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有一句不知道是诗还是什么的写到:
紫色的天空下着淡紫色的小雨,在这玫瑰般的季节里,我从梦中跌醒,先是看到了漫天的星星,后是看到了比我在秋千上看到的云朵还美丽的你。
穆小慈怏怏地坐在吧台前一杯又一杯地借酒浇愁,听着不远处的男歌手用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唱着很久以前才流行的老歌,心里的苦闷和愁绪变成一丝一缕的疼痛在舌尖化开,最后麻木了她的整个胸膛。
身后是嘈杂的人群,混乱的舞厅,深夜里的酒吧是个鱼龙混杂的大锅,里面煮着各种各样的人类,他们或是寂寞、或是不堪,又或是误打误撞地一头栽进了这口大锅里。
歌手还在唱着“酒干倘卖无”,穆小慈的酒杯的确是干了又干,不过她想卖的是自己的这副烂心情和那些不愉快的,甚至是包含痛苦地回忆,酒精的作用让她原本就没办法拼凑的记忆又开始猖獗地在她的脑子里作乱。
“穆小姐,你的病被诊断为精神类间歇性失忆症,如果你不想再失忆的话就必须放下过去的痛苦,你越是刻意去回忆,你的大脑越是本能地抵触,这样会刺激到你的神经,让你出现失忆的症状。”穆小慈抬眼,眼前的酒保变成了医院里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啰嗦死了,失忆怎么?我要的就是失忆,忘记了好啊,忘记了就什么事都不用愁了,我穆小慈不需要那些破碎回忆,那些痛苦经历过了就已经很可悲了,为什么还要可怜地再去一遍遍回忆,一遍遍折磨自己呢?
兀自喝着酒,在心里骂着每天要给她打三个电话提醒她按时吃药的医生和宋伊正,穆小慈没有注意到身后靠近的几个小混混,以及他们不怀好意的目光。
领头的大哥是个光头,穿着白色背心露出满是肌肉的手臂,上面纹着不知道是什么图案,他一手端着酒杯,一手转着鼻子上刚打的鼻环,防止鼻子上的洞发炎,他扫视一眼周围的三个小弟,然后抹了抹比灯泡还明亮的光头走到了穆小慈的身边。
“美女,一个人喝闷酒多没意思,不如哥哥陪陪你?”光头满脸堆笑地上下打量着穆小慈,这样的酒吧里很少能看到这种女神级别的小女生,看上去那么青涩,不会是学生吧。
喝了一半的酒被穆小慈丢开,她挑眉看看这位搭讪的大叔,不耐烦地挥挥手道,“走开,我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今天我心情不好,识相的就赶紧滚,免得我看了心烦。”
因为喝了酒所以声音变得有气无力的娇柔,这样的拒绝在光头听来可比邀请他更诱惑,伸手抓住穆小慈要去拿酒杯的手笑嘻嘻地回答道,“不要这么不讲情面啊美女,今天我们能见面也是一种缘分,这酒我请你,就当做是见面礼,好不好?”
厌恶地抽回自己的手然后看着笑得一脸猥琐的光头大叔,穆小慈从高脚椅上下来尽力让自己站稳,“你每天也和你楼下的扫地阿婆见面了,那你怎么不去和她睡觉?缘分?缘分是个屁!戚~算了,你不走我走。”
不喜欢和无聊的人多做纠缠,穆小慈说完拿过放在吧台上的手提包就要走,感觉被羞辱了的光头自然是不干,伸手钳住穆小慈的左手道,“既然我都来了,那就喝一杯再走吧,多少给个面子嘛,兄弟们说是不是?”
“是啊,就给个面子吧。”旁边的兄弟们和路人甲路人乙纷纷回答道。
试了试但是没能抽回手臂的穆小慈蹙起了眉头,终于侧头对一边观战的酒保道,“那两瓶XO,和瓶子一起拿过来。”
以为穆小慈算是同意了的光头满意地笑着然后眼神示意那些所谓的兄弟们在酒里下点儿料,放开了穆小慈的手安心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掂着空杯子道,“早这样不就好了嘛,大家都是朋友,没必要给对方难看么不是。”
点头笑笑的穆小慈接过酒保递过来的两瓶酒,一瓶在吧台上放好,一瓶捏在手里侧身对光头道,“是啊,早这样就好了,干嘛想着要跟你这种有娘生没娘养的杂种讲道理,简直就是浪费我的口水,你说是不是。”
“你……”光头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开骂,一个突如其来的酒瓶砸得他眼冒金花,粘稠的血液顺着他的大光头一直往下滴,染红了他的白色背心。
穆小慈手里握着酒瓶柄,看着光头摇晃着的样子,看着不知道是酒还是血溅到了吧台上,一副笑得快要崩溃的样子,那些小弟们纷纷惊恐地往后退,生怕她手里的破酒瓶在下一秒就会对准自己。
“老,老大,我们走吧,她好像是个疯子。”比较精明的一个小弟上前拉了拉晕头转向找着凶手的光头,说完以后就赶紧的往后面又退开了。
穆小慈冷冷地看向那个说话的小弟,眼神里满是狠意,然后重重地将手里的酒瓶柄扔到了光头的脚边,又操起另一个酒瓶指着小弟阴森地笑道,“疯子?你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