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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流落江湖之快刀恩仇(一)

当晚,守城的官兵发现郎浩天夫妇的尸体不翼而飞了,马上报知值守大人。一时之间几路巡队举着火把,亮如白昼,穿棱往来,寻找着丢失之人。郎雪莹一行,借着夜色的掩蔽,悄无声息的离去了。

第二天,四门紧闭,出入人员盘查甚严,全城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慈禧暴跳如雷,骂着官员饭桶,连个死人都看不住。

当郎雪兰尾随着麻姑,把阿玛、额娘弄进了水天洞府之时,天色微明。麻姑轻轻把四个尸体放在案台之上,点上香,念着佛来超渡亡灵。郎雪兰看着阿玛、额娘的遗体,悲从心生,不由得泪流满面,慢慢为阿玛擦去面部的血污,帮他整理着头发,是那么的小心,好象生怕惊醒了熟睡的阿玛。郎雪兰整理后阿玛的遗容,又开始为三位额娘整理,不由得往事历历在目,转眼间却烟消云散。

这时麻姑拿出笔纸为郎浩天画起了遗像。灵堂之内已挂了十五位郎家家主的遗像,再加上郎浩天的已是十六位了。倾刻间,一个栩栩如生的人像便画成了。郎雪兰看着画像中的阿玛,是那么威严,和生活中的一般无二,不由得佩服这个老婆婆的妙手丹青。郎雪兰感觉这老婆婆身上有太多的迷。

画好之后,只见麻姑用衣袖轻轻一拂身旁的一个青石棺材,那厚重的石棺盖缓缓被推开了,麻姑轻轻把他抱起,缓缓放入石棺之中,衣袖又一挥那棺盖又回复到了原位。郎雪兰看得目瞪口呆,麻姑又把三位娘娘的遗体依次装入棺材,偕同郎雪兰一同拜了几拜。

麻姑伸手一按供桌底部,接着传来“轧轧”之声,只见这四口棺材慢慢向下陷去。也不知过了多久,下边传来落地的回响,麻姑又按一下供桌底部按钮地面又回复了原样。

一切收拾妥当,只见麻姑冲着郎雪兰说道:“二格格,近段时间还是不要出去的好。外边到处都是官兵在缉拿于你。若不嫌弃就和老身在此居住上一段时日。”郎雪兰看着麻姑,感觉她身上有太多的迷,再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想不留下来都难。忙摆摆手说:“不嫌弃,不嫌弃。”

……

郎珏和雪儿在草棚子里过了一夜,郎珏还沉浸在痛失双亲的悲愤之中。雪儿为了王爷的遗言,决定带郎珏去无名浮云山紫光道观。临行前,雪儿用千变易容术为郎珏和自己易了容,一时之间郎珏变成了一个面黄肌瘦,皮肤粗糙,嘴唇干裂,头发枯黄一副病蔫蔫的样子。雪儿则变得肌肤微黑,眼皮耷拉,双颊高凸,尖嘴下巴,蓬头垢面。

两人相互对看着,郎珏的觜角露出一丝牵强的笑容。雪儿扶着郎珏两人慢慢走出了树林,顺着大路一直向北而行。路上行人匆匆,郎珏和雪儿走在路上,那拉风的造型,令过往之人不由得侧目观之。一路之上听到最多的是关于郎王府的事,大都为郎王爷一家感到可惜,关于郎王爷夫妇的尸首被鬼神收走一事说得是神乎其神,邪之又邪。

这日两人路经一个小镇,恰逢集市,只见街面上热闹异常,那些挑担的、卖菜的、卖衣服的、卖帽的、耍杂的、算卦的、提着鸟笼逛街的;那哟喝声、叫卖声闹哄哄的。

“大碗茶,大碗茶。一文钱两碗,不解渴不收钱——”

“小笼包子,小笼包子,二文钱三个——”

“香喷喷的刀削面,刀削面——客官您请坐,炒刀削一个——”在一棵大树底下搭的一个凉棚下边摆着几张桌子,一个肩搭白色毛巾的小二一边让着一个中年汉子入坐,一边对站在冒着热气锅边的挥刀削面的半大老头说道。

那锅带灶是放在一个手推车上,车前边竖着一个小旗子,上边写着“刀削张”,只见那半大老头精瘦干练,腰围一条白色围裙,正挥舞着削刀,只见那刀影上下翻飞,那面片如雪花一般,长了眼睛似的飞进了那冒着热气的锅里,只见那面条根根长短一致,厚薄均匀。

经过两天的跋涉郎珏和雪儿早就有些饿了,身上没有吃的也无银两。当闻到飘来的阵阵香气,实在是抬不动脚步了,她们循着香味走到了刀削张的面摊前,看着那冒着热气的锅直咽口水。

只见刀削张一手拈着炒锅,那炒面在锅中翻飞,加一勺油,那火焰从锅内冒出,香气四溢,只见刀削张一拈炒锅,那锅内的炒面如同长了眼睛似的,正好落在了客人旁边桌上的盘子内,分毫没有溢出,半点油渍没有溅出。小二忙递上筷子,客官把鼻子凑近炒面闻了闻,拿起筷子便开动吃了起来。

“哇,我说老张,真是好手艺呀。真乃色香味俱全也!”那食客一边说着,一边大口地吃着。一旁的郎珏和雪儿看得直流口水,也不由得惊叹这人的这手炒面绝活。

“去,去,去,别在这儿影响我们的生意。”小二看到有两小孩不但长得埋汰,而且全身邋遢肮脏,忙走过来不耐烦的驱赶着他们。

“珏儿,我们走吧。”雪儿用手拉了拉郎珏的胳膊,小声地说道。只见郎珏一动不动,瞪着眼睛看着那吃面的汉子。那吃面的汉子头也不抬,滋滋溜溜一盘子炒面吃了个净光。只见他把筷子一放,用手一抹嘴,一手摸着肚子,一手伸进怀里,“小二,结账。说着把三文钱放在了饭桌上,打着饱嗝走出了凉棚。“客官慢走!”小二哈着腰说道。“老张,回见你。”食客冲着刀削张一摆手打着招呼走了。那老张只是冲食客微微一笑,算是回答。

“你们俩个小兔崽子还不走呀。”小二一看两个小孩还没走不由得又冲他们吼道。

“小宝,算了,看他们俩也怪可怜的,我给他们弄点吃的。”刀削张冲着雪儿和郎珏说道;“你们俩先进去坐一会儿,我给你们弄碗削面。”

“师父,这——”小二还想说什么,看到师父有点不高兴了,下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雪儿领着郎珏走进凉棚,没有坐下来,只见郎珏围在灶边看着老张挥舞着面刀,若有所思,这老头,出刀快,腕劲力道平稳,强劲十足,角度拿捏适当,下刀准,刚才拈锅装面那一手,更是显得此人不同寻常。郎珏站在旁边默数着老张的下刀速度,脉跳一下下刀次数居然达十二次之多。

老张无意间看到郎珏在看他削面,一呆,放慢了手中的速度不由得问道:“小哥,饿了吧。你稍等一会就好了,你们先去那边坐吧。”雪儿忙拉着郎珏坐在了桌子旁。

不一会儿,两碗热气腾腾的刀削面送到了郎珏和雪儿面前的桌上,“给,吃吧,吃了快走人。”小宝及不情愿地说道。两人看着眼前的面,拿起筷子便吃了起来。

“大师兄,别来无恙?”不知何时,面摊前围了七八个黑衣壮汉,一个个面露凶相,手中还提着弯刀,为首的青年面皮白净,脸上露着奸笑。正在削面的老张早就感到四周有股杀气,听到那白净汉子叫他,不由得浑身一震抬起了头来。

“你们想干什么?”小宝看到七八个人围着师父,不由得走过来说道。“啪——”小宝的脸上挨了重重的一记耳光,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滚一边去,等一下老子再收拾你。”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打了小宝一个耳光大声吼到。小宝睁着惊恐的眼睛看着师父。

“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师兄。我就是一个削面的老头。”老张面无惧色的说道。“师兄,我说你就别再装了,师弟我这几年找你找得好辛苦呀。昔日的‘快刀震海’现在怎么变成了卖面老头了?”白面青年用手中的单刀敲打着灶台挖苦着说道。

老张慢慢放下手中的家什,瞪着双眼看着眼前的青年说道:“西门缺,你不要逼人太甚。现在我已无意江湖,与你无其瓜葛。请你离开别耽误我做卖买。”

“张震海,你听好了,快点把‘玄乌令’和快刀刀谱交出来,不然,嘿嘿……”那个叫西门缺的狞笑着。“什么‘玄乌令’、‘快刀刀谱’我一概不知。”张震海大声说道。

“快刀老祖那老东西说这两样东西被你偷走了。你还不承认?”西门缺吼道。

“你,你,你把师父怎么啦?”张震海大惊,不由得问道。

“说起这事我还得感谢你呀,师兄,当年要不是你在师父的茶水里下毒,害得那老东西功力尽失,我也不会这么快坐上这快刀门门主的位置。”西门缺看着张震海得意地说道。

“你血口喷人,我怎么会向师父他老人家的茶水里下毒呢?明明是你,你却栽赃陷害于我。”张震海面不改色气不喘的说道。

“师兄,你真行呀,吃人不吐骨头。闲话少说,东西你交是不交?”西门缺有点不耐烦了。

“你把师父怎么样了?”张震海焦急地问着西门缺说道。

“我把那老东西锁在了快刀门的地牢里,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舒服着呢。怎么样,把这两样东西交出来我封你个副门主当当。你看如何?”西门缺说道。

“无耻!”只见张震海说着,把手中的面团随手连削几下,那面条如长了眼睛似的夹着呼啸向周围的几个大汉面部飞去。那几名大汉忙举刀相应,面条与钢刀相撞发出金戈叮当之声不绝于耳。看来这几位大汉也绝非庸手,几个人忙拉开架势和张震海战在一处。

西门缺站在一旁观着几人恶斗。小宝不由得吓傻了,师父什么时候会武功了?在他心中师父的削面刀法堪称一绝,当初是想学师父的削面技术,好开一家面馆挣钱,过上好日子,所以才天天陪着师父出摊卖刀削面。师父也没告诉他他有武功,师父难道真的是江湖中人?那他为何不告知自己呢?小宝一时半会儿也搞不懂。

正在吃饭的郎珏和雪儿早就被这几位汉子惊动了,只是过于饥饿一直埋头吃着面食,不一会儿功夫两人吃完了,坐在桌前看着几人打架。几个人一时也没法把削面老头怎么样,看来这老头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一群废物,都给老子退下!”一旁的西门缺看得火起,几个人对付不了一个人。“真给老子丢人,回去加紧练习老子教你们的快刀三式!”“是,门主!”几个人抱着刀一躬身退在一旁。

只见西门缺右手提着一把背厚刃薄,长约三尺闪着蓝光的弯刀,刀柄漆黑如墨,手柄之处镶有两颗蓝色宝石,左手拿着一个刀鞘,刀鞘古朴上边镶有二条金龙和一个红色珠子,做二龙戏珠状。

张震海看着西门缺向自己走来,眼睛看着他手中的那把刀,不由得慢慢从腰间抽出一把缠在腰间的面刀,只那刀柔软如索,银光闪闪,垂在张震海的手中。

“师兄,我还是劝你好好想想,交出东西,你我还是兄弟,咱俩同掌快刀门,你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西门缺劝说着张震海。

“休要多言,看刀!”“刷!”张震海说着,只见他一抖手,手中的面刀立刻挺得笔直,复如刀状,一刀便砍了下来。

“张震海,你可别怪我,这都是你自找的。”西门缺说着出刀相迎,两人便恶战在了一处。

原来这两人系同一师门——快刀门。快刀门门下弟子众多,其师快刀老祖刀法如神,性格暴戾,亦正亦邪,喜怒无常。杀人于喜怒间,众多弟子都丧生于他手,一柄快刀——血魔刀横扫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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