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又一遍的整理行李,一个背包,一个皮箱,总是这样,这许多年,每到要回家的时候就处于一种激动地状态,多少年了,我告诉自己,那是我的家乡,那才是我的根阿。半年不见,不知道妹妹是不是又长高了,又漂亮了?
上网,毫无头绪,其实我本来是想约莉姐出来吃饭的,不过据说今天很忙,因为要提前回家回家,她必须要把很多事情都提前弄完才行。
不过这也好,我真的不知道她和我之间到底是什么状态,明确地恋爱,激情四射,那是小说中的,感天动地;而我这,大概是恋爱与非恋爱之间的混沌状态,模糊关系…….
所以,莉姐推开门的时候,绝对出乎我的意料。
莉姐“趾高气扬”的走到电脑前:“怎么,很吃惊吗?还是不欢迎,正在和美女聊天?”
我:“倒是现在美女正在和我说话”。
莉姐一愣,然后很高兴:“那么说,我今天穿的很漂亮了?”
我点点头:“当然,岂止是今天”。
莉姐摇摇头:“不对啊,似乎你说过,大多数mm都是美女”。
我:“我的宽容度比较高”。
莉姐笑:“你一个人还喝酒阿”,她指着昨天满庆带上来的啤酒。
我摇头:“没有,昨天一个朋友带过来的”。
莉姐眼睛眨了眨:“女朋友?”。
我做撞头状:“你这是捉弄我啊”。
莉姐笑了笑,坐在了我旁边,搞得我很紧张,不知道为什么。
莉姐轻轻的说:“谢谢你给我买车票”。
我不敢看她:“没事,我答应你了啊”。
莉姐打开了包,里面有一些食品,还有几个苹果,苹果是那种超市里非常贵的进口苹果,我从来没想买过的那种。
她说:“你路上吃吧,我给你放这”,她站起来,把东西一古脑倒在我床上”。
坦白的讲,看着这花花绿绿的小食品,我真是很感动,却只会笨笨的说:“谢谢”。
莉姐看了我一眼:“其实我估计你也不大爱吃这些东西”。
我笑笑:“这么多,把我当成女孩子了吧”。
莉姐:“你一个人坐车多无聊,不吃东西干嘛?”
我:“睡觉啊,我一上车就睡觉”。
莉姐:“汽车阿,很颠的,你睡得着?”
我:“那也可以和旁边人说话阿,聊一会也就到了,9个小时而已”。
莉姐点着头,盯着我:“是不是盼望旁边坐的是个女孩子阿,嗯?”
我也“阿”了一下:“什么?”
莉姐笑:“美女就更好了,是不是?哼,想得美,就算是女孩子人家才懒得理你,别做梦了”。
我:“我没做梦阿,我也没有想啊”。
莉姐吐了一下舌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靠着暖气说:“哎呀,我的回去了,晚上还得干点活”。
我拿起衣服:“我送你回去”。
莉姐很赞许的点点头,似乎没有枉她帮我买这许多吃的。
莉姐开了门,我没有跟进去,她转过头看着我。
我说:“你回去时候注意点安全,沉得东西就让翔子帮你扛上去吧”。
她点点头:“没事的,你做汽车才要注意安全,嗯,对了替我祝福你妹妹,高考好好考”。
我嗯了一下。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说:“那我走了,别弄得太晚”。
莉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只手拉住了我的袖子,楼道的灯光闪耀,她的眸子晶莹闪烁。
只听得她说道:“你到底有多喜欢我哪?唉,我,我真的不知道”。
这怎么回答那?或许这就不是一个能回答的问题,或者说是不需要回答。
我:“我,其实,当然,….”单字往外蹦,我还真不大习惯,关键是我的大脑真的还没有组织好要说的话。
莉姐摇摇头:“你不用说了,很多事情,不过我想过完年回来我就想清楚了,好吗?”
这当然没有什么不好,我也并没有想着急逼着怎么怎么样啊,我点点头:“其实,也许是奢望,我现在已经看开了”。我竟然冒出一句这么老气横秋的话。
莉姐扑哧笑了:“奢望?看开了?都这样了阿”。
我笑笑,女孩子需要珍爱的,如同天使一般;我记得谁说过这样一句话:你要珍爱这个女孩,因为她为了你,而放弃了整个天堂。似乎与我的情景不搭便,但是这时候我就是想起了这样一句话。
2008年2月3日晚
我把东西寄放到同学家开的小店,然后家乡熟悉的三轮摩托把我拉到了母校的门口,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后面的食堂翻新了,大门紧闭,该是上晚自习的时间把。
我来到门卫室,登记,报出了班主任的名字,签了字就让我进来了。
走在这校园中,心中思绪震荡反复,那多年前的高中生活浮现在眼前:这条路上我们曾经摸爬滚打,我们曾经冲刺般的速度去吃饭,我们曾经欢歌笑语的在这里庆祝高考结束。
教学楼还是那样的威严和肃穆,旁边多了一个高考的倒计时牌,计时牌旁边是去年母校的高考战果,清华北大等名校的考取者的照片被放的大大的,很吸引人的眼球。看着这些心情是复杂的:一方面我希望小然发挥正常,考取最好的学校,荣登这个“橱窗”;另外一方面又在想,这样的高考扼杀了多少孩子的快乐和爱好阿,这其中的滋味只有经历过才会知道的。
我站在曾经熟悉的教室门口,无限的怀念,那时候的朋友和恩师,想起了翔子班长耗子,还有莉姐好多好多。
门口的玻璃透过去,大家都在静静的看书做题,看不到妹妹,看自习的老师我不认识,是一个很年轻的女老师。也许是我的“高大”身影引起了楼道的光线的变化,她发现了我,轻轻走出来,然后把门带上,问我:“找人吗?有什么事”。
我说了妹妹的名字,显然她对妹妹印象深刻:“啊,你是**的哥哥把,听说你读研究生了”。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
她推门进去,很快,门一开,小然出来了,这只快乐的小鸟拉住我的手就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我赶紧把门带上,屋里是很多人的目光,那目光竟然是很期待,也许他们在这教室里憋得太久了。
我拉着小然走到水房外,她就开心的和我说:“哥,我觉得你长高了阿,也长帅了阿”。
我眨眨眼睛:“这话怎么觉得应该是我说,你小啊”。
她歪着脑袋:“读书啊,读书啊,哪有功夫长高啊”。
我扶着她的肩膀:“嗯,我妹妹是真长高了,更好看了”。
小然就是不停的笑啊,拉住我的手,和我说:“哥,今天不学了,明天请假回家”。
我一愣:“你不是说明天放假吗?所以我今天回来,要不我多等两天了”,多等两天倒是可以和莉姐一起走,我心里想。
小然:“我就想明天放假阿,学校不让阿,不过我请假,我发烧了,我头疼,我感冒”。她做着各种症状的样子。
我叹口气:“唉,学习还是不能放松”。
她就都着嘴巴:“放松,放松,哥,我领你去看电影怎么样?去唱歌?哎呀不行,你五音不全”。
我喔了一下:“你对你哥还真了解”。
小然笑:“你说我唱歌这么好听,怎么你就那么差那?”
我捏她鼻子:“因为,爸妈把我的音乐细胞都给你了”。
小然:“真的,陪我去看电影把,我一个人又不敢去,万一有坏蛋怎么办,我好想看啊”。
我犹豫:“这不大好吧,你都要高考了,还看电影,这不是......”
看我推托,小然就开始用“杀手锏”了,撒娇,没辙,答应把。
她冲回去,过一会就拿着羽绒服跑出来了,拉着我就走。
我问:“你的书包那?不拿了阿?”
小然:“我让球球给我拿回去”。
我们走出校门,小然常常的吸了一口气,说:“虽然,空气充满烟尘的味道,但是每次学的头晕脑胀后走出来,那也是很享受”。
我连忙把她的羽绒服拉链拉上。
街上,人并不少,一如我高中时候一样,只不过更多的小贩和商品。
小然挽着我的胳膊,不停的说,班级里的各种各样的事情,高兴和开心,我就只有听,本来我嘴巴也没有她快。
路过一个炸臭豆腐摊位,小然就说:“哥,我要吃臭豆腐”。
我感慨:“记得我读书时候还没有炸臭豆腐,没想到现在也从南方学过来了”。
小然:“是吗?从南方传来的阿”。
我:“嗯,南京长江大桥边上就有很多炸臭豆腐得,很有名”。
我们买了一盒臭豆腐,我拿着,她吃,看在我是她哥的份上,偶尔会分给我一块。
这一趟小街走完,我左手一盒要吃完的臭豆腐,一根烤肠,右手还有几根羊肉串。
还是家乡的电影院好,票价比北京的足足打了三折,小然兴高采烈的说:“嘿嘿,今天我也是两个人来看电影,我也能做情侣座了”。
我提醒她:“人家是带着男朋友来,你带着老哥来,性质不一样啊”。
小然反驳:“你笨了吧,男朋友随时都会换的,老哥一辈子就这一个阿”。她靠近我,问我:“老哥,你不会不要我,不照顾我了吧,等你有自己的家了”。
我:“当然不会,一直照顾你”。
小然就笑:“好”。忽然我心情很沉重,看着她刘海掩盖下的那块红斑,再灯光下很显眼,刺痛,什么时候我能够把那块红斑去掉,还我一个漂亮的妹妹阿;这个学期我查找了很多资料,甚至通过诚心和坚持,还见到了那位首屈一指的专家,回答都是很难,牵涉到很多技术,建议我抽出很多时间带着她检查一下。
我送小然回来,正好下了晚自习,看来这个电影的时间并不长,我们回到教室,很多市里的同学或者租房子的同学都已经回家了,剩下有十多个住宿的同学还在努力。也有的在讨论问题。
我认识好几个小然的死党,球球就是一个,她看到我就和小然说:“你哥真带你去看电影了啊,真幸福”。
小然:“是我领他去了,给他一个做好老哥的机会”。
大家看我,我无奈的摊摊手。
球球就说:“我们班好几个想考你本科学校阿,听说特别漂亮”。
于是话题自然的就转移到“高考”上面,我成了“专家”只不过因为我比他们大几岁。我尽力解答所有的问题,我知道的,我经历的,以及我听说的,很显然,大多数农村的孩子们都把高考当作“人生”唯一的机会,尽避他们厌烦高考,说它不公平,说它扼杀灵感,但是却没有一个退缩,言语中满是“全力以赴,背水一战”的意思。
高考,沉重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