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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理财家阿合马

阿合马是元世祖时期的一位著名理财家。在他未做宰相之前,就因为办事干练,颇有政绩,从而得到世祖的赞赏。世祖曾以赞许的口气对人讲:“回回人中,阿合马才任宰相。”阿合马被世祖如此器重,平步青云,后来真的做了宰相,成为世祖时显赫一时的权臣。

阿合马是中亚花剌子模回回国人,生于费纳客忒城(今乌兹别克斯坦塔什干西南)。元初来到忽必烈的藩邸,为察必皇后的侍臣。由于他做事勤敏,受到主子的赏识。忽必烈即位后,为恢复遭受长期战乱破坏的社会经济,急于物色一批精干的理财家来管理财政,阿合马被看中了。中统三年(1262年),命阿合马领中书左右部,兼诸路都转运使,开始管理财赋。中统五年,阿合马兼上都同知。至元元年(1264年),左右部并入中书省,他晋升为中书平章政事,进阶荣禄大夫,步入丞相之列。至元三年正月,立治国用使司,他以中书平章兼治国用使的职务。这样,阿合马便总揽了管理全国财赋的重任。至元七年,治国用使司撤销,立尚书省,阿合马被任命为平章尚书事。至元九年,尚书省双并入中书省,他仍任中书平章政事。

阿合马在中书省先后秉权18年,成为势倾朝野的权臣,连他的儿子和侄子们也都并居要职。其长子忽辛曾任大都路总管兼大兴府尹,至元十六年升中书右丞、江淮行省(即江浙行省)平章政事等职。其次子抹速在任杭州路达鲁花赤,侄儿别都鲁丁任河南行省参政,连家奴忽都答儿也掌管着大都留守司的兵权。在各省、部中,他的党羽有700多人,均掌握着大大小小的权力。

元世祖之所以宠信阿合马,是因为“急于富国”,遍寻能够“富国”之人;而阿合马则善于理财,有聚敛的才能,正合世祖之意。因而,世祖寻阿合马“授以政炳,言无不从”。阿合马受到皇上的如此信赖,感恩戴德,凭借他的机智才干,“试以行事,颇有成绩”(以上引文均见《元史·阿合马传》),确实为朝廷聚敛了数量相当可观的财富,从而满足了世祖对财货的需求。

阿合马重视鼓冶之利。中统四年曾在河南行省钧、徐等州举办铁冶,一年炼铁51.85万公斤,并用这批铁铸造了20万件农具,从农民那里换粮食4万石,供应元廷所需。这年朝廷命各路成立洞冶所,次年改为诸路洞冶总管府,专门负责各地矿产采掘和冶炼事宜。

阿合马掌管课税,为朝廷增加了大量收入。元代盐、茶、酒以及金属冶炼等项均由国家专卖,征收相当数目的课税,并有商税等多种名目,成为朝廷重要的财政来源。

阿合马当政时,还通过核实户口,杜绝欺隐等“钩考”的办法来增加赋税收入。他又于至元元年推行钞法,发行纸币(据考这是世界史上最早的纸币),以维持物价的平衡。从而使世祖前期“钞法疏通,民受其利”。(《元史》卷97,《食货志》5)

然而,由于阿合马大权在握,党羽遍朝野,又有世祖作后盾,所以他依仗权势也干了一些坏事。比如,他利用自己理财之便中饱私囊,并接受贿赂,给阿谀者以官位;对与自己意见不合的人加以排斥,甚至加以杀害等。一伙反对阿合马的人利用他的过失,在暗中策划着将他除掉。至元十九年(1282年)三月的一天晚上,枢密副使张易与益都千户王着等合谋,将阿合马骗出,王着举铜锤将阿合马砸死。此时世祖外巡,闻讯震怒,诏令将王着、张易等处死。

后来,世祖听取了朝臣的揭发,诏令追查阿合马的恶迹,抄了他的家,并查治他的党羽。他的四个儿子和侄儿宰奴丁等分别被处死,仅中书省就有133个阿合马的党羽被革职。

一代权臣,为世祖理财20年,支撑元廷的巨大开销,终因行为不检,落了个身败名裂、家族受戮的可悲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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