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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百合

与那个梦不一样的是,小孩跟女子并没有玩起捉迷藏,而是坐在房子外边花圃旁扎起的秋千上摇着。

“姐姐,那些白色的花是什么花啊?”小孩发出稚嫩的女童声,指着那花圃里一排的花骨朵儿,抬头望着女子问道。

“那是百合花。”女子笑着摸着小孩的头说着。

“它什么时候才会开啊?”小孩似乎幻想着百合花开后的美丽景象。

“嗯……爸爸不回来的时候,它就会开了。”女子思量一番后回答道。

晓妍疑惑不已,为什么爸爸不回来,花就会开呢?晓妍想问,可是她们看不见晓妍,当然也听不见晓妍的话。

这是第二次,晓妍听见了一直折磨自己无数个夜晚的‘她’的声音,不知为何,这个声音,与之前凄苦地叫着‘妍妍……’的声音完全不同。给晓妍带来的感觉也不同,听着这个声音,晓妍没有害怕,没有恐惧,而是一种熟悉的亲切感,甚至是迷恋。

“姐姐,为什么要种百合呢,我觉得蒲公英比百合好看多了。”过了许久,小孩子又抬起头问着揽着自己的姐姐。她始终记得自己吹着蒲公英看着漫天飘洒‘小伞’的那一刻,那么美丽。

“因为……妈妈想让我们一家和和气气的。百合代表着幸福安康,百事合心。”女子想了许久才回答道。

小孩和女子都没有再说话,仿佛陷入了各自的沉思中。

秋千轻轻地摇着晃着,微风吹来,吹动发梢,随着风飘着,一切都那么安静祥和,美好惬意。

“该死的兔崽子们!跑到哪里去了!”突然,晓妍听见了一个深沉,略带醉意的男声大声吼叫着。打破了这片美好景象。

听到这个声音,秋千上的姐妹两似乎打了一个激灵,马上站了起来。

“姐姐,怎么办,爸爸回来了!”小孩仿佛十分害怕,抓紧女子的手说着。

原来,这个吼叫的男声是她们的爸爸。

“别怕!躲在姐姐背后,姐姐会保护你。”女子忍住了心里的害怕,微笑着看着紧紧牵着自己的小孩,将小孩揽到了身后。

随着屋门的打开,那个可怕男声的主人出现在晓妍面前,站在身前的这个男人高高壮壮的,浑身酒味,脸颊也因为喝醉了略带红,满脸怒气。晓妍看着他不知为何也十分恐惧,也许是因为替害怕得发抖的姐妹两担心。

“兔崽子们!不写作业跑到这来玩!母女三个全都是饭桶吗!你妈去哪了!”男人大声吼叫着,让人从心底的胆怯。

“作业写好了,妈妈去买菜了。”女子压着心里的巨大恐惧,慢慢地回答道。

小孩躲在女子身后,紧紧地攥着女子的手和衣服。

“写好了不会复习吗!还敢顶嘴!给我进去!看老子不好好收拾你!一群饭桶!”男人更加怒了,拽起女子的头发拖向里屋,女子吃痛地叫出声来,男人也丝毫没有要放开的意思。小孩也跟着女子被拽回了里屋。

门‘嘭’的一声被男人用脚踹着关上,晓妍来不及跟进去,杵在原地。

听着屋内的打骂声,哭声,尖叫声,交错着。

晓妍心底说不出来的难受,害怕?悲伤?这些感受本不该属于她啊,这一切都只是个梦,无关自己的梦。

眼前闪过‘她’身上惨不忍睹的伤痕,晓妍突然觉得心里好疼,某个地方,不自觉地绞痛着。

“呼……呼……呼……”

晓妍睁开眼喘着粗气,仿佛被什么东西压住了胸口,终于回到了现实,日光灯还在亮着。

晓妍一摸眼角的冰凉,湿湿的,眼泪?

脑海里浮现着,往日一个又一个的梦里,仿佛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到底是谁,为什么长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事情更加复杂,谜底更加扑朔迷离。

晓妍紧紧抓着被子,害怕,疑惑,不安,和不知名的悲伤弥漫着。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疑问越大,危险就越多,晓妍忍住好奇心不再去想,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心跳。

梦中的那一声声姐姐,锤击着回忆的大门,一声声回荡在晓妍的耳边,回荡在宁静的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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