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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陆离等了许久,可是艾茴茴只是站在他身后,既没有开口,也没有动作。无奈地叹了口气,安陆离转过了身:“我要出去一趟,你好好看家。”
说完,不等艾茴茴发问,就拿起外套和车钥匙,出了门。
艾茴茴眨巴眨巴眼睛,老板,你还没说你什么时候回来呢?我……我要等到什么时候啊?而且……“好好看家”什么的,是什么意思捏?
艾茴茴缓缓地走到落地窗前,向楼下看去,从这里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小区的大门,熟悉的黑色轿车在昏黄的灯光里划过一道流线的弧形,驶出了小区。老板,这是要去哪里呢?
艾茴茴盯着轿车消失的方向默默地发了一会儿呆,才想起她刚才在安陆离身后停顿良久的原因。掏出震动个不停的手机,是林小弯的短信:“扑了吗扑了吗?急死我了!”
你急什么!
艾茴茴刚才本来就很纠结到底要以什么样的力度和角度扑上去,才能达到完美的“扑”,可是手机震动个不停,害得她总是分神,偷偷摁了,又震;摁了,又震……她好不容易鼓起的那点勇气,很快就被震散了。艾茴茴刚决定先看一下短信吧再说吧,结果老板就转过身丢下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出去了,林小弯啊林小弯,你真是成事不足!
艾茴茴把事情的结果回过去后,又气哼哼地加了一句:“要不是你在关机时刻捣乱,我现在一定已经得手了!”
谁知林小弯也不示弱,干脆地回过来:“就你?当我刚认识你吗?要不是有我催着,你连刚刚那个机会都不知道把握呢!不过没关系,反正以后还会有机会的,你得自己多用点心!没机会也得创造机会!”
“行了行了,不说了,越说越乱!”
“乱什么乱!一点也不乱!你就是关心才乱!对了,他走了,那你怎么办?”
“他……让我……好好看家……”艾茴茴把这句发过去不到一分钟,手机就响了,林小弯在电话那头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还敢说他对你没意思?没啥意思为什么说‘看家’?等等,你现在在他家里?是不是是不是?咩哈哈哈哈,茴茴,你快点去洗白白爬上床,等他回来继续扑吧!我觉得,你这次一定会成功的!”
“我、我只是来吃饭而已!”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激动,在听完林小弯的话后,艾茴茴的脸瞬间就红透了,虽然自己没做什么,但为什么感觉就像是自己做了特别羞愧的事情呢?
“得了得了,这次我绝对不打扰你了,你快点去洗白白然后滚单单吧!哈哈哈哈,茴茴啊,看在我这么帮你的份上,红包就别收我的啦!哦不对,我这算不算是红娘啊?那按照规矩,是不是你还得给我包红包呀?”林小弯在那边笑得很大声。
“包你个头!挂了!”艾茴茴狠狠地挂断了电话。
太可恶了!这个林小弯,怎么能这么说……说……说老板呢!虽然有点生气,但是艾茴茴不能不承认,她其实还挺希望林小弯说的是真的,不过,这可能吗?安陆离和她?艾茴茴觉得还真得先去洗把脸,她绝对需要冷静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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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陆离将车停好后,Ava从后门将他领进了酒吧的一个单间。
屋里的桌上摆着一部手提电脑。
“你让我查的事情,我已经查到了。”Ava示意安陆离在电脑前坐下。“虽然还没找到人,但是已经确定那个摄影师叫孙祥,在圈子里小有名气,摄影技术不错,经常会有模特和小明星找他拍些写真什么的。听他朋友说,前阵子突然推了所有的工作,说是接了一个大活儿,然后就没了音讯。从时间上来推算,正好是我们去同里的时间。”
电脑上播放着孙祥的照片和个人资料,以及他过往的摄影作品,这其中也包括了苏熙芸的一些照片。
“什么时候能找到他的人?”
“现在找他的人,肯定不止我们,估计苏熙芸也在找他。而且……”Ava看了安陆离一眼,“我觉得当事人应该可以提供给我更多的线索和信息。”
安陆离斜睨了Ava一眼:“也不是所有当事人都配合调查的。”
“时不我待。”Ava点开之前那个神秘的微博,“我感觉他是知道那个粉丝会微博是我们在管理的,与其撞大运似的找到我们暴露自己,不如引起我们的兴趣去找他。不过,我们没有给这个微博留过言,他之后也再没有发过其他信息,这一点有些说不通,正常来说,他应该有规律地一步一步勾引我们才对。”
“你有什么看法就直说。”
“我怀疑苏熙芸已经找到了他。如果他们没有谈拢,我担心孙祥会把手上的照片曝光。”Ava转过头注视着安陆离,“所以我非常需要当事人的配合,我们必须抢在前面行动。”
安陆离斟酌了一下:“你把我特意叫来的目的,不是给我看孙祥的这些资料,而是为了你所谓的配合吧?”
Ava没有否认。
安陆离淡淡一笑:“小师妹,你终于也学会声东击西了。”
“我用的明明是‘顾左右而言他’啊,师兄。”Ava也跟着笑了,同样是淡淡的。
安陆离看着Ava,曾经那个跟在自己身后“师兄”“师兄”叫着、被教授凶几句就会红了眼眶、在辩论会上跟人争得面红耳赤的小丫头,如今也终于开始在自己身上运用从学校里学到的问询技巧了,Z大法律系的冰山美人,看来已经能放下对亲近人的最后一道顾忌了,出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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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后,季李翻来覆去也睡不着,白天里艾茴茴瞪着他的眼神清晰地在眼前一遍遍回放,害得他不想闭上眼睛。
当初为什么非要跟安陆离置气呢?
为什么明明看见艾茴茴红了眼睛却还是要步步紧逼呢?
如果当初少说一句话,多退一步路,少逞一口强,如今辗转反侧的肯定不是自己了……
不知不觉就摸出了电话,拨通了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
穆苏阳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后,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踱到了桌边,看到桌上的电话,不由想起了晚上季李打给他的那通电话。
季李是个在别人的事情上精明,在自己的事情上总犯糊涂的人。而自己与他正相反,在自己在意的事情上,总是肯多花一些心思的。恐怕季夫人也是因为他这样的性格,才默许了季李与他走的这么近吧。觊觎季家和欧家的人太多,能有个真心的朋友在身边,季李的日子毕然会比季夫人少年时好过许多。
穆苏阳也承季夫人的这份情,对于季李的事情,总是会比较上心,所以在季李还没傻乎乎地以为自己是因为弄哭了女生而内疚的时候,他已经窥探到了埋在事情表面背后的真相。
可是季李啊,那个人不行啊!
与安陆离的第一面,穆苏阳记得当时安陆离看向艾大婶的眼神,那是看着自己东西的眼神,不见什么感情,只有贴上标签的骄傲。
与安陆离的第二面,尽管艾大婶远在人群之后,但在拍照的间隙,穆苏阳敏感地捕捉到了安陆离仅仅投过去一次的眼神,那目光里早已不见了骄傲,而且,还多了一丝暖意。
之后与艾大婶接触后,穆苏阳可以肯定,季李在艾大婶眼里只是个被宠坏的小孩,在感情这件事上,全无胜算。
穆苏阳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立刻传来“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忙,请稍后再拨”的提示音,默默地放下手机,穆苏阳重重地叹了口气,季李啊季李,你快醒醒吧,你所呼叫的那个人,根本不会在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