他一眼转头又对白老夫人道:“祖母……”
“你闭嘴,让我想想!”白老夫人却开口打断了她,皱着没有细想了一会,才长吐了一口气,冷笑了一声道:“看来焦雨萌还是那个你打兔子,她便要射野猪的丫头,野心不小啊!”
焦雨萌是金家老夫人的闺名,这个毕宁和白小六都听白老夫人说过,可是他们不明白这句话说的是什么意思,两人对视了一眼,还是毕宁反应快,开口问道:“祖母的意思是……”
“那个老太婆想来是不甘心投靠宁妃一党,让金家给人做了嫁衣,想让自己的孙女也进宫当妃子,搅一搅宫里的这池浑水啊!”白老夫人神情复杂的说道。
“什么?”毕宁闻言吃惊不小,愣愣的望着白老夫人,摇头道:“这怎么可能?金家如今还要靠着宁妃,怎么可能做出这等得罪宁妃的事情来?”
金鎏与宁妃关系好这不假,这个满京城的人都晓得,可是金鎏若是也成了皇帝的妃子,宁妃还能和她像现在这样好吗?宁妃若是知道金府有这样的心思,打压他们还差不多,凭着宁妃如今的权势,只怕金府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更别提让金鎏进宫为妃了,在毕宁看来,金家老夫人若真是聪明人的话,是不可能走这一步棋的。
白老夫人也在想着自己方才说的那种可能性到底有多高,依她对老夫人的了解,送金鎏进宫当妃子老夫人是完全做的出来的,况且金鎏她不是没见过,当时她一眼便看出金鎏不是一般人,尤其是那双眼睛里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神态,实在是不像一个十岁孩子该有的眼神,若是让她进宫,说不得还真能有所作为,可是毕宁说的她也不是没有想过到,任凭金鎏再聪明,她若是想接近皇帝,必定还是要靠如今荣宠在身的宁妃,可是宁妃真的甘心当金鎏的踏脚石吗?还是在她离后位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这个绝不可能!除非这位当今的宠妃实在是良善的有些傻了!
可是,能进得了宫的,又有几个是真正良善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宁妃也不会那么傻,孙媳倒是担心金家送金鎏进宫,是想方便宁妃与外面的人联系,充当他们的传话筒!”毕宁怎么想都觉得不会有白老夫人说的那种可能性,倒是觉得宁妃是想通过金鎏培植自己在外面的势力了,毕竟要做皇后可不是皇上点个头便能作数的,朝中还是必须要有人,而宁妃一个后宫嫔妃自然是不能随时与外面联系的,自然要找个联络人,就像他们白家为容贵妃做的事情一样。
不管怎么说,毕宁终于觉得自己几年前还是小看金家的老夫人了,她原本以为金家老夫人不过是个乡下来的老太太,带着孙女到他们白家来攀关系,现在看来金家老夫人与他们家老太太一样,都是千年修成的人精啊!
对于毕宁的说法白老夫人不置可否,从现在的形势看来,哪种可能性都有可能,稍一沉凝,才想起一直没有说话的白小六,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眉头紧锁,像也在绞尽脑汁想着这个问题,颇感欣慰的柔声问道:“小六,你怎么看?”
白小六的心有些乱,闻言才抬头看了白老夫人一眼,道:“孙儿觉得,金鎏不会想进宫为妃。”
“呵……她倒是想,也要有这个本事!”毕宁听他这么一说,哼笑了一声说道。
白小六也不辩驳,只望着白老夫人,道:“祖母,金鎏不是那种甘心在宫里当妃子的人,她与宁妃相厚,也不会愿意与她同侍一夫,即便这个人是当今圣上,也不会愿意。”
“你这么肯定?”白小六说的绝对,白老夫人开口问道。
“是。”白小六也不解释,点头应道。
“既是这样,看来你三嫂说的没错了。”白老夫人闻言直直的看了他一会,半晌才点了点头对白小六道:“行了,今儿个这棋我也没心思下了,你回去看书去吧。”
“是。”白小六也正好想静一静,答应了一声,挪下炕来,低头行了一礼,转身走了出去。
“我让你请的媒人可去过端王府了?可有什么消息?”白小六一出门,白老夫人便表情有些沉重的转头问毕宁道。
毕宁还在想着金鎏进宫的事,猛的听见白老夫人说这个愣了一下,才点头道:“孙媳已经照祖母说的,请了醇亲王妃去端王府说媒,只是醇亲王妃还未传消息过来,想来应该是端王府那边还在考虑,没有给端亲王妃一个准话,祖母,你说端王爷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