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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晚上,大家围在一起吃饭。坐的次序是:如忆,风四娘,秀秀,小宝,刘非,和晴儿。

大家谁都不多言。很怕一句话惹来麻烦。晴儿关心的给刘非夹菜:“刘大哥,多吃点。最近公务繁忙,都瘦了。”晴儿自然不了解这府里每个人的关系。所以,干什么都很自然真诚的流露。

刘非:“哦。谢谢。”抬头看了一眼秀秀,秀秀始终没看他们。

风四娘嘴不绕人,阴阳怪气地说:“哎哟,都瘦了。那是挑我这个当家的照顾不周了。我冤啊?”说完,站起来,装模作样的给刘非夹了一块肉。

如忆也跟着起哄:“是呗,谁冤枉四娘就是冤枉我。好歹我也是混过风尘的,最懂得照顾男人了,是吧,阿非。我难道照顾得还不够周到吗。”说完,走到刘非跟前,也夹了一块肉。还撒了一下娇。故意的演给晴儿看。秀秀“啪”把筷子扔在桌上,吼道:“你们俩个,有完没完啊,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好好一顿饭,这是干什么。啊。你们慢慢吃,我先回去了。”

大家吓了一跳。尤其是刘非,没想到一向心胸大度的秀秀突然发这么大脾气,秀秀明着是发给如忆和四娘的,暗中是和自己较劲。这顿饭,吃得不欢而散。

如忆打发风四娘回去,别再火上浇油了。自己进了屋,看见秀秀正在窗前站着,不知道说什么,秀秀听到了声音,仍然站着说:“对不起,今天真的不是冲你们。”

如忆这才敢说话:“大姐,你太委屈自己了。有什么哭出来就好了嘛。我知道,其实我们也在帮你。那个晴儿来了,我们一直在排斥她。想把她挤走。”

秀秀叹了口气说:“你们以后别这样,这样会让人家觉得我们小肚鸡肠,让刘非很没面子。”

如忆:“那你刚才为什么生气啊?”

秀秀:“我不知道。”

如忆:“刚刚缓和点关系,为什么又要闹啊。你们可还一起共事呢。弄成这样不好吧。”

秀秀摇了摇头:“我现在很累,真的。我不想再想别的了。这样,稍后,我会搬出去住一段时间。你们也不要对人家再那样了,不管她和刘非是什么关系,你们拿她当朋友就好了。千万别再因为我,惹得大家都不开心。”

如忆急了:“哎,你这一走,不是让他们更有机会的接触了吗。那个晴儿更目中无人了。你要搬哪住啊。这里是文府,要搬也是她搬走。”

秀秀:“别说了。我去宫里住些日子。宫里有我的房间。”

如忆:“是皇上特意为你准备的?”

秀秀:“你怎么知道?”

如忆:“哎哟,不要以为你什么也不和我说,我就什么都不懂。你能在宫里住那么多日子,皇上肯定对你优待,要不然,你怎么会住得那么舒服呢。皇上,对你很好吧?”

秀秀:“皇上对谁都不错。他是个仁君。”

如忆:“如果刘非负你,你也可以考虑皇上?”

秀秀:“你说什么呢?我一个女人,还带个孩子,已经是没人要的了,怎么能嫁皇上呢。皇上只是爱才,再说了,刘非对我又没有什么承诺,刘非怎么做也不能是负我。你们也不要再为难他了。”

如忆:“嗯,出去呆些日子也好,眼不见心不烦。”

秀秀:“小宝,就托付你照顾了。最近朝中事情太多,又是和硕公主的事,又是朱明的事,估计刘非也没时间照顾宝儿了。”

如忆:“放心吧。小宝现在长大了,懂事了,很乖的。”

秀秀勉强挤了点笑容。

早上,刘非敲了敲秀秀的房门,是如忆开的门,仍然有些阴阳怪气地说:“哟,刘大人,有何指示?”

刘非:“秀秀呢?”

如忆:“大姐今天一大早就进宫了。不在。”

刘非敏感的问:“进宫了?她进宫干什么去了?”

如忆:“哎呀,我说你是真糊涂啊。大姐是去宫里住了。大姐可和我说了,皇上特意为她留着房间呢。欢迎她随时回去。”

刘非听完,就冲了出去。如忆叫都没叫住。

风四娘:“哎,他怎么了?”

如忆:“哼,人走了才知道珍惜,让他知道知道痛苦。”

皇宫

秀秀一进房门就把门关上了,靠在门上,眼泪顿时流了下来,她心里说:我要坚强,我现在身份是个男人,我在想什么。放了刘非吧。我给不了他幸福。还是留给有心人吧。但是,为什么心会痛。想完,轻轻的叹了口气。

门外有人敲门,秀秀拭了一下泪水,打开门,愣住了,是皇上。

皇上惊讶的表情看着秀秀,走了进来,“你怎么了?回去这么几天,怎么变成这样了?”

秀秀没说话。

皇上似乎看出了什么,继续问:“你到底是怎么了。有什么委屈就和朕说。朕为你做主。是不是刘非欺负你了。我了解你,其他再难的事情不会让你这样的,只有感情。你和他始终没有进展。你会怪朕吗?还是为朕说的那些话纠结。如果是,朕收回那些话,也不再为难你,朕不想看到你伤心。你懂吗?”

秀秀慢慢地说:“皇上,臣不敢。”

皇上抓着秀秀的肩膀,“什么不敢?你不想违抗圣旨,所以违心的负刘非,朕不想让你委屈。你这样,朕好心痛。你明白吗?”

秀秀终于扑到皇上肩膀上痛苦了一场,两人沉默着,拥抱着。哭了很长时间。秀秀说:“皇上,臣不敢怪皇上,这些都不是因为皇上而起的。请皇上不必自责。微臣刚才过格了。对不起。”

皇上又执着的把秀秀搂住,“朕知道,你现在需要一个强大的肩膀,朕可以借你靠靠。”

秀秀安心的靠在皇上的肩上,这一幕却被前来找秀秀的刘非看了个真切。刘非急的问清了秀秀的住处,想过来劝秀秀回去。猛的闯进来,门又没关。看到了这一幕。皇上和秀秀都愣了,立刻松开对方。刘非:“你们?”

秀秀没有任何解释,转身站在了窗前。

刘非转身就走,皇上喊住他:“站住?给朕站住?”

刘非停了下来,皇上:“刘爱卿,朕找你聊聊。跟朕来。”

说完,皇上在前面走,刘非看了一眼屋里背着身子的秀秀,跟在了皇上后面。

后花园,皇上没说话之前,刘非也没敢说话。皇上终于开口了:“刘非,你太伤秀秀的心了,你知道吗?”

刘非冷笑了一声:“她伤心?她不是有依靠吗?她还会伤心?”

皇上:“朕知道,你刚才是误会了。以前朕很自私,朕承认心里很喜欢秀秀,但她心里只有你,她一直在拒绝朕。朕不在乎她有孩子,不在乎她年龄比朕大。朕向她表示过。朕会爱她一辈子。可是,她都不为所动,朕知道,她心里一直有一个人,那就是你。”

刘非:“其实,臣早看出了皇上对她的心思。”

皇上:“现在咱们抛开君臣,抛开身份,只是两个男人之间的谈话。刚才她为什么哭?她在你那受了什么委屈。朕看她伤心的样子,很心疼。如果你不想和她在一起,就不要伤害她。别看她外表坚强,像个男人,在感情方面,心里脆弱极了。”

刘非:“就是因为,我的青梅竹马从远方来看我了,现在住在府上,如果她伤心,可能就是为了这事。我来找她。就是想解释的。”

皇上:“你爱她吗?”

刘非:“爱。”

皇上:“好,之前的种种,都是我找她谈话的结果。她心中有顾虑。她不敢抗旨。我拿皇权向她施压了。朕向你道歉,也向秀秀道过歉了。你,可以去找她谈谈了。把你们的误会解开。”

刘非:“臣很感激皇上的坦诚。”

皇上:“感激什么。如果没有朕在中间,你们可能不会这么多误会和曲折。”

刘非:“微臣告退。”

刘非直奔秀秀房间,到了门口,秀秀没有关门,刘非敲了敲门,秀秀回过头看见刘非,刘非刚要说:“秀秀,皇上都和我说了,我误会你了。我……”

秀秀一摆手,“你什么都别说了。现在手上的案子还没结。欧阳家族的冤案还等着我们平反,现在,我不想谈感情。我包秀秀没有那么坚强。也许,司马晴儿和你才是最合适的,我,我不该这么自私。”

刘非:“秀秀,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思,为什么你还是这么说呢?”

秀秀:“你回去吧。现在你应该把心思放在案子上面,放在…欧阳晴儿身上。而不是放在我这个有孩子的女人身上。”

刘非一脸漠然,面无表情的看着秀秀。

秀秀摆了摆手:“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下。”

刘非无奈的走了。

过了一会,皇上进来了:“包秀秀,如果你很为难,朕准你辞官。”

秀秀愣了一下,随后说:“皇上,微臣不想辞官。”

皇上:“那好吧,你什么时候想好了,随时来找朕。”

说完,皇上转身要走,秀秀愣了一下:“等等,皇上,微臣有个请求。”

皇上:“什么请求?”

秀秀:“刘非前途无量,也许,没有我在,他会更洒脱,我了解他的性格。他只是太过执着了。微臣想……”

没等秀秀说完,皇上接过话:“朕了解,你想让刘非死心。好专心对待他的青梅竹马。不让司马晴儿受伤害。宁愿牺牲你自己。”

秀秀点点头。“皇上圣明。”

皇上想了想:“好,既然你这么放得下,那朕就成全你。朕给你半个月时间,半个月之后,朕会当朝宣布,要迎娶妃子。如何?”

秀秀点点头。“臣谢主龙恩。”

刘非心受重伤,那么表白秀秀却不能理解自己,到底秀秀在想什么。他不理解,一个女人到了这般年纪还有什么可想的。

突然很想喝醉,一个人来到了醉月居,“小二,上酒。”

小二:“来了,客官。您还要点什么?”

刘非:“只要酒。只管拿来就是了。”

小二:“得了您呐。”

酒上来了,刘非自顾自的惯着。边喝边念叨:“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

大声朗诵着,表达着失落的情感。旁边用餐的几个人都对刘非指指点点,刘非却毫不在意,依然我行我素,似乎眼前空无一人。酒过三巡,从外面进来一个人,“小二,大爷饿了。滚出来。”

刘非迷迷糊糊的努力的睁开了眼睛,愣愣的看着,这人很面熟啊。心里一惊:哟,这不是朱明吗?就是那个郑王朱祁玉的儿子,在狱中的逃犯,居然没离开长安,一直在这隐藏着。刘非的酒顿时清醒了一半,朱明不认识刘非,可刘非却认识朱明。所以,刘非安静的盯着他。没敢打草惊蛇。

店小二过来:“大爷,您要点什么?”

朱明:“大爷好几天没吃饭了,什么好上什么。快。”

小二不敢怠慢:“得了。您稍等。先喝点茶。”

说罢,茶端了上来。朱明总是在望着外面,似乎在等什么人。刘非看出来了。

进来一个年轻人,刘非一眼便认出,哟,沈白。立刻用扇子挡住了脸。因为坐得比较偏,所以沈白没发现刘非。朱明:“兄弟,你可来了。事情现在怎么样了。我这么东躲西藏的,很困难啊。”

沈白:“大哥,别害怕,今天我就是来给你送钱的。你还得躲一阵。千万不要出面。让熟人认出你。你才是最安全的。”

朱明:“兄弟,大恩不言谢,你救过我两次,我真不知道说什么。但是,这个案子,我确实是冤枉的。有机会,你一定要替我和皇上说好话啊。”

沈白:“你放心,我会的。你自己注意安全,我不宜久留,先回去了。”

沈白离开后,朱明吃饱了,拿着钱,离开了。刘非付了账,紧跟着朱明。看看朱明的藏身之处。

原来,朱明竟躲在了一个比较偏的破庙里。

刘非不敢久留,怕被发现了。所以立刻去了大哥刘是的府上,和大哥商量此事。

刘是觉得这个事情很大,应该和秀秀商量一下。刘非显得有些为难。

刘是还是独自去了宫里,见到了秀秀。秀秀问:“大哥。这么急找我什么事?”

刘是:“我不知道你和我弟弟发生了什么事,但今天我找你来,是公事。今天,刘非去酒馆喝酒,发现了朱明。并找到了他的藏身之处。”

秀秀大为高兴:“哎呀,那太好了。正愁找不到他呢。这样,这事,先不要和任何人说。目前也只能有我们三人知道。我觉得这其中肯定有隐情。走。咱们回府商量一下对策。”

二人回到了刘是的府上,刘非在等着他们。秀秀说:“刘非。你对此事的意见呢?我们眼下该怎么办?”

刘非:“这事牵连很广,在酒馆,我还看见了沈白去找过朱明。给了他一些银子。然后就分开了。看来这件事不简单,和沈白有很大的关系。对了,他们俩是结拜兄弟。”

刘是:“如果是去抓人容易,我和秀秀足够了。”

秀秀摇摇头:“不。先不惊动他。我要去和皇上禀告一下此事再做决定。”

刘非一听秀秀口中提起皇上,心中就有气:“等你找皇上商量完,黄瓜菜都凉了。到时候我们上哪拿人去。”

秀秀:“那你说,我们现在是抓人去还是坐以待毙。”

刘非:“这是你的案子,我没有权参与。”

秀秀也来气了:“好,这可是你说的。我这就去抓人。”

刘非:“哎,你……”

刘是:“你啊。急什么。秀秀,秀秀。等等……”

秀秀停了一来,“大哥。怎么了?”

刘是:“你真要去抓人,我也得跟着啊?”

秀秀:“哎哟,我不是去抓人,我进宫去面圣。”

说完,秀秀便走了。刘非叹了口气。

刘是看了看刘非:“哎,兄弟,你俩又怎么了。我听出来了,她一提皇上,你就猴急。怎么回事啊?”

刘非坐了下来:“哎,一言难尽啊。我那个青梅竹马来了。”

刘是看着刘非,惊讶地:“司马云儿?她?她怎么会来?”

刘非:“这次特意来投奔我,因为这事,秀秀误会大了。这不,住进宫里去了。”

刘是:“不光是司马云儿的事吧?”

刘非:“别提了,我本来去进宫想解释清楚,却看见他和皇上……”

刘是:“他和皇上怎么了?”

刘非:“搂搂抱抱的。”

刘是:“你真是小心眼啊,这算得了什么,一个受伤的女人需要一个男人的肩膀来求安慰。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刘非:“这关键不是……那个人是皇上吗?”

刘是:“呵呵,我说,你吃醋吃到皇上身上去了。哈哈。”

刘非:“大哥,你认真点好不。事情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算了,不和你说了。等她从宫里带什么消息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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