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不缓地前行两步,意念力配合着视觉效果牢牢监控着鳄鱼的下一个动作,蓄势待发的两只青色手臂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如灵蛇出洞直取敌方身体。
可突然,鳄鱼猛冲的硕大身形止住,长长的鳄鱼尾巴如鞭子一般从后面抽了上来。
嘴角扯起一个弧度,谭云发出一道哼声,轻蔑道:“同一个招数连着对我用两次,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
“哼!”他低声轻吼,萦绕着青色火焰的拳头五指张开,虎口就有如一把坚硬的钳子飘然探了出去,准确地掐住了横甩过来的鳄鱼尾巴。
巨大的力道震得他身子一阵颤抖,他再次狂吼一声,手臂力道翻倍,硬生生钳制住了鳄鱼尾,青色火焰也随着他的吼声而暴涨而起,顺着尾巴一直烧到了鳄鱼肚皮上。
兴许是感觉到了疼痛,鳄鱼哀嚎一声,几次尝试抽回长尾但都失败了,它只得猛然回头,两鄂对着谭云头部就夹了下去。
“来得好!”谭云右手紧紧钳住鳄鱼长尾,一点儿也不肯放松,左手火势蹭蹭上扬,竟带起了一阵风声。
等到鳄鱼的嘴近至身前,只需两秒就可把谭云的脑袋咬下之时,谭云才大喝一声,左拳捏得嘎吱直响,宛有冲天之势,以上钩拳势挥出。
铁拳在空气之中带起一段优雅的弧线,裹挟着力量的刚性与线条的柔美,瞬间击打在鳄鱼的下颚之上。
登时就传出一连串的“咯咯”声,鳄鱼的下颚在这一股巨大的力道下狠狠地咬在了上颚,上下颚的牙齿闪电对撞,瞬间就撞碎了一口的尖牙。
由于这一拳力道着实过大,三四百斤的庞大魔兽竟被整个掀飞起来,满口的碎牙和着血渣喷出,在空中带过一段血弧。这爆炸性的一击充满了暴力美感,完美地诠释了何为暴力美学。
“咚”一声,鳄鱼那壮硕得过分的躯体直愣愣摔在地上,就连地面都轻微颤抖了一下,惊飞了周围树上一些不知名的鸟。
一拳掀翻了巨鳄,谭云身体也不好受,环绕在双臂之上的青色火焰也顷刻间熄灭,身上各处都发起抗议,各种酸痛一起找了上来,胸腔勉强固定的断骨好像也有了细微的挪移,导致现在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走。”他也不是傻子,干倒鳄鱼之后,第一时间扶起云翼白龙马,招呼着小马速速离开。
还在小马腿上的伤并没有让腿骨断裂,小马那人性化的眼神中似乎也明白当前的处境,一人一马互相搀扶着择了路迅速远遁而去。
一人一马互相搀扶,这个画面乍一想来确实有些荒诞,但确是如此,谭云的身体和云翼白龙马互相依靠,彼此的行进都要借着对方的一点微薄之力。人马并行离去的背影,深刻地诠释了一个词——相依为命!
憋着一口气,谭云和云翼白龙马愣是一刻不停地走了十里路程,才敢停下来喘口气休息一下。
一路走来,谭云意念力全开,凡是发现前方有魔兽,人马就选择绕道而行,这样一些大型魔兽倒是都避了过去,而一些小的魔兽也都在云翼白龙马的灵兽威压下不敢造次。这样一来,倒也相安无事。
走着走着,一人一马来到了森林深处一座山峰之下。这座山峰山势陡峭,峰上也是古木葱郁,少有人类造访的痕迹。偶尔从峰顶传来一声禽戾,惊破天穹,震碎环宇,其势可直追旱天雷。就连紧跟在一旁的云翼白龙马,闻得此声也是一阵颤抖,这不禁让谭云深思起此地的来历。
绕过峰体,来到了山峰南面,这里的地势忽然间就变得截然不同。给人的感觉就是,前一秒还在非洲享受日光浴,下一刻就到了南极和企鹅玩起了捉迷藏。
山峰南面大概有一个方圆几里的范围都是光秃秃的,怪石嶙峋,土色褐黄。谭云目所能及之处,不说高大的树木,就连一丛杂草也不曾寻见,两边环境的天壤之别,更是加深了谭云的思索。
再看山峰,这南面与其它三面不同,是一壁几乎垂直的山崖,崖体上也是寸草不生,近看巨石迭出,而远观崖壁则近乎光滑,就像是有人从山顶一斧子劈下所造出的一般。
这不禁让谭云联想到了“沉香救母,怒劈华山”的经典故事,不过以前的他肯定觉得那都是经过了艺术加工,断不会实现的,而现在,他却不这么想了。真正修炼到极致的人,移山填海未必就不能完成。
“哞哞~”
云翼白龙马的叫声把谭云拉出了沉思,他疾步走到小马身边,看小马这样子,似乎是发现了什么。
来到崖底,凝眼一看,谭云心中暗道了句“果然”。
只见崖体上每隔半米左右都会有一个四四方方的洞,这些洞单个看来并没什么稀奇,但若是连在一起,很容易就可以发现这些石洞是在向着崖顶的方向进发。
“石崖悬棺?古栈道?”以往生活在巴蜀大地的谭云很自然地就联想到了些什么,想起纪录片上介绍的崖顶悬棺和春秋时期的古老栈道,他隐隐觉得这上面有些什么东西。
照这么想的话,这些四四方方的石洞原本应该是用来安置栈道的承重梁的。如此说来,崖底四周应该会有一些朽木之类的。
四处一找,果然不出所料,周围许多石头缝中都是一些碗口粗的枯木,或是被虫吃,或是被风化,大多都已无法承重了。
验证了自己的猜想,谭云竟然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攀上这笔直的悬崖去看看崖上到底有些什么,“玄幻小说里不都说这样的情景下一定会有奇遇么?没想到还没准让我给撞上了。”
越想越开心,他甚至忘记了自己的伤痛,当即就释放出自己意念力的极致,顺着那石洞的轨迹一路探了上去。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依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发现,他不禁有些颓了,意念力的枯竭让他满头大汗,再加上身体的虚弱和伤痛也放大了些许,无奈地叹了口气,兀自摇了摇头,稍微有些失望:
“看来我谭云这一生就注定没那命啊……”
悠悠长舒一口气,就在他准备撤回意念力之时,脑海中呈现的画面顿时让他再度精神起来:“有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