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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西宁地区的穆斯林起义

同治年间,在甘肃省西宁地区发生了大规模的回族、撒拉族穆斯林起义,坚持斗争十余年。

同治元年九月二十三(1862年11月14日),西宁府碾伯县(今乐都县)民团无端杀死三名回民,并扬言要“尽洗米拉沟回民”。碾伯县的回族和循化厅的撒拉族异常愤怒,便聚众数千,拥推马文义(即马尕三)为首领,举起反清义旗。甘肃总督乐斌急忙派西宁总兵多慧、甘肃提督成瑞带领3000多名标兵前去镇压。由于清军手段残忍,胡乱杀人,致使事态愈演愈烈。清政府乃派协办大学士、兵部尚书麟魁、户部尚书沈兆霖前去察看。根据沈兆霖的奏报,清廷撤了乐斌的职,多慧和成瑞也定以“斩监候”的罪名。然而,起义并没有平息,仍迅速蔓延、扩大。同治四年(1865年)春,起义军占领大通县,不久又占据了碾伯至享堂(今民和回族土族自治县)的大道,切断了兰州至西宁的交通。西宁办事大臣玉通焦急万分,请求循化回绅、花寺门宦道祖马来迟裔孙马本源、马桂源到马文义处说合,打通了关节,兰州至西宁的交通恢复了。同治六年(1867年),玉通保举马桂源署西宁知府,委派马本源署镇标游击,代行西宁总兵职务。企图以暂时的妥协来麻痹起义群众,以便等来援军,一举扼杀起义。这样,西宁的军政大权便一时落到了马桂源兄弟手中。他们以“抚局面官……所有在城文武官员任其使唤”(《平同志》卷3)。玉通亦无可奈何。于是,整个西宁地区均被起义军占领。他们还经常从扁都口进军河西走廊,打击清军。玉通死后,新任西宁办事大臣豫师不敢上任,远居三百里之外的平番(今永登),西宁总兵黄武贤也留居威远堡(今互助土族自治县),从未到达任所。

同治十年(1871年),马文义病故,起义军失去首领,顿时紊乱。时值清军攻陷金积堡,马化龙起义失败,马文义的旧部马永福发生动摇,准备率部降清。恰在此时(同治十年七月),白彦虎等率陕西回民起义军,冲破清军的追剿与拦截,来到西宁的大小南川。白以利害说予马永福,马终于被说服。于是,马与白共商大计,布置防守,继续坚持反清斗争。

迄同治十一年(1872年)五月,左宗棠命刘锦棠、何作霖等统军进犯西宁,并檄令降回头目马占鳌等拦截白彦虎等陕西回民起义军的去路。马桂源兄弟在西宁东关私宅约白彦虎、崔三等共商抗清大计,决定成立两军联合指挥部,并公推马本源为统领河湟陕兵马元帅,全力迎击清军。

从八月十一日刘锦棠率清军18营进剿为发端,著名的“西宁战役”开始了。清军在大峡口、才沟口、平戎驿(今平安镇)、高寨、小峡口等处遭到起义军的痛击,伤亡惨重。刘锦棠损兵折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用了两个多月的时间,于十月十九日才到达西宁。

白彦虎乃放弃大小南川,移居西川;马桂源兄弟率部撤往东川巴燕戎格(今化隆回族自治县)。陕回头目崔伟、毕大才等动摇,率部投敌。刘锦棠选其精壮,立“旌善五旗马队”,成为“以回制回”的急先锋。

十二月下旬,马桂源与大通营都司马寿、向阳堡马进禄、下乱泉韩起寿等联合,继续坚持反清斗争。

次年正月初,刘锦棠率军进攻向阳堡。起义军失利,马寿、马进禄、韩起寿被俘遇害。接着,大通也失守,千余名义士惨遭杀害。刘锦棠飞檄西宁降回头目冶福兴,令其火速剿白彦虎部。正月十六日,冶部遭到义军伏击,“所部伤亡甚多”,冶被活捉,后被处死。白彦虎与冯均禄、马正清、马长顺等,率家眷和部众2000多人,经永安、南山、草滩,由扁都口翻过祁连山,向肃州方向撤去,准备联合马文禄,继续抗清。

刘锦棠乃调集兵力,进剿马桂源兄弟。清军舍弃大道,通过“番地”,直指巴燕戎格。正月末,清军至端庄,起义军首领马永福出降。此时,马桂源兄弟兵少势孤,乃弃城出走。马占鳌率部紧追不舍。马桂源无奈,派人求马占鳌设法解救。马占鳌准其先交马械,然后议员。当义军交出马械后,二月四日,遭到清军的野蛮屠杀,马桂源兄弟被捕下狱,后也被杀。

五月,清军进占循化,撒拉族起义军也被全部缴了械。至此,坚持反清斗争达十二年之久的西宁地区回族、撒拉族起义,最后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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