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一次到网吧,没有我习惯的台灯。事实上我总不能适应昏暗的空间,也很怕人多,这就是我拒绝网吧的原因吧。而今晚,我却来了,想给自己,给所有关心我的人报一声平安。
环顾左右,都是游戏的声音,一个个人头在昏暗中热闹得天翻地覆,而我就找了个角落写这些文字。
没有灯,不能适应。
自小起,不知道为什么,就怕暗。上高中的时候,偶尔住校。我的同桌,总是给我做个小小的煤油灯,总是在我一次次偷着倒了煤油摔了油灯后,每个晚自习我的桌上那盏煤油灯还是固执地一次次亮起。今天想来,那盏昏暗的有着刺鼻气味的油灯该是怎样的明亮而又温柔。可惜,人已远走,物是人非。
多年以后,在梦里出现的除了那盏可以说是把我送进大学的油灯外,还有的就是一束汽车大灯的光。
很冷的那年,我一个人求学在外,租着一间四面透风的屋子,继续着枯燥甚至是绝望的求学。那个寒夜,当那束汽车的大灯一扫而过的时候,光的影子里一个瘦弱的身影正立在我的小屋旁等我。而那时雪落一地,风落一地,泪落一地。
想你,想那束灯光。
有时候就想,假如我的生命或身体不得不让我选择一个残疾的方式时,我会选择什么?瘫痪可以,哑巴可以,但就是不能容忍看不见。
是生活成就了我的癖好,总是一个人的时候看天看月什么都看,就是不想说话。很多的时候总会想起“冷眼看世界”这句话,然后一笑。经历了太多,看到了太多不想看的事情,有时候就想能闭上眼睛什么都看不到多好。但试过好多次后知道,我可以不想不听不说,但不能不看。
唯一的理由就是我怕黑暗,怕看不见,那就看吧。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天总是很少晴朗。看物看人因此都带着点昏暗。不过这几天下雨,污染少了点,看起来就舒服点也明亮点。早上带着有病的妻子走走,总是给她说,你看那很远的地方都能看见,我们就往前走。
她问我,远处有什么?我像个孩子对孩子说话,远处有好东西啊!是,远处有好东西,得睁大眼睛去看,去找啊!
这几天总是想着一个叫福州的城市,我没去过!可那里的人说那儿很亮很干净的。我想也是。
起码那里有海,视野会很开阔,也就会很明亮。
走着,就得往明亮的地方走对吗?
随意写了这几句文字,我想走了。太暗,出去,走在灯下,就会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