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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访苏路上(4)

斯大林说:“我们的利益和帮助是共同的、互相的,我们应该而且能够很好的合作!”

“为我们的友谊干杯!”“中苏友好万岁!”毛泽东访苏获得了巨大成功!

李克农电告毛人凤:你们的“万能潜伏台”已被起获,少校台长伊万全束手被擒

台湾,草山别墅。国民党保密局头子毛人凤自从接替戴笠任局长后,一直想在反共斗争中施展本领,取得显赫战功,以得到上司的赏识和信任。

这天,毛人凤兴冲冲地驰车来到台北福州道3号一一美国顾问布莱德的住所。

“毛先生请坐!”布莱德用手一指沙发。毛人凤说“我今天来是向你报告一个好消息:据在大陆的潜伏台密报,毛泽东已于昨天起程去莫斯科访问了。”

布莱德立即站起身来,得意地说:“这是刺杀毛泽东的最好时机。毛泽东访苏的结果,肯定是对我们美国和你们台湾都不利,一定抓住这个机会干掉他!”接着又说:“我们在正面战场虽然失利了,但是在情报工作方面一定要给共产党狠狠地打击。美国战略情报局希望在毛泽东到达莫斯科前,看到你们的成功。”毛人凤回到保密局后,立即开始布置行动:

“一、电令××国驻苏办事处,启动先进设备,配合侦查毛泽东访苏日程、住地及在苏的保卫措施;

二、搞清毛泽东回国的时间、路线及沿途是否下车等情况;

三、电今北京‘万能潜伏台’的伊万全,密切搜索毛泽东回国情况,指挥东北敌特分子破坏长春14号铁路桥,在哈尔滨车站安放定时炸弹,制造第二个‘皇姑屯事件’;

四、命令伊万全,每天向保密局报告指挥情况,不得有误。

敌人的刺杀活动在紧锣密鼓地策划中。北京朝阳门内路南的一个小巷里,有一座北京特色的民居--四合院,中央社会部部长李克农就住在这里。李克农在革命战争年代,长期在“国统区”做地下情报工作。他的智慧、胆略和才能令敌人闻风丧胆。他与他两名地下工作者胡北风、钱壮飞被周恩来誉为“三杰”。赫赫有名的李克农,无论是自己的同志,还是敌人,都认为是一个了不起的传奇人物。

这一天,肩负侦破潜伏台第一线侦查工作重任的曹纯之,第一次来到李克农家汇报工作。李克农热情接待:“杨部长向我介绍过了,同志们干得很好!

老曹,从今天起,你向我汇报一个问题,就是对那些接近伊万全的人的侦查情况。”

“是!”老曹回答着。当天上午,在中央社会部的会议室里,李克农召集有关人员开会,具体研究破获“万能潜伏台”问题。

李克农以标准的皖南口音说:“……对台湾保密局北京潜伏台的侦查工作,按毛主席批示的限期即将提前完成任务……潜伏台就设在伊万全的屋内,现在就要决定起获了……”经大家讨论,一致认为:所谓“万能潜伏台”,就是敌台台长、特务、情报、译电四职为一身的伊万全。原来提出将敌人一网打尽,从实际情况看只捕伊万全一人。

会后,李克农对曹纯之说:“搜出敌台后,来个电话,我要到现场看看……”曹纯之向同志们传达了会议精神,大家都摩拳擦掌,欢呼雀跃起来。下午2点,李国祥处长签发了侦破命令:人。

关于侦破国民党保密局北京潜伏台的命令:只捕伊万全一

李国祥

1950年2月18日

过分劳累的曹纯之,向大家布置完战斗准备工作后,在沙发上睡着了。成润之率队执行搜捕任务。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刚刚睡着的曹纯之吵醒,他一把抓起了话筒。

“老曹吗?报告你,我们逮捕了伊万全,发现了整流器,没有搜出电台!”

“什么?再说一遍!”成润之复述着。曹纯之大声回话:“看好现场,我马上就到!”搜不出电台,算什么破案!曹纯之迅速驰车前往。

现场,侦查员们押着伊万全,他规规矩矩地站着,他的妻子钱秀莲在一旁发抖,一声不吭。

曹纯之在屋里一边走一边看,锐利的目光集中在一个个可疑的角落。然后他若无其事地坐在沙发上吸烟,四周巡视着,思索着……屋里的空气几乎凝固了。

曹纯之仰目一看,只见天花板上倒贴着一张圆形的《牡丹图》。多年的侦查经验告诉他,电台就在这里。他突然站立起来,用手向上一指《牡丹图》,大声说道:“电台就在那!”

随着声音,大家的目光也集中在《牡丹图》上。接着,侦查员辛立学拉过椅子,跳上去,推开《牡丹图》,后面是个大黑洞,里面什么也看不见。辛立学掏出手枪,纵身爬了进去。侦查员沈继宗一跃也钻了进去。

片刻,从里面取出了美制SST-I-E型25瓦电台、美制手枪一枝、一沓情报底稿和书写在《古文观止》一书上的密码等罪证。从敌情报底稿上看,他们想趁毛主席回国之际,打我们个措手不及。今晚,台湾保密局将派人潜伏大陆,在哈尔滨组织暴动……”

李克农拍了一下曹纯之的肩膀:“不愧是一名足智多谋的老将!”紧接着说:“走,到现场去!”李克农和曹纯之来到了伊万全家。

李克农和侦查员们互致问候。接着李克农仔细地看了伊万全的罪证。李克农指着那张《牡丹图》,问伊万全的妻子:“这是你画的?”

伊万全妻子点点头,连声说:“我有罪,我有罪……”李克农把目光转向伊万全,伊万全吓得直哆索,心里想,像他这样有风度的“老头”,官位一定不小。在国军里,只要他眼色一动,我就没了性命。

李克农对伊万全说:“不要怕,我今天来,是看你伊万全发报技术的。就用这部电话,使用原来的手法,呼叫台湾保密局毛人凤。我说话,你发报,怎么样?”“愿意效劳,愿意效劳!”伊万全连声说,并立即行动,做好发报的准备。

台湾近郊。国民党保密局本部。

保密局头子毛人凤在想如果这次行动成功,在毛泽东访苏归来时干掉他,中国的风云就会发生突变。否则,万能潜伏台、地下武装力量的活动将更加困难。不把握这个机会干掉毛泽东,蒋介石是不会答应的,我毛人凤没有好果子吃。

这时,坐镇督战的美国顾问布莱德对毛人凤说:“立即电告伊万全,报告潜伏大陆暗杀队的准备情况,对东北技术纵队所有行动人员,除重赏外一律官升三级,并委任纵队司令马耐为国民党东三省救国司令。”

毛人凤一边答应,一边说:“按规定的联络时间已经超过了,可现在还没有得到大陆方面的任何消息……”

布莱德意识到了什么,打断毛人凤的话:“立即电告伊万全,停止发报,马上转移。”

毛人凤镇静地说:“问题没那么严重吧!共产党再厉害,也难发现我万能台的踪迹。沉住气,也许伊万全马上就发来了成功的电讯!”

此刻,电台安装完毕。

“嘀嘀嘀……”,伊万全用以往的手法呼叫台湾保密局,讯号迅速发出。

“来了,来了!是万能台的讯号。”毛人凤叫了起来,他马上坐在电台旁,等待接收、译电。

“毛人凤先生:被你们反复吹嘘的万能潜伏台已被起获,少校台长伊万全束手被擒。今后,贵局派遣的特务,我们将悉数收留,只是恕不面谢。告诉你,给你们讲话的是李克农。你们现在‘寄人篱下’,好景不长。你若率部归来,我李克农可以保证你们安全。告诉你,发报的报务员就是伊万全。”

毛人凤心惊肉跳地拿过译电全文又扫了一遍,不知所措。

真是冤家路窄!过去,李克农在“国统区”搞情报工作,就把戴笠整得防不胜防,处处被动挨打。国民党政府曾多次悬赏捉拿他,可连个影子也见不到。真倒霉!

今天无线电里,又碰上了他,我的万能台也没躲过他的眼睛。

毛人凤站立起来,摇摇晃晃地在屋内走了几步,然后又坐在沙发上,心想:我没有全输,我手中还有东北技术纵队这张王牌。可是,他担心的是:“这张王牌活动的情报,要是也被共产党截获,那可就彻底完了,蒋介石也饶不了我。

东北来电,敌特被一网打尽。毛泽东带着访苏成功的喜悦,安全地返回了北京二月的哈尔滨,是一片银白的世界。

这天,西北风夹着小雪,天气十分阴冷。街上的行人,缪缪无几,市区一片安静。

傍晚,一架直升机,突然飞抵哈尔滨市东南方,在郊区的雪地上降落。片刻,从飞机上跳下两个神秘的人物,之后,飞机便轰鸣着窜向漆黑的夜空。这里,早有我等候多时的侦查员。

“不许动,举起手来!”由台湾保密局派来领导东北技术纵队进行暗杀活动的两个特务被擒了。从他们的衣物中,搜出了美国制的卡宾枪、无线电台、气象验测器、炸药、地图等特工用具。

这两个特务叫张有化、于冠群。据他们交待:“我们奉保密局情报处的命令,明日8点,在哈尔滨松花江饭店与东北地下技术纵队马司令接头,具体研究部署爆炸毛泽东专列的措施,并代表国民政府向有功人员和参加者颁发委任状和奖金。”

翌日清晨,哈尔滨松花江饭店。

一个高级客房里,一个身穿蓝料子服,戴一副墨镜,打扮得像绅士的人,独自在客房内踱步。他一会儿向窗外张望,一会儿看看怀表,好像在等待什么人的到来。

“砰砰”两下敲门声。

“谁?”

“我,205。”

“请进!”

门轻轻地敞开了一半。原来门外站着三个人,他们悄悄地走进客房。其中中等个子的人,向穿蓝料子服的房主介绍说:“他们两位是保密局毛人凤局长派来的,他是张有化先生,他是于冠群先生……”

房主对两个特派员稍打量一番,连忙道:“久仰!久仰!”紧接着,中等个子的人又向两个特派员介绍:“这位是东北技术纵队司令马耐先生。”马耐微微点头示意。

“各位请坐!”中等个子的人,用手一指沙发。台湾保密局特派员张有化首先开腔道:“各位!兄弟我奉保密局毛人凤局长的命令和蒋委员长的饬命来此,望大家精诚团结,同心协力,共成大事。我宣布:所有行动人员,除重赏外,一律官升三级。”马耐有些激动,说“多蒙党国关照,请特派员放心!”

张有化一挥手,让另外两个人到门外去,然后说:“马司令,谈谈你们的行动准备情况吧!”

马耐洋洋得意:“让他们走时安然无恙,回来时粉身碎骨。”

“你们的行动计划是什么?”

马耐接着说:“根据北平潜伏台指示,毛泽东专列预计明天上午8点到达哈尔滨。我们拟在满洲里、哈尔滨、长春举行三次行动。作战计划分三路进行。一路从正面进攻,打个快速歼灭战;一路从背后堵击,防止他们撤退;再一路是迎击中共援军。事成之后,撤退到长白山,建立武装根据地,等待第三次世界大战的爆发,迎接国军的到来。”

“有响货吗?”特派员问。

“有。香港送来的黄色炸药。明天,我就派人去哈尔滨郊区的铁路埋炸药。到时候,炸药一响,把他们的专列炸个一塌糊涂,叫他们签订什么中苏友好条约,建立什么反帝同盟,统统见鬼去吧!”马耐嘿嘿一笑。

“这次行动还有谁知道,有多少人参加?”特派员接着问。

马耐支支吾吾,没有正面回答。

特派员见他有戒心,要挟地说:“怎么,你不信任我?我是特派员,我代表毛人凤局长的意图!”

马耐有些吃不住劲了:“哪里,哪里,请特派员不要多心!”

特派员见马耐把话拉回来:“你不讲多少人,我怎么向上报汇报,怎么给你们请赏?委任状怎么发呢?”

一听委任状,马耐暗自高兴。炸了毛泽东专列,风云突变,国民党回大陆,我这个东北技术纵队司令变成东三省国军司令,那时,金钱美女要什么有什么了。于是,他小心地拿出了东北技术纵队人员名单:“这是组织成员联络图副本,共170人。”

特派员看了看,装进了口袋。

谈话进行了一个多小时,该收场了。

这时,中等个子的人敲门进来,把一张16开大小很讲究的纸递给了马耐,说:“你不是要委任状吗?我这就发给你!”

马耐心想,说话算数呀!接过一看,是逮捕证!特派员笑了,把墨镜一摘,原来是我侦查科副科长成润之。第二天早晨,李克农来到侦查科指挥所,他和大家互相问好。

曹纯之报告说:“东北来电,全战告捷!”全场一片欢乐气氛。李克农说:“我也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毛主席访苏成功,马上就回国了!”全场响起了掌声。毛泽东一行,载着访苏成功的喜悦,就要离开莫斯科踏上回国的征程了。

临行前,苏方全体服务人员赶来送行,不少人都哭红了眼睛。莫洛托夫等代表斯大林向毛泽东送行。

北京。公安部。

杨奇清副部长组织召开重要会议,研究保卫毛主席和周总理访苏回国的安全问题。大家分析后认为:苏联肯定举行欢送仪式并向全世界发布新闻,这就给我们的保卫工作增加了难度,因为事先公诸于世,敌人可以从容部署。我们的保卫措施是:

“必要时,可以实行局部临时戒严,实行军管。”“沿途的保卫工作由军委直接部署,不许出现任何纰漏。”

“为了绝对安全,仍同时开出‘三列火车’。”

1950年2月26日,毛泽东、周恩来乘的专列抵达我国过境城市满洲里。专程前来迎接的中央一位领导同志已带滕代远、杨奇清、冯纪、任远等等候在这里。毛泽东一行换上自己的专列。在苏联休养的越南劳动党中央委员会主席胡志明也搭乘专列,取道秘密回国。

在苏留学的萧华、孙维世也搭车回国。在苏联一直陪毛泽东参观访问的我驻苏大使王稼祥,亲自送毛泽东一行到满洲里,此时,与毛泽东和周恩来亲切话别:“祝主席、总理一路平安!”

2月28日,专列抵达哈尔滨,应当地党政军负责人的邀请,在这里稍事停留,并在有关人员陪同下参观了铁路工厂。

当专列抵达长春时,毛泽东等参观了长春市容。1950年3月4日晚,毛泽东回到了北京,结束了并不轻松但却富有成果的首次出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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