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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洞庭君山

公孙砚道:“婷姐,刚才你说与她一起有个叫作夏姨的,那你可知夏姨是什么人吗?后来她又去了哪里?”苏暮婷寻思一阵,道:“具体是什么关系,我也不清楚,只听见雪儿姑娘称呼她为夏姨。我见夏姨对她呵护有加,应该是很亲近的人,或许就是雪儿的亲人也不一定。我们发现雪儿和月儿失踪以后,在周边集镇寻找很长一段时间,后来实在没有办法,就各自分开了。”忽然想起一事,道:“对了,夏姨分别时跟我说起过,她会去浙江一趟。”

公孙砚道:“浙江。哦。”突然惊呼:“你刚才说月儿也一起失踪了?”月儿是苏暮婷的贴身侍婢,从小就跟着她,两人情同姐妹,公孙砚起初以为,苏暮婷苦苦寻找他两年时间,有月儿陪在身边,倒不寂寞,哪知月儿也一起失踪了。那想来她数年时间,孤身奔走各地,心中之苦,难以言表。当下觉得亏欠了苏暮婷许多。

苏暮婷神色忧伤,点了点头。

公孙砚安慰道:“放心吧,一定没事的,总能找着她们。”又问道:“那夏姨长什么模样?”苏暮婷道:“其实她是个很奇怪的人。始终穿着黑色外衣,戴一顶黑色斗笠,连脸面都用一块黑衣纱巾遮住。虽然我们相处了数日之久,却一直没有看见她的长相。”

公孙砚哦了一声。巫双亦却道:“公孙哥哥,按照苏姐姐的说法,这个夏姨跟在渔村救你的那个蒙面人好像。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公孙砚也想起一人,便是两年前在岳阳城外树林里,帮他救下那个差点被人当作祭品的姑娘的人。这三个人的打扮都如此相似,难道真的就是同一个人吗?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有用。

公孙砚道:“不管她们是不是同一个人,但就目前的情况而言,都不是坏人,暂且不去管它。婷姐,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苏暮婷道:“我本来就是寻找你的。现在找到了,当然要跟着你,以后便与你一起寻找雪儿和月儿的下落。你想从哪里开始?”

公孙砚道:“如此甚好,我正担心没人帮我。”巫双亦听他这么说,一阵苦闷,心里嘀咕:“你有美女姐姐陪着,当然好。”嘴上却说:“谁说没人帮你。”公孙砚不正面回答她,只道:“我与丐帮的一位前辈约好,去君山参加他们的聚会,到时,各路英雄豪杰都在,或许可以打听到一些消息。”

苏暮婷道:“丐帮君山大会是武林一大盛会,值得一去。巫妹妹也去吗?”巫双亦嘟着小嘴,道:“我不去,我要回家。”

吃罢饭,巫双亦与公孙砚及苏暮婷作别。虽依依不舍,却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苏暮婷从巫双亦的举止中看出她钟情于公孙砚,心中不免难受。她悠悠的看了公孙砚一眼,心想:“你真是个多情的种子,有了雪儿妹子,又害得巫妹妹对你难舍难分,而我又何尝不是对你牵肠挂肚。雪儿妹子寻着了倒好,你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别人纵使对你有情,也不得不止乎于礼。若是她就此从人间消失不见,我与巫妹妹之间,不知道你又会作何选择?”不禁深深的叹了口气。

君山位于洞庭湖中,古称洞庭山、湘山,是八百里洞庭湖中的一个小岛,与岳阳楼遥遥相对。传说山底有玉女,夜间可闻金石丝竹之声。后因舜帝的两个妃子娥皇、女英葬于此,屈原在《九歌》中称之为湘君和湘夫人,因此后人将之改称为君山。唐代李白有诗曰:“淡扫明湖开玉镜,丹青画山是君山。”刘禹锡又说:“遥望洞庭山水翠,白银盘里一青螺。”讲的都是君山,可见其美。

到了正月十五这一天,公孙砚与苏暮婷早早便赶到洞庭湖畔,想趁着天早人少的时候,尽快渡到君山。哪知等他们走到码头,前面已经人山人海。丐帮虽提前准备了好几条大船,却完全不够用。公孙砚心里暗道:“不知君山大会是何等场面,竟然有如此多人前往观看。巫妹妹爱热闹,她不来真是可惜。”

两人正等得焦急,却见一个小叫花子快步跑过来,抱拳说道:“这位可是石有道石公子?”公孙砚一阵愕然,刚想摇头否认,却突然想起,在游丐等外人前面,他一直以石有道自称。连忙点头道:“正是在下。小兄弟有何吩咐?”

那叫花子道:“在下受本帮师叔祖所托,前来接公子上岛。这边请吧。”说时走前一步带路。苏暮婷看到公孙砚的表情,即刻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心想他小心行事总是对的。公孙砚稍后跟上,问道:“小兄弟,请问贵师叔祖如何称呼?他怎知我到了这里,还让你亲自来接我,如此礼遇,在下承受不起。”

那小叫花子边走边说道:“师叔祖名讳我可不敢叫,他老人家只说,你看到我的模样,就会明白的。”公孙砚一下子恍然大悟,心想肯定是游丐大哥。他在丐帮地位尊崇,前日又邀请我去君山大会观礼,那便是他安排的了。问道:“小兄弟如何称呼?这个总能说吧。”

那叫花子见公孙砚问他名字,似乎受宠若惊,忙道:“就叫我小尾巴行了,他们都这么叫。”两人跟随小尾巴绕过拥挤的人群,走了约莫一里路程,才看见岸边系着一条小船。小尾巴当先走上去,拿了缆索,招呼公孙砚和苏暮婷坐定,便抡起手中的长桨,向君山滑去。

暖冬的午间,阳光虽高,却温柔体贴。恰如人家织了一张金黄色的渔网,轻轻的铺在洞庭湖水上,随着从北而来的微风轻轻荡漾。阳光与湖水交相辉印的线条折射到苏暮婷嫩白的脸颊上,更显得她水灵可人。公孙砚匆匆一瞥间,看得几乎醉了,心里想:“婷姐真好看。雪儿是温柔娇弱惹人怜爱,巫妹妹的青春活波令人冲动,婷姐姐却将天下成熟女人的魅力尽归所有,三人之中,各有各的味道,不知道我上辈子做了多少好事,今生竟有此等福报。”

看着清澈的湖水,苏暮婷忍不住伸出玉手轻轻划弄起来,不时将湖水溅到手臂上,脸上。

公孙砚转而又暗骂自己:“怎可如此多情。既然有了雪儿妹妹,便万万不可再去想其他女人,况且雪儿妹妹是生是死,生在何方、死在何处都不得而知,我又怎能在此时分心他顾。不能,绝对不能。”他将脸转向他处,不敢再看苏暮婷。

公孙砚骨子里就是个多情之人,而且因为心肠软,对那些主动靠近他的女人,很难狠下心去拒绝,尤其是好看的女人,像苏暮婷,像巫双亦。但是迫于父母遗命,和受侠义情怀的趋势,他不得不时时暗示自己,除了陆林雪,其他人,不该多想。然而这些暗示无法从根本上改变他的本性,更何况对美丽女人的向往是天下男人的共性,公孙砚是男人,是男人就不会例外。正是因为他在爱情上的优柔寡断,日后给深爱他的那些女人们,带来了无穷的痛苦。

船至湖心,小尾巴已累的气喘吁吁。

公孙砚见他年纪在十四五岁,心里过意不去,忙从他手中接过木浆,自己划起来。苏暮婷笑道:“砚弟,没想到你还懂这个呀,可不要把我们都划到水里去哟。”

公孙砚道:“难说,你要小心了。”

小尾巴听完焦急起来,忙道:“石公子,还是我来吧,真掉进水里,大冷天的,非冻坏了不可。若是给师祖爷爷看见了,又要臭骂我一顿。”公孙砚正色道:“你坐好吧。有我在,他不会骂你的。”其实公孙砚识水掌船,正是高手。他小时候与母亲隐居山林,门前恰有一泉碧湖,夏天几乎都在水上和船中渡过。(精彩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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