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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弯弯的月牙儿(1)

有一段日子了,秋妹每次背着割给羊吃的青草从山上下来回家时,都要站在路过的河埂上,望着沁河对岸镇上新建的那栋教学楼出神:那撩拨人心“叮铃铃”悦耳的上课铃声,用洁白瓷面贴墙耀人眼晕的五层教学楼,以及操场上高高矗立着的旗杆上随风飘扬发出“啪啪”声响的鲜红国旗……望着望着她的眼睛就模糊了,于是,她赶紧用手背擦擦眼角快要落下的泪水,低下头匆匆朝家里赶去。

秋妹还未进院,低低矮矮的土坯房山墙根拴着的那只奶羊就朝着她“哞哞”地叫了起来。秋妹放下草篓,从里面拽出一把草刚扔到奶羊跟前,就听到屋子里传出一阵轻轻的咳嗽声。秋妹从木桶里舀出水洗洗手,匆匆钻进灶房间烧着火,熬了一碗拌面汤端进了屋内。

躺在炕上的外婆因为过分的消瘦,显得两边颧骨出奇的高。自从妈妈去世后,秋妹发现还不足六十岁的外婆,头发一下子变得全灰白了,看上去像似一头杂乱的麻团。

一个多月前,一场突如其来的横祸降到了秋妹全家人的头上。在村东属镇办煤矿上班的秋妹继父,在一次瓦斯爆炸事故中去世了。承包煤矿的那个外地窑主扔下几千元埋葬费卷空账上的钱跑得无影无踪,塌天的大祸又一次击倒了秋妹的娘。出事后,村上几个死难矿工的家属找着村委主任要讨个说法,村委主任摊摊手,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作难样子朝家属们说:案也报了,人却跑了,窑主一时找不着,我有什么办法?煤矿在咱村的地盘上,可属镇上管,你们去找镇上吧。”

死难矿工家属们又找着了镇上的头儿。家属们都在镇上那家酒楼里,多次见过镇长和窑主一块打着饱嗝喝得红光满面的走出来过。镇长不肯露面,让秘书出面接待,秘书又做不了主,再后来连秘书也见不着了。在数天的悲恸日子里,家属们只有抹泪痛哭的份儿,显得万般的无奈。最后,还是由市里出面派了人来,封了矿,免了镇长的职,又筹部分款才处理了善后事。

秋妹的娘从坟上回来后,在炕上不吃不喝,躺了几天后,突然变得疯癫起来,整天时而哭哭啼啼,时而嘻嘻傻笑,披头散发四处乱跑,两眼呆呆滞滞渐渐连外婆和秋妹都认不清了。村上人都说秋妹娘的命不好,先后不几年,两个男人都死在了井下。一个水淹坑巷没跑得及,一个瓦斯爆炸被烧得面目全非,尸体几乎辨认不出来。也有人背后指指戳戳,说秋妹娘是克夫的命,留不住男人。秋妹娘也自认命苦,丈夫出事后,逢人就唠唠叨叨翻来复去叙说自己的不幸。不久,一场大暴雨过后,人们在河道下游的拐弯处发现了秋妹娘泡得发胀的尸体。郁郁寡言的外婆在两个女婿先后遇难后,难以承受又失去唯一女儿的沉重打击,一下子病倒在了床上。这一年,秋妹刚刚考上了镇中学的高二。

秋妹上学的梦被打碎了,她不得不辍学回家,小小年纪支撑起了这个几乎要破碎的家。每次割羊草回家,在路过河对岸镇上新建的校舍留恋地张望了几次后,秋妹终于下决心再不往那儿看一眼了。她知道,上学对她来说,已属于遥远的甚至是下辈子的事了,她眼前急需要的是能外出打工挣钱,给外婆看病和养活自己。前几天,秋妹遇见了比她大几岁在外打工回来探家的邻居一个叫春艳的女孩,秋妹和她说了自己的打算后,春艳也答应了帮她出去找个事干。她把想法又和外婆说了,外婆一开始不同意,说一个女孩儿孤身在外不放心。但拗不过秋妹的磨和春艳的说合,加上家中的实际情况,知道拦不住外孙女,最后也就只好勉强答应了。

春艳在村里也算得上是一个长得比较秀气的姑娘,初中毕业在家呆了几年后开始出外打工,在北京已闯荡三年多了。以往春艳每次回家时,衣着打扮挺时尚的,引得村里很多女孩子好生羡慕。秋妹找着春艳和她商定后,春艳答应先借给秋妹500元钱留下给外婆看病用,等以后秋妹出去打工慢慢挣了钱再还给她。

临走的前一天,外婆从箱底翻出一张发黄的三人照让秋妹看。外婆指指三人照中右面那个看上去很英俊的青年男子说,这就是你外公。秋妹拿起照片仔仔细细地看,看了半天,她终于看出了个名目来:原来这是近四十年前一张外公外婆的全家照。年轻的外婆虽然穿着打扮土里巴几的,但眉目间仍透着几分秀气,夹在外婆和外公中间的小姑娘自然是她妈妈了。秋妹看见箱里面还有块红绳系着的小巧玲珑半透明的玩意,便顺手拿出来看。外婆赶忙从她手里拿过又小心翼翼地包了起来。外婆说,这是当年外公送给她祖上传下来的定情物,这半块玉佩是凤,另一半外公拿着的是龙,合在一起就是一个完整的龙凤佩。秋妹发现,外婆说话时焦黄的脸上竟稍显出了一丝的绯红。其实,这东西以往秋妹也见外婆拿出过,只是不知这东西是外公留下的,竟然还有这么个说法。

外公叫岳再楠,是当年从北京来这个叫杜寨沟大队插队最早的第一批知青。听村上的老人讲,当年的外公长得豆芽儿似的,羸弱的身子根本吃不了整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面朝黄土背朝天这种农活上的苦。一次跟着马车往地里送粪时,惊了的马车翻在沟底时,随车翻到沟底的外公折断了小腿骨。从医院回来后,作为房东的秋妹外婆和曾祖母整整陪伴照料了他三个多月,感动得年轻的外公常常热泪盈眶。外公因出身资本家,在招工上学都与他无缘的情况下,外婆给丢魂失魄几度想轻生的他予以了格外的关心和开导。后来他俩偷偷相爱了。怀上秋妹的妈妈后,只有外婆一个女儿的曾祖母在村里几位本家的指证下,加上外公在北京的父母“文革”初被斗后,双双又自杀身亡,孤独无靠的外公自愿签字划押入赘改姓后招进家门。

几年过去了。在后来的知青返城大潮中,外公抛下了外婆和正上小学的秋妹妈妈,独自一人返回了北京。外公临走时说,等他混出个模样来,再来接走外婆和妈妈。开始,外公还捎个书信,说是在一家什么工厂上班,后来离开工厂到南方去打拼,再后来就杳无音讯了。

村上人都说外公是个知恩不报的负心汉,而外婆却常常给外公打圆场,说外公的命也够苦的,有这个机会能出去就出去吧,一个大城市来的外路人,一辈子窝在这山里也总不是个事。说归说,但秋妹躺下后,好几次从炕窗上往外望去时,总看见外婆一个人独自坐在院子里小木凳上,抚着那半块玉凤佩痴痴地望着天空斜挂着的月牙儿偷偷的落泪。外婆曾说过,外公临走的前一天晚上,天上也是挂着这样的月牙儿,和她说了整整大半夜的话。

曾外婆在久盼不见女婿归的情况下,终于气得一病不起,带着失望走了。是啊,一日夫妻百日恩,还有自己的骨肉留在这儿,就算有天大的理由也不能连个影讯也不告一声呀,太没良心了。秋妹听得村上的人都这么评价外公。

春艳姐领着秋妹走时,身子虚弱的外婆硬是支撑着送她到了村外,一边走,一边反复叮咛春艳千万要照看着点秋妹。走到村外那条因矿上长期排水而染成黑色的河水岸边时,春艳拦住了外婆,说:您老就别送了,我也是您从小看着长大的,您想我能不照顾好从小和我一块长大的秋妹吗?”外婆放心了,外婆停住脚,从腰里掏出那块褪了色的红绳系着的半个玉佩,给秋妹挂在了脖子上。外婆说,带着它会保佑外孙女一路平安的。秋妹走的老远,回头望时,看见外婆那瘦小的身躯还站在那儿凝望着她,山风把外婆头顶的一缕缕白发吹得一起一落。秋妹的眼睛模糊了,赶忙扭过头去紧紧跟上了春艳姐。

从镇上坐车,车沿着盘山公路一路颠簸到了县里,换车乘上进省城的大巴时,昨晚一夜基本没合眼的秋妹感到脑袋有点儿昏昏沉沉。她轻轻靠在春艳姐的肩膀上,被阳光照得有点刺眼,她眯着眼斜瞅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一棵棵树。车到山顶时,她看到远处天边有一朵接一朵红色的、紫色的云飘了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感到自己很快就裹在了这五彩的云里,越飞越高,越飞越远……多美啊!这在身边滚动着的五彩云,仿佛一伸手就能够得着。她又看到了露出了的太阳,那么大,那么亮,晃的她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了,熏照得她脸上暖和和的。突然,她被什么撞了一下,睁开双眼一看,春艳正笑眯眯地推她。原来车停了,省城车站已到了。正午的骄阳从车窗外射进来,把秋妹的脸都烤红了。

“你睡得好死啊!把我的肩膀都扛困了。”春艳掏出手绢,给她擦了擦熟睡中流在嘴角边的一丝口水。

秋妹不好意思地笑了,两人站起身拿起行李随人群走出车站。

秋妹从来没来过省城。她眼花缭乱地转着头四下看:形状各异的一座座高楼,鳞次栉比的商楼店铺,形形色色各种各样俊男靓女的名星广告牌及马路上像甲虫一样一辆接一辆的车流,让秋妹看得简直有点儿目不暇接。路边的一所中学正放学,校大门里涌出潮水般的一群中学生,叽叽咯咯的从她和春艳姐身边擦过,让秋妹看着好生羡慕,鼻子不由得一酸,两眼又湿润了起来。

又是一夜的火车。春艳和秋妹相随着从北京西客站出来时,天已经大亮了。春艳领着她一路一路的不断倒换着坐公交车时,秋妹才知道,首都比省城不但大,而且要气派得多了;直刺天空多得数不清的一栋栋各式各样形状不同颜色不同的高楼大厦,宽阔的街道上潮一样的人群和河一样的车流,让她的心莫名其妙地不由喧跳了起来:我真的能在这座大的无边的城市里找上事留下来吗?今后会遇到什么情况呢?她心中有点惶惶不安起来。她偷偷地瞅了春艳一眼,春艳正凝望着远处出神,一脸的平静模样,秋妹稍稍安下心来。她也顺着春艳姐的目光望去,看到了街心中央绿化带中,有一尊裸着身子哺乳孩子的母子雕塑。看着母子亲昵样子的雕像,秋妹心里涌起一股酸酸的滋味,不由又想起了自己去世不久的妈妈。

春艳领着秋妹在临郊的一栋居民楼前停了下来。春艳从手提包里拿出钥匙打开地下室那间门时,一股潮湿的霉酸味迎面扑鼻而来。

“春艳姐,你就住这儿?”秋妹打量着这间昏昏暗暗放着一张锈斑斑大铁床的地下室,把行李包放在床上,用疑问的口气看着春艳。

“你当咱们是什么贵人哪?”春艳嘴角显出一丝苦笑,带着自嘲的口吻,边回答秋妹边从床下拿出一个小电饭锅和两包泡面放在墙角木架板上,然后拿起铝壶准备出门去打水。临出门,春艳扭头和秋妹说,在北京,能住上这样的地方已经是很不错了。”

头几天,春艳领着秋妹去天坛、天安门、动物园转游了几个地方。秋妹第一次来北京,感到什么都新鲜,但又过了几天后,秋妹开始有点心急了。夜晚躺下时对春艳说:春艳姐,得快些帮我找个地方干,我可不是来游山观景的。”

春艳说:急没用的,没有身份证,总得打听着找个合适点的工作吧。”

秋妹不吭声了。春艳带着她去了几个职业介绍所,人家都要看身份证。她才十六岁,还不够办身份证的年纪,自然没有身份证。春艳见秋妹焦急的样子,犹豫了一下后说:你如果真闲不住,就先帮着我干几天活吧。”

春艳上班的地方在一个背巷里,那儿一溜的洗头房,春艳包了一间。扫地、擦玻璃,秋妹刚干了几天,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一到下午,春艳和一个个洗头女就都换上了很露的衣服,坐在门口招引顾客,秋妹发现进来的那些男顾客中,不管老的小的一个个都是鬼头鬼脑、贼眉鼠眼,像偷了东西怕被人逮住似的。而每次春艳都是和客人在后隔间叽叽咕咕的说了一阵话后,就领上客人走了。秋妹虽然还小,但毕竟是上了高二的人了,人世间男男女女的事她多少也懂得一些。她有点坐不安了。这一天傍晚,春艳领着一个客人走后,老半天也没回来。秋妹闲着呆不住了,就关上门一个人去了前几天春艳领她去过的那家职业介绍所。

职业介绍所的那位负责的中年妇女一眼就认出了秋妹。因为前几天春艳领着秋妹来时,正好碰到一个服装公司的人来为公司招促销模特,就是在商店门面前搭的台面上走来走去当活广告的那种。秋妹的条件令招聘方十分满意,秋妹虽说才十六岁,但长得高高挑挑的一副好身材,且又细皮嫩肉,容貌俏丽。当职业介绍所那位负责的中年妇女和她要身份证时,秋妹却傻了眼,幸亏当时春艳姐反应快,对职业介绍所的负责人说:身份证放在家了,忘了带,下次来时再带吧。”

从职业介绍所出来后,春艳对秋妹说:看来,没有身份证是不好找工作的,不行就先买上个应付一下吧。”

“春艳姐,身份证还能买?”秋妹问。

春艳只是冲她淡淡的一笑,没有回答。

职业介绍所负责的那位中年妇女,见秋妹进来,忙叫她过去说:你来得正好,上次你走的急,也没登记个地址和联络电话,那家服装公司相中你了,留下话说如果你同意,%可先上班,以后拿来身份证补办上手续就行了。”

这时,旁边一位也来招聘人的三十来岁女的凑上来插嘴说:促销模特有什么好,走来摇去的一天跑下来挺累人的,不如到我们那去干好了,我们是卫生局的下属单位,管吃管住,工资保底八百元加提成。”

职业介绍所那位负责的中年妇女听了扭头和秋妹开玩笑说:这位姑娘好运气,刚来招聘就有人争着要。这样吧,去服装公司还是去这位女士那儿,由姑娘你自己来决定吧!”

秋妹原本是来随便看一下,碰碰运气,没想到今天竟然这样的顺利。但到哪一家去上班好呢?秋妹一时反倒没有了主意。她想起了临来时外婆的嘱咐。秋妹临出门前一天,外婆把她叫到跟前,拉着她的手千嘱咐万叮咛要她出门在外要多个心眼,有事没事千万别和陌生人特别是陌生男人搭腔说话太近乎。秋妹记着外婆的话,思索了一下,便指指那位自称是卫生局下属单位来招聘人的女士和职业介绍所负责的中年妇女说:“阿姨,要不我就到她那儿先干着试试吧。”职介所负责的中年妇女对来招人的那位女的说:姑娘既然愿去你那儿,单位介绍信我就留下了,你把这份用人单位登记表填好盖上章后一并送来,我给你办用工手续。”说完又扭头对秋妹说:你明天来时记得带上身份证原件和一张复印件,办手续时要用的。”秋妹因无身份证不好明说,便含糊不清答应了一句就出来了。

秋妹出来走了不远,招人单位那位女的就从后面赶上来,她拽住秋妹说:要不这样吧,这几天我们那儿人手较紧,要不你就到我们那儿先上班吧。”

秋妹说:那我身份证……”

女的说:这事好办,过几天你把身份证带来给我,我到职业介绍所给你补上手续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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