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木诸闻言心中一喜,忙道:“王爷见外了,往后大秦与匈奴便是兄弟之邦,一件小东西送与夫人做见面礼也是应该的。”
秦之翦笑了笑,转头看向金鎏,见她有些担忧的样子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便让人把大氅收了起来,转头对柯木诸道:“既然本王已经来了这里,将军不如就把交接的事情办了吧!”
柯木诸一愣,“将军的意思是……”
“贵国不是已经答应要退还从大秦夺去的所有城池吗?既然本王已经来了凤阳城,不如就从凤阳城开始好了,以后行经各个城池,再逐个办理交接,也好省的以后的麻烦。”秦之翦开口说道,见柯木诸脸沉了一下,眉头一动,“这是贵国王上的意思,难不成将军还没有准备好吗?行军打仗将军是雷厉风行,怎么办起这事来却拖拖拉拉的,难不成将军还不想退还大秦的城池?”
秦之翦眼中利光一闪,柯木诸心中沉了一下,猛然想起秦之翦带来的大军还停留在城外,看来只要他一点头,秦之翦便会下令攻城,到时候只怕是他不想退还都不成了,忙哈哈大笑了一声道:“将军误会了,既然我国王上已经下令,本将军自然早就准备妥当,只是本将军没有想到王爷这么心急,也好,既然王爷提出来了,那本将军便把凤阳城县印交还给王爷好了,明日本将军便带大军撤出凤阳县。”
“如此正好!”秦之翦满意的看了柯木诸一眼。
虽然收回了凤阳城的管辖权,秦之翦这天晚上还是没有住在凤阳城内,与柯木诸交接完便直接出城回了军营。
“那柯木诸大将军也真是够好笑的,两国交战这么多年,他竟然还敢说自己是王爷的朋友,不成仇人就不错了,还朋友呢!不过这件大氅倒是极好的东西。”一回到军营,金鎏便拿出了柯木诸送的那件白狐皮大氅展开看了看,伸手摸了一下上面的雀翎织锦感觉冰冰凉凉的光滑似水,满意的笑了起来,与秦之翦说起了刚才见柯木诸的事情。
“柯木诸为人狡诈,现在两国休战,又在谈和亲的事情,他自然想化解以前的干戈。”秦之翦喝了一口手边的茶水,杯子一放便把金鎏搂进怀里,看了一眼金鎏手上的大氅道:“一件大氅算的上什么,他们攻城略地的时候抢夺的东西夺了去了,岂是一件就能抵消得了的?”
金鎏点了点头,顿时觉得自己拿了柯木诸的东西也是白拿了,应该还多拿点才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王爷你说,那柯木诸既然那样狡诈,该不会在这件大氅上做什么手脚吧?”
秦之翦目光一沉,看这金鎏手上的大氅,摇头道:“应该不至于,不过是一件衣裳,料他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况且你这样有些防备过头了,不吃不喝他们的倒是可以,可是却不能什么都不碰他们的,若是进了匈奴,还不得住在他们准备的地方,盖他们准备的被褥?难不成你道了匈奴以后便不吃不喝也不睡了?”
“说的也是!”金鎏咧嘴对秦之翦笑了一下,稀罕的摸着手上的大氅。
“就这么喜欢吗?”秦之翦好笑的看着金鎏,好像还没有见过她如此喜欢一件东西,没想到柯木诸倒是做了一件让他满意的事情,见金鎏点头,扶着她站了起来道:“那就穿上试试看。”
金鎏闻言点了点头,果然在营帐里便把大氅穿在了身上,感觉背后痒了一下,也没有在意,拿着大氅的两边慢慢的转了起来,笑着问道:“王爷,好看吗?”
今日金鎏穿了一件雪白的裙子,裙子上绣着几只活灵活现的蝴蝶,在她转动的时候,那几只蝴蝶就像活了一般在她身边环绕,大红色闪着五彩光芒的大氅轻柔的飘起,在空中划着一个个美丽的圆圈,衬得金鎏白皙的连更加莹白胜雪,一双笑弯的眼睛含着盈盈水光,红唇微启,露出整齐的贝齿,不是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把秦之翦都给看痴了,忍不住站起身来,把金鎏抱在了怀中,“鎏儿。”
金鎏转的有些头晕,被秦之翦抱住以后便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抬起满是笑容的小脸望着他吃吃的笑着,“王爷好看吗?”
“好看,在我的眼里,你是最好看的!”秦之翦话音落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眉眼里全是深情款款,微冷的薄唇在金鎏的耳边轻声呢喃,“鎏儿,你真是太美了,没的让我无法控制的想要爱你,我们好像许久都没有做过了,今晚我想要你,可以吗?”
因为运动过度,因为太劳累,金鎏一直睡到第2天中午的时候才醒来,习惯性的伸手摸了一下身边,发现冰凉一片慢慢眼睛,想起昨晚的种种脸上一片涨红,移动了一下身子发现还是酸痛不止,果然纵欲是很要不得的事情,现在她急欲洗个热水澡来纾解一下身上的疼痛。
“小姐,你醒来了!”佳琴在听到动静的时候就知道金鎏醒了开门走了进来,看见地上散落着一地的衣裳,蹲下身去一件件捡了起来。
金鎏嘴角抽了一下,看着佳琴习惯成自然,脸上一点异样神情都没有的捡着地上的衣裳,她有一种无力的感觉,感情佳琴已经喜欢她和秦之翦的这种生活方式了吗?那他们的生活是有多糜烂啊!她还没有嫁给秦之翦呢!
“王爷呢?”甩开脑子里胡思乱想的东西,金鎏抱着身上的锦被艰难的坐了起来。
“王爷进城了,匈奴的人今日便都要撤出来,王爷要带人去接管,王爷临走之前交代奴婢不许打搅小姐休息,若是小姐醒来了便要给小姐准备洗澡水,小姐奴婢已经让人备好水了,小姐现在要沐浴吗?”佳琴捡起所有的衣裳,最后捞起地上的那间精致的大氅,动手做折起来的时候发现雪白的狐皮上有一个细小的红点,淡淡的不仔细看的话也看不清楚,用手拨弄了一下,小红点便消失在一片雪白之中,她不疑有他的把大氅折好放在一旁。
“太好了,我现在就想洗个热水澡。”金鎏笑着说道,“你快点叫人去准备吧!”
匈奴都城的皇宫里,香颂身穿一套白色劲装,脚蹬鲜红金丝绣百鸟小羊皮靴,手臂和小腿上都帮着大红色的绷布,一双白皙的小手上紧紧的握着一个带着倒刺的黑色皮鞭,头上微微冒着汗,可见是才练完鞭子,一回到自己的寝宫,她没有直接回房换衣服,而是走向旁边的一间小屋。
小屋没有开窗,窗子处还用黑布蒙着,偌大的房间里只有最里面点着两盏油灯,灯光如豆,根本起不了多少作用,香颂进屋眯了一下眼睛,待关上门才看清油灯照亮的那块区域,墙面上挂着一幅不晓得是什么妖怪的画像,妖怪青面獠牙,瞪着一双快要突出来的眼睛,长的像麒麟一般,全身却是黑色的,虽然长着4条腿却想人一样的用双腿站立,脚掌和手掌就像鹰爪一样,一手提着一个滴血的人头,一手扯住半边人身,好像刚刚撕裂了手上的人,正张嘴准备把他吞下去一般。
香颂不是第一次看这幅画像,可每次看都会让她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忙把视线移开落在画像前静坐的人身上。
那人一动不动的盘腿坐在地上,静听的话可以听到她口中正在念念有词,一头花白的头发蓬在脑后,根本看不清楚她的脸,乍一看身上花花绿绿的,仔细一看才发现她身上的衣裳是用红黄蓝三色的布条拼成,此刻屋子里没有风,布条都垂了下来。
“孤卡法师。”见屋里的人没有注意到自己进来,香颂开口唤了一声。
听见有人唤自己,念经的声音停了下来,孤卡慢慢的睁开眼睛望着眼前的画像低头拜了一拜,才站起了身来,转身望着不远处的香颂低了低头:“香颂公主。”
“法师,成功了吗?”香颂的声音里有些急切,紧握皮鞭的手稍稍用力,关节微微泛白。
孤卡看了香颂一眼,苍白的脸上有些发乌的薄唇轻轻一勾,“恭喜公主血已入蛊。”
“真的!”香颂的眼睛亮了一下,“那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
“需要一个对中蛊之人非常痛恨的人。”
“那是为何?”
“木偶蛊可使一人的心智牵制住另一个人,自然要让两个蛊分别进入两个宿主的体内,而木偶蛊又叫纸鸢蛊,之所以叫纸鸢蛊,正是因为它和纸鸢有相同之处,纸鸢是经由线才受人所控制,就像木偶蛊一眼,中蛊者是纸鸢,施蛊者是线,而握住线的那只手便是操纵木偶蛊的咒语,虽然咒语是由在下来念,可是线的作用也不可小觑,施蛊着的受蛊者的怨气越大,这根线就越牢固,控制受蛊者就越容易,反之,若是施蛊这对受蛊者原本便没有什么怨气存在的话,那操纵起受蛊者的来,便有些难了。”孤卡慢慢的说道,语气冰冷阴森,好像声音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一般。
“那就用我的身体吧!”香颂毫不犹豫的说道,在整个匈奴,没有人会比她更恨秦之翦和金鎏这两个人了,若是能顺利的除掉他们两个,她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去换!
孤卡抬起苍白的脸看了香颂一眼,“公主可要想清楚,这木偶蛊虽然是操纵人的,不像能至人于死地的蛊那样霸道,可是一旦施蛊入体,对身体也有很大的损害,公主是千金之躯,犯不着用自己的身体去冒这个险。”
“法师不用说了,按我说的去办便是了!”香颂不容置疑的说道,看了一眼画像下轻轻摆动的红木盒子,快步上前捧在了手里,转身望着孤卡,见她没有说话,伸手打了开来,顿时觉得里面有股寒气冒了出来,寒气散去,一直黑如幼蚕的小虫在铺着白色绸子的盒子底部慢慢的蠕动着,香颂顿时觉得一阵恶心,却强忍着抬头看着孤卡,“这东西要如何进入我的身体里面?”
孤卡看了相送一眼,见她一脸的坚定,没有说话,上前持起香颂的一根手指,用旁边刻着画像上妖怪一样图像的匕首在上面划了一道,只听香颂倒吸了一口凉气,便有血珠子从伤口溢了出来,她看了香颂一眼,拿起她的手凑近盒子里的小虫,只见小虫快速的扭动了几下,突然掉转头朝香颂的手指挪去,然后慢慢的挪到她的手指上,竖起头来在血珠子上嗅了嗅,突然一个猛子扎进了血珠子往伤口里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