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纳妾
“这兰花的花可有救？”王爷一双企盼的眼神看着她。
她抬眼望了望他刚毅的脸堂，心中有些轻颤，她该如何回答他，她早以把花茎剪去。看着那有些枯萎的细叶，如果再次开花也要等上一两个月的时光。
“这，这，这也许会要等上一些时日。”芝兰细声的说着。
王爷一时没有听清，他本压低的声音这时放开了，“你说什么？”
芝兰听到他如狮般的吼声，手中拿着小铲在轻颤的从手中落地。
“我吓到你了。”王爷伸出手想扶住她倒去的身躯。
芝兰身旁的春兰早抱起芝兰来。
“王爷，她身体不好。”春兰怨恨的望了眼王爷没有再说什么。
王爷也听出了她的话外之意。急忙命罗平叫来御医。
她怎么又昏倒了，躺在床上的芝兰，看着床前一副紧张的春兰。
“春兰，”她轻声的叫着春兰。“姐真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姐不要这么说了。在这王府只有你这么一个可以姐妹相称的近人，你有什么事情我能不管吗？现说，我照看你也是我的本分的事情。”春兰说着扶起她。端起桌前的一参汤，“大夫说你身子虚需要补一补。”
她端到床前，芝兰从她的手中接过碗，“妹，我自己来。”
“姐，王爷对你真好。看你昏了还让厨子为你熬了参汤。”
芝兰拿着碗的手轻轻的抖了下。
“姐，怎么了，王爷喜欢你有什么不好。”
“妹妹”她轻叹了下，“做女人不要太招摇了，这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的。”
门外响亮的扣门声响起。
春兰急步敢去开门。
“王爷！”她呆立着望着眼前这看似紧张的的王爷。
“春兰，花匠现在怎么样了，她醒了吗？”
“芝兰姐，醒了，她现在很好。”她还挡在王爷的面前。
王爷透过她的身影看了看坐起的芝兰，“让她好好的歇歇。这里有些银两，她想要些什么就去买些来。我也给厨子说好，她想吃些什么就去做些来。”
春兰有些诧异接过银两，手沉甸甸的银两尽让她一时没有回过神来。王爷转身便离开她的视线。
还在混沌中的春兰来到芝兰的床前。她把银两摆在芝兰眼前。“姐，这王爷到底是怎么回事，从来就不管心我们这些下人，今天这是怎么了？”
“春兰把银两还于王爷，我身体没有多大的事，只是这几日没有休息好。”
“这话我可不敢说去。”春兰拿起银两找个地方放好。“姐我们还是留着吧，说不定哪天会用到，再说主子给下人些零钱也是应该的，只要姐把王爷那些花花草草的收拾好，王爷就会高兴的。说不定王爷就是因为你救了他的粉兰才这么看重你。”
“春兰，你就会说些好听了，让姐高兴。”
屋外下起了小雨，一滴又一滴的从门前的梧桐树叶落下。故乡那些没有人顾看的兰花可好，她的良人又在何方，你可知等你的人又再何处。
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
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姐，你好些了吗？”不知何时睡去的芝兰，睁开眼便看到春兰，红润的笑脸在她的眼前。
这不是她原有的家了，她离开了与父亲生活了了十几年的土屋，房间里面再也找不到那幽幽的兰花香。
“姐，我给你打来水先起来洗一下。”春兰，伸手想从床上扶起芝兰。
“不用了，我好了，自己来。”芝兰起身寻找自己穿戴的衣物。
“姐，王爷叫人给你送来一些好的衣服。”春兰拿过衣物，“瞧，这是王爷从杭州带来的上好的丝绸，就连公主也只有几件这样的衣服。姐你穿了一定漂亮得很。”888
芝兰的脸色阴了下去，“春兰，我原来的衣服哪？”
春兰看看她，“姐，你那些衣服，我给放起来了，是王爷让我一定让你穿这些的。”
“我不穿这些。我只是花匠不是花娘，没有必要让我穿的花枝招展的。”
“姐，你这样让我怎么给王爷说。”
“这，妹不用担心，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担着。”
春兰只好把衣物收起，找来芝兰来时穿的衣服。芝兰穿完衣物，梳洗吧，春兰端上很多的饭菜，看着满桌的饭菜芝兰心里有些憋闷。
“姐这是我特意叫厨子做给你的。”看着春兰那满脸的好意，她真的无法去回绝她。
王爷为什么对她这么好，难道只因她救活了兰花？
她只吃了几小口便叫春兰把饭菜收下去。
春兰看着还有很多没有动的菜肴有些心痛。“芝兰姐，你多吃些吧，你看这么多的饭菜你只吃这么点哪里行，你的身体现在需要补一补，要多吃些才可以。”
她看了看她，春兰对自己的关心她真的无法回避，为什么要因为这种事情让自己的姐妹伤心哪，她微笑着对她说，“春兰，你和我一起吃吧，这样才能吃完这些，我也有些胃口吃完。”
春兰想了想，这也有些怨自己，要厨子准备了很多，她一心的只想让姐多吃些，好把身体养的壮些，不要动不动就昏过了，吓的她半死。“好吧，但姐要多吃些，这样妹我心里面才会好受些。”
“姐知道了，姐还要好好的活着。不想那么早就去当仙女。”她笑着拿着手中的筷子为春兰盛放着饭菜。
春兰听到芝兰那逗趣的话笑着看着她，“姐真的是仙女。”
芝兰伸手轻点着她的头，摆着仙人的姿势，“难道姐不像吗？”
春兰被逗的开心的笑起来。“像，像。”
屋里面传来俩人的阵阵笑声。
屋外树叶的阴影在窗前摆动，芝兰的心有的快乐在阴影中晃动。淡淡的香气仿佛从在眼前浮动。是一盆兰花，屋中不知何时尽多出一盆新到来的兰花。她的眼扫向它，它青白色的小花却羞滴滴的垂着。
女人便如这盆中的兰花，爱之则惜，不爱则弃。身为女人又为何让自己想那么多，生出些烦恼来。
她脸上的笑容还在，心却飘的向方。
芝兰与春兰在后花园打理花草时遇到王爷。
她有些怯意不知为何，低着头，轻轻的万福。“王爷，小女子殷芝兰见过王爷。”
高大的身形就在眼前，他用力压低的声音听起来，含着许多的爱怜，“姑娘，你身体可好。”
她还是不敢抬头去看身他，低低的说，“有王爷的细心关照，小女子的身体早就康复了。”
他细看着她，“看你的脸色还不是很好，还是多休息几天。”
“王爷，昨日有细雨，所以想过来看看。”
“你真是个爱花之人。”
“王爷也是惜花之人，我只不过靠这些花花草草混口饭吃。”
“你近处说话。”王爷双眼直视着芝兰让她有些不敢抬头。
“你近些，本王有话想与你说。”他粗狂的声音被压的很低，好似对一只极易受惊的小兔。
芝兰低头走近，“抬起你的头，本王也不会吃了你。”
芝兰抬起头，一双火热的双眼盯着她，她没有让自己再次低头，抬着头注视着他的双眼。
“你很让我欣赏，做我的妾可否。”
晴日的霹雳，在空中阵阵做响。
“王爷，是不是在说笑。”芝兰双眼怒瞪着他。
“你很让我喜欢。”他狂笑着如得到猎物的猛兽。
芝兰含下首，“王爷，小女子早就有了夫君，请王爷还是放了这个念头吧。”
他听到芝兰的话大笑起来，一双狂厉的双目紧锁着芝兰的容颜。“如果你是你所谓的夫君送与我的，你是否便可死的这个心思。”
狂风和暴雨在摧残着细弱的兰花，柔嫩的细叶在风雨中摇摆。细嫩的花苞在还没有开放时就随风飘落。
“你不信吗？”王爷看着芝兰木然的样子，“你不想你身处在的深山之中，我又如何找到你的。”
她想到这里了，她早就想到了，为什么还要给她说起。
“多谢王爷的提醒了，都怪小女子遇人不疏。”芝兰沉下自己的容颜，脸上看不出半点的异样。
“本王给你提的事，你可要细想一下。”看着芝兰镇定的样子，他怎么不知如何说起。他为什么会想让她做他的妾，只因她长的像他的公主。
一夜整整的一夜他都在想念着她的容颜。他有多久没有对一个女子如此痴心过。院落中随处不在的兰花散发着清香。一如她身上的香气让他痴迷，他要定这棵兰花了，不管她是否是他的公主。
静心斋，这是他多久没有去过的地方。这里住着他的王妃，他一直没有想到过的王妃。她还是在念着她的经，用尽一切办法的去补救她曾经的罪恶。但这些有用吗？他这么多年有过一次问过她，问过她的感受。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想起这被他都要遗忘的女人。
王爷来到王妃的厢房，缕缕檀香丛房间起传出，一声又一声敲打木鱼的声音一下又一下的打在他的心上。
他轻扣屋门。“夫人。”
屋内传来惊喜的声音。“王爷，你来了。”人随着声音飘到眼前。
门打开了，他多年无视存在的王妃站立在他的眼前。
这么多年了，她少了当年的英气，傲慢凶狠的眼神不知何时变的混沌不清。这些年，她一直在等，等他的回心转意。但这些真的有用吗？
“王爷。”
他看着她如沐春风的笑脸，他的心在轻轻的颤动。这是她的王妃。这是给他养育两个子女的王妃。
“夫人，晚上我们一起用餐吧。”
“王爷。”王妃的眼中闪动着泪花。她擦去眼角的潮湿。“王爷一会我让厨子多做几样你爱吃的菜。”
“好的。”
在花园中。
“姐，你愿不愿意嫁给王爷？”春兰像一只不停嘴的小麻雀在芝兰的耳旁不停的叫着。
她一句话也不想说，脑子里面太乱了，乱的她找不到头絮。她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吃惊。她听到自己的良人把自己出卖时尽只有一时的心伤，那伤痛还不济她对兰花的心痛。这几年中她爱他吗？为什么她听到他的出卖只是一时的心痛，过后她感到无比的轻松。她不用再去企盼谁，她心中只有她的兰花。但她又为什么去回绝王爷的厚爱。世昌啊世昌，你的身影为何又在此时出现在她的脑海，她是他的，也许她终究会等那位曾在山谷中同她共同生活的他吧。
“姐，王爷是个很可怕的人，你要想清楚怎么回决他。”
“姐，你说句话。”
“姐，不要再只弄那些没用的兰花了。”春兰急了，她挡在芝兰的面前不让芝兰再去拾弄那些兰花。
当春兰正拉着芝兰说个清楚时，小王爷罗平来到她们的跟前。
“父王要你做妾？”他清秀的脸宠像是浮起一层淡淡的白霜。冰冰的声音从他的口中传出。
“小王爷，这只是王爷的一厢情愿，小女子并没有答应。”芝兰说着。她有些畏惧的看着眼前这小她许多的小王爷。他身上总有种让芝兰感到可怕的阴森。他没有半点表情的面容让她的镇定自若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事情，我会给你想办法的。”他冷冷的说着，用一双冻冷的眼神看着眼前的芝兰。
“夫人，我与你提起一事可否？”王爷一边吃着饭菜一边试探的问着他这位冷落多年的王妃。
她看着自己多年没有与她说过几句话的丈夫。“王爷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我想纳一房小妾？”
她的双眼中再也找不到一丝丝的心喜，她怎么会认为这个多年不视她存在的王爷又重新回到她的身边。她这么多年一直的等待和悔过只换来了他这样的一句话。她这么多年压抑的生活过够了，她再也不想把自己装成他心目中那柔弱的女人。她就是她，她爱他可以为他放弃所有的一切，而他曾正眼看过她吗？她是杀人不眨睛的魔头，为什么要为一个男人把自己要强装出淑女的样子。
屋中还悬挂着她多年前从没有离过身的腰刀，这刀是她的父亲在她五岁时给与她的，她就是个土贼，她祖辈都是贼，她再也不想改变这个命运了。她为什么当年要救他，她为什么一心的认为只要她改变的，悔过了，把父亲多年打下来的江山让与他，他就会爱上她，这么多年了，他真的正眼看过她吗？她以前与她生死存亡的弟兄们，她出卖了他们，把他们送到杀场，几年的挣战下来，那些弟兄们哪，她有些再也看不到了，有些再也不想看到她了，那从小一起长的弟兄们，她为什么不听父亲的话一定要找一个将军来洗去这一身贼气，她是贼永远也改变不了。
“王爷真的要纳妾？”多年没有任何波澜的双目中闪着无比的愤怒。
“夫人，这么多年我是对你不好。”他逃开的眼神，看去别外。
王妃夹起盘中的菜放到自己的碗中，“王爷知道冷落了我，又为何问我。”
他吃着饭菜没有说一声。
“你是不是当着我和孩子们的面把那个女子提出，好让我这个一直不得宠的正妻让个位置。”
他还是低头不语吃着他的饭菜。
“父王所说的姑娘，她本人还不答应。”罗平用着响亮的声音说给自己的母亲。
“王爷这就不对了，人家姑娘都不同意，你这样做是在逼人家。”她细语的说着。
王爷怒瞪着自己这个平时乖巧无比的儿子。“这事就这么定了，谁也不能改变。”手中的握住的瓷碗被用力的捏碎。
王妃那多年装出的的淡然顷刻之间荡然无存，她走回自己的房间拿起她多年没用动过的弯刀。
她紧紧的把它抓在手心，她要做回自己，不在用无用的等待与改变让这个男人认识自己。
“王爷。”她冷笑着用弯刀轻抵着他的腰间。就如多年前她与他成亲的婚堂。
“夫人。”
“王爷，你可知道我当年的脾气。”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那个样子。”他怎么还笑了。他是为自己所做的傻事。“你不会杀我的，你如果杀了我，将会是个守寡之人了。”
王妃看着他的笑容，她脸上的冷笑越来越深。“这么多年，我与守寡有和不一样。”
他脸上的笑再也找不到了，不是他感到她用刀抵着他有多么的可怕，她不会真的把他杀了，他内心深处从第一眼看到她时便这么认为。他这么多年在干些什么？他关心过他这位王妃吗？他关心过他的儿女吗？他没有，他一直只在想念他过去的情人。他只存活在他过去之中，他没有去想过她，一次也没有，从开始的不愿到如今的无视。
“父王，你不要伤害我的母亲。”罗安用一把长剑指着自己看似即将发怒的父亲。
“这真是让你们反天了，我是一家之主，哪有你们如此放肆的。”他愤怒了，这俩个他身边的女人。
“母亲，妹妹，不要这样对待父王。”
“你们父子俩人都是一路的货色。”母女俩人一至厉声指责着他这个儿子。
罗平干笑着看了父亲，自己灰溜溜的走去后花园。
“夫人，你不要发火好吗？”他好气的对着自己的王妃。他是打不过她的，想当年如果能逃出她的手掌也许他们早就天涯各地了。
“你这么多年怎么对我，你知道吗？你的公主哪，她不是爱你吗？如果她真的回来我就让位，可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她找过你吗？”
“她只是找我时失踪了，我想她活着一定会回来见我的。”
“你只会想，你只想存在自己的生活里面。你醒醒吧。如果不是你真正的公主回来，你休想娶任何一个女人。”她恶狠的双目注视着他，弯刀利落的把他身上的一块衣巾割下。
“从今以后如果你再给我提纳妾的事，我可不管你是不是王爷。天下还没有一个可以管的住我刘金锭的牢房。”她收起自己的弯刀又把它挂在自己的腰间。
王爷看着自己这凶悍的娘子，他怎么没有一点厌恶，就如他从昏迷中醒来时看到的美人，她彪悍的尽让他心动。
“记住每天用餐都要给我回来，如果不报到。”她用嘴角挑了挑，“你可知道我的脾气。”
王爷看到这样的王妃，他的脸上出现了笑容，“夫人，这个小的一定会记住的。”
他谦卑的样子让王妃有些好笑。
“一个大粗人，学的娘娘气气的，这些年让我过的太苦了。”她回头叫过小丫头，“荷花，给我拿一坛好酒去。”她看了看王爷。“你用不用。”
有多久没有大碗的喝酒了，有多少年没有和战士们一起放马奔驰了。这些年他都活了些什么？他一直在悔恨，在悔恨他没有养好兰花，他为什么让自己变的不像自己。他这么做又真正的对吗？公主不会回来了，就算他真正的把兰花种好，她也不会再来了。
“给我也拿一坛来，今天我们喝的不醉不休。”
十四年了，十四年他们才找到一次的共识。
十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