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凌笑乾被拉斐尔轻轻碰了一下，他立刻醒转过来。
他的警惕性是非常高的，就算在睡梦中，一点细微的动静也瞒不过他。
拉斐尔碰他是什么意思？难道……
凌笑乾将头转过去，带着一脸疑问和期待望着拉斐尔。
拉斐尔道：“他们在偷看我们。”
“他们以为我们会玩车震？不过我还真有那想法，就是不知你有没有这意思。”凌笑乾打趣道。
拉斐尔可不知道凌笑乾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又道：“他们有三个人，三个都是男人，你发现了么？”
凌笑乾道：“我不用去发现，只用猜就能猜出来，一定是男人。”
凌笑乾已经发现了他们，这三个家伙埋伏在一个草丛后，也不知他们偷窥了多久了。
拉斐尔突然恶作剧道：“我很想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难道你也会读心术么？”他问。
“我需要将我的能量场延伸过去，然后侵入他们的大脑中，我就能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了。”她又补充道：“不过很耗费能量，距离越远，耗能越多。”
凌笑乾担心道：“那就别玩了，窥探别人的隐私可是不好的，虽然他们的思想很龌龊。”
“但我真的很想。”她道。
“你不用想了，我来告诉你吧！我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凌笑乾自信满满道。
“那他们在想什么呢？”她好奇道。
凌笑乾笑道：“其中一个人他想的是车中有一个裸男和裸女，他们正在车里做运动；另一个想的是，他自己和某个裸女在做运动；还有一个想的是，他将车中的男人杀死了，他再和车中的裸女做运动。”
“噗！”拉斐尔伸手掩住嘴偷笑。她道：“你这人说话真好玩，我现在要求证一下你说的是否是对的。”
凌笑乾知道她一旦决定的事是不会更改的，只得随她了。
拉斐尔突然变得安静起来，一双美目也入了神，看来她开始“发功”了。
片刻过后，她的双眼渐渐有火花闪现，接着便有火苗升起……
她愤怒了。
凌笑乾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笑道：“如何？我没猜错吧？”
她的双颊也变得绯红，她恶狠狠道：“我要惩罚他们。”
凌笑乾忙道：“这又何苦呢，只是想象而已，又不犯法，何况我也是……”他忙改口道：“我都说了不要多事啦！人类的思想都是肮脏的，所以人类才有道德和律法来约束自己的行为，这就是人和禽兽的不同之处。”
这回她听了劝，打消了惩罚他们的念头，她一双眸子亮晶晶的，突然好奇地问凌笑乾道：“你们人类之间的交配行为很神奇吗？为什么你们男人总是想着交配？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凌笑乾……
“你能告诉我那是什么感觉吗？”她又问道。
凌笑乾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没有交配过，所以我也很想知道是什么感觉，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起来研究研究。”
拉斐尔摇头道：“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们天使其实是无性的，我们没有性别之分，我只不过是女性化了而已，从本质上来说和其他男性天使是没有区别的。”
凌笑乾一脸不信，他道：“可你的身体是女人。”
她道：“那只是外表，我根本没有女性的生殖器，你难道没发觉吗？”
凌笑乾是真的没发觉，因为他还没无耻到去偷看人家的生殖器的地步。
听到拉斐尔说出这样的话，他的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是难受还是悲伤……
难怪她们说自己不是完整的，她们无法像人类那样结婚生子繁衍后代，也不能像人类那样卿卿我我男欢女爱……她们，并不完整。
漫长的生命对她们来说，不是幸福，而是痛苦，在无尽的岁月中承受孤独寂寞的痛苦。
所以在路西法堕天后，她越来越感到孤独寂寞，于是离开天国来到人间，不惜与拉玛拉同归于尽也要救出路西法，不为别的，只因为她爱着他。
只有经历过孤独的人，才会明白爱的伟大。
她爱着路西法，但她自己却不知道，只因她们身体的缺陷使得她们对于爱的理解也是模糊的，不完整的。
她对路西法的爱，恐怕也是她在无尽的孤独中逐渐形成的，因为她们原本是没有爱的。
所以在情感上，她算是得到了进化，但在身体上，她依然不完整。
凌笑乾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他头一次开始同情她。
他和她都不说话，沉默了很长时间，最后是凌笑乾打破了沉寂的气氛，他开口道：“‘爱’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力量，对于某些人来说，比他的生命还要重要。有的人，为了爱可以毫不犹豫放弃自己的生命，有的人，为了爱可以奋不顾身，有的人为了爱可以与全世界为敌，而有的人为了爱宁可孤独一生……”
拉斐尔的眸子睁得大大的，眼神却没有焦点，也不知她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开口道：“那么我是爱着陛下的。”
凌笑乾道：“我知道，可惜的是，你对他的爱是柏拉图式的，不过也是最伟大的。”
“柏拉图式的爱又是什么爱？”她问。
凌笑乾道：“那是纯精神上的，没有****的爱，不过往往也是最伟大的，最持久的。人类的爱有很多是建立在****上的，当欲望衰退冷却，爱也就消失了，这种爱十分短暂，是一种和动物的本能差不多的爱，交配一结束，大家形同陌路。”
拉斐尔摇头道：“我不要这样的爱，我要永远爱着陛下，我要永远都记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