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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师徒又遇豹子精

说唐僧道唐僧,这个唐僧真叫难,他是一难接着一难,估计就是灾星也没有他这么多的困难,刚刚经历了灭法国,现在又遇到了豹子精。

南山大王本是只艾叶花皮豹子精,修行数百年成妖,在隐雾山折岳连环洞作怪,使一根铁杵,勇猛异常。他使用分瓣梅花计,捉住唐僧。孙悟空救师心切,一会儿变成水老鼠,一会儿变成会飞的蚂蚁,用瞌睡虫放倒看守唐僧的小妖怪,和八戒打入妖精洞府,打死妖精,救出师父。

妖怪里,法术高强的不在少数,但是若要选出道行极浅、又没见过世面、还自我感觉超级良好、特别夜郎自大的妖怪,估计自称“南山大王”的艾叶花皮豹子精算是首屈一指的了。

艾叶花皮豹子精,出场两回就被孙悟空和猪八戒“做”掉了,在书中并未留下浓墨重彩的篇幅,很容易被忽略掉。这豹子精是山里土生土长的妖怪,有百十年的道行,自称“南山大王”,手下聚集了几十个小妖,自以为天下无敌。由于地形封闭,信息不畅通,他对外界的情况一无所知,连唐僧是个什么来历也是从小妖口中才得知的。就这样一个不值一提的草莽妖怪,刚一出场却是气势不凡。

话说唐僧师徒进入南山,只见山间冒出了一股黑云,唐僧立刻就要悟空前去察看,以防有什么妖怪。读到这里,我不禁哑然失笑,连唐僧都看出了有妖气,可怜这南山大王的法力也太拙劣了吧。

悟空循着妖气而去,果然见到一头花皮豹子坐在悬崖上作法,吞云吐雾练内功。其实这也不过就是一次日常修炼,但这南山大王非要摆出排场来,令四十个小妖手持兵器分列两排,犹如护法一般。果然是雷声大雨点小,悟空只一眼便看透了这豹子精的功底,他不屑于偷袭,反而回去报告师父没有妖怪,骗了八戒去妖怪洞里化斋饭。八戒一听有斋饭,乐滋滋地屁颠屁颠去了。于是,一场滑稽剧即将上演。

不知情的八戒在妖洞门前被小妖放到,小妖拿了绳索就要去绑,八戒急了,赶紧抡起钉耙就打,打死了十几个小妖。豹子精拿了兵器亲自与八戒鏖战,几个回合下来,豹子精居然招架不住,落荒而逃。豹子精逃回洞里独自惆怅:这唐僧的徒弟,名唤猪八戒,一顿钉耙,把我筑得败下阵来,好恼啊想不到他手下有这等徒弟。一个猪八戒,就让豹子精怕成了这样,亏了孙悟空没出场。

后来,豹子精听从了小妖的计策,以调虎离山之计引开了悟空、八戒、沙和尚,劫走了唐僧,还变了一具假尸体冒充唐僧。这下悟空来火了,变作苍蝇飞入洞中找到了师父;接着嚼了几只瞌睡虫把一窝妖怪全搞晕了过去,随即将酣睡的豹子精五花大绑拖了出来,一把火烧光了洞穴,众小妖葬身火海,无一幸免。

隔了好一阵,这南山大王才慢悠悠地醒来。唐僧眼毒,八戒见状,抡起钉耙跳上去就打,可怜艾叶花皮豹子精被这猪头耙了个血烂。一介草头王,就此魂飞魄散了。

曾经看过这样的评论,自过了火焰山就没有精彩的篇目了,自过了狮驼岭就没有厉害的妖怪了。到了这连这样的妖怪都能出场,果然妖风日下了。

唐僧师徒西天取经十四年之久,期间历经八十一难,这自称“南山大王”的豹子精算得上是最可笑的妖怪、最荒诞的笑料了。

艾叶花皮豹子精的本领也只是稀松平常,差点连猪八戒都打不过,只是个中等的妖怪。悟空在评论艾叶花皮豹子精时候这是唯一对于艾叶花皮豹子精的议论,可见这个所谓的南山大王在做猛兽的时候还是很威风的,可以吃老虎,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成了妖怪之后反而窝囊得要命。

妖怪先后用两个真假人头来冒充唐僧的人头欺骗悟空三人,前一次用一个柳树根,给悟空悉穿了。后一次用了一个真人头,连火眼金睛的悟空也差点上了当,闹的三人在隐雾山上大哭了一场。这一场大哭是别的情节未曾有过的,可以说是值得注意的一点,另外,并没有强迫民女成婚的情节,被抓的只是一个男性樵夫而已。后来唐僧师徒在这个樵夫家里吃了一顿饭作为除妖的谢礼。

豹子精身旁的两种不同声音,实际上暗含了人性的两个方面,善面与恶面。欲望面前,身边总会浮响两种声音,一种劝人向善,一种诱人从恶,这就是人性中善的一面和恶的一面。当一种声音盖过另一种声音,人就会对面前的欲望做出选择。代表两种生音的两只小妖到是死了,他们都为主人的选择付出了代价,但是在现实中那两种声音是不会对主人的抉择负责的,为自己的抉择负责人的永远是自己。

真理再往前一步,就是谬误;自信再往前一步,就是自大。所谓“自大一点念臭”古往今来,自大者之所以让人避之唯恐不及,更因为自大乃自卑的外在表现。

这对如影随形的孖生兄弟,也是成正比的:越自卑,则表现越自大;越自大,则内心越自卑。典型如阿Q,他何尝不知,在未庄,论身份、地位、能力,他都处于最底层,偏偏“所有未庄的居民,全不在他眼睛里”,连城里人,他也是瞧不起的。遭受打击时,便是一句“我们先前比你阔的多啦,你算什么东西”来实现精神上的胜利。但阿Q的自卑自大,跟孙悟空一比,又是完全不在一个量级上的。

孙悟空有“三个自卑”。孙悟空一出世,骨子里就渴望得到体制的承认。特别是在龙宫抢宝、地府撒泼之后,自信膨胀为自大,以为凭他的神通,上天谋个一官半职自是不在话下。

不料,被玉帝宣召上天没多久,孙悟空就发现,他被当猴子耍了刚被封为“弼马温”时,他是半个多月后,才在与下属的酒谈中得知,此“弼马温”乃体制内最低最小“未入流”的官职!这下子恼羞成怒,才打出南天门灰溜溜回花果山。且看孙悟空回到花果山,面对众猴问他“官居何职”时,他是如何回答的:以上回答中,孙悟空认为玉帝封他“弼马温”是“不会用人”、“轻贤”,这正是典型的自大话语。而“活活的羞杀人”这话,则注定了在此后的千百年里,“弼马温”将成为孙悟空挥之不去的梦魇。如来的五行山、紧箍儿再怎么厉害,或早或迟都会消失于无形,而“弼马温”这仨字,才是真正让孙悟空永世不得翻身的“三座大山”。

西游路上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妖怪,就拿“弼马温”来戳他软肋。孙悟空追到黑风洞前讨袈裟,熊罴怪不认识他,问他“姓甚名谁”,孙悟空诗兴大发,现场创作出一首六十四行四百多字长诗,将自己吹成“历代驰名第一妖”。

不料,“就这么轻轻一句,兜头一盆冷水,让孙悟空的气焰即刻变成“恼火”:行者最恼的是人叫他弼马温,巧的是,最后一个妖怪玉兔精,也拿“弼马温”来揶揄孙悟空。不仅妖怪,自家人也拿“弼马温”来骂他。而骂的次数最多的,就是猪八戒了。我们都知道,猪八戒就是孙悟空的出气筒,除“呆子”不绝于口外,还多次被他开涮、打骂。八戒知道打不过他,但最能伤到他的,还是“弼马温”仨字。于是,从云栈洞不打不相识开始,猪八戒就总是拿“弼马温”来刺他。据笔者不完全统计,西游路上,八戒骂“弼马温”,有据可查的,就有十五次。连唐僧被他气着时,也骂过两次“弼马温”但因为孙悟空嫌它小,就成了一个骂人的词,而且比什么“妖猴”、“泼猴”都管用。这正是孙悟空的历史自卑之处,也是胸口挂再多牛闪闪的“齐天大圣”、“斗战胜佛”勋章都掩盖不了的。历史上的“弼马温”让孙悟空蒙羞,现实中他算个什么呢?

没错,玉帝曾对他说过但谁都知道,那也是玉帝哄他的,撑死了,也就是民主党派主席。而且,在他二闹天宫被如来判了终身监禁后,“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官职自然也就没了。所以,西游路上,但凡他祭出“齐天大圣”名号想吓人时,除土地山神这些小神丁外,还真没几个买他的账。其实,在两界山(原五行山)唐僧放他出来时,这里说得很清楚了,虽是“混名”,也是他的真正身份,就是一个小头陀、行者、和尚。

如此卑微的身份,跟“齐天大圣”有天渊之别,孙悟空能认吗?但不认也不行,人家刚放你出来呢,没他,你还得继续服刑呢。于是,真的好吗?当然不是,师父赐名,怎么着也得说声谢谢吧?一个谢字都不说,好好好,内心有多么不情愿,可想而知。阿Q跟人打架吃了亏,精神胜利法马上祭出这是“儿子打老子”,“我总算被儿子打了,现在世界真不像样,儿子居然打起老子来了。”无独有偶,孙悟空打起来根本占不到便宜,就在口头上占便宜动辄要当人“老外公”,称别人为“儿子”,跟阿Q真是天作之合。同样的心理,因为从“齐天大圣”到“行者”,落差实在太大,他碰到敢称仙称王的妖怪,总是气不打一处来。同样,毁了人参果树之后,去找观音救树,观音故意命守山大神去迎此守山大神,就是被观音收了的熊罴怪。于是,这段描写,就颇有意思了:同是妖怪,我还在西行路上吃苦当和尚,你一点功劳都没有就进了体制当上大神,享受各种特权,这不叫人羡慕忌妒恨?

碰到艾叶花皮豹子精,自称“南山大王”,又惹得孙悟空无名火起又是“外公老爷”,看来,这是孙悟空谋求心理平衡万试万灵的“精神胜利法宝”。

都说孙悟空“神通广大”,拿他跟西游路上的妖怪一比,我们就可以发现,他的所谓“神通”,其实是有很大水分的筋斗云再快,快不过大鹏;七十二般变化,变不过二郎神;打水战,不如八戒沙僧;而陆战跟空战,别的不说,月宫里的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拿根捣药杵,就能跟他“斗经半日,不分胜败”。

刚碰上熊罴怪时,孙悟空对自己的能力还是充满自信的,但是,这第一个妖怪,就已经让孙悟空吃不消了,当最后,还是请来观音,才收了熊罴。

随着越来越多妖怪让孙悟空吃到苦头,他对自己的能力越来越自卑,这也是正常的。但越自卑,他就越嘴硬。西游都接近尾声了,在镇海禅林寺,当孙悟空对唐僧说寺里有妖精,他要去捉时,见过他真实手段的唐僧自吹自擂到这份上,实在让人无语。最后,孙悟空在神佛帮助下总算磕磕绊绊完成任务,如来这位孙悟空连他的手掌心都逃不出的最高领导,却封他为“斗战胜佛”。这名号,不知是真的褒扬,还是对他战斗力的讽刺,只有天知道了。

其实这个家伙纯粹是没有事情在找事情做,他也许明白这个道理,乱世英雄起四方,有枪就是草头王,但是他忘记了现在不是乱世,所以他的下场就是死路一条,而本尊对于这种自以为是的家伙,连救他的念头都没有,让他随着风烟消云散吧,这或许就是他们这种小妖的悲哀吧。

随着西游进程的不断加速,本尊知道自己谋划的事情就要开始了,此时的他是既高兴又忐忑不安,因为着计划是赶不上变化的,何况还有个不稳定因素在那里,所以本尊在越要接近成功的时候,他是越不敢掉以轻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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