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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以牙还牙 心怀不轨

叶南国之西,梁家庄。

清晨时分,当还有着一些寒冷的二月春风,还在肆掠着这个小村庄时,勤劳的朴实农户都已经早起,开始一天的忙碌。这时候村东的于老头也早早的起来,就着昨日的残羹剩饭热了些吃了点,吃好之后收拾好碗筷,就牵出自己家里唯一的一匹老马,套上自己的已经旧破的马车,自己坐了上去,向着梁家庄的西面而去。

于老头住的地方是一僻静山谷之处,四周没有几户人家,因此也显得清静的很。山谷里一路走来,也没有见到什么人。二月天的山谷现在倒是有了许许的青翠,许多树枝上开始冒出新的枝芽来。

走出山谷的小径,前面就是一条稍显平整的大道,可没有走出几步,于老头就听见,老马的喘息声和马车破旧的吱嘎声,不由的自言自语道;“马老了,车老了,人也老了。”

老马识途,这只老马走这条路几年多了,已经很是熟悉了。于老头就没有去策鞭这只瘦弱的老马,只是自己在马车上把身上的黑色的棉袄裹的更紧了一些,因为迎来的二月寒风还是有点刺骨。

人老了,也容易犯困了,在马车的上下的颠簸中,于老头居然睡着了。半炷香的时间之后,远方一阵嘈杂之声,还是把酣睡的于老头给吵醒了。于老头他不免抬头望去,在远处有一个大的庄院,大户人家的门上高挂着一块匾牌,上写着《陈府》二字,此府邸是于老头很为熟悉的地方。

先前这府邸是姓梁的,梁家早些时也算是叶南国的一土豪之家,家中良田千亩,钱财万贯。那时梁家的老爷是一大善人,一生乐好善施,膝下有一女,此女十六岁那年,突然病倒,不时的陷入昏迷之中,梁老爷是寻遍名医为爱女医治,可都没有好转。

梁老爷为了自己爱女甚至是去寻找偏方,更是为了一味稀奇的药材,带人冒险去深山摘取,不幸在大山里遇害,摔死在山崖下,至此,梁家就没落下来,为医治梁家小姐的病,千亩的良田和梁府的老宅都一一的低卖出去了。

树倒猢狲散,梁家也就只剩下于老头于管家,还在细心的照看着生病的梁家大小姐。于老头把梁家小姐安置在一清幽地方,让自己的养子护着。今天于老头也是听说,县里来了一名神医,于是想拉着梁家小姐去瞧治。

路过陈府门口时,那里停着许多辆的马车,正在托运着粮食蔬菜,和各种肉类衣物之类,有人将一批一批往着大院里搬进,其中有一领头的人看见于老头过来,就站在陈府的大门口对着于老头大声的喊道;“于老头,又去瞧你那快要病死的梁家小姐了?”

于老头听见此话,眉头皱起,一脸的怒容,双眼恶狠狠瞪着那说话之人,说道;“程山,你好歹先前也受过我家老爷的恩惠,怎么这般胡言乱语一通。”

那名叫程山之人,这时挽了挽了衣袖,向着于老头马车这边走来,也是一脸不肖的说道;“人走茶凉,现在我程山,只认陈家的新老爷,可早就不记得以前的,梁家旧老爷的什么恩惠了,不是我家老爷念着你家小姐可怜,早就应该把那个病鬼给赶出梁家庄。”

于老头这次却是没有回话,对于程山这种人,他倒是无话可说,一个活脱脱的狗奴才,让于老头感觉有些可恶却也是无可奈何。要是早在先前于老头当梁府管家的时候,一定会好好训训这种人,可现在不同了。这时的于老头轻轻吆呼了一声,老马又继续走起。

程山瞧见于老头如此这样,嘴角只是冷笑了一声,随之,吹出一记响亮的口哨,立刻从陈家府中冲出一只,半人多高的恶狗来,对着于老头的老马,就是一阵汪汪大叫。那匹老马一个惊吓,一下撅起起了前蹄,后面的马车也一下翻滚倒在地,于老头一下从马车上摔下。

这时,那只恶狗猛的扑上于老头,就是一阵凶狠的撕咬,把于老头身上的本来已经淡薄破旧的黑棉袄,给撕咬成一个一个烂洞来,露出里面已经干瘪的黑旧棉花,程山一群人,瞧见在那里都哈哈大笑起来,纷纷停下手上的活,一起围观起来。

可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怒吼之声,一名脸色蜡黄的,头发用一条蓝色的丝巾缠着,身穿一件旧的蓝衫的年轻人,双手各拿一个带着铁链小流星锤,正气势汹汹的向这边冲来,程山几人见是这人冲来,却是无一人敢上前,纷纷向后退去。

此人也算是梁家庄的一蛮人名叫许鸣,自小是一孤儿,流落在梁家庄时,被那时的于管家看其可怜,就收为养子。许鸣小时就喜欢弄枪舞棒,就拜梁家庄的护卫为师,学的一身的好武艺,不是一般的人还真是不敢招惹他。

于老头本来是吩咐许鸣照看着小姐,说今天会来接梁家小姐去县城里,可于老头迟迟没有来,许鸣等的有些着急,就出来寻找于老头,可走到陈府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养父正在受他人欺凌,那里能受这等气,撩起自己腰间的一对的铁链小流星锤,扑了上去。

许鸣奔到恶狗身前,手持小流星锤后的铁链甩出,一小流星锤飞出砸在狗头上,顿时砸出几个坑洞来,恶狗嗷嗷的疼叫,许鸣再换手将另一小流星锤砸出,两下就把这只恶狗给砸死过去,许鸣玩的这铁链小流星锤,铁链长为七尺,小流星锤为玄铁所铸重达几十来斤,而小流星锤也只是拳头大小的刺捶。

许鸣瞪了程山一等人一眼,吓得众人后退好几步。他收起铁链小流星锤在腰间,上前将自己的养父于老头扶起,把马车扶正把于管家扶上躺着,也随手在程山那边的马车上,拿出几件皮袄来给于老头披上,更是上前把恶狗的尸首甩在马车上,看其样子是要拿回烹食。

这时候的气氛极为冷峻,群人都不敢出着大气,都无语的看着许鸣做着这一切。

许鸣赶着马车正准备离开,陈府大院里走出一锦衣少年,当这少年走出来时,程山几人忙行礼说道;“见过陈少爷。”

此人正是陈府的公子,名叫陈松,他望着许鸣,冷笑着说道;“杀狗也要看主人,许鸣你胆子也太大了,敢杀我家的的护庄的狗。”

许鸣笑着回到;“管好你家的狗,惹了爷我不高兴,说不定还会再杀一只。”说完就恶狠狠瞪了程山几人一眼,这些人顿时吓的后怕起来。

陈松说道;“不给点教训你,你不知道厉害。”说完一挥手,从陈家大院里串出四名彪形大汉,看其体型就如同壮牛一般魁梧,都手上持着钢刀,向许鸣这里扑来。许鸣也无所畏惧,迎了上去。

那四人会几招把式,舞起刀来也是密不透风,且刀的攻势也是咄咄逼人,不一会就把许鸣给围了起来,不给半点许鸣半点喘息的机会,刀刀要人命,幸好许鸣手上的铁链小流星锤也舞的用力,不然早就是刀下之鬼。

一拳难敌四手,渐渐许鸣处在下风,身上已经是划出好几刀,鲜血把那件破衣蓝衫都染成蓝红色,可许鸣也没有让对方好受,四人之中的两人,也让许鸣所伤,躺在地上叫痛不已。剩余的二人身受一些轻伤,围着许鸣不放。

许鸣这时候已经是气喘吁吁,手上已经在无半点气力,一个不小心,就让对方把自己手上的一个铁链小流星锤给挑了出去,更是在胸前被人狠狠的踹上了一脚。许鸣一下被踢飞出去,撞在远处的一辆马车上,又慢慢的从马车上跌落下来,马车上装着一些大米袋也被拉扯破了,一些白花花的大米都落在许鸣的身上,蘸着身上的鲜血,就这样耷拉在许鸣脸上和身上。

站在梁府门口的陈松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不知死活。”最后居然示意那两人去杀掉许鸣。

那两人一阵奸笑的走了上去,围着许鸣,准备一刀了结许鸣的性命时,于老头看见许鸣身处险境,拿起自己马车上赶马鞭,狠狠向着那两人抽去,随着一声鞭响,那两人都受了一鞭,两人回过头看着于老头,一阵怒吼道;“老东西,你找死。”

两人手持钢刀,却又是怒气冲冲扑向于老头,许鸣稍稍有些知觉,也有点气力,就拿起自己铁链小流星锤,背后偷袭两人,横扫过去,就在两人的背后狠狠的给划出几道伤痕来,伤的两人皮开肉绽,更是伤着几根骨头,疼的两人呲牙叫痛,弃钢刀在地上翻滚。

许鸣靠在远处的马车上是一时无法站起,于老头经过恶狗的折腾,也是有些吃不消,自己躺在自己的马车上歇息。刚才还站在门口的陈松,这时却是走了过来,捡起地上一把钢刀,慢慢逼近许鸣,于老头瞧见想来阻止,陈松一声招呼,程山几人上前,按住了于老头。

陈松把钢刀架在瘫坐在地上的许鸣脖子上,小声的说道;“许鸣你小子,坏了爷好几次的好事,如果不是你碍眼的话,梁家的小姐早就是我的玩物,虽然说你们家小姐是一个病丫头,可看着也是很有几份姿色,看到爷春心荡漾。”

许鸣努力的睁开自己的双眼,冷笑对着陈松说道;“爷不怕你,也不怕你手上那把钢刀。”

陈松大笑之中,举起自己手上的钢刀,狠狠砍向许鸣的身上,就想了结他在此地。可身后传来嗖的一声,接着陈松就只感觉手臂一阵疼痛,钢刀掉落在地,自己的持刀的手臂此时正被一根羽箭,刺穿并插在许鸣身后的马车上。

程山几人看见吓了一跳,忙上前帮把羽箭拔出,用上药粉。陈松却是扭着头看着远处,丈远之处站着一名拿弓的女子。

此女子身外披一件猩红色的披风,内穿一身翩翩白裙,晶莹如雪般的肌肤,挺直小巧的琼鼻,乌黑明亮的双眼,淡亮诱人的杏口,沉鱼落雁的样子,闭月羞花的相貌,一时把陈松给看的一阵痴迷。

此人就是梁家大小姐粱余烟,她这时又从背后拿出一根羽箭,搭在硬弓上,遥指着陈松,脆声的说道;“陈松,立马放了许鸣和于管家,今日之事,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平日里大家见到的粱余烟,都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更是手无缚鸡之力一般,那里想到这女子发起狠来,也会搬弄这副弓箭。陈松也是一混皮,还是有着几份胆量,他冷笑着说道;“小姐,你能有几支箭?我们这里有这么多人,你能射杀几人”说完,吹了一声哨响,顿时从陈府里冲出不少人来。

这些人都是陈府的护卫,各个都手持一色的钢刀,怒视着看着粱余烟。

对面的粱余烟也没有露着半点的畏惧,拿弓对天射出一箭,这只箭矢头上暗藏着风口,迎风之后就会发出惊天的鹤啸声,此箭也叫做响箭。随着鹤啸声而起,粱余烟的身后也渐渐来了不少的人。

这些人都是梁家庄的朴实的农户,先前受梁老爷的恩惠很多,见有人欺负梁家小姐,哪能不来帮忙,农户们手持一些棍棒,站在粱余烟的身后,人是越来越多,几乎整个梁家庄的人都到齐,以至于粱余烟的身后密密麻麻的一大片,其气势远胜对面的陈松这边。

陈松见势也偃旗息鼓,躲在众护卫身后,却是不敢上前面对粱余烟的弓箭,陈府的一等下人,看见也不知所措,那里料想会来这么多人,一时都有退意,慢慢向陈府大宅里退去。此时,从陈家大院里出来一人,圆头大耳的,身胖年近三旬的中年人。

此人正是陈松的家父,陈家的老爷陈彪。他上前一手扭着陈松的耳朵,一手向着粱余烟挥手示停,把陈松带到于老头身前,怒吼着;“给老子跪下,不成器的东西。”余光扫过程山等人时,几人却是也自觉的跪下。陈彪上前就是几脚,把陈松和程山等人都踹倒在地。

陈彪从怀里掏出一小袋散银,上前放在于老头的手上,笑着说道;“于管家,你大人有着大量,无需和这小孩计较,我回去定会好好的教训他。”

于老头没有说什么,只是收起银两,上前把许鸣扶上自己的马车上,捡起许鸣的铁链流星锤,赶着老马车向着粱余烟方向去,粱余烟见状,也是回头对着这些农户道了一声多谢,这些人就开始慢慢的散去,粱余烟也跳上于老头的马车,扬长而去。

这时的陈彪收起笑容,眼中才露出一丝凶狠目光,远远的看着走远的马车,双手握拳,回头进了陈府里,穿过庭院,走过一片花草之地,到内府书房内,那里有着一黑衣人,正等着他。黑衣人瞧见他进来,忙上前问道;“陈师兄,外面出了什么事,需要师弟帮忙的话,尽管开口。”

陈彪忙摇手说道;“无需师弟劳累,一些小事情,我已处理好了。”

黑衣人却是奸笑着,说道;“那位粱余烟姑娘可是,玉凤之体,千古难寻。”

听见这一句,陈彪的脸色一黑,双眼中露出凶光,恶狠狠的说道;“孙浪,你敢动那姑娘半根汗毛,我立马就将你碎尸万段。”

黑衣人孙浪倒是笑了笑,说道;“师兄如此紧张这位粱余烟姑娘,莫非内有隐情?”

陈彪听见自己的师弟孙浪如此说,知道今天不说出事情缘由,这位师弟是不会罢休的,只好叹了一口气,将实情说出;“想我们师傅金丹大修合欢散人,百年之前创建合欢宗,却不料遭到五大门派的以邪派为理,围剿合欢宗,师傅惨死,各位师兄弟各自散去逃生,那****逃到此地,却是瞧见梁家粱余烟是玉凤之体,千古难寻。”

说到这里,陈彪却是端起书桌上一盏香茶,抿了一口继续说道;“我就想是我出头之日来了,师弟也知道,我们合欢宗注重就是,男女阳阴之道,只要我吸纳此女子的元阴,就可以顺利从筑基修为突破到金丹修为。那夜,我动手之时,却是发现此女子的体质特别之处,居然还是天元之体。”

天元之体,这句话一出,是把他同门的孙浪也吃惊一次,合欢宗典籍有载,凡是得天元之体的,是能突破元婴大修,不过的是需要加丹药培育。

陈彪看到孙浪的脸色大变,自己则是高兴的继续说道;“于是,我在粱余烟十六岁那年,暗自喂了第一颗的丹药,结果她父亲以为她是病了,去寻名医,乱用偏方,我看不对,就将梁家老爷杀死在深山之中。恰好此时,陈家全盘低收梁家的家产。”

孙浪这时却是接上话来,说道;“于是你也杀了陈家老爷,冒充他继续留在此地,进行你的天元之体的丹药培育。”

陈彪哈哈大笑起来,摘了自己的一副人肉面罩,露出一个光头来,这才是合欢宗的大师兄的真面目。他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好像还是不喜欢这个模样,还是把面罩带上,一副圆头大耳样子,让他看起来人畜无害,其实内藏奸诈。

孙浪说道;“那师兄这次叫我来,看来是和这天元之体有关?”

陈彪笑道;“不错,这天元之体我已经用丹药培育了两年,我想现在是时候占有,师弟你也知道,这与天元之体的阴阳之道,是极其复杂的,也需要师弟的助力。这些是酬劳”

陈彪说完,掏出几小瓷瓶丹药放在书房的茶几之上,孙浪望去,眼光一下就被吸引住了,这些丹药正是可以助自己筑基中期,能突破到筑基后期必需之物。

孙浪也暗自思量一下;“自己即便知道那女子是天元之体,可不会那种阴阳之道,还不如收了这些丹药,帮师兄突破修为,以后自己跟随着元婴大修,也是一件好事”。想到如此,就收起丹药,爽快的答应了陈彪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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