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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引子六 因果

玉帝的私生女其实是个很敏感很严肃的问题。

夜幕到来的时刻,我们架起了一堆篝火。满天的星辰明亮闪烁明月高源,点火实在是有点多余了。

可是么办法,织女说要请我吃饭,一整只仙鹤被她架在火上烤。

第一次吃仙禽肉,好紧张啊,要准备些什么?用筷子夹还是刀叉叉?要不要带餐巾?吃几成饱才不算失礼让他们笑话?仙鹤这么珍贵,要不要送点什么礼物才好?还是说,夜空已经这么明亮了,我还是不要继续发光发亮了吧,安静的做个美男子,余下的时间留给他们独处。

“玉帝有私生女其实就像人间的帝王,都是醉酒误事的结果,本来要去的西宫,走偏了,进了侍女的房,丑闻就是这么来的。”织女边咬着金黄的仙鹤翅膀边说“跟所有见不得人的丑闻一样,如果没有一些特别的事发生的话永远没人知道玉帝还有个私生女。包括这个私生女。”

“玉帝有了个私生女,见不得人,可是毕竟是自己女儿,放哪里都不放心,最好的办法就是放自己身边。他私生女应该一直在他身边,且又不引人注目,那么她的地位身份一定不高,又或者玉帝聪明一点把她交给自己放心的上仙做弟子。”仙禽肉确实是天上有地上无,没有任何的词语可以完全描绘出这样一种美味。看手艺就知道,织女平时一定没少背着其他神仙偷偷弄这个。

她问我怎么知道的,当然是猜的。总不能说《天龙八部》里少林寺方丈就是这么把虚竹放在自己身边看了十几二十多年的。我们的知识面不在一个层次,说出来是没法交流的。“哎,这就是智商。”我摊摊手,手上拿着仙鹤腿,嘴里塞着块肉,多少有点吐字不清。

其实还是很羡慕牛郎的,每天醒来身边有个美女老婆给你调戏,或者被美女老婆调戏,这至少不是我这样的未婚人士能体会到的幸福。噢,牛郎得排除掉,他们夫妻一年才见一次!可怜的人,他们有什么错?或者是王母太任性?

“这侍女或者大仙的弟子肯定是跟天庭里的大人物有了什么交集身份才暴露的。如果是叫紫霞或者青霞的话就是跟臭猴子有关,如果是玉兔那么就应该是跟八戒或者吴刚有关了,听说玉兔喜欢过唐僧,难道……”我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

“不是青霞紫霞更不是什么玉兔,跟臭猴子,猪八戒,吴刚又有什么关系,唐僧虽然不错,猴子被压了五百年才有的他,她如果喜欢的是唐僧我会笑她恋童癖!”

“不要把猴子被压跟唐三藏出生说到一起好吗,我会以为两者有什么因果关系!”

“可别乱说,猴子跟三藏大师都是成佛了的人,话传出去两人的清白还要不要?人间有句话“钱财事小,名节事大”你这样说人家,人家肯定会不好意思的,猴子成佛了那也是斗战胜佛啊。”天生缺少幽默感的木头就算说话也不讨喜,却是实话。如果不是整只仙鹤腿已经啃完他绝对不会说话的,于是我给他撕大半个个仙鹤身子。

织女到底怎样就看上牛郎的?难道木头真能给人安全感?

“她叫苍溪,天庭里上仙的弟子,清秀出尘,同时较诸一般仙女多了一道英气。眉眼明亮动人,生性活泼,平日都很得上仙喜爱。较之仙人不同的是,她母亲并没有跟随玉帝一起飞升仍是个凡人。所以,她是个半仙。更多的时候,她更像人不像仙。

她在天庭的时侯很受大家喜爱,道术仙法不怎么出众,倒是跟一大帮神仙私交甚好。”

“一个秘密的捅破是因为总有大嘴巴的人存在,看来玉帝所托非人啊。”我说。

“关道德星君什么事,他可不是个大嘴巴的人。”

“原来替玉帝保守秘密的是道德星君啊!”我总不能责怪一个肯为你暴露秘密的大嘴巴的,于情于理都不能。而且这大嘴巴刚还请我吃了顿大餐。

“天庭里跟苍溪一样是半仙的还有一人。他符合一切少女应该爱上这个人的条件,幽默风趣,知书达礼,做事深沉稳重,笑起来让人如沐春风,而且又帅。”

原来女孩子都喜欢这样的人吗,可是牛郎跟董永根本就跟幽默风趣搭不上关系吧,也不阳光,一个傻,一个呆。牛郎还有头牛帮找老婆,董永的简直就是从地上捡的了,天理何在!

天庭里,二郎神应该是跟幽默风趣无关的,哪吒永远娃娃脸,要有仙女想谈恋爱也绝对不会找他的,托塔天王、太白金星、道德星君、值日星君、武德星君、四时星曹、太上老君这些都太老,苍溪不至于思想真么偏激,审美这么另类。至于雷震子、巨灵神什么的,完全就跟帅这个字不沾边。我说“天庭里还有谁是半仙吗?天界不知道,反正我在人界倒是认识许多张半仙、刘半仙、李半仙的。”

“另一个半仙是月老啊!”这确实很让我吃惊,想象中他应该是个白胡子老头一样的人,面色和蔼慈祥。

“因为同样都是半仙,两人从一见面就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而且两人都生性活泼开朗,整天一起有说有笑的。月老逗人欢心的本事不小,几句话或者一个小小的法术就引的苍溪开怀。

像一切可预见的故事开头一样,他们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然而,这是不允许的,天庭的规矩不允许,身为父亲的玉帝同样不允许。道德星君曾找过月老,给过劝诫,就是那时他知道了苍溪的身份。苍溪同样受到了道德星君苦口婆心的劝告:我们有近乎无限悠久的生命,爱情于我们实在是幼稚而可笑的。”

对相爱的两人来说,种种磨难都不能让彼此失去在一起的勇气和决心。然而,触犯天规者必将受到惩罚,即便你是玉帝的女儿。三圣母遭受惩罚,小七遭受惩罚,织女也是,苍溪跟月老也是不能例外的。

三圣母被压华山有沉香劈山救母,小七被贬凡人可是毕竟还有一个爱着自己的人陪自己终老,这亦是恩赐了,更惨一点的织女和牛郎每年也还有一天能想见。可是这次,玉帝给了这对相爱的人最残酷的惩罚。

真正让两个相爱的人痛苦的不是分开他们,玉帝抹去了苍溪的记忆。让她在冥府,没有旨意传唤永世不得回天庭。

于苍溪,她失去了记忆活在没有过去没有未来的冥府或者已是玉帝顾及父女之请的一种法外恩赐了。玉帝对月老什么处罚都没有,仍然做他的月老,给世人牵线姻缘。可是于月老,却是剜心都不足以形容的痛。

天庭有名的美男子一夜白了头,其他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除了月老自己,除了玉帝也除了道德星君。

“那么,你是怎么知道的。”

“王母跟我说的……”

……

“为什么一定要让这些相爱的人受苦,玉帝也是有老婆的人啊,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难道说他跟王母并不好,所以也看不得别人好?对了,如果王母是个好妻子天庭是不可能有这么多八卦的,玉帝也不可能有私生女……”

“你错了,错的不是玉帝啊,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总有一个女人在默默的怂恿他啊。”牛郎咬着半边仙鹤身子,头也不抬的说“当然,我老婆除外。”

我心想,那是因为你根本不是一个成功的男人或者是会走向成功的男人啊。偏偏就有女人死心塌地的爱着这样的男人。

“其实也不是所有事都是王母让玉帝做的啊,玉帝本身也是一个很小气的人啊,你刚才这么说他,很可能会遭雷劈的啊~!”

“不会吧,我们那里公民都享有言论自由的我就说他两句,而且隔那么远他不可能……”

“啪!”一声惊雷在我身旁响起,吓得我一下跳起来到处乱跑乱叫“天,真的遭雷劈了!”

可是劈中的却是牛郎……

星光已经散去,天地突然亮如白昼,白得让我恐惧,手上还有小半的烤仙鹤腿散出的香味也不能使我平静。我突然莫名的想到,这应该能证明我不是一个吃货吧……

四面八方传来一个声音,分不清距离的远近,我却清清楚楚的听清了每一个字。

靠,劈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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