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偶遇
我循声望去，左前方不远处确实有人影闪动，打斗声依稀传过来。
“要不要去看看？”我问。
卢沙点点头。
“婆婆，你就在马车里不要出来，放心，在下会保护你。”说到保护这个词语，我看到卢沙眼泪掠过异样的神色，我猜想他在想自己也说过他会保护我，却那般伤害了我。我感到一丝欣慰，又一丝好笑。
当我看清那群人，竟然是雨涵带的人马和一群女子在相斗，虽然雨涵能够应付，但他手底下那群镖师明显不是那群女人的对手。
“卢沙，那个男的是我青梅竹马的雨涵哥哥，你快去帮忙。”
卢沙如同一阵风掠过去，依然没有拔剑，几个回合下来，就和雨涵一起占了绝对的上风，眼看不敌，一个女子叫道‘先撤’，随后那些女子便迅速集聚在她周围，扔出一个迷烟弹出来，逃之夭夭。从卢沙这两次的出手看起来，他身手不错。
我跑过去叫道：“雨涵哥哥！”
雨涵身子精壮高大，一身黛绿色的长衫，腰上束着一条黑色布带，面容倔强而满是风尘。见到是我，先是目瞪口呆，然后一把抱住我。
“丫头，你还好么？”雨涵眼中流露出深刻的关切。
“雨涵哥哥，我很好。对了，这位是我的好兄弟，卢沙；卢沙，这位就是梁雨涵，就是梁伯伯的独子。”
“和丫头重逢太高兴了，竟然忘了道谢了，多谢刚刚相助，卢公子。”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请问梁公子，刚刚的打斗是为何而起啊？”
“哦，听她们说自己是流云阁的人，好像是有师姐妹走失了，问个话也那么蛮横，我们几句话説呛起来就动了手。”
我和卢沙看了看对方，卢沙说：“那梁公子是往何处而去呢？”
“我正打算去找洵儿，没想到就在这里碰见了。卢公子，我听分局的兄弟说，是你治好了大小姐的眼睛吧，卢公子真是医术高超。”
“不敢当，在下也只是一时侥幸。”
“那卢公子，你这是要带洵儿去哪儿呢？我听说洵儿离家出走，跟着卢公子闯荡江湖。”
“哦，在下准备带欧阳洵去看望家师呢。”
“卢公子，在下有些话想单独对洵儿说，可否……”
“请便。”卢沙笑笑。
雨涵把我拉到一边，问道：“丫头，他没对你动手动脚的吧？”
我看着雨涵紧张的神情，感到很好笑，若是我说我们同床共枕过，雨涵会不会去撕了卢沙。
“当然没有啦。卢沙是个正人君子。”
雨涵吁了一口气，说：“那就好，要是他敢对你怎么样，我非得把他……爹爹飞鸽传书给我，我才知道你的事情，他还吩咐我去梁州等欧阳伯伯。但是我很担心你，准备不管爹爹的吩咐去找你，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见你了，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你不要跟他走了，跟我走吧。”
“雨涵哥哥，跟你去哪儿啊？”
“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不想回家去我们就不回家，你想浪荡江湖，我就一路相随。你说好不好？”雨涵一本正经地说。
“那镖局呢？梁伯伯呢？你的镖师梦呢？还有，我看得出姐姐是真的很喜欢你，你走了，她肯定会很伤心。她眼睛复明了都还没有见过你。”
“丫头，你记得吗？以前我说过，不论你走到哪里，我都会跟去，一辈子保护你。现在你真的走了，我必须履行我的诺言。”
“雨涵哥哥，你大可不必为了一句话这样，你放心吧，我真的很好。出来的这段日子，卢沙一路照顾我，我觉得过得很开心。你真的不用担心我。”
“不，其实，其实，也不全是为了那个诺言，只是我还是不放心你一个女子跟着个陌生男人在外。我必须陪你一起。”
我知道雨涵的话是出自真心，若是让他现在就为了我去死或是怎样，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去。我感到由衷的欣慰和骄傲。但是他带给我的强烈幸福之中也满含着苦涩的味道，我不由得想到娘亲，她也肯为了我做任何事，而一和欧阳志比起来，我就什么也不是了，雨涵，会不会某一天也这般对我呢？
见我不回答，雨涵急了，追问道：“丫头，你到底同不同意啊？”
我轻轻摇了摇头，说：“不，雨涵哥哥，你照顾我这么多年，你对我的情意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我不能再那么自私地让你为了我放弃一切流浪。我可以活得很好，相信你见到我过得开心也会开心的，对吗？”
雨涵眼中堆叠起重重失落，他用力抓起我的手说：“丫头，跟你在一起我才会快乐，跟你比起来，其他的全部都是浮云。我愿意为了你放弃那些，你才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
虽然从小和雨涵亲密无间，也说过很多掏心掏肺的话，但是听到雨涵这句话，我竟然感觉到一丝暧昧的味道。
我望着雨涵热切的眼睛，推开他的手，说道：“雨涵哥哥，你真的不必为了我这样做，我不值得你这么做，也不想看到你委屈自己。真的，雨涵哥哥，虽然我也舍不得你，但你还是回去吧，梁伯伯、姐姐都在等你。而且，奇锦镖局以后还要靠你去兴旺发展。他们比我更需要你。”
雨涵仰起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好吧，那就等我交待好了一切再来找你吧。”
“卢公子，放不方便请问尊师贵邸，我处理好家里的事情想来找洵儿。”雨涵走过去问卢沙。
“雨涵哥哥，真的不用了，你不要这样。”我拉着雨涵的手说，雨涵置我不理。
卢沙望望我们，面露难色，然后说：“家师生性淡然，不喜欢接见外人，所以不太方便告知。”
“卢公子，那有没有什么方式，让我可以找到你们呢？”
“卢公子，你不是对洵儿有什么非分之想，不想我跟着她保护她吧？”雨涵有些生气了。
卢沙无奈地笑笑，神情中泛起一丝痛苦，说：“在下绝对不敢对欧阳洵有非分之想。要不这样吧，五天后，正道武林中人在梁州城有一场集会商量对付流云阁的事，身为天下第一大镖局二当家的少公子，想必梁公子也知道吧？若是欧阳洵要随在下一起去的话，梁公子请到那里找我们吧。”
雨涵有些惊讶，然后笑笑说：“卢公子果然神通广大，这么机密的事情也知道。我们天下第一镖局是会出席，其实欧阳伯伯和家父已经到了梁州了，我们的人马也已经秘密驻扎下来了。家父吩咐我在梁州城的分局里会合。”
“是之前孟易被下了毒没集成的集会么？”我问。
“是的。”
“你一直跟我在一起，我都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我觉得很奇怪，问卢沙道。
卢沙笑笑不回答。
雨涵疑惑地问道：“对了，救了盟主那神医该不会是你吧，卢公子？”
“怎么会呢？在下医术浅薄，就算想救盟主也是有心无力啊。”
“呵呵，卢公子谦虚了。”
“这里去衡州是往我们来的方向吧？那边有一间草房，里面有三个流云阁的姑娘，穴道还被我封着的。就是刚刚那群姑娘口中要找的人。若是没被人救走，梁公子也不用英雄救美了。”
“多谢卢公子提醒。丫头，好好保重！卢公子，五日后再见。走。”雨涵抱拳答谢之后上马，又转过头看了看我，抬手一挥，镖师们便跟在他身后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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