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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散文(9)

那时候的春风没有自己,而作为小龙妈妈的我,都做不出这样的选择,后来在很长的时间里,因为这种愧疚,这样的情景几次走进我的梦里。

可能是我讲述时,已是泪水,那一刻李老师也流泪了。一旁的春风反倒是最为平静的。尽管看了李老师太多的文字和诗歌,可是我却是在那一刻读懂了他。这是一位善良、宽厚、对人世间所有的人有着一种悲悯之心的人。他能发现每个人身上的闪光点,才有他文字的深度和厚度,他的人格魅力和精神魅力,不是一般的人所能企及的。因为太功利的人是理解不了生命里的另一种纯粹与大气,有一种高度越过红尘,李老师,我敬仰你!

我注视生活注视人,没有规律,只是从一个非常微小的细节,去感知,我用我善良而敏感的心,生活,简单地生活,就这样。

§§§第33节阳城行

五一放小长假,在朋友的邀请下,带着儿子去了一趟阳城。朋友好几次都说她们那儿特别美,是个怡情心性的好去处。

清明节给父母上坟时,也带着儿子回了一趟晋南老家。那时节,故乡的桃花、杏花、苹果花正开放得灿烂。一路上,我不停地指给儿子,告诉他,粉红的是桃花,粉白的是杏花,白色的是苹果花。还有那一大片一大片黄灿灿的是油菜花。儿子认识后,一看到有花开放的地方,就会大喊一声,哇,真好看!

同事得知我要去阳城县,就说:“呵,可有你受得了,那地方,交通不便,到晋城后,就是三级公路,到处是山,一路颠簸,起码得走七八个小时。”他们这么一说,心里有点打退堂鼓了,但已经答应朋友,冲着朋友说她们那儿那么美,也曾在她的博客上看到过关于那儿的几组风景图片,山高水深好地方。认了!

也许是有备而去,没想到,竟是一路高速,路出奇的好,我的兴致当然也就更高涨了。忽然看到沿途村庄的一排排桐树,随手指给儿子,看,那是桐花,粉红色的桐花。可能儿子对粉红色的桃花记忆太深刻了,他说:“这妈妈,说话也不经过大脑,连桃花和桐花都分不清,粉红色的是桃花。”满车的人都回头看,才发现说话的是个小男孩,笑了。

“这孩子,桃花是桃树开的花,桐花是桐树开的花,这是两种植物,都是粉色的,妈妈没有认错。”

儿子的口气像他的爸爸,我是一个太简单的人,这是丈夫常常训我的话。

我们下午到达那儿时,朋友已经和老公等在车站了。

阳城真是一座美丽的山城,抬头望去,大山环绕,街道上人流相对较少,有一种宁静与古朴在其中。

第二天,朋友带我们去看横河,横河离阳城县城还有四十公里左右吧,一路都是上山,弯弯曲曲的,走了两个小时,那几天,天气很热,横河应该叫石头河更准确些。这儿的石头太多了,个个都是奇形怪状、浑然天成,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在这儿可算是淋漓尽致展现尽了,目睹这人间奇石,心情自是另一番心境。

儿子如鱼得水,灵巧的像小猴子,爬高爬低,总在前方喊着我,妈妈,看我厉害吧!妈妈,看我勇敢吧!妈妈,我保护你吧!妈妈,我扶你!

朋友也带着自己的女儿,两个孩子相牵着手,小姑娘很懂事,处处让着儿子,保护着儿子。

说来惭愧,淘气的儿子,在朋友家呆了三天,时不时地就会惹得小姐姐哭一场。当我要狠狠训儿子时,朋友又怕把儿子惹哭了,儿子是客人呀,总是批评小姑娘。我说,儿子,快给姐姐道歉。儿子道歉倒挺快,一会儿就把小姐姐逗乐了。朋友的老公夸儿子,说看这孩子,认错态度挺好。接着说,我那孩子认错就难了,知道自己错了,可是就是不说,眼里含着委屈的泪水,男孩和女孩就是不同。我说,小姑娘是从心里知道自己错了,就改了。你看我那儿子,那是在应付,免得我训他,认错快,犯错更快。儿子,你把姐姐一个月的眼泪都预支了。

返回横河镇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下了车,一阵山风吹来,沁人心脾。极目远看,山色青青,绿树成阴。就这一瞬间,我喜欢上了这个地方,一种心灵的愉悦,远离人间的繁扰,红尘的疲惫,在这儿一一释放。

§§§第34节皇城相府

早就听说过皇城相府的大名,几年前单位曾组织去过,我因有事没能前去。这次来了,就专门前去拜访。那天是5月2日,天气特别的热,我和朋友带着两个孩子,踏着这五月的阳光,走进这辉煌的帝王相府。

前来参观的人真是多啊,皇城相府门前的停车场,全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轿车。我们随着人流走进大观园,到处是人,到处是喧嚣的声音,两个孩子穿的衣服厚了点,小脸晒得通红,满头全是汗。这样下去可不行,不能为了玩,把孩子们热着了,那样就划不来了。朋友和我商量,给他们一人买一件短上衣吧。相府里问了好几家,都是工艺品衣服,皇宫装一类的,是属于纪念品。那就到外面买吧!

朋友说让我在相府里等着,这里她熟悉,可是半天找不到进来时的门票,我因拿着证件,还是我出去吧。

我带着两个孩子走了出去,转了半天也没有卖衣服的,其间两个孩子热得不行,一人一根雪糕,吃完还是热,再一人一瓶饮料。看着孩子们热得那个样子,实在不忍,就问卖饮料的大妈,哪儿有卖衣服的,我指了指两个孩子,就是给他们两个买。大妈说,往前走吧,不远,走到前面的路口,有一座桥,走到桥上,往右方向有一个商场。谢谢了!我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司机说,那儿没有衣服,要到镇里才有,离皇城相府有十几里远。这怎么行啊,朋友还在等着呢。咱们先去那个商场看看,如果没有再说。还好,这儿有,就是质量太差了,左挑右挑,心里还是有点不满意,但总比没有强吧,孩子们直接就穿在身上了。

孩子们正在试衣时,朋友打来电话,着急地问:“怎么了,还回不来,不是把孩子们丢了吧。”我一下笑了,“这么不信任我,我可是当妈妈的人啊,把孩子丢了,这当妈妈的水平可是太高了点吧。没有,马上就赶过去了。”

寄情山水,赏心悦目。饿了,我们几个人就坐在树下阴凉处,朋友来时从家里带了很多好吃的东西。“先吃点吧,提着也怪累的!”朋友说。最高兴的还是孩子们,他们的天真、可爱、快乐,时时感染着我和朋友,我们的目光游移在他们的身上,那份慈爱,作为父母的人都能体会得到。

这样的时刻,生命是美丽的,人生是快乐的,我们由衷地感谢生命,感谢父母,把我们带到这个世间,也感谢我们的孩子,他们给予了我们太多的生命体验。

吃饱喝足,继续前行。朋友的小姑娘看中了一件白色的风筝,背在身上,好看极了。儿子看到小姐姐有一件礼物,也为自己挑了一把木剑要买,我坚持不让,主要是做工太粗糙了。

儿子可能觉得我这样做,是不爱他,小家伙一下哭了。朋友一看着急了,赶忙要买,被我拦住了。我当时的想法是,小孩子不能太惯了,对他的成长不利。

也许我的坚持,儿子是真伤心了,小小年纪说出的话,让我和朋友都震惊了,没意思!没意思!儿子哭着离我远远地坐到了另一个地方。

百感交集,那一瞬间,我的心悲伤到极点。但面对朋友,我还是笑了笑。

其实儿子也不是非要买那把木剑,儿子是希望拥有平等的权利。希望母亲给予他尊重。而我忽略了孩子敏感的心。

孩子这样做,也是与他的生活经历有关。因为我的双亲在孩子没有出世前都不在了,孩子只有一个爷爷,也快八十岁了,老人不拖累我们,就已经够好了,我那好意思再让老人看孩子。因为工作,孩子在很小的时候,送回过丈夫的故乡,也送回过我的老家。其间还换过几个保姆。

这就是我孩子的童年。如果当时我能够想到今天,如果生活允许我重新选择,我会放弃所有的一切,给予我孩子一个快乐幸福的童年,如果可以。但是我很悲哀,今生我做不到了。儿子,请原谅妈妈!

朋友还是趁我不注意,为儿子买了一把小木剑,儿子一下高兴了,孩子就是孩子。我们返回县城时,儿子在车上睡着了,睡得那么香,那么甜。感谢朋友!

§§§第35节走过阳城

其实每个人怀念一个地方,更多的是怀念那个地方的人,因着朋友才了有阳城之行,才认识了那个美丽的地方,而在那个地方,更认识了几位可爱可亲的女子。

人与人的缘分是很奇怪的,有时候带着宿命,我不是个迷信的人,但我却抗拒不了生命中某些时刻神秘的召唤。阳城几位女子留给我太美丽的怀念,并在那一刻里,我更明白了自己。

在这一瞬间,我有一点想流泪的感觉,是对这世间的爱恋,是为这世间无数善良清高真诚的女子,洒下的最纯净的泪水,因为她们,我的生命有太多色彩,这艰难繁杂的人生,才变得如此温馨而温暖。

关于阳城的记忆,有一个小女孩我不能不提,她叫吉祥,我更应该谢谢小吉祥。这个只有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自己还是个小人儿,却十分迁让与照顾我那个淘气的儿子,儿子在阳城的几天里,非常开心,那份快乐,不是我这个当母亲的所能给予的。儿子回到家,很长一段时间,都提到吉祥姐姐,说还要去找吉祥姐姐玩,我知道儿子也怀念了那个让他快乐的地方。

阳城的几位女子,第一个说雪姐吧,当你看到她时,你的心里会忽然涌出一种感觉,哦,我知道了,原来这就是善良和真诚。从这张脸上,你读懂的是人性的宽容,美丽。这位随和的大姐,对我的招待,会让我永远记住她。

第二位是霞,这是一个会写诗的女子,才华清高和美丽集于一身,也是一位太真情的人,那种对生活的执著和单纯,你从她的身上,会读出一种超越世俗的美。

可是这样的女子从来都活得比较艰辛,因为她对生活的态度,高于了生活的本身,也高于了她身边的芸芸众生,她太多的磕绊来自于自己。

我们在闲聊中,她说,我上班二十年了,从来都没有被评为先进,我不是在乎这个先进,只是有点困惑。是因为我的能力吗,显然不是这样的,那是因为我这个人不上进,更不是。

我这样对她解释,生活不是因为你最优秀,你就应该得到最多,而是适合是最好的。如果没有被重视,只能说是运气不济,每个人都有自己对生活的标准和评判,领导赏识的人,也许他(她)身上的某一点,是领导最为看重的,仅此就够了。

至于先进,那只是名誉问题,又有什么呢?好好活自己吧,按自己的本心活着,就够了!

霞说:“我对某些人,从来都是敬而远之的,我从来也没有说过什么,可我还是会受到无端的排斥”。

我一下笑了。敬而远之就说明,你本身已经排斥了人家,行动的杀伤力远远胜于语言。人是很敏感的,能从心里感觉到你的不友好,你是从骨子里的看不起这样的人。

这也就是我们常常说的,我没有招谁惹谁,干嘛和我过不去。要知道,你的存在,已经给别人造成一种伤害了。尽管不是你人为制造的,但人家的心里真的是不舒服。我对功利性不太强的女子,都有好感。对霞的欣赏是由衷的!

第三位女子是叶,对叶的了解,源自于朋友。我们从横河返回县城时,叶来接我们了。这是一位很好看的女子,长相和身材都是很出众的,长发飘逸,给人一种清秀的感觉。

就是这样的一位女子,而她的婚姻更是传奇,她今年才二十六七吧,而她嫁的男人,已经是七十多岁。男人的孙子和她的年龄都差不多。

在车上,我们间接聊了有两个小时,这也是一位比较淡泊的人,我不知道她的淡泊来自于她的生活经历,还是什么,反正这样的女子,我是心怀怜爱。

我不想评判她的婚姻,我只是希望这位美丽的女子一生都能快乐。我对这位女子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心疼!

短短几天,认识了好几位朋友,心灵的相近,让我非常开心。就在我和孩子决定返回省城时,所谓的节外生枝,最终变成锦上添花。

朋友和小吉祥送我和儿子到阳城长途汽车站。朋友说,我去买票吧,你看着孩子们。我把钱递给朋友,朋友不接,说不用了,我拿着呢。我说要是这样,我以后就不敢来了,已经打扰你这么几天,你再这样,我真的以后不来了。朋友只好接过钱。

一会儿她返回来,满脸焦急。没有票了,今天明天的票都卖完了,怎么办?

我也有点着急了,要知道票这么紧张,咱们就该昨天过来看一下。事已至此,我对她说,你照看好孩子们,我去。

“行吗?”朋友问,“我试试吧。”

跑到售票口,再次询问,卖完了!售票员一口回绝。我拿出证件,能否照顾一下,我今天必须回省城。没有票了,你找我们的领导吧。你们领导在哪儿?在三层。我直奔三楼,看到一个门牌上写着经理室。

径直走进去。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椅子上。你好,我找一下这儿的负责人?

我就是,有什么事吗?他很随和。

我要返回省城,票没有了,能否照顾一下。我说。我先看一下吧,他打开电脑,浏览了一会,实在对不起,没有了。我只好再次亮出证件,对不起,我真的必须赶回去。请照顾照顾吧。哦,是这样,我先打电话给你问问吧,他打了好几个电话,情况都不容乐观。朋友在下面发来短信,怎么样?等一会再告诉你。“真没有了,要不明天的,行吗?”这位经理说。因为决定要回了,我只好又肯求,尽量今天吧。你说呢?

好吧,再试试吧。他又继续打电话。好了,可以了,一会儿这个司机过来,你坐他的车,你看,他站在窗口,我也走过去,他给我指了指,就是那个蓝色的客车。

那我现在下去,等他来了,我再上来?我问。不用,你就坐在这儿等一会吧,他几分钟就过来。

赶忙给朋友发短信,好了,可以了,再耐心等一会儿。

在这样的间隙中,随意地和经理聊了一会,这是一个很儒雅的男人,给人一种亲切和安全感。

“司机过来了。”经理说,我又走到窗口前,“就是那位穿着红色上衣的男子,他正在接我的电话。”经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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