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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吃醋男人(1)

除了白月的事情,小葫芦还透露了一个消息给庭萱,当年二爷风流成性,府上不少丫鬟都想爬床做姨娘,可是自从二爷从边关回来后就心性大变,打杀了两个想要引诱他的丫鬟,手段残忍的让府中所有人都失了胆色。有跟着二爷去边关的小厮说二爷在边关的时候曾救下过一个女子,二爷十分喜欢那女子,可是后来不知为了什么,二爷亲手杀了那女子,而后就回了长安,有关那女子的所有事都成了禁忌。

庭萱含笑听着,不喜不怒,等小葫芦说完了便让她出去了,并告诉她以后不许再府里传这些话,不然,板子伺候。小葫芦本想卖二少奶奶个人情,顺着杆往上爬,可惜二奶奶是个油盐不进的,小葫芦碰了一鼻子的灰,退了下去。

今天裴墨霖回来的很早,庭萱帮他换衣擦脸的时候顺便说了一句:“母亲说想让你把白月收了做姨娘,问你可愿意!”那语气平常的像是在聊今天天气很好一样。裴墨霖手一顿,问庭萱:“你是怎么打算的?!”

庭萱的笑容灿烂若花,“没有打算,享福的是你,将来受罪的也是你,我打算什么!”

“享福,不一定;可你那受罪是从何说起?难不成我纳了姨娘你就给我罪受!”裴墨霖悠然的说。

庭萱道:“你没听说过福祸相依吗!?”

裴墨霖说:“我的福是你,祸也是你,再来一个我就受不了了!母亲除了说这个还说什么了?”

“哦,母亲让白月明天就来二房伺候!”庭萱行动举止都很正常,没有一点着急的样子。裴墨霖不高兴了,“母亲让我纳妾,你就不着急吗?”

庭萱反问:“那你会纳妾吗?”

裴墨霖认真的说:“不会!白月的事情我来解决,你不用担心。我曾说过护你一世安稳,守你一世欢颜,决不食言。”

听着这句话庭萱不自觉的想起小葫芦说的被裴墨霖亲手杀死的心爱女子,曾经心动的他,也是现在的模样吗。

裴墨霖说白月之事交由他处理,庭萱就全然不管了,在白月带着包袱从大门进二房的时候,庭萱只让姚嬷嬷去给她收拾一间屋子,其余的全让裴墨霖回来再安排。姚嬷嬷很不赞同,要是按照她多年来的所见所闻,她一定会说女人对待男人要温柔似水,对待女人就要冷若冰霜,尤其是做你情敌的女人,更不能心慈手软。只是庭萱对这些根本不上心,让姚嬷嬷白白准备了一肚子的话。

相对于庭萱的一笑置之,其他人对于白月的到来就很不淡定了,金盏一整日都心浮气躁,跟着银屏说着白月的不是,从头到脚从里到外,说的那白月连一处好的地方都没有。银屏也急,二爷的性子捉摸不定,每天除了对着二奶奶能露个笑脸之外,对其他人连个话都懒得说,叫她们这些个跟着二奶奶从赵府来的连个接近二爷的机会都没有。可是白月不一样,白月的娘是二房的管事嬷嬷,又是从小跟在夫人身边的,有着分情谊在,二爷,也会善待她吧。要是让她顺顺利利的做了妾,那她们还有什么机会了!

金盏银屏各怀心思,一个个都有了自己的小算盘。金盏拉着银屏躲在绣阁里头说了一大堆的馊主意,什么下痒粉让白月出丑啊,给她使绊子让二爷讨厌她啊,故意挑她的错处啊,林林总总,说了一大堆,就是没一个能正经做的。说了一通,银屏怕她们离开的太久被人发现,就叫着金盏先回去做活,这些事情晚上再说。金盏银屏走之后,空荡荡的绣阁中又走出一个身量娇小的人来,眼中闪着不寻常的光,诡异而决然。这人便是锁儿,方才她在绣阁里想找几根上等的绣线拿回去绣帕子,却意外的听到了金盏银屏的对话。真真是两个恶毒的女子,竟能想出这么多个坏主意。还有白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除了有夫人照应着还有什么,凭什么留在二爷的身边。

锁儿甜蜜的回忆着裴墨霖伟岸的身姿和俊秀的面容,这样风流俊秀的人物没人能配得上,这些打坏主意的女子更配不上,不能让她们玷污了二爷,决不能!锁儿眼尖的看到绣筐里的剪刀,心里一动,鬼使神差的把剪刀收进怀中,耳边回响起方才金盏的话,心中就有了主意。

白月前脚被送进了二房,后脚裴大奶奶就派人请庭萱过去。庭萱想着大嫂总不会因为白月的事情来宽慰她的吧,等到庭萱到了大房才知道,自己真的是想多了。裴大奶奶跟庭萱一样根本没把白月当回事,换句话说,她根本没把裴夫人张罗着要儿子纳妾当回事。裴大奶奶是找庭萱来喝茶的,额,没错,就是喝茶,简简单单的喝茶,一句话都没有。

庭萱很喜欢品茶,因为佩哥儿喜欢茶艺,所以庭萱也耳濡目染的对此道有点研究,闻香,看色,初品,甘甜,回味,绵延。素手执杯,优雅秀美,神态安详,气韵悠扬。裴大奶奶一直在看着庭萱,打量,巡视。一双眼睛最后落在了庭萱的手上,不再移开,反倒是带了几分探究的审视。庭萱被她看的好不自然,盯着别人的手瞧,这么没礼貌的事情也只有她的大嫂做得出来,还做的丝毫不见尴尬。

庭萱到底还是面子薄些,问道:“大嫂在瞧什么呢?莫不是我身上有什么不妥之处?!”

“我在看你的戒指!”裴大奶奶直白的说。“很漂亮的戒指,样式有些奇怪,不过做工甚为精巧,上面的宝石黑亮,应该是黑水晶吧!弟妹,你手上这枚戒指,价值不菲啊!”

裴大奶奶说的戒指正是庭萱出嫁前陆夫人给她并交待不能摘下的那枚,这枚戒指价值几何庭萱并不知晓,但它绝对是十分重要的。庭萱说道:“这枚戒指是一位前辈所赠,她的价值我也不知,但这份情谊我是铭记在心的!”

“哦?”裴大奶奶对戒指很感兴趣,问她:“那位前辈是谁?可否为我引荐,我对这枚戒指的样式喜欢的紧,想问问她是在哪里打的呢”

庭萱并不想暴露陆夫人的身份,便借口道:“我的这位前辈是方外之人,一心求道早就断绝了红尘,她从不佩戴首饰,觉得留之无用就送与了我。不久前她说要去仙山问道,也不知去了没有,我明日派人去问问,她若未走,我便将大嫂的结交之心告诉她!”庭萱向来是个说谎不脸红的,一套说辞下来说的跟真的一样,裴大奶奶分辨不出,只好说:“有劳弟妹了!”

送走了庭萱,裴大奶奶立刻叫人把庭萱手上戴着的戒指仔细的画下来,找了个心腹把画送去成王府,还嘱咐一定要成王亲自看过了得了话再回来。跟在裴大奶奶身边的嬷嬷说:“奶奶,那东西王爷都寻了十多年了,这回的要是真的,王爷一定高兴!”

“也希望就是它!”裴大奶奶沉吟道:“没人知道开启宝藏的钥匙是什么,我也只是凭着当年抓到的工匠描述那暗锁的形状猜的,本来找了十多年都放弃了,今儿个还让我误打误撞看见了希望,但愿这次不要空欢喜一场。”

花嬷嬷也不想泼主子的冷水,可是这找了十多年的东西就这么跑到他们眼前,还真叫人不敢相信,“郡主娘娘,老奴觉得这二奶奶的话也是可信的。她一个赵府的庶女,怎么可能跟宝藏有关,当年知道宝藏的人都死绝了,只是那钥匙不知所踪。十多年前,二奶奶还在娘胎里头呢。老奴看,戒指背后的秘密八成还是跟她说的那个方外之人有关。”

裴大奶奶立刻说:“你马上派人去暗中寻二奶奶说的那个前辈,再派一些人暗中盯着二奶奶!”

花嬷嬷应道,立即就去办了。

庭萱从裴大奶奶那回来后也仔细的端详手上的借着,当初她还不疑有它,现在再看看,这枚戒指果真不一般。只说这样式就有点奇怪了,它要比一般的戒指大一圈,上面的花纹不像是雕上去的,倒像是刻上去的,纹络很深,也很复杂。仔细观察这个纹络,还有点像个迷宫,弯弯曲曲的线几经缠绕最后都能回到中间的黑水晶上。这颗黑水晶古怪的很,一般的水晶都是金银色的光,可这个却散着红光。庭萱不知是自己想多了还是别的缘由,她总能在这枚戒指上闻到一股淡淡的腥味,血腥味。

裴墨霖回来的时候庭萱还在玩陆夫人送她的千机盒,看到裴墨霖风风火火的进屋,一见她就说:“叫丫鬟都出去!”

庭萱一愣,马上让所有人都出去,反手关门,转身就看到裴墨霖痛苦的捂住胸口,庭萱忙上前扯开他胸前的衣裳,里面结实的麦色肌肤上,一大块青紫骇人的出现在裴墨霖的心窝处。庭萱倒吸一口气,快速的找出金疮药和活血膏,细致的为他擦药。庭萱的小手温热,轻柔的按在裴墨霖的胸口,一点点把青紫的伤痕揉散。这样美好的温柔,让裴墨霖忘了伤,忘了疼,只呆呆的看着娇妻出神。

久久,裴墨霖叹息道:“萱儿,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庭萱看着手中的药瓶,失笑道:“给你包扎个伤口就是贤妻了,你的要求可真低!你心口这处伤可打的真重,是谁干的?!”

裴墨霖薄唇紧紧的抿住,手背上青筋尽显,明显是在压抑着怒意。庭萱将手轻拂在他的手掌上,裴墨霖才放松些,恨意难消的说:“是杨易!又让他跑了!”

杨易?他不是躲在吴王那里吗?裴墨霖与吴王有言在先,难道这中间出了什么岔子?!庭萱满腹疑问也无从问起,但有一件事她是最奇怪的,“杨易的功夫这么高吗?连你都被伤成这样!”不是庭萱吹嘘称赞自己的相公,当初庄公在传授小梨子武艺的时候曾对庭萱说过,裴墨霖虽年纪轻轻,但功夫是已经练到家了。他的招式无门无派,无形无式,只求稳准快。这样的功夫才是用来置人于死地的,也只有常年在沙场上的将士才能练成这种功夫。庄老很少夸赞别人,他能给裴墨霖这么高的评价,就说明裴墨霖功夫真的很不错,那能将他伤成这样的杨易,又有什么样的功夫呢!

这个问题问到裴墨霖的心坎上了,他安排的这次行动之前是半点风声都没漏,千机算进,最后棋差一招,不对,是两招。他除了漏算了杨易隐藏了一身的好功夫,还漏算了赵庭佩。裴墨霖一脸复杂的看着庭萱,不知该不该告诉她,告诉她在他们行动的时候却被酒巷中喝的酩酊大醉的赵庭佩误打误撞的发现,混乱之下,杨易打了赵庭佩一掌,分了他的心,逃之夭夭。

裴墨霖思来想去,决定还是要有君子风度,告诉庭萱:“庭佩兄也受伤了,他喝醉了酒,误闯进我们的打斗,被杨易打了一掌,伤的很重!”

闻言,庭萱手中的药瓶子瞬间滑落,一脸呆滞的看着裴墨霖,眼中明显有着担忧和惶恐。裴墨霖在心中咒骂,他娘的,自己嘴贱,就不该告诉她!可是话都已经说出去了,事情庭萱已经知道了,裴墨霖闷闷的说:“明天我陪你回赵府看看他吧!”

庭萱不出声,手紧张的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是好。裴墨霖有功夫护身都被打的伤了筋骨,四哥哥是个文弱书生,怎能经得起杨易的一掌,他究竟伤成什么样了?庭萱心中着急,恨不得立马飞回赵府。庭萱神色不安,裴墨霖叫了她两声她都没听见,裴墨霖忍无可忍,猛地把庭萱拽起来,冷言冷语:“你就这么想着他!一听见他受伤你就受不了了是吧!就懒得管我了是吧!”

裴墨霖手劲大,庭萱被他拽的生疼,想把手抽出来,可这个动作彻底惹怒了裴墨霖,他将庭萱摔在地上,欺身蹲下,右手大力的钳住庭萱圆润白嫩的下巴,手中的力道渐渐加重,疼的庭萱受不了,眼中含泪,朱唇轻启:“疼!”裴墨霖一时失神,随后眼中又聚起风暴,“疼!你也知道疼,我以为你是石头做的,心是冷的,肉也是冷的!你说疼?为什么?因为他受伤了心疼是吗!那我呢,我是你相公,你怎么从不为我心疼!”

“裴墨霖!你少故说八道!”庭萱低吼。裴墨霖眼睛起了邪气,森然的目光盯着地上的庭萱,“我胡说什么了?是你不心疼他,还是你不是我娘子!赵庭萱,你不许想着他,就算他不是你亲哥哥你也不许想着他!”

庭萱瞪大眼睛,吃惊问:“你怎么知道的?!”

裴墨霖勾起一丝的笑,这抹笑意没能驱散他的怒容,反倒让他看起来更加令人惧怕,庭萱仿佛看到了小葫芦口中的那个冷血无情的裴墨霖,他对待他所厌恶的人就是这样,还是,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庭萱忽然觉得自己从未真正的认识过他,好像自己一直被蒙骗了一样。庭萱的语气中不觉得带上了恐惧,“你都知道什么?”

“你害怕了!”裴墨霖俯身吻住庭萱的唇,他的唇冰冷,他的话更冷:“娘子,你怕为夫了!再怕,你也是我的,只能是我的!”裴墨霖的手温轻轻的拂过庭萱的身子,温柔中带着残忍,手掌所到之处衣衫尽碎。一寸寸的肌肤,一手的滑嫩。裴墨霖反复抚摸着庭萱如玉瓷般的肌肤,下流的说:“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只有我摸过,你看,你全身上下每一处都是我的!”

“混蛋!”庭萱觉得今天的裴墨霖太疯癫,太不正常,简直就是变了一个人,庭萱哽咽道:“裴墨霖,不要,不要这样!”裴墨霖残忍的笑:“不要,不要什么?不要这样?”庭萱握起小拳头,猛打裴墨霖,叫他放开她。庭萱这一挣扎,更是激起了裴墨霖的兽性。

裴墨霖是舒服了,可是庭萱的已经疼的不敢动了,她哭的满脸是泪,不住的咒骂裴墨霖这个混蛋。裴墨霖看着她哭,她越哭自己就越兴奋,还嘲笑道:“这么长时间以来,你除了会骂我混蛋,还会骂什么!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混蛋!”说着裴墨霖把庭萱拦腰抱起,放在床上,自己慢条丝理的脱下衣裳,用坚实的胸膛压住庭萱,眼睛猩红一片,似鬼魅,似妖孽。庭萱除了刚一开始的心惊,随后而来的就是地狱中可怕的噩梦。裴墨霖残忍如野兽,在她的身上肆意的喧嚣自己的欲望。用尽了力气,想要把庭萱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难分难舍,难舍难分。

清晨,神清气爽的裴墨霖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庭萱毫无生气的摊在床上,眼中无神的望着床幔,身上连个被子都没盖,将那满身的青紫尽数暴露在了裴墨霖的眼前,似乎在无声的控诉他大的残暴。裴墨霖看到这样的庭萱也吓了一跳,这、这是自己做的?!怎么会,他怎么舍得!昨晚,昨晚他都做了什么!

裴墨霖努力地回想昨夜的一切,可除了记起自己知道庭萱在担心佩哥儿所以非常生气之外,其余的半分也想不起来了,尤其是身边的庭萱,裴墨霖发现自己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昨夜都对庭萱做过什么!他轻轻触碰庭萱,换来的却是自己小娘子恐惧的颤抖。裴墨霖想抱住庭萱,可是庭萱却吓得失声尖叫:“混蛋!混蛋!你走开,走开!”

裴墨霖慌张的把庭萱箍在怀中,连连说:“萱儿,萱儿,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萱儿,别怕,以后不会了,别怕!”

庭萱的精神已经是极度的紧张,什么都听不进去,只要裴墨霖一碰到她,她就惶恐的大叫。门外的丫鬟听到声音想要进来,裴墨霖怒道:“滚出去!”一干人都吓得不敢再动,颤抖的跑了出去。

裴墨霖从未有像现在这样惶恐过,他觉得自己正在失去眼前这个女子,他正在失去庭萱。这个认知让裴墨霖惊恐不已,他要极力挽救,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他哄着,求着,亲吻着。庭萱就是不为所动,眼中干涩。她的泪都在昨夜流尽了,她的哀求也在昨夜说尽了,没了,一切都没了。她无神的呢喃:“我要见我娘,我要见我娘!”

裴墨霖胸口注满了悲伤,应道:“好,我这就带你去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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