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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飞来横祸

箭是从黑衣男子手上的弓箭发出来的。

这次,黑衣男子自己走出来,站在几人面前,目光落在沈青婵身上,眸底有道凌厉的光芒闪过,缓缓开口:“姑娘当在下是傻子吗?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要约你到情侣林来?”声音冷得仿佛从冰天雪地中飘来。

黑色衣服?白色鹰爪?

这不是上次在玉台别院自己曾经看到过的衣角?

会是同一个人吗?

如果是的话,那么是不是代表着和李嬷嬷有关系?

而若是李嬷嬷的话,那馨瑶又藏着什么样的阴谋?

她也想要荼蘼花手链?

太多的疑惑让沈青婵有些慌乱,强自镇定,瞳孔半眯,嘴角上便扬起了一丝嘲讽:“你要的东西我已经给了,至于其它我没什么兴趣。你为何还要拦住我们的去路?出尔反尔,算什么男人?”

黑衣男子一愣,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眼前的女子还如此理直气壮,不由眉目一挑:“姑娘是把在下当猴耍?那手链不是在下想要的东西。”

他认识,他居然认得那串手链。

沈青婵心中警铃大作,手链已不在自己手上,所以她在赌,赌对方不认识,便可以瞒天过海。

可惜,天不遂人愿。

黑衣男子使了个眼色,粗眉男会意,不一会,又一个人被绑着押出来。

沈青婵定睛一看,居然是秦安闻。

拈眉早已白了脸,不见半点血色,喃喃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安闻扬起头,很不满被这人如此对待,眼含愧疚,道:“你不告而别,我心急如焚。好不容易找到你们的住处,还没和你打招呼,就先听闻自己要当爹了。我怕你还在气我恼我,就先行回来打点一切。谁知道回来却看见他们抓了你,只好先偷偷跟着,不想还是被他们发现了。”

黑衣男子冷冷地打断:“姑娘若是乖乖交出东西,在下自然不会伤及无辜。可是姑娘若是再耍花样,情侣林恐怕就是这小两口的葬身之地。”

拈眉紧紧地抓住沈青婵的胳膊,哀求道:“婵儿,救救他,救救他,孩子不能没有爹,不能……”

沈青婵心急如焚,自己虽是孤身前来,可是分明吩咐左辰去搬救兵,为什么慕以简还没有来?

黑衣男子似想起什么,一边道:“你的好姐妹对你可真是忠心耿耿。在下拿她肚子里的孩子威胁,她都不肯出卖你。区区一串手链,姑娘就如此吝啬,见死不救,当真无情无义。”

若真只是串手链,为何连绑架都出来了?

慕瑞熙,你好狠的心。

沈青婵歉意地看向拈眉,对她点点头,松开她的手,自己上前一步,道:“反正你的目标是我,放了他们,我随你们走。”

黑衣男子冷哼一声,道:“在下只要东西,姑娘虽然貌美如花,但不是个东西。”

“你……”他说的一本正经,沈青婵忍不住咬牙切齿。

拈眉听到沈青婵要换回秦安闻,脸色由白转红又变青,她深深看了一眼秦安闻,终于做了一个决定。

拈眉跨步上前,挽住沈青婵的胳膊,声音里有种决绝,一字一句坚定地说道:“要是杀了他,你能放过我们,那就快动手吧。”

秦安闻闻言,初愣之下,缓缓点头,他懂得。

是淡然,是包容,是情肠无悔,秦安闻朝拈眉微微一笑,说道:“照顾好自己和孩子,若有来生,不要再这般错过。”

秦安闻一边说着,缚在身后的双手却在不动声色地解着,心中暗恼自己的小厮无用,关键时候还不见他带人来。

拈眉泪如雨下。

对不起,安闻,你和她之间,我只有放弃你。自己这一辈子,坎坷行来,唯有两个人是生命中最重要的。

一个是婵儿,一路相依相伴,更是因为婵儿的艰辛才有自己成为第一青楼首席花魁的荣耀。如今救不了你,肯定是有她自己的难处。

一个是秦安闻,不得不说这个男人,从青涩到成熟,自己的生命中至始至终只有他一个男人,情根,早已根深蒂固。岁月的分离,不过是更加坚定彼此的心。

可是,然而,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沈青婵没想到拈眉对自己维护到这般程度,宁可牺牲心爱之人,心里不由戚戚然,暗恨左辰还不来。

黑衣男子似乎没了耐性,没心情听他们依依惜别,扬起手上的弓箭,阴冷的声音响起:“姑娘若再不交出东西,可想好没有,三人之中先要谁的命?”

沈青婵暗惊,将拈眉和锦词护在身后,道:“东西真的丢了,没有找回来。阁下若是不信,不肯放过我们,就把我的命拿去。他们的命不值钱,拿走也没什么用处。”

黑衣男子眉头紧攥,目光慑得仿佛呼吸窒息,架上箭,拉开弓,对准了锦词,道:“姑娘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在下不客气。先从最不值钱的丫环开始吧。”

话音刚落,黑衣男子手上的箭破空而出。

沈青婵下意识推了锦词一把,不想,那箭换了方向,竟笔直朝她而来。

在劫难逃。沈青婵忽然就想到这个成语。

说时迟,那时快,锦词反应过来,一个健步冲上去,抱住了沈青婵。

箭,射在了锦词的腰上。

预期的疼痛没有传来,沈青婵抱着锦词瘫坐在地上。

第一次,手足无措,浑身发抖。

第一次,只能喃喃喊着锦词的名字,忘记该做什么。

“他们在那儿,动作快点。”左辰的声音终于传来。

两方的人马厮打成一片,有侍卫,有家丁,和藏青色的蒙面人混成一块。

沈青婵已听不见,眼睛直直地望着黑衣男子消失的方向。

黑衣男子在其他人的掩护下,淡定而从容地退去,临走前,他不由自主回头

看了一眼沈青婵,却被她眼中刻骨的恨意骇道。

总有一天,我会要你血债血偿。

一盆盆血水不断往外端,沈青婵的心口仿佛被撕开一道口气,怒气和恐慌,蓄势待发。

左辰的脸上,不再冰冷,自责和愧疚明显摆在脸上:“属下无能,去见七殿下却被告知进宫去了,欲寻谢谦容又说外遣当差,连五殿下也不在府上。后来,不得已,还是七王妃知晓原委,派了一队侍卫给属下。”

“这么凑巧?”沈青婵凝眉,把自己可以依赖的几人都隔开,断了自己的外援,除了慕瑞熙还能是谁有这个通天的本领?

左辰动了动嘴唇,有些犹豫,望着又一盆血水从身边经过,终究开口道:“婵主事,如今形势严峻,属下认为不如楼里自己训练打手。”

沈青婵正在沉思,闻言,冷笑道:“自找死路吗?如今多少人眼巴巴盯着咱们,就算如今醉欢枝如日中天,可是私下训养武士,那可是死罪。你底下的那些人装腔作势倒也罢了。在达官贵人眼里,青楼永远是不入流的。有谁管你死活。”

左辰低下头,握紧了拳头,愈发沉重。这种畏首畏尾的日子真叫人憋屈,自己可真是碌碌庸流,保护个人都无用,更何谈报仇。

如今,沈青婵只希望锦词平安无事,其它的事情,来日方长。

慕以简和慕曜凌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左辰一动也不动地低着头,沈青婵望着紧闭的房门,同样一动也不动。

沈青婵听到声响,回头见是他们俩,猛地站了起来,冲到两人面前,森冷的恨意浮现:“告诉我,那串荼蘼花手链究竟有什么秘密?”

来之前,两人就已经听说发生的事情了,慕曜凌见慕以简沉默,只好开口说道:“那串手链据说是父皇最喜爱女子的饰物,但那女子并不在宫中,听说早已香消玉殒。因此,父皇视手链如宝,常常睹物思人。大概七八年前,手链忽然不见了。父皇大发雷霆,下令搜查,结果在先皇后宫中找到。先皇后并不承认,言语之中,被父皇认为因妒生恨,夺了皇后封号,打入冷宫,牵连很多人。后来,手链又被发现戴在已然疯癫的先皇后手上。先皇后神智不清,混乱冲动之下,将手链扔进了冷宫的池塘里。父皇震怒至极,令人寻找,结果却没有找到。一怒之下,父皇将先皇后溺死在池塘里。”

沈青婵满脸震惊,没想到居然会有这样的皇室秘闻,想到一点,不由问道:“不过是掉池塘里,怎么就会找不到呢?”

慕以简默默叹气,终于说道:“那池塘连着通往宫外的河。”他本以为手链会在沈青婵身上是那人所为,可是却被告知也很意外瞧见,难不成果真丢了?还是谁在说谎?

沈青婵还有不解:“既然先皇后已经疯癫,手链再戴在她手上,肯定是有人嫁祸,为什么皇上如此这般不分青红皂白?”

所以慕瑞熙才如此恨这串手链,要不惜一切代价拿回来去讨好皇帝?

慕曜凌轻轻笑了起来,道:“听说,是宫中的猫儿叼了去。”

慕以简并不想在这件事上深究,他不开口解释,因为其中另有隐情,可是慕曜凌在,却是说不得。

慕曜凌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不由皱眉问道:“这么说来,你是觉得太子的嫌疑最大?”

沈青婵的目光变得冷凝,咬牙道:“除了他还有谁。先是羞辱再是绑架,今天那箭可是直直对准我。若不是锦词,躺在里面的人恐怕就是我了。只可惜,没有十足的证据。”

“你说什么?”慕以简一下子紧张起来,目光变得酷寒。若是婵儿有事,就算是太子殿下,他也不会放过。

慕曜凌敏锐地注意到两个字,目光幽深:“羞辱?何来如此之说?”

沈青婵眸色一颤,缓缓哂笑起来:“前些日子,太子前来要手链,我拿不出来,他便见机羞辱,被我甩了一耳光。”

慕曜凌“啪“得一掌重重拍在案上,自己对婵儿也动了心思,可是暴戾如他,也是发乎情止乎礼,尊重她的意愿,没有半分强求。

可恶的慕瑞熙。

他抬起头,望向慕以简,在那双温润如玉的眼睛里找到了心照不宣的默契。

慕瑞熙,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沈青婵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一见大夫出来,忙问道:“大夫,怎么样?”

大夫摇摇头,道:“性命倒是无虞,但箭伤在腰椎上,里面那位姑娘,恐怕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生不如死。

沈青婵怆然倒退半步,跌坐在椅子上。

那样欢蹦乱跳的一个女子,从此以后,都要半身不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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