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一切都是我的报应啊。”安莲凄凄的一笑,清冽的月光照在她白皙的脸上,越显得她娇弱无比,“或许我当初是不该设计陷害你,可是你有想过我当时的感受没有?我和他在一起生活了四年。他一直把我当妻子一样看待。我们身边的所有人都认为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是你那?你不过是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小书童,可是一出现在这皇府里卖弄就夺走了他大半的宠爱。若是你换做了我你会如何想?他带你游湖逛街,让整个京城都知道了他是怎样的宠贯了你。我搬进了这皇府里面四年,他可曾有过这样对我?”
“所以我嫉妒,所以我恨你。都是你,如果没有你的话,他的目光还是会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我们两个也还是以前一样的让人艳羡的一对神仙眷侣。如果你不出现的话,那么这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你想把他从我的身边夺走,难道我安莲就该天生如此,注定一生孤独终老么?在这个世上我已经是无依无靠的了,只有他了你明不明白吧?他就是我的全部,就是我的命!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的看你把他抢走什么也不做么。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觉啊?”
听着安莲杜鹃啼血般哀伤的话,予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确实,师父和她已经生活了年,他们本来就是一对,是自己硬生生的插进来,抢走了师父的爱。予瑶也知道,对于古代的女子来说,生活下来的唯一支柱就是男人。
此时此刻看着月光下的安莲,予瑶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的。予瑶突然想起了在安莲第一次设计陷害她的时候,自己也曾经陷入过这样无言的的境地。
“……后天,我替你上花轿。”予瑶沙哑的扯着嗓子挤出了的这一句话,顿时就让安莲的表情定格在了听到的瞬间。
“你……你说什么?”安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她看着正准备离开的予瑶,话里甚至紧张的带上了一丝颤音。
“我说,后天,我代替和你上花轿。”予瑶只好再一次回头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说道,“从那时候开始,你就不再是安莲郡主,我才是。去炎国和亲的人也是我。跟你毫无关系。你可以留在皇府或者谁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从以后你就是莫予瑶,而我,才是安莲郡主。”
“你说的都是真的?你为什么要帮我?”幸福从天而降是如此之快,快到安莲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
“我想帮你就帮你了,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你托我照顾的那个人,我才没有那么多经历帮你照顾呐。还是你自己留着费心吧,而且,或许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予瑶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转身走掉,最后一句话还是被风吹着送进了安莲的耳里。
安莲站在门口看着予瑶在月下别拉长的身影,愣愣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八月初九,一个在黄历上面难得的良辰吉日。是莫国的那些老学究翻着书本研究了好些天,才选中的日子。这一天,莫国的安莲郡主就要从住了四年的七皇府离开。坐上花轿远嫁到千里之外的炎国上京城去。
这是一场注定要被载进史书的旅程,在后人的翻阅是时候只会感慨万千的赞叹道安莲郡主伟大的情怀。
可是时候会有人想到,这场和亲坐在那花轿之中的郡主是否心甘情愿,她的心中是否已经有了牵挂,要离开这片熟悉的土地,走到千里之外一个她完全陌生的地方陪着一个她完全陌生的男人拜堂成亲,从此之后就要把齐腰的长发高高的盘起做为人妇,她的心里又挣扎了几许、抗争了几许。
予瑶带着红盖头静静的坐在花轿里面一言不发,曾经的她也曾热切无比的期待着这样子的一天,自己穿着大红的嫁衣,抹上好看的胭脂,打扮的比任何时候都要好看。然后坐在花轿里面,等着自己的那个心上人掀开花轿上的红帘子,牵着自己走进红房子。
然后自己就像全天下所有的女人一样,和他拜过了天地之后就静静的坐在洞房里面,等着他用金杆秤挑起自己的红盖头,再喝过了圆圆满满的交杯酒之后,自己就成为了他的妻子,而他也成为了自己的夫君,而不再是师父。以后自己赖在他怀中的时候就可以甜甜的叫他一声夫君,然后等他应一声娘子之后就把头娇羞的埋在她的胸口。
这才是她想要婚礼,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去千里万里之外的陌生城市,嫁给一个陌生的男人,而且还是用着陌生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