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梦回

异常安静的夜晚，一道恐怖的白光刺破夜空，瞬间地动山摇房倒屋塌，70年代的那一场灾难改变了很多人和物。一座废墟前，一队军人已肃立许久，眼前一位年轻妇人已被用白布单盖上，她的身体弓着，一手着地，一手环抱在胸前。一声婴儿的啼哭打破陈静，带队的连长把婴儿交给刚到的医生，举起手向这伟大的母亲行了一个装重的军礼，忍住泪水转身奔向又一个废墟。这个刚出生不足一月的男孩和所有灾难中失去亲人的孤儿一起被送往孤儿院。在那里他有了名字‘党洪森；。五岁那年洪森离开孤儿院，被一对农村夫妇收养，在那里洪森真正有了家的感觉。洪森醒醒；洪森你怎么了。父母焦急的站在洪森床边，惊醒的洪森看了眼父母；没什么，做了一个梦。真的没事吗最近都好几次了，起来吃饭吧；吃完饭叫你爸带你到城里医院看看。妈我真的没事。你和我爸快去卖菜吧，我要趁着这个暑假和爷爷把他自创的那套太极拳学会。父母走后，洪森再次躺到床上，望着房顶发呆，回想着这一年来老重复的梦，梦中的自己好像才出生不就，他躺在一个美艳少妇怀里，突然大地开裂吞噬了她们，少妇用劲把他一抛，他想抓住少妇，可少妇却离他越来越远，泪流满面的少妇对他大喊；孩子好好活着，妈妈爱你。孙子怎么还不起来和爷爷练功啊。来了，嗯怎么哭了，洪森擦了把脸起身出屋。屋后自家果园祖孙俩练起了太极，老人不是指点一下。光阴冉冉，劫难余生的洪森已长成临风玉树。哥们这中学马上就毕业了，考没考虑干嘛、同村的三胖问洪森，洪森抽了一口烟，唉，我老爸老妈说我考高中是没戏了，让我去当兵，说我的命是当兵的救的。三胖从洪森兜里翻出烟盒拿出一根点上，把烟盒放进自己书包，那你的意思呢，我，我就想把我家的蔬菜大棚搞好，高中咱考不上可以考职高吗，就学农学，毕业后我保证用不了几年我就能把我家蔬菜产业做大。呵呵理想不错，那你就和你爸妈说啊。哎，说了，没有用要不能和你小子在这扯淡。行了哥们别愁没苦脸的了，我爸妈今天带我奶奶进城看病去了，今儿不回来，一会叫上林子；大头去我家喝点，说好了菜就吃我家鱼池里的鱼，烟酒你出。滚犊子，便宜都让你占了，还不去叫那俩犊子。三胖家里，喝的有点大的林子说；老森啊你真要当兵走了就不想哥几个？想又能怎样，我家老爷子下了狠话，我要是不去当兵就打断我的腿。唉，几个人一阵长吁短叹。得了伤感个屁，老森又不是不回来了，来喝酒。大头边说边灌了一大口酒。是啊是啊来喝。日子就这样一天天故去，这天晚上，父亲对洪森说，今年招兵开始了，我听乡里武装部你二舅说今年兵种挺好，是去首都军区。我让他给你报名了，明天我和你去村里开个证明，过两天听通知去体检。爸真去啊?去必须去，你要不去老子打断你小子狗腿。孩儿他娘从明天起你就不要和我下田了，也不用和我去卖菜了，在家给我看好他，别让这兔崽子给老子惹祸。说完看了一眼洪森，你小子别给我耍滑头，在家没几天呆头了，敢紧跟你爷爷好好练功知道吗。唉老爸这当兵也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还得体检，政审什么的，你就知道我一定过啊。少扯犊子，你小子壮的像牛，体检还能不过，政审更不用说，咱家祖宗八代就没犯错的，还政审，老子当年在孤儿院领养你早就过政审了。说完看了一眼洪森，加重语气的说，儿啊你的命是军人救的，你虽不是我亲生的，但人得讲知恩图报啊。听爸妈的去当兵。放心我和你二舅说好了，就是走后门今年也要让你穿上军装。一个多月后，党洪森如他父母愿穿上军装奔向军营。 熟悉的梦又一次把党洪森惊醒，你没事吧?没事班长。那就好，对了今天轮到你开车去老乡家拉农家肥了。你快拉倒吧高班长，你就明说得了，这后勤基地就这几号人谁不知道咱就一牛车。我说高班长你跟上边申请下，咱真得配辆车了，上边淘汰下来的呢也行啊。我靠，你已为我不想啊，可你看看就咱这几位吧，除了种菜的就是养猪的，就是给你车你能开走啊？唉老李呢？几点了咋还不做饭呢，今天轮到他做饭了。嗄，那个报告班长，一级士官李明刚昨晚在老乡家喝多了，估计这点还没起来呢。操没酒量就别出去丢人，在哪睡觉呢？报告猪圈。啥你们咋把他扔猪圈了，这不胡闹吗。不是班长，咱18号母猪这不预产期到了吗，昨晚刘大海值班，老李说去给作伴，这不大海接班回来说老李一进猪圈就睡着了，现在还没醒呢。呵呵走去看看，18号花子生了没，我上几天去连里开会，连长说团里给咱基地嘉奖了，说咱菜种得好，猪养的肥。党洪森啊真看不出来你小子吊儿啷当的，菜种的这么好。二人边说边走进了猪圈，李明刚以起来了，正和白班刘宁忙着接生。时近中午洪森牵着牛拉着满满一车羊粪走进基地大门。全班十多人过来帮忙卸车，班长说今咱28号花子给咱添了16头小猪，值得庆祝，大海骑车去村子里买酒去，今除了站岗的大家好好喝点，当然了站岗那哥俩下岗后再喝。好了大家准备去吧。 基地大门的岗亭，洪森和刘宁笔直的站着，院内营房里大家喝的东倒西歪，洪森俩这班岗要站到明天早六点。望着静寂的周围，二人都瞪大了双眼。来这里两个多月了，他也从刚开始的不适，到现在接受了这里。如果不是后来发生的一件事，也许洪森会平静地在这里生活下去，一直混到退伍。可一件普通的事改变了这一切，也改变了洪森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