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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落日之伤 29

小弱一个人独自坐在床上,想哭已无泪可流,只能双手抱膝,蜷缩着自己的身体。她不知道接下去的路该怎么走,甚至怀疑自己面前是否还有路可走。也许一了百了才能让自己彻底摆脱现在这个样子,她心里忽然出现了一个念头。

她下了床,走到窗台前,捧起一个花瓶重重地将它往地板上砸了下去。花瓶立刻应声碎了一地。小弱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然后走到梳妆台前坐了下来。望着镜子中披头散发的自己,她觉得这个样子肮脏极了,像一个妓女一样。她闭上眼睛,右手握着碎片,准备往左手手腕上割去。

这时,电话声响了起来,止住了她的动作,也让她想到了佳俊。她放下玻璃碎片,拿起手机一看,如自己所猜的一样,是他打来的。

“你昨天去哪儿了啦?晚上都不接电话!”佳俊在那头责备道。

“没……没去哪儿,我跟学姐逛街去了,没听见你电话!”小弱心虚地道。

“那你后来看到了怎么没给我回过来啊?”他又追问道。

“后来不是逛街逛太晚,怕你睡着了嘛。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这样了!”小弱讨饶地道。

此刻她的心里除了紧张,害怕,没有别的了。她只盼望着佳俊能够就此打住,别再追问下去。她怕自己装不下去,会把昨晚的委屈给抖出来。小弱完全不敢想象深爱自己的佳俊知道后会是什么样子。

“这次就放过你,以后再晚都要给我回电话,知道不?”佳俊道。

“知道——那我去刷牙洗脸了,先挂了哈!”

挂掉电话后,小弱觉得自己下贱极了。明明做了对不起佳俊的事情,却还能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这跟街头上卖身的女子有什么两样,她心里咒骂着自己。

这时,她手机又想起,是佳俊发来的短信:

我时时刻刻都在想着你

所以,不管在哪里

都要让我知道你在哪里!

不然我会担心的。

——爱你的佳俊

小弱看着短信上的每一个字,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她不敢放声哭出来,她觉得自己不配。

整个房间里显得是那样的安静,只有墙上挂着的石英钟“滴答滴答”的走表声,还有一个女人被闷在鼻腔里不敢放大的哭泣声,听起来是那样得让人撕心裂肺。

小弱真的觉得自己完了,彻底完了。

她的身体被玷污了,而且即将可能成为一个岁数可以当她爸爸的男人发泄****的一件器械。她已经没有了贞洁,不再只属于佳俊的那个唯一。自己彻底地配不上佳俊了,小弱心想着。

她又开始重复之前的程序,握起碎片,向自己的手腕慢慢地靠近。她闭上哭红了的双眼,准备着死神的来临。

当冰冷的玻璃片碰触到她晶莹雪肤的一刹那,她的手像弹簧似的瞬间丢掉了碎片,整个人趴在梳妆台上大声地痛哭起来。

她哭得很痛快,仿佛把体内的眼泪都哭尽了,直到最后一滴坠落在她的胸间。

小弱突然发现自己怕死,不是死亡那一刻的痛苦,而是死后所造成的一切会让她无能为力。冷静过后,她又觉得自己不是真的没有机会。对,还有出路,她安慰自己道。

她走进房里的浴室间,拿着喷头,一遍又一遍地洗刷着身体上的屈辱。

待她觉得身上干净一些之后,小弱开始一件一件穿上自己的衣服,一不小心碰疼了自己的胳膊。她这才发现自己手臂上有着一圈昨晚留下的勒痕,红红的,像是自己被烙上了一个印子,让她看着心里不安。

小弱对着梳妆台上的镜子,慢慢地画着脸上的妆。她突然觉得镜子里的自己不该这么美丽,这美丽让她付出的代价太大。她无奈地起了身,拎着包打算走出这间她一辈子都可能无法忘记的地域牢房。走到门口,她又停住了,接着转身走到床边,把那张银行卡放进自己钱夹里,然后出了门。

从大门里走出来的那一刻,夏日里那过于灿烂的阳光又重新洒在小弱身上。她不再认为这阳光是那样的炎热,反而觉得温暖,照在身上让自己觉得舒服。

沐浴在日光下的小弱这一刻开始明白,她不再是以前的奚小弱,只是还得回去过着以前小弱过的生活。这是她的命,因为她怕死。

回去后,小弱一段时间里都找理由避免跟佳俊碰面,直到自己双臂上的血印褪去。她怕佳俊看到后会担心自己,更怕他会问东问西地逼自己说出真相。她感到自己每天都在上演“007”的剧情,戴着面具过着虚伪的日子。

小弱知道了那个强暴她的老男人叫徐振华,因为他在隔天之后就打电话自己告诉她的。当时他让小弱去那栋房子,可立刻被她挂了电话。

约莫一个星期之后,她的手机收到了一条彩信,是一张被绑着的裸体女人的照片。那个女人不是别人,就是小弱她自己。她早猜到他会这么恐吓自己,可想不到半点对策。小弱想过报警,但一想到这代价可能会更大,她怕被佳俊嫌弃,于是乎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在一次又一次的恐吓之中,缺乏社会经验的小弱跟老奸巨猾的徐振华妥协了。她可以奉献自己的身体,但要求他必须要付出一栋别墅的代价。徐振华想也没想就财大气粗地答应了,毕竟一栋别墅对卖地产的大老总来说,只不过是牛皮上的一根毛,他觉得这买卖划算。

小弱从徐振华给的众多选择中挑了一套建在“新西湖家园”里的别墅,这样以后就可以每天跟佳俊一起逛西湖,谈风月,只要那时候他们还能够在一起。

办完过户手续后,小弱拿到了写着她名字的房产证,心里半喜半忧。徐振华此时也不担心她会跑掉,因为她的资料都掌握在他的手中,便把身份证还给了她。

当晚,小弱跟佳俊打完电话,哄他睡下后,便坐上了徐振华的进口轿车。他又把她带到了那栋让她永远找不回纯真的洋楼。

徐振华年迈的身体在小弱身上不停地抽动着。

小弱知道,她对于他来说就是这么一样玩具,根本没有什么精神可言。

她闭起双眼,把脸侧着,让自己尽量不去看它的兽样。被折磨出来的泪水从美丽的脸庞滑落,小弱知道自己是真的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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