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厨房收拾干净,我回到房间,看见父亲依旧躺在那张床上,而小叔则是躺在父亲旁边的那张小床上,两个人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我走过去,在父亲那张床的里面,靠着墙坐着,玩着我的手机。
忽然,看见小叔站了起来,指着父亲破口大骂,还一脚踢飞了脚边的垃圾桶。瞬时,垃圾桶的垃圾倾泻而出,满屋狼藉。小叔还作势朝我父亲而去。我立马扔掉手中的手机,冲到小叔面前,将父亲挡在身后。虽然我不是很清楚整件事情,但是小叔和父亲的对话我还是听得明明白白的。小叔希望父亲帮忙,但是父亲觉得这件事情太过分,因此拒绝了,才惹恼了小叔。
父亲年轻的时候生过一场大病,治疗了很久都没有完全治愈,以至于现在左腿和左手的肌肉萎缩,被诊断为三级残疾。平日里走路什么的也会重心不稳。我非常清楚,小叔要是要打我父亲,父亲万万是没有还手的能力的。因此我没做任何思考,就挡在了父亲前面。我当然也清楚,以我的能力,我是敌不过我的小叔的,就连他的一个手指头都弄不过的。我不知道,我当时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敢瞪大了眼睛与他对视。
“怎么,就你,还想打我?”小叔脸上一脸的不屑,微微抬起右手,准备朝我打来。
我知道,我此刻不动手,就永远都别想有出手的机会了。所以,在他的手掌落在我身上之前,我先发制人,一掌打在他身上。
莫达可能没有料到我会先出手,顿时恼了,左手握住我的两只手,右手“啪啪”给了我两巴掌,把我推到在地上。我的两颊火辣辣的疼,妈的,下手真狠。眼镜也不知什么时候掉到了什么地方。我顾不上疼痛,立马又站起来,挡在父亲的床前。莫达再次把我推到在地,然后我又爬起来。就这样,反反复复三四次。父亲看到我挨打,也站起来拦着。我清楚地知道,现在莫达所有的火气都是冲着我来的,早已把刚刚对父亲的怒气也转移到了我的身上。此刻的我如此倔强,连平日里的自己都无法想象自己现在的模样。后来想想,可能是骨子里,就有着莫家的那股戾气,当然这应该是遗传莫达的。
最后,莫达在喋喋不休的谩骂当中,气冲冲的摔门而去。
莫达走后,父亲对我进行了一番教育。
“你怎么可以对你的小叔如此无礼?”
“是他先动手的,在我家乱扔乱砸,还要对你动手,我这是自卫。”
“他是你小叔,你今天这么一弄。他要是到村里说,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村里的父老乡亲啊!”
“难道我眼睁睁地看着你挨打,甚至他把你打死,我也不出手?”
“对,他是你小叔,不管怎样,你都不能动手,只能拦着劝架?”
“跟他这种人讲道理有用吗?他是流氓耶!老爸,以前他欺负你,我还小,不能做什么。现在,我长大了,能为你出头了,我在帮你,你反而骂我。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看着你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