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我竟然梦见了幼时,初见黎明亚的时候。
那时我们都是小孩子,那时他还是温润少年,没有现在的冷漠和阴鸷。他是什么时候变得呢?是我成为他名义上的妹妹的时候。
那年,我成为孤儿;那年,他变得冷漠;那年,凌叶远出国。
那年发生了好多好多事,发生了好多变故。
走马观花似的,我的所有回忆像电影一样快播。
慢慢的,停留在一副画面上……
我爱黎明亚,始于他的眉眼。
我一直记得,那个午后,少年温柔的眼里不小心跌落了细碎的阳光,一刹那映亮了整片天空。
“唔……”我皱了皱眉头,脑袋好难受。
睁开眼睛,入目的是病态的白,这是病房,我眼睛四处转了转,空无一人。
他……不在。
说不清自己是失落还是什么,吸了吸鼻子,黎明亚,既然你是我不能碰的深爱,那么我决定了,我会远离你,不让自己深陷,不可自拔。
终于,我和他的以前沧海桑田。
拿出手机给南初打去电话,嘟嘟几声南初就接起了电话。
“南初,帮我订一张去巴黎的机票。”我开门见山。
“怎么了?”南初不解:“你才刚回来就又要离开了么?”
“嗯,南初,别问了,帮我订好机票就可以了。”
“好吧,要什么时候的?”
“后天上午的。”
“OK。”
挂掉电话后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直到有人叫醒我。
“吃点东西吧。”黎明亚拿出一碗温热的粥,递在我面前,我愣了愣,有些反应不过来。
黎明亚看见我怔愣的样子皱皱眉,随后很自然的喂我吃粥。
气氛安静而祥和。
“你什么时候结婚?”我记得他是要和苏茉紫结婚的,如果不是我毁了他的婚礼,他现在和苏茉紫就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而我之所以这么问是想斩断自己的念想。
黎明亚冷冷的目光落在我头顶:“结婚?”
“你不是要和苏茉紫结婚吗?”我没有抬头,独自消化心里的酸涩。
黎明亚没再开口,我感受到他越来越阴霾的气息,我有些不解,我说错话了吗?怎么感觉他生气了呢?
“有时我真的怀疑,你到底有没有心。”
我惊诧的抬起头,而他却已经出去了,留下一声关门声。
我苦笑,我到底有没有心?当然有心啊,否则又怎么会这么痛苦。
颓败的垂下头,眼眶热热的,然后白色的床单被眼泪打湿了。
下午,骆来接我出院,而黎明亚自上午之后就一直不见人影。
回到家也不见黎明亚的身影,我叹了口气,目送骆离开后一个人去了楼上。
从衣柜里拖出皮箱,装好护照、身份证以及衣服后就把皮箱放回衣柜里。
只需要再等一天,我就会离开这里,不用再这么折磨自己了……
公司里,骆站在黎明亚对面。
“小姐今天订了一张后天的机票。”
黎明亚的手骤然攥紧:“目的地。”
“法国,巴黎。”骆看了看黎明亚,黎明亚神情恍惚,半晌才说:“全天二十四小时监视小猫。”
“是。”
他不懂,为什么我那么急于脱离他的世界,好像他是病毒。
每次他想到我会离开他时心脏就会疼的无以复加,仿佛有人扼住他的心脏,那么疼痛,所以,他怎么能忍受我离开他?
他想,就算此后余生我恨他,那么只要我还在就够了。
我和他,一个想离开,一个想抓住,到头来无非是两败俱伤罢了。
第二天我睡醒了以后发现别墅的保安系统全部启动了,也就是说现在我和在牢狱里没有什么区别。
我坐在地毯上,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束缚我。”
苦笑一下,我站起身来,走到阳台上,熟练的点了根烟…
我知道,黎明亚肯定查到了我让南初帮我订的机票,可是越是这样我就越想挑战,因为他挑战了我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