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很清楚，这个时候来这里会变成什么样。”墨枢渊的眉头紧皱，愤怒被控制的眼神紧盯着苏舞语。
“我知道。”苏舞语依旧面无表情，不过却有一种甘愿接受任何对待的觉悟。
“长官……”凌暮是知道了，墨枢渊突然愤怒起来的理由。
“怎么了？墨先生。”鸢秀也一头雾水了。
苏舞语没有资格不来，也没有资格过来，她已经完全处于一个矛盾的立场，接下来自己的立场将更加艰难，这一点苏舞语非常清楚。
颈间的疼痛感非常明显，虽然眉头有微微蹙起，不过苏舞语却没有任何反抗，对现在的苏舞语来说，也许一死才能解决所有。
“你最好现在就做出选择，不然的话，我会在这里马上逮捕你。”之前对苏舞语说过的所有提案，都将废除。
墨枢渊不会再给苏舞语任何机会，他必须让阿洛斯看清楚，惹怒他墨枢渊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
“浅浅……会死吗？”苏舞语的艰难，并不是因为喉咙被捏着，而是因为她无法无视心中这份愧疚。
“不会。”墨枢渊快速回答。
“……那就好……”只要知道慕浅姎不会死，这样就足够了。“墨先生，我很抱歉辜负你一番好意，要如何做悉听尊便。”苏舞语微闭上双眼，她不会有任何反抗。
“等等啊！”秦莺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是个什么发展？她不懂，完全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要逮捕舞语？”谁能来给她解释一下，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就变成这样了。
“苏舞语是间谍，与射伤慕小姐的狙击手，同是一个人的部下。”凌暮以最简洁的方式解释了一下。
“骗人……”两个字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双瞳带着颤抖看向苏舞语，宛如在想苏舞语寻求回答一般的望着她。“舞语……他说的是真的吗？”她接受不了，也不想接受，重要的朋友居然是间谍这种事。
“……抱歉，莺莺。”苏舞语没有任何解释，对秦莺莺和慕浅姎她只有抱歉而已，欺骗的抱歉，伤害的抱歉，还有背叛的抱歉。
“……”一句抱歉，秦莺莺很清楚的明白了，长久以来，一直和她们在一起的挚友，居然是间谍。“为什么？什么间谍？为什么要道歉？”可以的话，秦莺莺更希望苏舞语用谎言来欺骗她。
“我是被上级派来监视浅浅的间谍，将浅浅以及墨先生的情报传送给我的上级，拟定计划，将墨先生陷于不利的境地，将墨先生除掉，是我最终的任务。”苏舞语的双眸，没有任何犹豫的看着秦莺莺，将所有的一切告诉了秦莺莺，让秦莺莺看清楚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突如其来的打击，让秦莺莺无法接受，全身无力的向后倒退过去。
“莺莺。”扶住站不稳的秦莺莺，鸢秀也一样对这个事实很惊讶，不过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反应自然和秦莺莺不同。“舞语，浅浅被射伤这件事，是你做的吗？”过去她管不了那么多，现在鸢秀只想知道，险些害死慕浅姎这件事，和苏舞语有没有关系。
“不是……虽然不是，不过也没有什么不同。”都是服从同一个上级的人，知不知道，做没做又有什么区别。
这次的行动，阿洛斯没有通知苏舞语，大概是对她产生了怀疑了吧！或许是为了以防万一。
“截然不同吧！”鸢秀微皱眉头，总觉得苏舞语是抱着一死的决心而来。“过去我并不清楚，不过现在我非常了解，你并没有伤害浅浅的心，这一点已经足够截然不同了。”不想伤害，又无法违抗命令，这就是苏舞语会露出那么两难痛苦表情的原因吧！
“就算持有那种想法，也已经改变不了任何事了。”苏舞语很清楚的，她在这里所认识的人，都太过善良，正因如此，她才没有办法再以这个苏舞语的身份留在这里。
墨枢渊也不会再让她留在这里吧！不会再给她任何机会。
“凌暮，逮捕苏舞语。”墨枢渊眉头紧皱，强迫自己硬是放开了苏舞语。
“是。”如此回应着，凌暮也走到了苏舞语的身边。“从现在开始，你的人生自由，将有军方控制，将剥夺你所有人身权利。”他并未出手对苏舞语进行自由控制，大概是知道苏舞语不会做任何反抗吧！
“喂……等等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秦莺莺跑过去抓住了苏舞语的手臂。“告诉我，舞语，你到底是什么人？”她不愿相信的事实，正在向不得不相信发展着。
“间谍。”简单而又沉重的两个字，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苏舞语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不管什么任务都能完成的苏舞语，在接触了慕浅姎和这里的人之后，苏舞语的心境发生了变化，连自己都意想不到的变化。
大概阿洛斯也察觉到了她的改变，所以才没有把这次的行动告诉苏舞语吧！是啊！她的确已经处于两难的境地，阿洛斯的怀疑，还有这里的暴露和逮捕，间谍被逮捕……会是什么结果，苏舞语是最清楚的人。
放开苏舞语的手臂，秦莺莺不知道再说些什么，眼睁睁的看着苏舞语被凌暮带走，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明明……
“墨先生……”转过头看向墨枢渊，秦莺莺也不清楚自己要做什么，求情？还是其他？
根据刚刚苏舞语的反应，墨枢渊可以非常确定，狙击慕浅姎的人，就是阿洛斯派出来的，至于到底是谁，不管苏舞语知不知道，她都不会说吧！
“你要怎么处置那个女人？“萧炀从始至终都坐在沙发上，安安静静的听着看着。
“按法律来处置。”如此回答着的墨枢渊，走到重症监护室窗前，看着里面昏迷着的慕浅姎，如果慕浅姎知道了这件事，她会是什么反应呢？
墨枢渊不想做让慕浅姎伤心的事情，同时更不允许其他人来伤害慕浅姎，如果两者选其一的话，墨枢渊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
宁愿让慕浅姎伤心，也不愿慕浅姎被伤害。
“你应该很清楚的，如果用法律来处置的话，那个女人必死无疑。”萧炀说这番话，是因为他看得出来，其实墨枢渊不想做的那么决绝。“不是还有策反这个办法，如果她能帮助你指控阿洛斯的话，不是更好。”一举捣毁敌人，以绝后患。
“你觉得苏舞语会有什么证据可以指控阿洛斯？应该说，阿洛斯是那种会给部下这种机会的人吗？不是吧！为求自身安全，阿洛斯不会让任何人掌握着对自己不利的证据。”就算真的有，也都被阿洛斯以各种手段消除了。
“话是那样说没错，不过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完全做到。”
“……”的确是没有人能够做到，墨枢渊也非常清楚，所以他才会把苏舞语抓起来。
如果阿洛斯确定苏舞语已经产生动摇的话，一定会在墨枢渊策反她之前，就杀了苏舞语；所以不可否认的，墨枢渊逮捕苏舞语，也是为了保住她的生命。
另外一个不可否认，墨枢渊刚刚确实是在迁怒苏舞语，虽然表情可怕，不过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在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做了冷静的分析和判断。
XX18年，1月１０日，９:１７Ａm。
刚刚从医院出来的凌暮，恰巧在医院大厅遇到了刚刚过来的欧茗茗。
凌暮把调查来的情报全部转交给了墨枢渊，根据墨枢渊的提议，凌暮调查了一下阿洛斯近日都与谁接触过，以及都去过哪里，大概推测出几个可疑人物。
其实如果有充足的证据的话，最好直接逮捕阿洛斯，现在这种明知道却苦于没证据的情况下，墨枢渊只能缓慢的一步一步向前走。
锁定了几个目标支护，墨枢渊会去确认。
“怎么？看到熟人都不会打招呼啊！”看着迎面走过来的凌暮，欧茗茗皮皮的眼神看着她。
“你……不会是自杀过一次之后，连人物性格都改变了吧！”这种皮皮中带着朝气的眼神，凌暮认识欧茗茗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看到。
“真是失礼啊！我本来就是这种性格。”只是为了演戏，她才把自己的性格隐藏了。
“……真是适合去做演员。”看了欧茗茗半天，凌暮无表情的总结着。“长官现在在忙，慕小姐还没有醒过来，你暂时不要去打扰了。”这是好心的提醒，如果打扰了墨枢渊的思绪的话，墨枢渊会变得很恐怖。
“好吧……你要去哪里？我还没有吃早饭，一起去吃吧！”这样算是报答一点点的恩情，当然欧茗茗没有想过，那份救命之恩，仅仅是这样就可以报答结束。
“都这个时间了才吃早饭，你的生活规律哪里去了？”此时看着欧茗茗的眼神算是鄙视吧！“我还有事，你自己去吃吧。”说着凌暮继续向医院外走着。
“你还真是不解风情啊！居然这么干脆的拒绝女孩子的邀请。”虽然不是约会之类的，虽然欧茗茗并不是很在意，虽然很是凌暮的性格，不过欧茗茗却在期待着自己可以被特别对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