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我在道观里待不住了,也想到杜玉郎那里去看看我的新衣服做好了几件,就邀永泰进城去玩,本来她已经答应了,临行前却因为身体不舒服不去了。我想留下来陪她,她说:“嫂子还是进城去吧,我知道你不喜清静,在道观里呆着憋闷得慌,你去城里逛逛心情也好些。我也没有什么大病,不过有点头晕,吃一丸药,睡上一觉就好了。”
我问:“你真不要我陪你?”
她说:“我只想睡觉,难不成你也陪着我睡?我有点想吃庆福祥的芙蓉糕,你记着给我带些回来。”
这一次我没坐马车,直接骑马进城,入城之后,我对古丽说我要去看一个朋友,她不用服侍我,自由自在地去玩一天,到时在城门口等我就是了。她不放心,我说我是去看朋友,又不是去打架,就算打架这长安城里有几个人打得过我,她想想也是,高高兴兴地自个玩去了。
我来到绸缎庄,掌柜的认出了我,一面派人进去通报,一面恭恭敬敬地把我迎进那个小客厅里。
我刚进入厅里,杜玉郎也到了,依然是白衣飘飘,长身玉立,看来也跟我一样偏爱白色。他眉眼俱笑地对我说:“公主终于来了。”
看他那样高兴,我的心情也大好,嗯了一声,笑道:“我来看看我的新衣服有没有做好。”
“全部做好没有那么快,不过一两件总是有的。”
他吩咐婢女说:“去叫裁缝把做好的衣服拿来。”
如他所料,裁缝只做好了一套衣裙,殷切地让我试试合不合身。我随她去了隔壁房间,脱掉道袍,穿上新衣。衣服是鹅黄色的,广袖束腰,长裙曳地。腰带上缀着碧绿的翡翠,衣袖和裙子上用绿色丝线绣着大大小小的蝴蝶,翩翩欲飞。她又把我的头发重新做了一个娇俏的发式,仍然用我原来的碧玉簪插在发间。
杜玉郎看到我时,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惊艳,半晌才笑着说:“很合适。”
裁缝惋惜说:“这里的胭脂水粉也不敢给公主用,若是修饰一下,再戴上合适的首饰,更是锦上添花。”
杜玉郎说:“天然去雕琢,清水出芙蓉。不要那些东西,倒更显得丽质天成。”
裁缝忙陪笑说:“那是。公主雪肤花貌,自是不需要这些东西来陪衬。鹅黄这种颜色非常择人,肤色不好的等闲不敢尝试,老身在长安城里做了这么多年的衣服,也找不出比公主更适合这个颜色的人了。”
杜玉郎看起来心情特好,笑道:“你好好给她做,到时一并赏你。”
“谢谢大少爷。”
裁缝喜滋滋地出去了,杜玉郎问我:“喜欢吗?”
我说:“好看是好看,就是裙子太长了,走路不方便,更不要说骑马了。”
他哑然失笑,我解释说:“我们屈月的裙子只长到脚踝,不要说走路,就是奔跑都没有问题。你们的裙子太长,走路都得小心,就怕踩到了摔一跤。”
他说:“这种裙子自然不能穿出去跑路,骑马倒是没有问题。”
“我还是喜欢我们屈月的衣服,那些衣料不是有白色的吗?她会不会做?不会我拿回去自己做。”
“不用,我叫她做就是。”
“那就先谢了。”
“只要公主高兴,我无不从命。”
我嗤地一笑,问道:“你有妻子吗?”
他盯着我的眼睛看了看,问道:“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我看你蛮会讨女人欢心,所以想哪个女人要做了你的妻子一定幸福。”
他笑着摇了摇头,说:“你错了,不是哪个女人我都会去讨她欢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