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爷爷说,二十四年前,我出生的时候,天有异象。
本来艳阳高照的的天空突然风起云涌,电闪雷鸣,一记响雷降于我老家门前的一棵百年槐树上!
原本就是枯木逢春,焕发第二次生机的老槐树,就这样再次丧失了生存的权利。
就连家里一条养了十几年的老狗也是突然暴毙,死前还曾眼里噙着泪用头蹭我爷爷的裤脚,表示对这个世界非常的不舍。
那这到底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好多老家的老一辈人,都说我是个丧门星,天生的悲催命运,一出生家里就没好事。
爷爷却说我这一生注定不平凡,日后应该是一个大能之辈,可是我活了二十几年,也没见我伟大到哪里去,见鬼倒是常有的事!
爷爷总安慰我,说我命数不凡,今生定会有大成就,我小时候他总开玩笑说“要是我孙子真是四世阳男就好咯!”
当时年纪尚小的我,根本就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当然,现在我也不大明白。
我想着,要是我这一生能过上一辈子安安稳稳的日子,我也就知足了,可是命运这玩意,好像不是我想怎样就怎样的。
我不会告诉你,我从小的愿望是当一个警察,再大了一点想当医生。
到后来填大学志愿的时候,因为那略惨不忍睹的分数,勉勉强强学了个化学专业,与我的理想越走越远,而且我这前半辈子的路走的还非常不顺,曾经还差点被几个混混带得误入歧途。
要不是我爷爷还有小叔的关系,我都不敢想象我现在应该在哪里。
我放下手头上干的事情,已经不早了,我该睡觉了,有什么事统统明天再说,包括回忆我那十分悲催的人生!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的意识始终处于一个,朦朦胧胧的状态。
我的视野里有两棵树,就在我的前方不远处,周围白茫茫的一片,除了这两棵树以外,我看不清任何的标志性的建筑物。
在远处隐隐约约地还有一个素衣女子在朝我招手,脚下丝毫不受阻力地向前滑行而去。
我心中自然是万分恐惧的,无奈我想喊救命却发现嗓子根本发不出声音,在非常接近那两棵树的时候,从我的衣领里掉出了一颗小珠子……
我猛然惊醒,揪了揪脸颊,从床上坐了起来,打开了灯,下床去写我才写了一半的备课笔记,此时正是夜里两点半。
至于梦里梦到了什么,我就笑笑,从小到大我就经常做此类的噩梦,也早就习惯了。
我坐在书桌前,睡眼惺忪,极度不情愿的拔开笔帽,恨恨地打开了备课笔记本。
刚准备写字的时候,突然想起来我的封面信息还没填完呢。
我合起那笔记本,在封面备课人后面的横线上面端端正正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林跃。
我紧张的手心出汗,写字的时候手滑,出现了这样那样的失误,好多化学方程式我都写错了。
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撕下刚才写教案的那张纸,写了一大张全报废了,FUCK!!!
我叫林跃,今年刚参加工作,哦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今天,九月一号。
我毕业于省城南师化学系,之前是没有准备干教师这一行的,所以在毕业实习的时候我选择了一家制药企业。
无奈我这人涉世未深,性子耿直,有什么说什么,与诸位同事之间的关系也处理的不好,领导更是对我头疼,所以在实习期一满,我就立马卷铺盖走人了。
之后又找了几分工作,到处碰壁,无奈之下我只好向命运妥协了,向我高中的母校投了份简历。
由于我爷爷的关系,本二院校毕业的我,成功地应聘成为我母校F县第一高级中学的一名化学老师。
在当今就业形势如此冷峻的情形下,我能有这么一份工作已实属不易。
我发誓这次我一定会踏踏实实地干下去,给我爷爷省点心的,不能每次都靠他老人家出马,利用他广袤的人际脉络帮我搞定这样那样的事情,毕竟省城道家协会的副会长也是很忙的。
今天就是我正式上班的第一天,别问我什么感觉,全身神经高度紧绷,如果叫我开口说话,那定会是语无伦次的级别。
我此刻正站在高三四班教室的门口,正犹豫什么时候推门进去,紧张的心理完全被写到了脸上,我在想我开口第一句应该跟学生们讲什么。
算了,大不了出点洋相呗,一咬牙,我轻轻地推开了教室的前门……
*
我在极度紧张中,用了目前生平最大的勇气,站在讲台上讲完了我人生中的第一堂课。
出了教室以后长舒一口气,一下子放松了下来,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脑门上全是汗。
我的指导老师罗子安走过来拍拍我肩膀,很满意的样子。
“讲的还不错第一次上课能讲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就是呢你不用太紧张啊,你就把底下的学生当朋友来看待,给朋友讲故事还会?”
罗子安和善地一笑,随后挥了挥手,他下节课有课要上,就先走了。
上午没我什么事了,我想先回去收拾一下屋子。
我背着单肩包,手插裤袋,步伐欢快地走出了办公室。
突然感觉在裤兜里的手有异样,碰到一个小小的圆柱形的物体,额,什么东西?
我将口袋里的东西掏了出来,布满粉尘的手掌心上躺着半截粉笔!
我去!我什么时候将这玩意放裤兜里了?!
上课太紧张以至于握着粉笔的手没地方放,我平常就有一个手插裤兜的习惯,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就会做出本能反应。
这不,居然紧张到把粉笔放兜里了,下次可不能这样!
我走到教学楼楼下本想找个垃圾箱把这半截粉笔扔掉的,突然我觉得内心有股酥酥地感觉,拿着粉笔的手不由自主的紧握成拳,瞬间原本就是半截的粉笔被我弄成好几段。
额,好小!
我这是手痒了。
我见远处垃圾箱顶上立着一矿泉水空瓶,找到目标了!
随手一掷,破风声响起,一道优雅的抛物线向前方延伸而去,我闭着眼,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
待我睁眼,额,那瓶子连晃都没晃一下,还好生生的立在那里!我居然打偏了!
这这这…大半年没练了,手生了啊!
我自小喜欢看武侠片,对剧中使用暗器的高手总是非常膜拜,我那时候总是幻想着将来我也要像他们一样,将暗器玩的那样溜!
躲在暗处,随手一甩,敌人立毙!那是何等的厉害,在我幼小的心灵中刻下了深深的印象。
当然现代社会,和平的年代,我用什么暗器啊,还杀人?那怎么可能,打打鸟倒是常干的事情。
早在孩提时代,我已经将弹弓玩得非常溜了,每次和小伙伴们比赛,拔得头筹那是常有的事。
虽说不上例无虚发,但是命中率超高,十有八九的目标逃不过我的射击。
后来渐渐大了,觉得再玩这个有点不合适了,随手拿个弹弓到处跑像什么样。
可是我老手痒,觉得不扔点,不弹点东西,心里就不舒服,得找个趁手的玩意练练的。
我开始试着不借助弹弓的外力,纯靠自己的腕力将手中的石子弹射出去。
当然,一开始的时候总是有各种不习惯,但是久而久之,我发现我居然练成一项神技,徒手发射飞镖暗器之类的东西非常顺手,精准度非常之高!
我想如果我去国家队参加射击比赛的话,那将会拿金牌拿到手软啊,只可惜,我志不在此,仅仅是一个小爱好而已!
不管是什么材质的东西,只要是小小的利于发射的,到了我的手里,那它们只一个下场:坐飞机!然后在击中目标物之后怦然落地,化为尘土。
这下我很懊恼,以我那接近完美的精准度居然还射不中五米之内的事物!我非要射中了再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