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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史上第一劳工

南国的春天,是最容易让人感到慵懒的时节,也是最容易催人振奋的时节,那些花枝招展的贵族夫人和小姐们人急于脱去臃肿的衣服,展示自己最新的春天礼服和婀娜身材。而那些吟游诗人们,也开始在春风中舒展自己的歌喉,准备将勇敢无畏的龙骑士驱逐邪恶的末法天魔的事迹再润色几遍,好在某个贵族老爷的聚会中吸引到更多的温柔目光。

但这些和辛苦劳作的农奴贫民们没有一点关系,他们依旧裹着厚厚的棉衣干着手里的活儿,因为他们都知道春天是最容易生病的时候,而他们没有多余的银币购买昂贵的药品,也没有机会接触那些高高在上的医疗牧师,至于供奉在各地“龙神圣殿”中的龙语牧师更是不可能了。

农奴对贵族们的春天游戏不感兴趣,他们担忧的是去年冬天的雪下的实在太少了,新一年的粮食收成难以保障,贵族老爷们可不会因为他们的减产而降低哪怕一个铜子的赋税。城市的贫民们因为活计的增多,并不担忧因失去工作而流落街头,但心里却发愁会因为赶不上工作的进度吃工头的鞭子。

鹿特丹,是“马里诺公国”西南边陲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城,连带附属的所有镇子村落不到十万人口,背靠荒无人迹的阿尔卑斯山脉,除了偶尔出没的魔兽以及一些普通的矿产资源,没有多少特色。

几十年前,加勒比海那边的诸多岛国部落,以及苍茫大洋那头的神秘国度开始增多了和大陆之间的贸易往来,大陆的粮食、陶瓷器、布料丝料、魔兽皮毛等等都是热销货物,这些海上运输被大陆学者们称呼为“海上丝布之路”。

虽然纵横海洋的大船队基本只认可北部方向“焚幽帝国”的几个超级大港口,但并不妨碍小城趁机分些汤汤水水,依靠还算过得去的地理位置,小城的码头倒是能经常迎来一些小船队的光顾。

小城现任城主,艾尔伦子爵,据说是公国军务大臣——卢森堡侯爵最为溺爱的小儿子,但也是侯爵大人五个子女中唯一没有觉醒“龙人血脉”的儿子,前些年不知什么缘故,却被侯爵大人一脚踢到公国西南边陲养老来了。

天还蒙蒙亮的时候,鹿特丹西南临海的小码头已经挤挤攘攘了,大部分来自小城贫民窟的码头劳工们,拖得前一天还没缓过劲的疲劳身体,已经开始将整装待发的货物搬到等待多时的货船上,或者从满载的货船上卸下来一批批货物并搬运到指定的地方。

初春的寒冷还留恋不舍,码头上间或响起因冻僵的双手抓不牢货物导致货物掉落砸到地面或劳工脚上的低声痛呼,每当此时,一个高八度的尖叫声总会从一个皮球般身材的大胖子嘴里及时响起。

“上帝耶稣还有那不知名的远古诸神!您怎么又让您的子民倒了八辈子血莓!德斯你这个老东西!你这个月的工钱已经快要扣完了你知道么!?”

一脸畏惧和沮丧的德斯唯唯诺诺的答应着,赶忙想搬起掉落在地的沉重货物,但是已经几乎耗尽的体力让他显得那么的力不从心。

一只纤细的胳膊从旁边伸了过来,抓住捆绑着地上沉重麻袋的粗绳,轻轻将货物拎了起来,沉重的麻袋和瘦弱的胳膊形成鲜明的对比,令人侧目,“德斯大叔,我帮你吧,你先休息一下。”胳膊的主人细声细气说着,拎着似乎空无一物的麻袋走开,而他瘦小的肩头还扛着四个这样的麻袋!

这一幕好像是一只小蚂蚁在扛着大象前行!

不过,周围的劳工似乎对这一幕早就习以为常,只是嘻嘻哈哈打趣两声而已。

“小林恩,这……这怎么好呢……”德斯惭愧说着,目光却投向一边的大胖子——码头监工格里高利。

大胖子格里高利目光闪动,对德斯不在意的点了下头,快步走向前面的小蚂蚁,笑嘻嘻道:“林恩,嗯,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在你的名字前面加个小字,不过说来你才十四岁吧,可是坐定了咱们鹿特丹史上第一劳工的宝座喽,你现在差不多有中级战士的水平了吧。”

小蚂蚁林恩身体似乎顿了一下,继续平稳的往前走,直到将重重的麻袋丢到收货的大木台上,长长出了口气,这才扭过头来看了一眼大胖子。大胖子笑容满面以对,心里却在仔细打量着林恩的面容神情。

“死胖子,今天是小月底,该结算工钱了。”林恩清秀的面庞还透着一些未散去的稚气,细声细语却又坚定认真地跟大胖子格里高利说道,“上个小月,我在镇子外面救了你,你答应说给我开双倍工钱的。”

小月,是大陆根据天空双月中的小月的运行规律计天的单位,十天为一小月。至于大陆双月中的另外一个大月,至今没有发现什么特定的运行规律,无奈被忽略掉了。

格里高利一窒,悻悻道:“不会少你工钱的,不过你能不能不要在胖子前面加个‘死’字啊。”

林恩白了胖子一眼,笑道:“谁让你装死的本领那么好,据说连海狼都能骗过去。”

海狼是加勒比海特有的低级魔兽之一,因体形酷似陆地野狼得名,性情冷酷残暴,个体实力不高,仅相当于三级战士,但因群居组织严密,团队作战能力极强,一些中高级魔兽也轻易不敢招惹它们。海狼在冬春之际因食物短缺,偶尔会有组织的群体登陆捕食,数百上千头海狼席卷海岸沿线一带,被称为“海狼之潮”。

海狼有个奇怪的特点,就是只吃活食。

胖子格里高利据说在多年前的一次海狼之潮中不幸没来得及回到码头的护墙内,被多头海狼围住,危在旦夕之际,格里高利竟然靠装死骗过了海狼敏锐的嗅觉,逃得性命,获得“死胖子”的殊荣称号。

上个小月,格里高利不知在阿尔卑斯山脉的山脚密林里干什么,不幸遇到了中级魔兽---斑斓魔熊,胖子再次使出自己的看家法宝。可惜的是,斑斓魔熊生冷不忌,若不是小蚂蚁林恩及时出现引走了斑斓魔熊,格里高利这二百多斤肥肉估计要交待阿尔卑斯山脚下了。不过这里每年都要死上不少人,多个胖子也没什么稀奇。

细胳膊细腿的林恩,本来并没有被格里高利放到眼里,即使他救了格里高利一条胖命。但当林恩轻易掀翻被魔熊弄倒压住格里高利的大树时,格里高利眼睛立马亮了,尤其是当格里高利了解到林恩想要赚钱买酒的时候,格里高利立马用“两倍工钱+奖金”的模式,把林恩给忽悠到了码头劳工队,公国有虽然禁止十四岁以下童工的法令,但贵族们谁会真把公国的法令当回事呢?再说,林恩貌似可能大约真是十四岁,算是合法童工了。

以林恩的武力,其实在小城能找个更轻松来钱快的职业,比如给某位贵族老爷当护卫什么的,可惜的是,林恩根本不知道还可以这样做,而胖子身为码头监工,天然认为劳工这个一点危险没有收入又稳定(的少)的职业是适合林恩这样的十四岁少年童工的。

码头的劳工们轻易的犯下了以貌取人的错误,当林恩轻松搬起两倍普通劳工的最大负重时,劳工们一下子全部震住了,负重加到四五倍的时候,劳工们已经麻木了,胖子格里高利则是心里乐开了花,一个人能顶四五个人用,但只需开两个人的工钱,还能还了人情,这生意做的实在是太划算了。

见识比这些劳工多出一条阿尔卑斯山脉的胖子,心里更是隐隐有个惊人的猜测。

“装死,可是个艺术活儿。”胖子颇为自得的笑道,“工钱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一会忙完这单就发给你,不过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老师说我刚是三级中阶,离中级战士还远着呢,你看我斗气都亮不起来。”林恩想了想,苦笑一下道,“不过我最想做的是魔法师啊。”

大陆强者修炼之路主要是斗气和魔法两种力量路线:

斗气修炼称为武者,又分战士、骑士、刺客等类型,战士类型因入门简单上手快而居绝对主流,在一般人眼中,武者和战士可谓同义词。武者按斗气力量档次分为九级,一到三级为初级,四到六级为中级,七到九级为高级,九级以上就是传说中的“圣域”武者,比如剑圣、圣骑等;

而魔法修炼则是魔法师,又分主战、辅助、炼金等类型,按魔力大小和操纵水平也分九级,类似武者,只不过九级以上的魔法师一般称之为“大魔导师”,他们以能释放九级以上、拥有毁天灭地般力量的“禁咒”魔法为标志,所以又被称为“禁咒师”。

格里高利愣了半天,安慰道:“大陆想做魔法师的比战士多10倍以上,不过实际上,战士反而比魔法师多10倍以上!魔法师啊,尤其是那些传奇的大魔导师,据说是接近诸神的存在,那是需要天赋的……我很理解你的想法,少年。”

言下之意,你小子本来就不是做魔法师那块料儿……

林恩看了一眼胖子,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不过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转身继续搬运货物。

当阳光洒满整个鹿特丹港湾的时候,劳工们终于干完了上半天的活儿,暂时可以休息一下,吃饭饮水补充大量消耗的体力,一边为下午的劳作做准备,一边祈祷下午来的货船可不要太多。

劳工们吃饭的时候都眼巴巴的瞅着格里高利,格里高利也不含糊,带着两个属下挨个给劳工们发这个小月的工钱,劳工们工钱不一,有的多有的少,但鲜有抱怨者。只因胖子为人虽然吝啬苛刻了些,不过向来赏罚分明,而且平日里饭菜管饱,这对贫民出身的劳工们来讲,已经是难得的英明伟大了,哪里还想抱怨什么。

殊不知,胖子的心里却想着不让你们吃饱有力气,老子负责的活儿能干的又快又好么?码头能经营的好么?艾尔伦大人能大大的奖赏自己么?……

轮到林恩,胖子亲自将一串亮闪闪的银币包好,放到林恩手中,笑眯眯道:“正常工钱每小月5个银币,林恩你是双倍工钱,外加5个银币的奖金,一共是15块银币,你数数吧!”

“哇……哦……”旁边劳工每个小月能拿满5个银币已经是不错了,看到林恩直接拿到15个银币,都羡慕的叫了起来,不过嫉妒的成分却是不多,任谁看到林恩干活的样子恐怕都嫉妒不起来。

胖子环顾四周,很满意这样的效果,清清嗓子,格里高利大声道:“大家看到了吧,伟大的龙神在上,我格里高利做事向来公道,只要大家肯努力干活儿,工钱奖金都好说,甚至都能拿到林恩这样的数字!码头经营的好了,哪天艾尔伦大人一高兴,说不定就会给大家每人都来个大红包,要知道,艾尔伦大人的红包可都是金币哦!”

“噢噢哦哦!”劳工们全被格里高利的话刺激的热血沸腾,恨不能立即再来十艘二十艘货船,浑然忘记了刚才自己还在祈祷少来几条货船吧。

那可是金光闪闪的金币啊!

金币是整个大陆通行的货币单位,大陆各帝国、王国、公国,以及高居云端之上的“玄天龙城”,甚至那些蛮荒之地、天魔国度都一致承认的硬通货,大陆战争频繁,虽然和银币的兑换比例经常有浮动,但基本都在1:100的汇率之上。

即使是最少的1枚金币,都至少相当于100个银币,一家人半年的口粮问题差不多就解决了……

林恩双眼中跳跃着好奇和思索的光芒,胖子格里高利的这些举动带给这个乡下少年的触动很多很多,自己以后总要走出葬龙镇的,甚至还要走出鹿特丹、走出卢森堡郡、走出公国,到更广阔的世界去。诺兰老师说的对,自己的路还很长很长……

林恩向格里高利告假三天,兴奋的拿着15块银币——自己这辈子第一次赚的钱向鹿特丹内城奔去。那里有各种各样的繁华商店,老师一直想喝的酒肯定也能在那里买到,老师快要回来了,得赶紧买了酒回家给他一个惊喜,少年如此想着。

格里高利出神的看着林恩离去的背影,暗暗想着:“少年,你体内的龙人血脉应该已经初次觉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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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奇幻,从年少时读的《哈利·波特》开始,算是对奇幻有了开篇印象,但是随着阅读的深入,对所谓的奇幻却是慢慢的夹杂了其他的印象,网文界和传统文学界对“奇幻”“玄幻”“魔幻”的定义范围也一直争论不休,我也一直随波逐流,不求甚解,只要书好看就行。直到看了烟雨的《亵渎》才恍然大悟,我们都太拘泥于形式了,无论奇幻还是玄幻,亦或是魔幻,万物只依我心。无论是《指环王》,还是《冰与火之歌》,亦或是《诛仙》、《搜神记》,万幻不离其宗。

我只是想要讲一个好看好玩好精彩的故事,如此而已。

作为一个多年的老书虫,构思一本这样框架极大的世界真的很有难度,不过幸好构思完了,不管是否出色,是该写出来看看了。可惜的是知道这季星创奖的主题时,征文的时间貌似已经不多了,也看到了第五期,可惜那不是我的菜。赶第四期最后三天的这一班,迟否?

无论迟否,不忘初衷。

故事已经开始,当然不要着急,巨龙会有的、精灵也会有的、矮人同样不会少,想要更精彩,不要忘记收藏哦,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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