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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大破‘真假我是你’

夜幕低垂,残月如钩,整个枫红庄灯火通明,巡逻的岗位哨卡正加了平日的三倍,鎏金阁里更是里里外外围了十几个武林高手。

孙玉乾带张山峰,黑白二老,沈十三,楚寻守在藏宝的二楼密室,一楼由今天刚到的几个武林侠士镇守,管家带着鎏金阁原本的侍卫守在阁外。三层防守,密不透风,孙玉乾自信就算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沈捕头,君盟主他?”孙玉乾站在藏宝盒的右侧,左侧本该是君不曾的地方,可是自从白天在二姨太的花园见过他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了,整个人突然间从偌大的枫红山庄失踪了。

沈十三摇摇头,表示不知。

密室里点了十六盏人鱼长命灯,蓝色的火光照得每个人的脸色森冷诡异,不知道此时此刻那一张张紧绷的脸背后都在想些什么?

东南西北是各站一人,除了本该在她这位子的君不曾不在,屋内一共六个人,六把利器,而所有人的目光,此时此刻都凝聚在孙玉乾身旁的金色藏宝盒上。

没有人在询问君不曾的去向,摇曳的长命灯吞吐着火焰,每个人的神经都紧绷到了极点。

八宝琉璃盏乃是皇帝御赐的宝贝,如若丢失,孙玉乾就是欺君之追,株连九族的大罪。

孙玉乾看了一眼角落放置的香鼎,里面点着的一根紫檀香,香快燃到尽头,离子时还有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我是你真的会准时在子时出现么?

沈十三微眯着眼睛观察着每个人的神情,视线落在孙玉乾脸上时,他露出一抹淡笑,好像是很有信心能抓住我是你。

相较于他们,沈十三更关注的是我是你究竟是何人?

曾经在客栈的对峙,她对我是你的飘逸印象颇深,而事实上那晚他身上并无杀意,若是他在道上发出十万两的追杀令,何以见了她却不懂半分杀机,反而将她引到枫红庄呢?

心中疑窦丛生,沈十三又想道君不曾的突然失踪,他去了哪里,和谁在一起?

突然一个名字窜进脑海,悟莲也并没有出现,两个人同时不知去向,所为何事呢?

“沈捕头。”不知是什么人唤了一声,沈十三打了个寒颤,从思绪中挣脱出来。

“香燃尽了!”身旁的孙玉乾道了一声,然后便是一阵疾风破耳的声音,整个密室里的气氛突然间变得紧绷诡异,所有人都不觉得向前一步,目光死死的盯着藏宝盒,手中的兵器银光闪动,全部出鞘。

砰砰砰!

四周静得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头顶的七个通风口灌进的风吹得长命灯忽明忽暗,子时的月儿正聚头顶,月光穿透七个小通风口投射到密室内,在正中央的空地上映出北斗七星的七个光点。

香已燃尽,余烟飘渺,空气中飘着一股子淡淡的香气,淡的几不可查。

“阿秋!”

沈十三打了一个喷嚏,寒光闪动,楚寻已经挥出三刀。

“抱歉!”她不好意思的笑笑,背过身子,看着那燃尽的香头。“阿秋!”

不好!

沈十三心中惊呼,紫檀香里分明参了迷幻花,虽然极淡,不会使人昏迷,但是绝对会影像人的思绪。

她扭过头看了一眼气定神闲的孙玉乾,又环视四周,若不是她天生花粉过敏,空拍连她也不易察觉吧!

迷幻花花粉!

孙玉乾到底是什么目的?

她不懂声色的等着,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从怀里取出一颗随身携带的解迷药的小丹放入口中。

好苦!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清凉中带着苦涩的滋味在口中蔓延。

咚!

天干气燥,小心火烛。

府里的更夫打响了丑时的更点,密室里却没有丝毫动静。

“孙老,是不是我是你不敢来了。”为人甚为嚣张的楚寻道。

“是呀!子时已过,他怕是不敢来了。”黑白二老附和道。

“啊!”张山峰打了个哈气,看了沈十三一眼,道“我说沈捕头,君盟主是怎么了,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出现,别说我是你没来,就算来了,这时候他也该出现了吧!”

其他几人也跟着附和,许是很久就对君不曾颇有微词。

沈十三瞄了几人一眼,一个个目光散乱,哈气连连,心中冷笑,我是你来了,他们真的能对付得了么?

“大家别这么说,君盟主可能是有事儿耽搁了。”孙玉乾连忙打圆场,虽然他也担心君不曾的下落,但此时还有比他更重要的事儿。

一步错步步错,一切都不能有丝毫偏差。

沈十三看了一眼孙玉乾,他虎目圆睁神采不凡,却不像是中了迷烟的样子。

“啊!”她摇摇头,故意打了个哈气,身子微微前倾,险些栽倒。

“沈捕快,你怎么了?”孙玉乾连忙问道。

“没事,只是,有些精神不济,不碍事。”她摆摆手,余光扫视四周,六人当中除了孙玉乾精神比较好之外,其他人都有些昏昏然。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孙玉乾到底要搞什么把戏?

“啊!”

一阵遂不及防的惨叫声从楼下传来,划破寂静的夜空。

“我是你?”

不知是谁先叫了一声,所有人如梦初醒般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六把寒气袭人的利刃同时护在胸前,紧张的看着密室里唯一的一张桌子。

“呼呼呼呼!”

密室里的十六盏人鱼长命灯突然摇曳不定,蓝色的妖异鬼火在楼下一阵阵凄惨的嘶鸣声中‘噗噗噗噗’全部灭掉、

“各位小心了。”

人鱼灯灭之前,孙玉乾突然大喝一声,整个密室陷入一阵黑暗之中,一股那一压抑的压迫感压着每个人的神经。

密室里漆黑一片,静得只能听见自己过于激动的心跳声,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头顶的的七个通气孔中投射出的七个圈点在地面越发的明亮,真如夜空中的北斗七星一般。

没有人出声,也没有任何细微的脚步声,沈十三缓缓的抽出腰间的弯刀,银光一闪而过,一双阴郁的眼睛在黑暗中散发着邪恶的光芒。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打破了所有的寂静,紧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银光闪动,沈十三知道,真正的盗宝贼已经出现了。

“啊!”又是第二声惨叫,听不出是谁的,但所有人几乎都乱了阵脚,沈十三清晰的看到地板上七个光点有一瞬间陷入黑暗。

有人过来了。

她惊呼一声,快速的劈出一刀。

这个时候,不管那个人是谁,出刀都是本能的动作。

“卡卡!”黑暗中寒光一闪,铁器撞击墙壁的声音。是飞刀!出了死去的朱沐英之外,白老头也惯用暗器。

感觉一阵风由耳边刮过,沈十三身子向后一挺,失去了原想的方位,脊背碰触冰冷的墙壁后翻身又想回弹去,弯刀在空中扫过。

“啊!”

又是一声惨叫,紧接着是一阵重物落地的声音。

沈十三心中一惊,退后一步,弯刀立在胸前,另一只手像桌子上摸去。

不见了!

八宝琉璃盏不见了?

“孙庄主”她惊呼一声,一道寒气夹带着破风之声迎面击来。

是谁?

她弯身避过迎面扫来的兵器,心中惊骇,黑暗中能准确的知道她的位置,又用兵器短距离攻击她的,一定是孙玉乾。

“大家不要打了!”不知是什么人高呼一声,一阵剧烈的抽泣声之后,密室里的十六盏人鱼灯突然‘噗’的一声全部点燃了,君不曾气定神闲的站在放八宝琉璃盏的桌子后面,手中正拖着那只金盒子。

密室里的六人,其中三人受了伤,楚寻的手臂被砍了一刀,黑老头仰面栽倒在地,腹部中了一刀,鲜血咕嘟咕嘟往外冒,整个人已经失去知觉。白来头见兄弟受伤,一把扑到黑老头身前,从怀里取出一只药瓶倒出一粒丹药强行塞进黑老头口中。

另一个受伤的便是孙玉乾了,他的左臂也被划了一道口子,伤得不重,殷红的血丝从藏青色的锦袍往外渗透。

众人不知所措的看着满室的狼藉,但更让人不解的是君不曾是怎么进来的。

沈十三偷眼看了孙玉乾的表情,只能用阴暗和恶毒来形容,阴咎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君不曾。

“很意外我为什么会出现么?”君不曾拿着装八宝琉璃盏的盒子笑着对孙玉乾道。

沈十三明显的感觉到孙玉乾的身子剧烈的晃动一下,而后强作镇定的看着君不曾,道“没想到,你就是真正的我是你。”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齐刷刷的目光一同投向君不曾。如孙玉乾所说,难懂君不曾才是真正的盗宝贼么?

曾经被盗过宝的人突然回想起我是你高超决定的轻功和匪夷所思的武功,目光里多了一丝杀气。

“哈哈哈!”君不曾忍不住一阵长啸,看着孙玉乾“我说孙老可真是会开玩笑。”

“开玩笑,我开玩笑你为什么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这时候出现而且伤了人,夺了宝。”孙玉乾愤怒的吼声听在沈十三耳中越发的刺耳,却有几分强词夺理。

“君不曾,到底怎么回事儿?”她转过头看着笑容不改的君不曾,希望他给她个答案,否则,恐怕她当真要抓拿他归案了。

“十三!问我之前,我想对着这里的所有人宣布一件事儿。”

“说!”她道,隐约中感到一丝丝的不安。

君不曾点点头,而后上前几步,朝着在场所有的武林人士的面,左手探入怀里取出一枚金牌,他将金牌高高举起,神色不羁的宣布“各位听好了,从今天开始,我君不曾再也不是武林盟主,金牌为证,交给武当的张真人保管。”金牌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进不知所措的张山峰怀里。

“这?”

众人面面相觑,狐疑的看着君不曾。

武林盟主的位子,说不要就不要了,听起来还真的是他的个性。

沈十三站在他身后负手而立,等着他继续说完。

“天下,有更大的事儿等着君某去做。”说完,转过身,看着孙玉乾,眉头微微挑起,唇角勾着冷酷的笑,看得孙玉乾头皮一阵发麻,一连退了三步。

君不曾能出现,而该出现的没出现,他已感觉到大势已去,一切精密的计划均为泡影了。他低估了沈十三,同时也低估了君不曾。他不是一介没头脑的武夫,只是他一直不动声色的装傻子罢了。

“啪啪啪!”

君不曾放下手中的金盒子,转过身朝西面的一面墙壁拍了三下。只听见一阵弹簧机关滚动之声,那面墙壁从左侧裂开,一名白衣蒙面男子站在裂开的墙壁后,身后还有两人,一个是同样穿白衣的男子,另一个是三姨太。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不敢置信的看着孙玉乾。

孙玉乾冷笑两声,道“君不曾,你到底想做什么?”

白衣人正是沈十三在客栈见过的我是你,可另外一个呢?

她不解的看着三人从密道里走出来,站在众人面前。

“他就是我是你,快,快抓住他。”孙玉乾上前一步,指着白衣人道。

孙玉乾人在做困兽之斗,而所有人也未真的动手,只见那为首的白衣人轻声笑了,一抬手,手中的玉箫挑落自己面上的面纱,只听一阵吸气之声,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退了两步,只因那面纱之后的面孔是万般熟悉。

“师傅?”沈十三惊呼一声,不能和自信的揉揉眼睛,久违三年,没想到自己追逐多日的人竟然就是师傅悟心。

太大的震惊,太多的不解,她看着悟心慈祥的笑,心头砰砰直跳,不知道要说什么?那种被撕裂的痛,一时间蜂拥而至,再也无所遁形。

退到不能退,躲到不能躲,她连翻身跑掉的勇气也没有。

沈十三如何?名捕如何?在师父面前,她所有的感官也只有疼,三年前的疼,都是因他一句话而且。是恨么?她不懂。

思绪突然飞速的转动着,原来,那晚湖畔熟悉的身影便是师傅,只是三年不见,她认不出罢了!

“十三!”悟心上前一步,伸出手,她已经退了三步,脸色惨白,连连摇头。

“十三!师傅——”悟心叹息一声,瞧瞧他当年做了什么?因为私心,他逼走了两个徒弟,误了自己女儿的幸福,十三师倔强倨傲的人,不曾是不羁潇洒的人,而悟莲更是执迷的人,他一句话,误了三个人三年。

摇头,沈十三不知道现在除了摇头还能如何?

尊师如父,她理当叩拜,可是————她能么?扪心自问,三年前恩怨她能真正放下么?不由自主的摸上那张半残的脸,她苦笑连连“师傅,我说过,我不会再见君不曾,徒儿,失言了,失言了。”

“不!”悟心打断她的话“是为师,为师的错了,错了。”

错了?错了?

错了代表了什么?她能回到过去么?回不去了。

“师傅真的错了,不该不顾你们的感受私自决定你们的幸福。师傅错了。”

沈十三沉默不语,师傅错了,君不曾错了,那她,她到底有没有错?

毁了君不曾的左耳,毁了自己的脸,这般过激任性的举动使所有人都没有退路。

“师傅!”她用尽余力克制自己不能流泪,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不是说这些往事的时候,徒儿想知道这是为什么?你是我是你,那盗宝贼是谁?”她知道师傅绝对不是盗宝贼,那么是他身后与他同等装扮的年轻男子么?她抬眼看着三姨太搀扶的男轻男子扯下面纱,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你是冰床之上的男子么?”

躺着的活死人突然间活生生的站在这里,不只是她,恐怕是孙玉乾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千辛万苦设计的一切都会在君不曾手中化为泡影。

“让我来说吧!”君不曾轻咳一声,接过沈十三的问题,朝众人道“其实真正的盗宝贼不是我是你,是他。”他抬手指着三姨太搀扶的年轻男子。“大家可记得,武当失窃,现场并无我是你留下的挑衅书,所谓的挑衅书根本是在沈十三发表那张江湖快报之后才出现。家师当时正在少林与混元方丈参禅,所以并不可能去武当盗宝。此时混元方丈可以担保。

真正的盗宝贼是在沈十三写完那篇文章之后,刻意在假扮我是你继续盗宝的,并且留下挑衅书栽赃。”

君不曾话一出口,众人一阵唏嘘,目光半信半疑的聚集在他身上。

“不可能。如果不是我是你,贼人为什么会那么巧合的穿着打扮甚至兵器都与我是你一样?”楚寻是个直爽的汉子,遂将心中疑问问出,其他人便也跟着附和。

“哼!”君不曾冷哼声,看了一眼始终没有说话的张山峰“我说张掌门,你说吧!”

此事与张山峰有何干系?

沈十三同众人一样二丈和尚抓不到头脑,目光聚在张三峰身上。

张山峰瞪了一眼君不曾,走到众人前面拱手道“各位,其实,当初武当放出的关于盗宝贼的信息都是假的。”

“假的?”

众人一片哗然。

假的?沈十三心头一惊,抬头,正好对上君不曾似笑非笑的脸,心中方才明了,原来一切都是他君不曾设计好的。

“是的!宝物失窃的第二天,君盟主正好来武当做客,听闻此事,便同我一起商议如何抓拿盗宝贼,并且吩咐我要将盗宝贼的真实线索全部封锁,放出不利于我是你的消息。其实,我与君盟主也早三天便到了江南,为的就是等沈捕头,确定她一定会来,而后才进枫红庄”张山峰心虚的道。

“是的,这是家师和我一同商量的对策,这么做无非是给贼人一个瓮,让他自己往里转,其实就算沈捕头不写那篇文章,我自己也会写的,不过由沈捕头写会更权威一点,这样贼人就会有恃无恐的继续盗宝,然后栽赃我是你。”君不曾补充道,余光对着沈十三,见她苍白的脸上杀气重重,心中有些后悔没把真相提前告诉她。

“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断定贼人就是他?”白老头道。

君不曾点点,又道“我起初当然不能断定,但是后来的几个盗宝案师傅他都有关注追踪,发现盗宝贼竟然进出过枫红庄,所以我们对枫红庄产生了怀疑。也许是最后几次盗宝留下了过多的线索,贼人怕最后会追查到他头上,他便来个贼喊捉贼。试图终结此事。”

“君不曾,你血口喷人,一派胡言。”孙玉乾激动的冲上前,一把抓住君不曾的领子“小子,你在一派胡言,我决不饶你。”

君不曾冷冷瞪了他一眼,反手抓住他的手,扯出领子,沉声道“孙老,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这么激动干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么?这男子就是在庄内的湖心密道里找到的。你用银针封穴封住了他的穴道,让他变得半死不活,并且拿三姨太的性命威胁他为你盗宝,如果我猜的没错,他和三姨太是兄妹,而且是天玑阁的头号杀手‘双菱’。

他兄妹二人本是追杀背叛天玑阁的叛徒鬼道修罗的,不想一路追踪竟然发现是你收留的鬼道修罗,然后你和鬼道修罗设下陷阱抓了二人,你给三姨太服了一种毒药,每天给一点解药但是又不能全部解毒,用她来控制他给你盗宝。”

“呵呵!都是一派胡言,你,你有什么证据?”孙玉乾道,头顶却冒出冷汗,连连退了几步,强作镇定的看着君不曾。

“证据?你想要么?”君不曾冷笑一声,上前两步,一把拿起庄八宝琉璃盏的金色盒子,将金盒翻过来,金盒底部有七个和头顶的七个小小同分口相对应的北斗七星,他捧起盒子,站到通风口下,朝中笑了笑后飞身而起,手中的盒子底部正好对着那七个通风口。

“卡卡卡!”一阵剧烈的机关开启声后,北面的墙壁从两面散开,金光从门缝间投射出来,照亮了整个密室。

这道大门整个开启,所有人都惊呼出声,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数不尽的金银珠宝。

“玄天宝剑!”只听见张山峰惊呼一声,人已经冲道那宝库之中,在一扇木架上取下一柄绝世宝剑。

“天蚕衣!”

“九天秘笈!”

******

一阵阵惊呼,众人旋风般冲进宝库,找到自家丢失的宝物。

“哈哈哈哈哈哈!~”孙玉乾见大势已去,疯狂的放声大笑,提着手中兵器发疯般冲向君不曾。“小子,你坏了我的全部计划,我杀了你?”

“有一种寂寞,是即使身在闹市中也无法掩盖的。

有一种孤独,是在刀入鞘,剑封侯的瞬间才可以体会的。

也有一种关怀,是冥冥中注定的,在某个秋风微凉的午后,在某个刀剑江湖的深夜,在某个生死殊途刹那。”

饮尽杯中酒,放下手中刀,月色撩人,难掩————

刀锋入骨的刹那,他想到很多年前十三喜欢吟唱的歌,不由得笑了。

“君不曾!”

不知谁在耳畔唤了一声,他睁开紧闭的双眼,一双含泪的瞳眸映入眼帘,胸口一阵刺疼。

“十三!”他笑了,灿烂的笑容染上唇角,他拼了命的张开双臂抱住她,埋首在她发间“十三,你舍不得我死的,是不?”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沈十三推开他的怀抱,反手摔了他一巴掌“君不曾,你个王八蛋,竟然算计我。”

“嗬嗬嗬嗬!”他傻笑着摸摸火辣辣的脸颊,目光不离不弃的跟着她,道“十三,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谁要他跟呀!

“哼!”沈十三冷哼一声,转过身,一脚踩在孙玉乾的胸口上,弯刀镶在他肩胛骨出,兵器掉落,鲜血喷了他满脸。

“噗!”的拔出刀,孙玉乾惨叫一声,昏倒过去。

刀锋森寒,刀尖泣血,她宛如修罗般立在血泊中,淡蓝色的幽光笼罩着她半残的脸,一股子寒气从那刀身溢出。

“十三?”君不曾机伶伶打一寒颤,退开两步,回头看着师傅悟心,挑挑眉,无奈的摊开手,用唇语道“师傅,你小心了。”

欺骗沈十三的不止是他一个人,还有他。

怎么一股子寒意由脚心窜至头顶,悟心看了看沈十三抓人的狠劲,不由得给自己的安慰担忧。“徒儿,师傅这就去把悟莲放了,带走,你和十三好好解释吧!”说完,身影晃动,人已经从来时的密道逃走。

结局 ‘名捕沈十三’

孙玉乾的案子终于告于段落,管家也伏法了,并招认了在市集袭击沈十三和君不曾的是他派去的人,而下追杀令的也是孙玉乾,鬼道修罗在府中行刺沈十三是因为君不曾交到她手中那根银针,据说那银针是孙玉乾特制的。

至于那个假的我是你,孙玉乾是事先安排好的,让管家在丑时将假的我是你的封穴解开,然后从密道弄进密室,再从密室里弄灭所有的人鱼长命灯,混乱之中,他自己一刀毙命了假我是你,事情就算是圆满了,也没有人会怀疑到他头上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最终他还是毁在了君不曾手里。

孙玉乾伏法后,风红庄被查封,所有人混乱中离去,沈十三也趁乱离开。

芗城往返洛阳的栈道上,一辆破败的马车悠闲的向前行驶着,枯瘦的黄骠马滴答滴答的走着,身后的车板上坐着一个黄衫女子,头顶着一盏巨大的草帽遮住半面脸,瞧不清全貌。

日头艳阳,那女子抬抬头,看看路旁凋零的黄叶,不过半月余,秋风瑟瑟,寒风入骨了。她叹息一声,拢了拢潜进,扬起鞭子轻轻抽打马背。

‘斯’老马嘶鸣一声,撒开蹄子狂奔,卷起纷乱的黄叶,疾驰在栈道上。

“十三!十三!”

栈道上冲出一匹黄骠马拦住去路,马背上端坐一人,黑衣打扮,长发松垮垮拢在脑后,随着扬气的马蹄在空中甩出一道潇洒的弧线。

沈十三勒紧马索,老黄马嘶鸣一声,马车停在路旁。“你怎么跟来了?”沈十三推了推挡住视线的草帽微眯双眸看他。

盗宝案成功告破,孙玉乾被当地府衙扣押,他不是也该回去他的地方继续当武林盟主么?追来做什么?

“你忘了我们的约定么?”君不曾跳下马,大步来到她的马车前。

“约定?”沈十三莫名其妙的摇摇头“我们有什么约定?”

“你不记得了么?”君不曾危险的眯起双眸,一双大手悄悄拉上老黄马的缰绳。

“我该记得么?”她笑道,手中鞭子在空中一绕,一只雀鸟收入手中。她轻轻的抚弄那鸟儿还未丰满的羽毛,忍不住叹息。

“你不该忘记。我说过,我会折回去找你,在一个三年也无所谓。”他有些急躁,从来不知自己那么在意她。

“呵呵呵!你折回来干什么?”沈十三道,澄澈的眸子无辜的看着他。

君不曾一把抽掉她手中的鞭子“你还装傻,我都把武林盟主的位子丢下了,你还不懂我的诚心么?”

“诚心?”沈十三佯装不懂的看着他,仿佛黄鼠狼在看一只鸡,阴测测的道“怎么个诚心,把我蒙在鼓里,跟师傅两人把我耍的团团转么?”她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被欺骗,他不会不知道。

君不曾被堵的哑口无言,叹息一声“那你说,怎样你才能原谅我?”也罢!任她叫他上刀山,他去爬,叫他下火海,他就下,只要她消气,只要她原谅他什么都好。

“会不会太勉强你了?”她故作姿态的问,心中早已笑翻天。

昨天收到师傅的信,说已经带着悟莲回那巫山,不会叫悟莲再来打扰他们,希望她能原谅君不曾,从新给他一个机会。

“不会。”只要她不要再丢下他一个人在消失个十年八年,他什么都愿意做。

“这个,我想想。”她单手抚着下颚,微眯的双眸看着他,好半响才道“你真的什么都愿意做?”

“愿意,只要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这样总行了吧?”君不曾已经急得满头大汗。现在的沈十三根本已经变成一只大野狼,在野不像以前那么好骗了。

哎!都怪他自己活受罪,若是当初那三个字能说出口,他现在都已经当爹爹了。

君不曾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懊恼之中,没发现沈十三脸上的诡异笑容。

“听说,李大人手下缺了一个捕快的人选?”她别过头,状似不经意的道,扬起手,手里的小鸟吃力的煽动羽翼未丰的翅膀,一点点朝树冠上的鸟巢飞去。

捕快!

“不能有别的么?”他哭着脸哀求。为什么是捕快,很没面子,很熊,听起来还好像是她的手下吧!

“有!”沈十三笑眯眯的回过头,一把抢回马鞭“回去当你的武林盟主,哪边凉快滚那边去。驾!”马鞭一扬,趁他不备,老黄马扬起四蹄撒了欢儿的往前冲。

“十三,十三!”君不曾一边焦急的大吼一边迅速的飞上马身,追着沈十三的马车而去******

有一种寂寞,是即使身在闹市中也无法掩盖的。

有一种孤独,是在刀入鞘,剑封侯的瞬间才可以体会的。

也有一种关怀,是冥冥中注定的,在某个秋风微凉的午后,在某个刀剑江湖的深夜,在某个生死殊途刹那。

饮尽杯中酒,放下手中刀,月色撩人,难掩————

“沈捕头,接下来呢?那个孙玉乾是怎么招供的,不曾哥说,他叫鬼道修罗杀了那个朱沐英,但是你们一直没有找到证据能证明他是幕后黑手呀!”捕快不二已经坐在班头房一个时辰了,缠着沈十三将此行江南的收获。

在洛阳,他还是很少办过这样的答案呢?真后悔没有跟沈捕头一起去。

沈十三喝了一口茶水,瞄了一眼洞开的窗棂一眼,唇角勾起笑意“君捕快,茶壶没有水了。”她朝窗外喊道,不二压抑的朝着窗外看,君不曾高大的身体不甘不愿的从窗地下直起身,委屈的看着他二人。

为了寻去原谅,他卧薪藏胆跟着沈十三当捕快,没想到,这女人心狠,恶毒,根本当他是仆役使唤来使唤去,自己跟小白脸谈笑风生。气死他了,气死他了。

醋意横生的君不曾一脸大便的瞪着霸占他位子的不二。

去死,用眼神杀死你。

“没水了?”沈十三提着茶壶道。

不二被君不曾的杀人视线瞪得险些尿裤子,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只要他已接近沈捕头,君不曾就会用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视线看着他,吓得他晚上做梦都梦见他拿着刀追着他砍。

呜呜呜!好可怕!

“沈捕头,还是,还是我去打水吧!”他诺诺的道,余光瞄见君不曾微微勾起的唇角。

果然,他没猜错,君不曾喜欢他家沈捕头。

“你说什么?”沈十三阴咎的目光马上杀过去,吓得不二一阵哆嗦,不敢多言。

“师兄!”沈十三轻轻的唤了一声。

“我去,我去。”一听见那声师兄,君不曾整张脸刷的苍白,连忙冲进屋拿了水壶往外跑。

“沈捕头,你明明知道君大哥喜欢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他呀!”见君不曾离去,不二不解的问沈十三。

“因为他欠我的。”沈十三愉快的看着窗外不甘不愿的背影,心里暖暖的,只要他在身边,一切都变得那么美好。

不二还是不太明白,想再问,沈十三打断他的话“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让孙玉乾认罪唆使杀人的么?”

不二点点头。

“很简单,婉约夫人。”

“婉约夫人?她不是一直昏迷不醒么?”

“笨!”沈十三拿起一旁的弯刀打他的头“我不会请大夫么?”

“街头的刘大夫么?可他是个兽医呀!”

“蠢!”沈十三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是神医胡杨,只要他出手,没有救不活的人,那个三姨太的毒,也是他解得,君不曾早就飞鸽传书给他,孙玉乾落网的同时,婉约夫人也醒了。”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婉约夫人能让他认罪,而既然他要杀朱沐英,为什么不直接也杀了婉约夫人呢?”不二问。

好半响,沈十三不再说话。

“沈捕头!”不二唤了一声。

“因为爱!因为他爱婉约夫人,知道么?因为爱,所以不忍伤害。”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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