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联邦的首都云泽市最有名的私立中学西京中学门外聚集着一群衣着搭配混乱的朋克青年,他们驾驶两辆哈雷摩托停在校园门口。为首的青年叼着烟卷,腰间鼓鼓的藏着不知枪械还是匕首,反正这个位置必行要显露出来,才能让校园里的优等生感到害怕。一般的混混是不敢到西京中学门口找生意的,但是阿强不同,他曾经是西京中学的学生,那意味着他也有和这些学生家里一样显赫的家世。能够在西京中学读书的学生,家中非富即贵还有不少军队和宗教研究院高层的子女。
青年因为家中的原因,他对学校里谁能够得罪谁不能得罪了如指掌,纠集小弟们在这里做生意还真是没人敢管。
“强哥,我们今天的肥羊是谁啊?”身旁的黄毛小弟殷勤的问老大。
“癫佬森。”青年笑着说出目标,想到自己有创意的想法他心中充满得意。那个西京学院每个人都能欺负的癫佬森既然能够上得起这所中学,家中多少应该有积蓄。癫佬森在西京中学没有朋友,甚至大部分学生都很讨厌这个家伙。再过半年高三毕业,癫佬森就该离开西京不知道去哪里读书,他不能放过这最后的机会。
熙熙攘攘的放学人群中,很多人看到阿强都和他打招呼,阿强没退学之前在西京的人缘还不错。年轻人都喜欢标榜自己特立独行,与阿强这样的准黑帮分子有交集是非常有面子的事。阿强吹着口哨,没有骚扰拦截路过的学生。还有人主动过来送他两条香烟,阿强的眼睛却没有休息,他盯着校门直到看到一个孤独瘦弱的身影出现在校门口。
“点子到了!”阿强招呼小弟们。
这群混混呼啦围了上去,领头的阿强大声喊道,“癫佬森,你给我站住。”
少年扶了扶眼镜,“宇文强,我的名字叫陈森,不是癫佬森。”
“癫佬就是癫佬,还看不清形势。老子今天过来是告诉你,明天这个时候拿五十万联邦币的晶卡给我,否则老子让你毕不了业。”
少年陈森没听懂阿强的话,他默默的从这群混混身边走过,仿佛没有听见他们的话。
黄毛看陈森的态度,挑着眉毛撇着嘴,“小子,我老大的话你听到没有。”
“我没有钱。”陈森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那副死样子。
“嘴还挺硬。”黄毛冲过来起手‘啪‘抽了陈森一个响亮的耳光,“你听到没有,五十万少一分钱,哥们剁了你指头。”
“我没有钱。”陈森还是这句话。
黄毛走过来冲陈森面门就是一拳,黄毛的动作标准明显是练过几天黑拳的家伙。陈森嘴角溢出鲜血,他的眼镜被一拳打飞,脸上的肿胀和炽热的感觉让少年很不舒服。
“小子,有没有钱?”黄毛狠狠说。
“我没有钱。”陈森继续说。
这次连宇文强都有些生气了,这是明显不给面子啊!他刚想走过去,身后有人喊他。
“阿强,你在干什么?”宇文强回过头看见一男一女两个学生并肩走在一起,说话的是女生。宇文强看到这两个人,语气立刻变得柔缓,“我找陈森有点儿事,欧阳姐有什么事吩咐?”
女生身边的男孩子看着阿强笑了笑,“阿强,你生意找错人了。癫佬森真的没钱,我今天去校长办公室听到老家伙说,他的学费是保险公司支付的托管基金。他自己没有一分钱的支配权,还说如果他考不上三大高校,他就无法再从保险公司拿到一分钱。那是他死鬼爹妈以前签的脑残条约,他是西京中学里最穷的家伙。”
“刚哥,你别骗我。”阿强听完这话人都傻了,女生欧阳不耐烦的说,“王刚别理他们了,我们走。”王刚耸耸肩示意宇文强好自为之。
阿强看着远去的男女心情差点极点,这两个人都是他以前的同学,女生是云泽市执政官的女儿,男生的父亲在宗教研究院那个鬼地方,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人。他再次将目光放到陈森身上,“晦气,你这个癫佬森,居然还是个穷鬼森。”说完走过来,冲着刚爬起来的陈森猛踹一脚正中他的小腹,陈森再次倒地。
宇文强带着一帮小弟骂骂咧咧的离开西京中学的门口,躺在地上的陈森爬起来,找到自己的眼镜,朝不远处孤零零的家走去。
陈森的家在西京的富人区,如今他只有这座房子还算值钱,但是房子在他二十五岁之前无权处理,现在离二十五岁还是八年。王刚说得都是实情,陈森父母原本是成功出商人,家族积攒了很多财富。一次意外让父母同时遇难,陈森的生活发生巨变。父母的公司蹊跷变成叔叔的产业,如果不是当年父亲在保险公司信托了个人财产,他连生活都成问题。保险公司的销售当时成功的说服他的父亲,在陈森每年享有一定支配金额的权利上额外增加条款,考上西京最好的高校只是其中之一,另一个隐藏的条件是陈森必须成为觉醒者。
进入新世纪联邦针对人类潜能的研究走入新阶段,已经有部分人群能够激发潜能。具有初步激发潜能迹象的人被称为觉醒者,从觉醒者到特殊能力还有一段距离。陈森的书桌上放着一张保险公司寄给他的邀请函。这封邀请函是觉醒者训练营的邀请函,保险公司根绝商业规则会提供相应的几乎。觉醒者训练营不是官方机构,是纯粹的黑恶势力控制的死亡训练营,保险公司的意图很明确,想觉醒就去玩命,不玩命将来不会再有钱。甚至保险公司已经开始着手拟定一份借款协议,保证让陈森进入普通高校找到一份工作,但条件是抵押家中最后的房产。
陈森懵懵懂懂之中觉得父母的意外有秘密,但是十几岁的少年无力去撬动商业王国的利益。
他在西京中学的成绩很一般,西京五大高校中三所是综合大学,宗教研究院直属学院之外还有联邦军校,他面对这些巨无霸只有深深的绝望。
其实保险公司支付的钱足够陈森生活,但是他把所有的钱都用来购买各种灵异书籍还有稀奇古怪的东西,尤其是玄学的典籍。西京中玄学复古,很多玄学大家都有著作问世,他也曾亲眼见过某个道士作法捉妖。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据说宗教研究院中有一个玄学所其中的特殊能力者很强大,还曾经到中学做过讲座。陈森希望通过学习,能够找到觉醒的办法,可惜一直没什么进展。几年来他将各种典籍倒背如流,总是不得门而入。在外人眼里他不爱说话,总是看奇怪的书整个人疯疯癫癫被同学们叫成癫佬森。
“难道真的要去死亡训练营试试?”陈森再次看到桌子上的邀请函。
想了半天没有头绪,他打开营养仓躺进去补充体力,希望能够有更好的状态迎接明天的到来。
被那帮混混打了之后,淤青出现在脸上,陈森闭上双眼,进入他自认为的道家吐纳的状态。实际上不过是浅度睡眠的一种表现,晕晕乎乎他睡着了。
陈森做梦了,在梦里有一只巨大的血红色眼睛看着他,四周一片黑暗,他听到一声轻轻的叹息。陈森想要从梦境中挣扎出来,发现营养仓失灵,微弱的直流电变成恐怖的电流,他彻底晕了过去。多少漫长的等待,多少无尽的岁月。他梦见璀璨的星辰中一颗暗红色的星辰坠落,冲着他飞来。在那一刻他没有任何躲避的想法,反而有兴奋和解脱的愉快,星辰与他相撞的刹那间四周所有的星光变得黯淡。
在深夜三点的时候,陈森终于醒来,营养仓早已停止工作,他爬了出来,打开屋里的灯,陈森看了看四周墙壁书架上满满的道尽和典籍,长叹了口气自言自语,“为什么要读这些要命的道书,怪不得走不通。我是应该怪你,还是怪我自己。”他嘲笑着自己,开始适应周围的环境
他跳出营养仓,打开冰箱取出啤酒狠狠的灌了一口,脑海中对自己的处境已经了然在胸。打开智脑查看邮件,选择学校的老师,写了一封请假的邮件,理由是家里请了老师辅导,为半年后的大考做准备。这种家中单独辅导的方式在西京中学很常见,尤其是最后一年学校不会干涉,只要按时参加各个高校的考试,每人来管你。象陈森这样的隐形人更不会有人搭理他在哪里做什么。写完邮件,陈森登陆了保险公司给他的秘密地址,打开黑煞岛觉醒者训练营的隐藏登陆口确认了参加信息。
“力量只有在战斗中才能觉醒。”陈森对之前自己的犹豫很不满。
他再次打量整个房间,竟然发现了毛绒玩具,他皱了皱眉忍住没有从窗口扔出。整个房间里所有地方的细节都落入他脑海中,他赫然发现打坐修炼很久的神念终于得到突破。走到洗手间,陈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的伤口疼痛依旧淤青却不见了。他的眉心之间一阵轻微的痒痛,陈森抬起手想要挠挠又放下不再理它,回到床上继续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