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去了白皓国那里,白夫人看着这熟悉的一切恍若隔世,这里是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呢,此时屋子里是静悄悄的。
王艳情推门进去喊道:“爹你怎么了?”
三个人就看见了躺在床上的白皓国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的样子,原来乌黑的头发此时竟然在一天之间就是花白了。他目光呆若木人的看了过来,再看见王艳情的时候,说道:“女儿,爹对不起你。”
声音很是平静,没有一点激动和起伏,就好像是平时说话一样,只是语调里在也没有了那种张扬了。哀大莫过于心死啊,此时的白皓国是一点生气也没有了。
“爹你怎么了?”王艳情上前,被眼前的男人一下子给镇住了,难道是他真的爱上了白夫人而不知道,此时白夫人已死,他才明白过来了,所以在拼命地折磨自己吗?
“孩子,你娘她狠心的走了,竟然什么都没有留给我,没有留一言半语就这么决然的离开了我,以后你要好好和王爷过日子,不要吵架,有什么事情好好商量,爹以前做了那么多对不起的事情,你一定要原谅我,我是糊涂了,生前没有对你和娘好,等我死了就和你娘埋在一起就行了。”白皓国说完了,眼睛又看向了别处去,眼珠子一动不动的,好像是陷入了某种境地里面了。无论是王艳情原不原谅他,他都不在乎了,只是道歉了而已。
一边的白夫人都抽一口冷气,自己的丈夫这语气就像是昨天自己看见了王艳情说话的语气是一样,那是要交代后事的语调啊,难道是他不想活了吗?
不仅是白夫人心里一惊就是,王艳情和梦飞也是互相看了看,心里都是一惊,这语气像是遗言了。
“爹,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娘刚走了,你就这么躺在床上,连娘的丧礼也不管了吗?”王艳情忍不住问道,自己突然不想要为难这个男人了,看看他憔悴的容颜,和一天之间花白的头发,就觉得自己和梦飞做的是不是太残忍了呢?
“嗯,你和梦飞看着主持吧,不要通知外人了,你娘生前不喜欢吵闹,我们就自己人祭拜一下就行了,不要打扰她了。”白皓国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说道。
自己今天早上,醒过来之后,就想起了方如慧的那一番话,她不会无缘无故地说梦见了蕊儿了,找来丫鬟们,把那天妻子的一天的举动,每个人都查了一番,原来是她 还去了一趟书房啊。
这恐怕才是关键吧,一个丫鬟说道:“是王侍郎的儿子,想向夫人借一本书,后来夫人忘记了和老爷借了,而王侍郎的儿子和夫人说好了那天晚上派人过来拿书的,吃过了午饭之后,夫人才想起这码事来,就对奴婢说,老爷不在家,那就我自己去次书房你,你们都去忙吧。夫人就自己去了书房,后来书房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奴婢就不知道了。”
当时自己就懵了,这才是造成妻子从那天开始就不寻常的原因吧,她肯定是看见了蕊儿的画像,知道了书房里面的暗格。自己放在暗格里面书桌上的小本子,才是对她致命的打击吧,自己在那里面记载了和另一个女人的一些生活,一些感想,妻子看见了,所以才心灰意冷了吧。
然后就开始对自己疏离,对自己说了那一番话,说自己的命不长了,原来那个时候她就准备好了自杀了,还告诉自己梦见了她故去的娘,还有那个故去的蕊儿,恐怕前面的那句梦见了她的娘是做铺垫的,后面的那句说出蕊儿来,才是最主要的目的吧。
只可很自己太自负,总觉得她不能知道什么,还告诉她她是在瞎说呢。她当时是不是更加的恨自己吧?刚刚欢爱完了,自己就欺骗她。可是自己和蕊儿真的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那个时候,自己最大的愿望就是娶蕊儿为妻,然后生儿育女。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皇上微服私访,碰见了蕊儿,对她一见钟情,就这样被皇上一道圣旨,蕊儿就是皇上的女人了。
感觉离着蕊儿越来越远了,自己才开始真正的踏足仕途,家里本来就是官宦世家,要当官而且一帆风顺的 出了家里人的帮忙之外,自己的才能和努力也是可以看见的。
自己一路官至丞相,然后家里就开始给自己张罗着找妻子了,本来自己为了蕊儿是不愿意在有别的女人的,奈何家里的人逼得急,再加上蕊儿一时半会脱离不了皇宫,于是两人就商量了一下子,自己先娶个女人回去应付家里面的。
就这样自己和方如慧的新婚之夜,第一次燕好,她就怀里上了孩子,后面就省了自己不少的麻烦,只是如何去安抚吃醋的蕊儿,倒是费了自己很大精力。
再后来方如慧生下了女儿之后。自己就没有再让她给自己生活一儿半女的了,自己一直在做着措施,后来好像是为了白家传种接代的,她暗示了自己可以纳妾的,自己告诉他这一辈子再也不纳妾了,那个时候,她没有说什么,但是眼里的感激和兴奋,自己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在太医的帮助下,终于把蕊儿弄出了皇宫里,这样就可以和蕊儿长相厮守了。自己本来是想休了方如慧的,可是她一点过错没有,自己真的下不去手了,蕊儿也说她不在乎白夫人这个名号的。
这一切自己都算好了,就这样家里有个妻子,外面有个蕊儿,相安无事快二十年了,谁知道,方如慧竟然知道了这个惊天的秘密,温顺温柔的人儿,竟然是以这种这么决绝的方式离开了自己
更可悲的是,自己这个时候,才知道早就爱上了这个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小女人了,早就离不开她了,现在她不在了,自己什么想法也没有了,不想蕊儿,不想自己的那个儿子,不想皇权皇位了,不想和蕊儿长相厮守了,只想自己能快点办完她的丧事,然后也这么一死百了地去找她,陪着她,黄泉的路上能陪着她一起走的。
所以这妻子的丧礼他才是从简的,他谢绝了任何外人,直接对府上的人下命令,封锁一切的消息,就是为了能早一点下葬妻子,然后自己就生死相随了。
王艳情和梦飞一下子就呆住了,这不是应该在他们预料之内的事情,事情怎么到了这种地步了呢?不是丞相要争取皇位吗?不是还有一个儿子和女人吗?怎么能这么了无生机地等死呢?怎么能一下子白了头发?怎么能交代遗言,不想活下去了呢。
身后的白夫人更是不知所措的,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竟然是这么的重要的,不是他有了心爱的女人了吗。不是他有了心爱的儿子了吗?怎么能了无生意呢?
“我知道了爹,爹我认识一个会异能的人,可以和死者沟通的人,这个人能看见我们看不见的死人的魂魄,爹你需要和娘在说几句话吗?”王艳情想了想说道,自己做不到让两个人就这么各奔东西,自己就算帮助他们两个人一下子吧。
“真的?你说的是真的?快点给爹找来,爹要问问你娘,她在哪里,让她等等我。”白皓国第一次眼睛里有了精神了,整个人开始精神起来了,这世上有很多人有异能的,这是无容置疑的,现在女儿能够给自己找一个来,那么自己就想再看看那个小女人,问问她怎么能这么狠心,不要自己了,这么狠心丢下了自己。还要问问小女人那里冷不冷,后不后悔,让她等着自己,自己马上就去陪着她。
自己也担心,三天后方如慧下葬了,自己就是死了,去哪里找那个小女人呢,她会等着自己吗?她回去那里呢?自己害怕害怕找不到她了。
“好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去就来。”王艳情点了点头说道。
然后三个人都出了房门。“你确定要这么做吗?”梦飞低下头问道王艳情,只要这么一做,那么白夫人肯定是会心软的,不用想,梦飞也知道王艳情口里面的会异能的人就是身边的白夫人,她想要给两个人机会,只是可以吗?
王艳情没有出声,看向了白夫人说道:“这药看娘答不答应了。”
“我,我也不知道,我现在的心好乱啊。”白夫人低下了头,这个男人毕竟是和自己,正因为自己的爱情是独一无二的,正因为朝夕相处了快二十年了,自己对他的感情是真的,自己所有的爱情都给了他自己的爱情是真挚的,所以才不能接受他的这一番做法,所以才会同意跟着王艳情永远地离开这里。可是今天来了看见了这样的一幕,又开始动摇了。
“娘,你这么说就是有些愿意了,女儿没有什么目的,只要是你能幸福,就是我做大的心愿了,所以你可以大胆地走进去,然后告诉他事情的真相。”王艳情笑着鼓励这白夫人。
“好,谢谢你女儿,等着事情真的一切都水落石出了,我就让他辞官我们会一起去江南,去哪个烟雨蒙蒙的江南,去看那桃红柳绿,去看那楼台烟雨。”白夫人突然就释然了,如果自己爱着他,而且他又恰好这么爱着自己,那么自己就想要试一试。为了自己爱情再去试一试吧。女儿都这么鼓励自己了。女儿都愿意为了自己原谅白皓国的刺杀了。
“好,你进去吧,这个葬礼就今天结束吧,我出去和下人说,今天上午就这么简简单单地把那个人埋葬了吧。”一边的梦飞说道。
“嗯嗯,谢谢你八王爷,谢谢你女儿。”白夫人眼里含着泪水说道。
“进去吧。”王艳情和梦飞离开了,他们两个人要让管家就这么悄悄的抬着那棺木离开吧,或者就晚上吧,那么这白夫人还活着的消息,是早晚要让她们知道的,只是时间的问题,幸好这白皓国没有弄出发丧的公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