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瑾听着他们的对话,恶寒的搓了搓手臂,一眼都不想再看了。只是心中对那青楼女子有一点点愧疚,好歹这也是她那副百日醉惹的祸,害得人家现在怎么也软不下来。
转头看向一脸深沉的沈印残,她眉梢一挑戏谑的转头看着他,轻笑道:“没想到,原来丞相大人这般重口味,居然喜欢看人家行鱼水之欢。”
“下药的是你,想看戏的也是你。论口味,你比我重。”宇文桀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反驳。
“我故意的,反正那是你手下,大不了看着他精尽人亡死翘翘好了。”凤瑾耸耸肩,一副无谓的样子。心里诽腹他,明知自己在酒里下了药,不阻止也不去救,跟了这样的主子,着实倒霉。
“他很欢乐,我又何必打扰,不过我倒是想……”沈印残俯身向前,眸中明光闪动。
“你想干什么,不要乱来!”凤瑾警惕的眯起眼睛,伸手挡在胸前。
“咔嚓!”一声脆响。
轻描淡写间,她的尾指断了,凤瑾顿时痛得冷汗直冒。某人却依然笑得无害,随手一挥,房间里受到惊吓的两人顿时都没了声息。
美人晕倒了,裴俊被点穴了,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半跪在榻上,瞪着大眼睛盯着自己高高翘起的命根子。他痛苦的想要叫人,却只能张开嘴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屋顶上,搞破坏的两人早已经衣抉翩翩,踏着月色而去,留下这一地的狼狈。
底下厢房的动静早已惊动了其他人,众人冲进房间看到那一幕,顿时目瞪口呆,这是不是叫金枪不倒?
可怜那裴俊大人,保持着金枪不倒的姿态,在众人打量的眼神中,晕了。
他绝对是被气晕过去的。
那一夜,小四按摩师的精湛手艺被沈老板看上之后,立刻晋升为私人按摩师兼小厮,进出都跟随在身旁,享受着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沈老板出手大方,据闻又是绝色大美女,向来喜欢细皮嫩肉的小倌。这俊俏小厮可真有福气,晚上肯定还充当了暖床的角色。
一想到能跟绝色美女滚床单,那真是鼻血直下三千尺,众人想入非非,恨不得把自己再次塞回亲妈的肚子里,变一个俊俏的模样再出来。
凤瑾听到这些流言蜚语,呲之以鼻!这是吃果果的强迫加威胁,跟着沈老板时她是小厮四儿,跟着沈印残的时候,她是贴身丫鬟苏。
“身为一个有身份有地位有素质有品位的书童兼小厮,我要求与我地位同等的待遇,睡要高床软榻,吃要山珍海味,行要紫檀木轿,穿要绫罗云锦。”凤书童挑剔的挑眉,抓起那件管家为她准备的书童衣服,随手一丢。
“啪!”刚巧落在某人脚下。
沈印残扬唇一笑,纤手轻抚上她瘦弱的肩膀道:“确实是粗糙了点,穿上去恐有损你细嫩幼滑的肌肤,那就……不穿了。”
他潇洒的抬腿一踢,那套书童衣服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噗通一声跌入狗屋,正巧给狗儿垫脚了。
凤瑾没想到他真的这么好说话,不由得疑惑的眯起眼睛,盯着他远去的背影,摸摸下巴道:“不对,有阴谋。”
一刻钟后
“我拒绝,这叫衣服吗?这叫蜘蛛网!”
“不用说了,打死我也不穿。”
再一刻钟后,凤瑾嘎吱嘎吱的磨牙,穿着从丫鬟那顺来的衣服,恶狠狠的盯着某人。
“这般看我,莫不是喜欢本少爷?”一身如雪的沈印残坐在马车内,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暧昧的贴近凤瑾问。
凤瑾咧嘴一笑,一口白牙闪烁着精光四射的笑意,阴测测的笑道:“看上你?难不成喜欢你牙齿白!大爷我的牙齿比你还白,而且锋利无比,你试过的。”
沈印残不禁失笑,这头母狼崽子真的是说到做到,无时无刻不瞅准机会反攻。昨夜伺候他沐浴时,便想趁机咬上他的喉咙,如此泼辣的女人可真是少见。
凝视她半响,若有所思的附耳在她耳边道:“既如此,本少爷倒想试试,你的****如何?”
“啊?”
凤瑾愣了一下,一时间没想明白这话什么意思,随即她便意识到他话里的意思。
回过神来脸色稍红,她恶狠狠的做了个手起刀落的表情,冷哼道:“你敢,我就嘎嘣一声咬断你!”
“那,我拭目以待!”
凤瑾冷哼一声,撇过头去撩开马车的帘帐,随意的扫视那些小摊档。与其在这里跟他怄气,倒不如想想如何通知拓拔雪,她如今的处境。
她并不是想让拓拔雪来救自己,只是不想她轻举妄动。这个男人看似无害,实际上腹黑阴狠到极点,如若拓拔雪也落入他手中,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心里盘算着,眼睛扫过旁边一处卖冰糖葫芦的,她立刻转头道:“我要吃冰糖葫芦。”
话说完,不等沈印残答应,她已经跳下马车,朝着卖冰糖葫芦的小贩跑去。一边买一边神秘兮兮的附耳跟小贩说了句什么,然后又假装若无其事的看了看四周,才朝马车走来。
沈印残坐在窗边,看她一手拿着一根冰糖葫芦回来,唇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
马车继续前行,而刚才卖冰糖葫芦的人却突然收摊走人了,更诡异的是他身后跟了条尾巴。
马车上,凤瑾很好心的问:“吃吗?”
不等他回答,又自言自语道:“像你这种心肝脾肺肾都是黑的人来说,吃甜的也吃不出味道了,算了。”
说完,拿着冰糖葫芦一边咬一个,脸上盈满幸福满足的喜悦。古代的冰糖葫芦就是好吃,完全不添加任何化学生物,纯净啊!
“试试也无妨。”沈印残话音刚落,凤瑾眼前一黑,一张放大的俊脸凑到面前,洁白的牙齿轻咬上她手中的冰糖葫芦,动作自然又优雅,鼻尖温热的鼻息喷在她手上,烫的她手抖了一下。
手中的冰糖葫芦在她手抖之下,以一个诡异又刁钻的角度,朝着沈印残的白衣袭去。这么近的距离,突如其来的出手,要的就是他意想不到。
凤瑾心中偷笑,如果这冰糖葫芦粘在那一身白衣,该是多诡异的场景呢?活该,谁让你穿白色的,我最讨厌穿白衣服装谪仙的男人了。
“哎呀”的惊呼出口,凤瑾眼看着冰糖葫芦就要与沈印残来个亲密接触,岂料他唇角一勾,出手极快的勾住她的水蛇腰,以更刁钻诡异的手法一带。
“啪嗒!”冰糖葫芦掉在凤瑾怀中,留下一串微黄的蜜浆之后,华丽丽的掉落在马车上。
沈印残手扶在她的腰上,无限惋惜的摇头道:“可惜,棋差一招。”
凤瑾咬牙,盯着那只放在她小腹上的手,嘎吱嘎吱的磨牙声又传来,带着阴测测的杀气,“你妹的可以放手了吧!”
两人打闹间,马车已经来到了魏武侯的设宴之地的门口。
魏武侯是开国名将之后,这一代的魏武侯在朝中不领职司,家门清贵又不涉实职,不牵扯各类党派之争。
魏武侯素来平易近人,而且乐善好施,在京中享有盛名。而且当年还是北羽烈的启蒙老师,皇帝都对他极为尊重,所以在京中地位超然,和谁都能走得来,谁也卖几分面子。
今日碰巧是魏武侯世子的生辰,所以他设宴在双飞亭,招呼平日交好的公子哥儿。沈印残到的时候,满座宾客都已经在等候,都是京华贵介,最上层的那群人,皇族子弟,公侯世子,一品以下大员的子弟,都没资格参加。
只是因为皇后刚刚过世,不易大肆举办,所以才低调的在双飞亭请客。
沈印残和凤瑾踏足双飞亭后,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们,眼里带着疑惑不解。
魏武侯世子见状也是一愣,下意识瞥了一眼自己的妹妹,随即便站起身来迎道:“沈相莅临,真是本世子之荣幸啊!”
沈印残脸上挂着淡淡的笑,道了声客气,随后在世子的带领下,坐到了首位的位置。沈相虽然年纪轻轻,却能位居人臣,自然能力不低,所以他也是各派势力拉拢的对象。
只是能够请得动他的人实在太少,所以世子能够请到他来,确实很有面子。
沈印残落座之后,凤瑾也紧随其后站在一旁,低眉顺眼的站着。其实她心里雪亮雪亮的,从一开始就在打量席上的人,出席的可都是皇亲国戚,这魏武侯面子真不小。
她打量众人之时,别人的目光也好奇地在她身上溜啊溜——传闻沈印残不近女色,丞相府里伺候的都是老嬷嬷,难得看到一个年轻丫鬟也是满脸麻子,今儿身边怎么多了个俊俏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