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联军挑了挑眉，问道。
“工作？你原先一份工作，不是做得好好的吗？为什么要突然辞职，来罗敏的公司上班？”郝联军并没有打算松手，和她好好说。
原先，他只是对这个女人没有厌恶，但是经过湘琴的事情之后，他对柳自轩可以说是厌恶至极。
如果不是当初，她曾经或多或少地帮助过自己的复仇计划，他也许真的会想办法毁了这个女人……他让她好自为之，离开他的视线，可是现在她竟然仍然在他的身边人的单位工作，这绝对是一种挑衅……
“怎么？”柳自轩的眼光瞄向自己的手腕。手腕上，因为郝联军用力太大，手腕的肌肤有点泛红。但是，她好像感觉不到疼，含着笑意地说道：“郝连总裁，这可是公共场合。你和我之间的关系，大家还并不知道呢！如果，你不在意的话，我也不在意让别人误会呢……”
郝联军的眼光往旁边一瞥，就看见罗敏的秘书从玻璃门窗里往外看，似乎对他们之间的对话和你感兴趣。
郝联军难得的脸色一冷，并未松开柳自轩的手，相反则是把她用力地往办公室外拖去。
“柳自轩，你和我走，我有话要和你说……”
“郝连总裁，我和你不一样，我还要上班！”柳自轩一脸不情愿地说道，但是声音不由提高，仿佛要把他们对话的内容，让更多的人听到。
“闭嘴！柳自轩，你的目标不是我吗？”郝联军松开手，冰冷冷地说道：“如果，你不和我说清楚，我保证，你以后不会有机会看到我，而我也一定会让你从罗敏的身边消失。你信不信？试试看？”
郝联军平时很温润，是一个如风如水的男人，但是当他愤怒起来，他的风可以变成狂风，水可以变成冰，让人根本无法招架。
柳自轩愣了愣，放低自己的声音，被郝联军拽住手，便也只好跟在他的身后，走出办公室，踏进电梯里。
“叮——”
两个人从电梯里走了出来，走出公司，到一家咖啡厅。
到了咖啡厅，两人对坐着，望向对方。
柳自轩从郝联军犀利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但是，郝联军的一双美目却是冰冷到了极点，没有任何温度。可就算这样，这一双眸，这一张英俊如画的脸庞，却仍然让她有些痴迷。
“柳自轩，说吧！你到底要什么？”郝联军对着身边的服务员，指了指menu上的拿铁。
服务员聪明地会意，记下咖啡名字，便走开了，不打扰两个人的说话氛围。
柳自轩有点沉默，只是牙齿咬上了唇角，眼底有点不甘心。今天被郝联军发现是意外，她原来没有想过会这么快地被他发现。如果可以，她希望先和罗敏成为好朋友，再从两个人身上分别下手，互相生出憎恨和讨厌。
但是，现在这样突然被他发现，却是打乱了她的计划步骤！
“柳自轩，不说话吗？与其兜兜转转，和我玩一些游戏，你倒是告诉我，你要什么？”郝联军拿起服务生递过来的温水，喝了一口。脸色仍然阴沉无波……
“我要的很简单，你还有袁氏集团……”柳自轩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了出来，说完，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我要的很多吗？你肯给我吗？”
郝联军放下手中的陶瓷杯：“狮子大开口，我，还有袁氏集团……凭什么给你？我为什么要给你？而且，你根本就不配！”
柳自轩没想过郝联军会把说得那么难听，这么一口就拒绝了她！
她的脸色一变，嘴角的笑意也在一瞬间敛起了。
“郝联军，我不配？我哪里配不上你？”
柳自轩的脸因为怒意，由原来的美丽变得有些狰狞。她的双眼瞪大，一副阴狠的样子望向郝联军：“郝联军，如果我是狼，你也是狈，你做的那些事情，我可是清楚得一清二楚。而且，我也知道，你是用非正常的手段逼死袁贤达的……如果有人找到证据，把证据送上法庭，你根本脱不了关系，只怕你到时候会惹上牢狱之灾……”
“然后呢？”郝联军慢条斯理地说道，好像不以为意。
“不要把我逼急。我上次就和你说过，我要的就是你和袁氏集团……那个罗敏，你把她甩了，和我在一起……虽然，我没有她那么显郝的出身和背景，但是我也一定会倾尽自己的全力来帮助你的。这样，难道不好吗？”
“说完了？”郝联军的视线从窗外移向柳自轩：“不要把自己想得有多么重要……我娶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和你在一起。说白了，我以前只是纯粹地利用你，利用你得到袁湘琴的信任，方便我追求她。但如果说，我也利用湘琴过。但你和她之间的区别就在于，我从来不曾喜欢过你，而我是真心爱过她的，哪怕现在也爱……”
“郝联军，你！”转而，柳自轩轻笑了起来，笑得眼眉弯弯：“喜欢，真心，爱过，那又怎么样？袁湘琴，还不是死了吗？没想到，她那么冲动，这么不小心，一不小心就被车子给撞死了……你的爱，又有什么用呢？你现在不是照样要和罗敏在一起？如果，你要娶她，我不会让你如意的。”
她的眼底闪过一丝阴狠的笑意：“我既然有办法让湘琴恨你，把她逼死。我自然就有办法弄死罗敏！”
“柳自轩，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郝联军拿起服务生送来的咖啡杯，抿了一口拿铁。咖啡和牛奶混合在一起，冲淡了咖啡的苦味，也为清苦的咖啡增添了全新的奶味。
“柳自轩，我劝你有点脑子！你要做出一些危险的事情，先不要说，我不会放过你，恐怕罗德兴第一个就会毁了你，给她的爱女做陪葬！”
“那又怎么样？”柳自轩没有理睬桌子兀自飘散着香味的拿铁，只是紧紧盯着面前的郝联军：“我不是这样的……是你毁了我！你让我有希望，却又让希望在我眼前亲手覆灭。你毁了我，那我就算是死，也要和罗敏来一个玉石俱焚……”
郝联军把咖啡杯放在桌子上，发出一声不轻的碰撞声。
“柳自轩，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郝联军虽然爱的是袁湘琴，但对罗敏有着一份感激和知己之情。即使无法和她结成夫妻，可他仍然希望她平安健康，幸福美满。他是绝对不希望，罗敏因为他的原因，陷入困扰和危险之中……
“那很好。我可以给你提点建议……”柳自轩蹙起眉头：“我呢？没做过违反法律的事情。就算你再杀人于无形，恐怕我们势单力薄的柳家也不会放弃追究我的死和失踪。或者，你可以把我从罗敏身边支开，但是，似乎也很难。你怎么说我们之间的问题，你又如何找出我的错处，又让聪明的罗敏不起疑心呢？这好像似乎都很难吗……”
“要不要放弃呢？郝连总裁？”柳自轩不聪明，但也不笨……
但当一个人心里起了执念之后，那才是最可怕的。她要的东西可能并不是天价，或者价值连城的……但，为了心中起的那个执念，她是可以完全什么都不在乎的。
“柳自轩，你吃准我，拿你没办法吗？还是说，你太小瞧我了……”
“郝联军，我从来不敢小瞧你。”柳自轩大着胆子，伸出手，抚摸郝联军的脸颊：“那时候，你明明出身卑微，却靠你自己的努力来到牛津大学和我们一起学习，我就不敢小瞧你……我永远不会忘记，你一个人孑然一身，站在充满异国气息的城市中。我永远都不会忘掉的……不会的！”
郝联军打掉她的手：“看来，今天我们的对话不高效，似乎失败了……”
“我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你不会看到我！”郝联军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红色的百元大钞，放在了桌子上：“这一餐咖啡，我请。我还有工作要忙……你可以选择不喝咖啡，回公司继续你的工作，或者，你可以在这里把咖啡喝完，仔细想想我刚才和你说过的话，顺便再回忆一下我。因为，以后，你也只能在记忆里回忆我……”
说完，郝联军就起身，离开了咖啡厅。
柳自轩不甘心地坐在位置上，视线攫住那抹欣长，帅气的身影……
她就真的那么令他讨厌吗？以前，或许还有袁湘琴，但是，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死人，还有什么竞争力？既然，罗敏也不是他真心所爱的，为什么就是她也不可以呢？
回不过去……
自己的心早已变得扭扭曲曲的，甚至是丑陋的。但是，他倒是可以和她比比看，要么，他让她死，要么，别希望她会放弃！她对他的执念，远远要比他想象中的，来得深刻？
柳兰兰手里握着还有余温的咖啡，喝了一口。
拿铁……一半牛奶，一半咖啡，混合而成。但是，柳自轩如郝联军说得那般，开始回忆。但是，当她喝完了整整一杯拿铁的时候，她才豁然发现，记忆里的滋味是甜的，但是口中的咖啡却是苦涩的。
甚至，那一抹苦涩的滋味，一直蔓延到了她的心底……
不曾化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