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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唱着民歌走西口——保德县政协主席高定存访谈(1)

主持人:奕雷

播出时间:200年10月2

(出录晉:高定存,1982年毕:干山西农业大学。现为保德县政协主席,山西省作京协会会屄,著有散文集《黄河注西流》等:10月2822:00,高定存将怍客山西文艺广播,与大家畅谈西口情怀,)

主持人:听众朋友,大家晚上好!这里是101。5山西文艺广播正在进行的大型广播直播节目《西口文化现象访谈》,欢迎各位的收听!

走西口作为一场声势浩大、延续300余年的移民活动,离我们越来越远,怛对于定西口的研究,却越来越热。伴随着一曲《走西口》,我们请出今天的节嘉宾高钜存老师,他是山西保德人,现为保德县政协主席,山西省作家协会会员,高老师,您好高定存:您好!

主持人:很高兴您能够做客我们的节目!这酋《走西口》。相信我们收音机前的每一位听众朋友都非常熟悉,大多数人也正是通过这符歌,了解到了300多年前那样一场大型的移民活动。在今天的节目当中,您能不能和大家來聊一聊走西口和走西口的民歌呢?

高定存:好的。现在很多人都知道走西口,问——问他怎么知道的,很多人都会说我是通过《走西口》这首民歌知道的。实《走西口》这首民歌并没有全而反映出走西口的意义,而只把走西口的原因苘单地归结为荒年欠收实际,——开始的时候,人们走西口是为了活命,逃亡求生存,伹到了莳来就比较复杂了。存的是出去求生存,冇的就是出去求发展。后来就是穷人走西口,富人也走西口。在保德历史上,截至目前最富有的——户人家就往那个吋代,就是走西口的人,他能把整个内蒙的草经穴全部垄断,生总可以做到天津口岸,和外国人做买卖,

主持人:似不管怎祥。在传走西口方而。没有任何一件作品能比得上民歌《走西口》的作用。

高定存:民歌《走西口》的影响确实很大,但走西口连中,还有其它的许多民歌那时走西口的大都是些受苦人,没有文化,不会写,不会记,一根扁担,一头挑普狴破衣烂铺盖,一头挑着些行路用的简单食物,所以关于走西口的情况,有文字记载的很少:我们现在搞研究,只能从两方而来挖掘。一是访问那些走过西口的当事人,另外就是从众多关干走西口的民肷中研究。

主持人:通过走西口的闰歌來研究西口文化?

高定存:对。我们知道,民歌起源于劳动,以后逐渐发展成为者百姓抒发感情的一种形式。现往西口内外的陝北、内蒙、晋北这一带的民歌在令国是很奋名的。

主持人:是的,很多歌如《走西门》就布不同的版本,有我们山西的爬山调。也有陝北的信天游调,还有内蒙的蛮汉调。三畨的民歌互相穿捕,有相同之处,又有各自的特点。

高定存:对,这个原因就与走荊口活动有着直接的关系6换一种说法,就是走西口活动直接推动了民歌的发展,繁朶了民肷的创作。

主持人:好,现在我们就来听一听我们大家比较熟悉的,山西的民歌《走西口》好吗?高定存:好的、

(歌曲《走西口》

高定存:这个《走西口》已经是后来改编的了,不是原始的《走茴口》了。

主持人:定西口的歌大概分为哪几类呢?

高定存:走西口的民歌,内容大抵可以分为三类:一是直接唱走西口艰苦生活和历程的;二是表现男人走西口,和女人难分难离的,这一类最多,《走西口》是代表作;三是表现男人走西口以后,女人在家里的思念之愦;还宥一小部分就是表现男人走了,女人在家找朋友的。

主持人:比如那符《难活不过人想人》?

高定存:对5过去走西口?全靠步行,一个或者几个人走在人烟稀少的西口路上。想一想留在家里的老婆孩子,望一眼前面的黄沙漫漫,心中的那种寂寞、那种牵挂、那种忧伤、

那种悲凉,是可想而知的,这种吋候,人就想吼上两噪子,排解一下。正如甩歌里唱的:男人难活唱曲子,女人难活哭痧子子容易得调子难,学会咖了解心宽,”人难活了,就想唱,唱上一段就能解解心宽。但那吋候不像现在,能从各种媒体上听到无数的歌的,可以边听边学,学会了,需要的时候就能随口唱一番。但那时的人平时听不到什么歌肋,耍唱,就得自己编曲调有历代流传下来的那些爬山凋。蛮汉凋、信天游调,都可以用。

主持人:哦,它已经有一定的调式,编同就是写自己的心惜了?

高定存:对。主要是编词,现编现唱,民歌姐唱的就是“哼调调容易,编话话难,一句上不来就打乱船”,他们东一句,西一句,你一句,我一句,自编自唱,慢慢就唱成了一系列关于走西口的民歌。

主持人:我们发现走西口的民歌无论是在感情上。还是艺术水平很多都厲于上乘之作,它的原是什么呢?

高定存:原因就是他体会深:

主持人:从心里流出来的尔两最能打动人。

高定存:对。存一首歌,详细地记彔了走西的路线和行程,成了现行人研究河、保德一带走西口路线的主要依据。它是这样唱的:“头一天住古城,走了七十整,虽然那个路不远,我跨了它三个贫”就是保德、河曲人从自的地盘出发,经过陝西,到了内蒙。一天走了三个省。“第二天住纳林。碰了个蒙古人。说了两句蒙古话,甚也没听愤;第三天乌拉素,要了些烂朴布,坐在那个房擔下,补了补烂单裤;第四天翻坝梁,我两眼泪汪汪。想起了小妹妹,想起了我的娘;第五天沙墙塔,拣了个烂瓜把,拿起来啃了两口,打凉又解渴;第六天珊瑚弯,我碰了个秘老板,说了两句蒙古话,吃了两个酸酪干;第七天那长牙店,我住店没店钱,叫一声长牙嫂子,你可怜一可怜。”这首民歌叙事很淸楚。过去从保德、河曲这一带走西到包头。有‘紧七慢八”的说法,就是说走得快要走七天,走得慢了要走八天;这符歌把七天的行程都详细地唱了出来。

主持人:这首民歌叙事淸楚,再配上一定的调式,唱起来朗朗上,特别好记,还充满感情色彩,把出门人的那种凄惶可泠表现得淋漓尽致。

高定存:是的,还荷一呰呙歌,也是表现人在西口路上那种复杂心情和艰难历程的,“苦菜开花点点黄,提起盅西口好凄惶。府谷县过来沙圪堵走,黄河上坐船我走西口,”这是保德人走西的路线;“翻过坝梁人了沙,心难活想起了家。”翻过坝梁就进人沙漠地带,人烟稀少,就更想家了;“人往外头心在家,家里头丢下一枝花。想起了向己的年轻媳妇,花儿一样漂亮我在口外你在家?千組路头想你拉不匕话——西口路上山连山,想亲人想得浑身软。”走得了,浑身没劲了、以上这些唱的是往西——1外走的时候的心惜。每一句都表现出一种留恋和无奈……

主持人:那等到秋后,在口外挣下一点钱,要冋来了,唱的就是另种心情了吧?

高定存:“割倒糜子收倒秋,跑口外的哥哥往固走。水流千里归大海,人走千里折冋来皮鞭子一甩离后套,不怕耶大靑山石头抛,羊肚子手巾巾三道道蓝。西口外冋到保德县。”主持人:很明显,这几句和前而的就大不一样,洋溢若一种轻松愉快。那除了表现走茌西口路上的心情以外,是不是也有一钱描述在口外劳动和生活的民歌流传下来呢?

高定存:这样的也柯:有一首就比较详细、全而地记彔下了往口外谋生的艰辛,它是这样说的:“在家中,无生计,西口外行;到口外,数不尽,艰难种种上杭盖,掏根子,自打兹坑;下黄河,拉大船,二鬼抽筋:钴后山,拔麦子,两手流脓;进后奢,挖大渠。自贼邪在沙梁,棚糜子,腰酸腿疼;高塔梁,放冬羊,冷寒受冻,大靑。背人炭,根断背筋;走后背。拉骆驼,自问充军。翻坝梁,刮怪风,两眼难睁;小川河,耍——水,拔断儿根。农三天,西两天,无处安身;饥一顿,饱一顿,饮食不均住沙滩,睡冷地,脱鞋当枕;铺贫贫,盖星宿。难耐天叫,遇传人。钯瘟病,九死一牛;沙蒿塔,挪土匪。险乎送命……”

主持人:饥一顿,饱一顿,饮食不均,口外的生活充满艰辛但最难耐的还是对家乡和亲人的思念。冇一首歌叫《思乡曲》,高老师,我们一起来听一听这首歌好吗?

高定存:好的,这首歌就是刚才我所说的第二类内容。

(歌面《思乡曲》)

主持人:各位正在收听的足10。5山西文艺广播的大型广播直播节目《西口文化现象访谈》,我们今天谙到的嘉宾是保德县政协主席高定存老师,他和大家聊的话题是“走西口和走西口的歌”,欢迎大家继续收听。如果您有哪些话题想和高者师探讨。也可以通过以下方式参与到节目当中:首先,小灵通用户、移动用户、联通用户可以编发内容到106222331015;或苕您也可以登录山西文艺广播。您还可以通过我们开通的热线830110和髙老师直接交流。

高老师,这首《思乡曲》从曲凋来说非常凄婉,表现了走西口时,男人和妻子难舍难分、生离死别的愦境。

高定存:对。我们知道,走西口是出去受苦挣钱,所以走的都跫年轻人,离别的都是小两,有的就像二人台《走西口》里描写的那样,是新婚夫妻,小两口刚刚开始了如胶似漆的甜蜜生活,远没荷亲热够,突然就要两头分开,孤零零地一个人过,而且一走至少是半年以上,期间皆信不通,有的甚至能送了命,有一首民歌就这样唱走西口好。一闪失就把命丢了”

主持人:还有生命的危险?高定存:一是劳动吋亊故,掏中草时,遇到很大的草。为了多挖一点,会把坑掏得很深,有时形成塌方,就会自己埋了向己;还有在草原上迷路,最终倒毙于荒野的;还葙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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