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也有怕的时候么?”司徒渊要笑不笑地从她身后捅一下她的小蛮腰,阴恻恻地道:“人可是你说选的,怎的临阵脚软了么?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没有什么事能吓倒你的。”司徒渊有意要激她,故意夹枪带棍地让她下不了台。
“嘿嘿嘿 ”皇甫月熙恨不得把他的笑脸撕下来丢在地上踩踩踩踩,但是她不能,唯有强扯出笑脸咬牙切齿道:“你就不怕,这事闹大了皇太后怪罪下来?”
司徒渊极恶意地扶着她的腰在她耳边低语:“怪罪下来 ”他的眼睛里满是戏谑:“与朕无关。”
皇甫月熙气得肺都快炸了,捏死了拳头却又发作不得,气极反而激起她的不服输:“哼!既是皇上的圣意,秋月又有何惧!”
也不管是否以下犯上,她推开他,昂着头无比倔强,一步一步无所 惧地走向那些等着她的宫蛾妃嫔们,
她充满韧性的性子,不服输的眼就像天上的星子闪闪发亮,被气得粉红的小脸儿生气勃勃。
司徒渊看着她因倔强而挺直的身影,他的心居然泛起一丝柔软。
像!像极!像极了她!他几乎就要以为是她以另一张容貌出现在他面前。
司徒渊见她已立于众人之前,提步跟了上去,来到皇甫月熙身旁站定。
皇甫月熙看他贴得太近,悄悄地向左移一步一步再一步,能离多远就离多远,靠得太近随时会被这条腹蛇张口咬上一嘴。
她的小动作全部落进了司徒渊的眼里,这更激起了他邪恶的本性。只见他一个大步上前,当着众人的面猛地勒住她的小蛮腰,如毒蛇的眼睛死盯着皇甫月熙的眸子,笑意更加张扬。
“从此以后秋月便是朕的宝林,今儿个她想挑个合用的宫女放在身边。你们就耐着性子等上一会吧。”
他挑起眉看也不看妃嫔们一眼,眼里只容得下皇甫月熙的样子看似深情款款,实则充满了戏谑。
成千上万只毒箭全都统一射向了皇甫月熙,如果眼神能杀人,她死一千万次也难消这些女人心中的怨恨。
午门,上万的宫娥妃嫔,司徒渊当着众人的面对皇甫月熙出手调戏,引起众怒。
贵妃、淑妃、德妃、贤妃四大夫人都到齐了,尤其是何淑妃曾吃过皇甫月熙的暗亏,此刻她手里的帕子被当成皇甫月熙不断撕扯凌迟着几乎能听到帕子细细的悲鸣,何淑妃在心里早把皇甫月熙祖辈好几代都问候完了。
要知道女人天生善妒,尤其是宫里面的女人。这也怪不得她们,上千号人就巴巴地望着一个男人,天天眼巴巴儿地睁眼看着朝阳盼日落,日复一日地,有些女人终其一辈子都见不到皇帝几回面。好不容易见上一回,谁不期待着那高高在上的帝皇能多看自己一眼。
偏偏上万宫娥妃嫔云集,皇帝眼里只看到一个女人,还敢如此张扬无异于自寻死路。
皇甫月熙既不敢在众人面前出手推开司徒渊,唯有快刀斩乱麻,她飞速地扫一眼宫娥们,闭上眼看似随意的一指:“就那个,她吧。”人群里唯一没有对她放出仇恨之箭的就那么两个人,一个是秋梅,但是她不想害她,跟了自己是随时要丢性命的。
司徒渊放开皇甫月熙对被她点到的那个宫女招一下手,那个宫女识趣地上前行了大礼。司徒渊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仔细地审视着眼前的宫女。看了一会,他勾起一抹洞悉一切的笑意。
“你叫什么名字?何时入的宫?”
“回皇上的话,奴婢柳氏依珊,进宫已有半年。”
柳依珊面对皇帝不卑不亢,进退有礼,如碧水的眸子里平静无波,面上更无多余表情,既不为此得意也不担忧日后跟着皇甫月熙会倒霉而懊恼。
司徒渊见她进退拿捏有度,配那秋月的倔强倒也相益得彰,他点一点头邪邪一笑:“朕,准了!”
他的笑那么诡异,皇甫月熙不禁毛骨悚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莫非他看出了什么门道?
这也难说,昨夜柳依珊为了救她,出面为她说项,虽然当时柳依珊特别用他人的血糊了脸,但司徒渊可是个人精,瞧出其中的端倪皇甫月熙倒也不奇怪,若他假装一无所知才更可怕。
“谢谢皇上恩典。”两个人恭敬的行了大礼,皇甫月熙更是趁机远远地逃离他的身边,以免再次被其挟持。经他这么一闹,对她怨恨的人已经够多了,若有心人士拿这事到皇太后耳边吹一吹风她不死也要脱层皮。
行完礼,皇甫月熙抬眼,闪着倔强的眸子正正好对上司徒渊的眼睛。那样的神采再次与他记忆中的影子重叠,他的心一紧,不禁有些后悔让她成为众使之的。
“今天这事,就到此为止,朕不希望日后有人拿这事做文章,否则……”司徒渊眼儿一眯杀气顿时迸射而出,只见他锵一声抽出随身侍卫的剑,双指并拢夹住剑身稍一用力,砰一声剑身一分为二,应声落地,宫娥妃嫔们全都吓软了身子,扑通一声全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拌。
皇甫月熙看得一头雾这个男人转性子了?
柳依珊挑起一边柳眉意在询问皇甫月熙。
不对!那条腹蟒有毒,不噬人怎可活?只一瞬间皇甫月熙的心思已是百转千回。
万籁俱寂,漆黑的夜空悬挂一轮圆月如玉盘,三两个星子点缀在旁,月光清且冷让人有了一丝寒意,巡逻经过的侍卫们不禁拢一拢身上的衣袍。
正在此时一个白色的身影趁着侍卫的一时不查,唰一下跃上屋顶,他猫着腰沿着屋顶的琉璃一路前行,步子轻且浅没有发出一丝响动,不曾惊动一个侍卫。
他熟门熟路地摸到一处偏僻的行宫,说是行宫其实这里只是堆放书籍的竹楼外加三进平房,平日里是没有人住的。也不对,如今这里已经赐给了尹氏秋月宝林。
没错这里便是玉轩园。
此人来到竹楼身影一闪进入一间书室,只见他略过一排排的书架,来到墙角一盏不曾点燃的油灯前,轻轻一转油灯,靠墙并排而列的两个书架居然缓缓向两边移开,一个地下石室显现出来。
烟雾缭绕,阴风阵阵,刺骨的恶寒扑面而来,一张由冰雪白玉筑成的大床置于石室的中央。
这冰雪白玉床是从汇聚了千年精华的冰山上采集而来,用整块巨型冰块雕磨而成,烟雾正是由寒冰床所散发出的水气形成,传言若人死之后置于其上可千年不化其尸。
寒冰白雪床上躺着一位白衣的绝美女子,她肤白若雪,巴掌大的小脸蛋儿,柳眉下双眼紧闭,尖细的下巴,樱桃的小嘴抿着不识言语,赫然就是不久前死于乱剑之下的皇甫月熙。
白色的身影信步而入顺着石阶一步步向下而去,他在冰雪白玉床边坐下,转过身来赫然就是穿着一身白衣的司徒渊。
“呵 ”想起她的娇蛮倔强,司徒渊不禁轻笑出声,眼里充满了柔情。他用修长的手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细发,光洁饱满的额头露了出来,一弯月牙儿在眉心尤其显眼。
司徒渊深情款款地抚上她的娇颜:“丫头,你睡了很久了,怎么还不愿醒来?你还在怨我吗?”
他闭上那双幽深的的眸子,她是该怨他的,到最后他也没救下她最亲的人。
谁能想到皇帝的三千后宫能让他多瞧上几眼的女人,无论是相貌或是脾性都有几分像她。贵妃、淑妃、德妃、贤妃四大夫人里,孙贵妃的小嘴像她,苏德妃的鼻子像她,陈贤妃的脸盘像她,何淑妃的眉眼与她最为相似,所以也最为得宠。那三千佳丽里有些人甚至只像了一条眉毛、一双纤手、哪怕只是一颗痣的位置像她都被他收进了后宫里。
然他是极少碰那些人的,就算碰了也是马上就赐了落胎的药,以至于皇帝膝下至今无一子嗣。当然这些事全都瞒着皇太后的,若是让皇太后知道了,这后宫就不像如今这般安宁了。
千秋帝王呼风唤雨,若说他还有什么不满,便是她从来不来不正眼瞧他一眼。曾经他为了她宁可舍弃天下,她却毫不领情将之弃若敝屣,那么他便让她躺在这里,一辈子都休想要离开他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