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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我跪在了娘的坟前,我用手指轻轻地拂去墓碑上的灰尘,将白色的花、苹果、香蕉放在墓碑前。

我的心中有阵阵的痛意。

我的长发飘扬,望着娘的坟地,我的眼睛里充满了思念和温柔的感情。娘,我是猫疙蛋,我来看你了。我觉得我亏欠你太多,从小时候的亏欠,到长大后的亏欠,最最亏欠的是我还没有在你闭上眼睛的时候结婚。”

我扶了扶被风吹乱的头发。

我已经泪流满面。娘,我还有个事情……没有告诉你,在你病重的……时候,我也在……病着,只是我的表演好,只是我老是……回去第一天,第二天……就回太原,你们……没有发觉。我没有告诉你,是害怕……你担心我,害怕你们担心这也是一种孝顺啊,娘。”

我用手擦了擦眼泪。娘,我写的电视连续剧……快写完了,这是我……最大的心愿,也是我……送给你把……我养……这么大的……最好的礼物,也是我生命的延续。”

一阵风吹过。我打了一个冷颤。“娘,我会孝顺我爹的,也会经常过来看你的,下次来看你的时候拿上我写的书。”我缓缓地站起身。

交通局办公室

电话响了。东方猫疙蛋,一个汪先生找你。”知道了,让他进来。”

我正在想着怎样才能活得更充实一些。咚咚”有人在敲门。请进。”

一个人影闪到了我的办公桌旁。姐。”是,安安,你怎么今天过来,刘流刚走,十一点钟就回来。”姐,我看见刘流走了。”安安,你有事情吗?”没有别的事情,我爸爸叫你明天晚上到省城饭店吃饭,明天是我爸爸的生日。”

我本想笑一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笑出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的眼睛里有了雾水,有水了,泪水如雨而下。

安安过来用手巾把我的泪擦了擦,轻声地说着:猫姐,别哭,我知道你生活的很艰难。”“不是哭,我是高兴地流眼泪。”一本书掉在了地下,我弯腰去捡,安安也弯腰去拣,我们的手碰在了一块。有人进来了,办公室好一阵没有一丝声音。寂静的好象无人存在。安安下楼了。

交通局的办公室

时针已经指向了5点10分。我的心理活动:今天是我爸爸的生日,我的请假早点走,可是我这个月已经请了几次假了,我怎么在向梁局长张嘴呢?我在地下走着……

我的心理活动:难得爸爸的生日,脸皮厚一点,还是向梁局长请假吧。

局长办公室咚咚”我轻轻地敲了一下门。“请进。”我走到梁局长跟前。“梁局长,我……我……”我不好意思说了。

梁治彦的心理活动:东方猫疙蛋今天有什么事呢?怎么说话吞吐吐的。

梁局长看了看我,示意我坐到沙发上在说。我乖乖地坐到了沙发上,两只手交叉地放到我的胸前。

我的心理活动:怎么向梁局长请假呢?要是梁局长说,就你事多,那我不是很没有面子吗?

梁局长给我倒了一杯咖啡,放到我的面前,顺便也坐到了我的旁边。

我喝了一口咖啡。

梁局长看了看我,笑着拍了拍我的手,轻轻地说着:东方猫疙蛋,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不要不好意思?”

我的心理活动:梁局长都这么说了,我还是说吧。梁局长,我今天有点特殊的事情,因为今天是我爸爸的生日,我想早走一会,你看可以吗?”

梁治彦的心理活动:这个东方猫疙蛋也真是的,就这么一点小事,还在吞吞吐吐。

梁局长看了我半天,说着:“好的,你回去能赶上吗?那么远?你也是,也不早点吭气,要不现在你已经到家了。”“能。”

回家的路上

我得准备准备。

小天地里

我骑着自行车到了我的小天地,换了一套帅长青老师给我买的一件黑色的天鹅绒旗袍,旗袍中间用银色、金色及红色的丝线绣着一朵朵形态各异的玫瑰花,从胸前一直延绵到裙边。又淡淡地化了妆,拿上《情洒人间》。

蛋糕店

我上了街,做了一个生日蛋糕。

省城饭店

当我来到省城饭店时,他们都在那等我了,好多好多我不认识的面孔。

我的心理活动:怎么回事,我的领导——

梁局长也来参加这次的生日聚会。

梁的心理活动:东方猫疙蛋不是回老家给她爸爸过生日吗?怎么现在还会出现在这个地方,难道东方猫疙蛋就是汪厅长跟我说过的,他还有一个一生下来就送出去的女儿。

梁局长笑着问着我:东方猫疙蛋,你也来了?”

我一脸的灿烂。是,梁局长好。”东方猫疙蛋,你怎么才来?你妈妈在说着你。”汪亦国微笑着走过来:“小梁,你还记得不?我以前跟你说过我还有一个一生下来就送出去的女儿,东方猫疙蛋就是我的女儿。”

梁局长的眼睛睁得好大好大,他的声音提高了。什么?汪厅长,东方猫疙蛋是你的女儿?我怎么就那么笨呢?我怎么就那么笨呢?我一直以为东方猫疙蛋是你远方亲戚的一个女儿。东方猫疙蛋在我那打工八年了,八年了,为了能多给父母点零花钱,东方猫疙蛋利用休息时间兼职钟点工,我为东方猫疙蛋的自尊自爱而感动,我为我有这样的员工而感到自豪,我为东方猫疙蛋的永不放弃的毅力而敬佩。”

学俭的心理活动:怎么东方来这个地方?她不应该来这个地方,这个地方就不是她呆的地方。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过来。你好,东方猫疙蛋,你也来了?”学俭,你好。”

汪亦国严肃地说:各位先生、女士门,今天是我的生日,借这个生日我宣布一件事,王东方,小名猫疙蛋是我一生下来就送出去的女儿,三十多年来,我们没有尽到一个做父母亲的责任,如今也该尽尽做父母亲的责任和义务了。安安、刘流,你们一直是好朋友吗?你们一直东方姐姐的叫,今天你们也应该改口,东方是你们的亲姐姐。”

有人在悄声低语。原来,东方猫疙蛋是汪厅长的女儿。”

安安的心理活动:怪不得东方猫疙蛋拒绝我的婚姻,怪不得两家的大人死活不同意我和东方猫疙蛋的婚姻,原来我们是亲人。

安安和刘流过来喊着:姐姐。”

我们拥抱在一起。弟弟,刘流。”

我深情地说:爸爸,妈妈,这是我十一年加班加点写出来的《情洒人间》,今天是爸爸你的生日,我把《情洒人间》的作品给你,这是做为一个女儿的最大的祝福,祝福你们平平安安。”

爸爸的脸上带着笑容,激动地说:“东方猫疙蛋,谢谢你永不放弃的个性。谢谢你写的《情洒人间》。”爸爸又在发着感叹。朋友们,东方猫疙蛋在农村长大,在这个大城市中打工,她没有迷失方向,在她最最缺钱的时候,她兼职钟点工来孝顺她的爹和娘,当我知道时,我心疼地不知道掉了多少眼泪;当我知道,有一次下班后,她的自行车坏了,她为了省3元钱,步行走了一个半小时回到她的小天地,朋友们,3元钱对于我们来说能干什么?可是东方猫疙蛋就为了这3元钱,步行走了一个半小时,我真的好痛心、好痛心呀!朋友们,当我知道就是这样一个兼职钟点工的她,还有人在暗算她?就是这样的日子,东方猫疙蛋还是始终把握着自己的方向,我承认东方猫疙蛋是我最棒的女儿,在她兼职钟点工的同时,她写出了《情洒人间》,说实话,这个生日是我最开心的一天。”

旁白:有好戏唱了,东方猫疙蛋写出了《情洒人间》。爸爸,我给你们唱一首歌吧,祝福你和妈妈都平平安安。”

当音乐缓缓消失的时侯,我已经走上了舞台,舞台上没有绚丽的灯光,只有一束白灯打在我的脸上,我的脸更加苍白,目光更显忧郁,而那份忧郁使我更加迷人。

随着音乐的旋律,我把自己融进了音乐所描写的故事里,旋律激起我的兴奋,而兴奋的心情又增添了我的力量,促使我引领听众进入一个世界。爸爸不懂音乐,却能从我歌声中感受到从没有过的震撼,在爸爸的眼里,我不是在唱歌,而是在向全世界的人讲述自己的经历,我的眼里充满了泪水,泪水顺着我的脸上流了下来,我任凭泪水随意流着,虽然我随着旋律的起伏不停地歌唱,而我却听到了我歌声中的呜咽。

当音乐缓缓消失的时侯,鸦雀无声,每一个人都受到了歌声中的传染,无不沉静在深深的悲哀里。

就在这时,爸爸跑到台上,我们拥抱在一起。

一阵响亮而有热烈的掌声响起,我吓了一跳,我抬起头,不知什么时侯,大厅里竟拥来那么多人,他们个个激动的鼓掌,欢呼。梁局长握着我的手,妈妈握着我的手,安安和刘流握着我的手。“各位领导,我唱歌中,我想到了我大哥十八岁因为农业社残我小时候哭着喊着‘爹,娘,我饿了。’我爹到彭三婶家给我要吃的;我想到了我哭着喊着‘姑姑,你不要全部吃我养的兔子,你就吃一个好不好,我娘给你借白面去了。’;我想到了叔叔给我家送了十个窝头,我二哥一口气就吃了四个窝窝头;我想到了我哭着‘爹娘,人家过年都有新衣服,为什么我没有,爹娘,我是不是捡来的’;我想到了在咀子村教书的郭建廷老师对我的照顾;我想到了我不想在咀子村上学,是定襄党校的陈根科老师帮我转到南关学校;我想到了在定襄我认识了知名人士曾中令老师;我想到了在定襄上学,我认识了我的同桌夏霞她爸爸,52941部队文工团的指导员张秀滨老师,后来转业到了省人口宣传教育中心;我想到了为了能上学,白天上课,晚上给人家饭店端盘子;我想到了找到工作时的兴奋;我想到了咀子村有无聊人‘金和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怎么就有这样一个女儿’,‘她以为电视剧就那么好写呢,她要是能写了电视剧,我就不姓我的姓’攻击我,还有人在为我争辨着‘你们呀太势利了,难道就因为她家穷,难道就因为她有一个神经不正常的哥哥,你们就可以睁着眼睛这样糟蹋一个清白的人’;我想到了大哥残废30年后去世,咀子村王培龙书记和几个人商量后给了我大哥500元安葬费;我想到了爹和娘在炕头的叹息时的情景;我想到了亲生爸爸和妈妈当时把我送给别人时的无奈;我想到了大同人民广播电台的宋艳琼老师,让我认识了帅长青老师,不,是帅姐这十几年对我的付出,说实话,我十几年的漂亮衣服都是帅姐给我买的,我都不知道我到底花了帅姐的多少钱;我想到了大同人民广播电台卢文娟的帮助,我想到了省人口宣传教育中心的张秀滨给我打印作品,我想到了省公安厅华力对我的帮助;我想到了我的领导了曾中令老师给我介绍姚俊祥主任;我想到了我经常去宏道中学,宏道中学的徐效良和郭建廷老师对我的支持,我想到了我娘病重时,我二舅二妗还有我四舅四妗还有我姑姑给我家送钱,我想到了在娘的坟地我哭的好伤心;我想到了好多好多帮助过我的好心人,我不是用声音在唱,而是用心在唱,希望大家喜欢,谢谢。”

写于1995年——2006年

修改于2007年——2008年1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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