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被他说的一愣。
卢铁用手指着四周的沙丘道:“这怪声其实就是这些沙子发出来的。”
“沙子?”我不解的看着他。
“咱们现在就在巴丹吉林沙漠的边缘,在巴丹吉林沙漠有五大绝,奇峰、鸣沙、湖泊、神泉、寺庙。现在的你听到就是鸣沙,就是沙子发出来的声音。”
听完卢铁的解释,我略显尴尬的答应了两声,脸有些涨红,真是丢人丢到了外省市,还好这只有我们两人。
弄明白这怪声,我可不想在多在这冷嗖的沙漠中多待一分钟,跟着卢铁,又快步走回了木房。这一折腾,再躺在床上,还真是舒服,不过最让我诧异的是曾齐这小子,竟然一直都在大睡,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第二天,我们老早就从床上爬了起来,胡乱搪塞了口吃的,背起行李包,告别了卢铁一家,头上裹着纱巾就向沙漠西北的无人区进发。
大风还和昨天一样,扬起沙尘向人面颊砸来,要是没有这纱巾裹在头上,不定要吃多少沙子。
我们俩走了一个上午,临近中午时,也就才行进十几公里。沙漠的大难以想象,周围无不一样的都是黄沙丘,我们行进的这十几公里对于整个沙漠来讲,简直就是沧海一粟。要不是身后留下了一串脚印,还以为是在原地踏步。稍微休息片刻,吃了些牛肉干,补充了点水分,就又继续前行。
这里的风似乎只有晚上才会停下来,又行进了一段时间,我们俩实在是在大风中迈不动腿,就势挑了个平缓些的沙丘地,把帐篷支了起来,打算歇歇脚再走。
躲在帐篷里,感觉帐篷都有些摇摆不定,似乎要不是我们俩在里面压着,这风好像都能把这帐篷给卷走一样。
曾齐舔了下干巴的嘴唇道:“四周,就咱们这么慢的速度,得几天才能到西北戈壁那边?”
我把背包抻过来,从里面掏出一大块风干牛肉来,放在手上掂量着:“咱们一共就从卢铁家拿了十来斤牛肉,也就够咱们吃十来天的。我看啊,这次咱们是深入不了里面了,只能尽量能往里面走走,看看里面什么样。”
正说话间,帐篷突然开始斜向一边,好像被风给吹偏了一样。我们有些坐不稳,曾齐一拍大腿,弯着腰走出帐篷,想看看怎么回事。
我也跟了出去,胡乱想着发生了什么事,就见得帐篷旁边的一片沙子开始漏斗般下陷,小坑般似得慢慢变大,好像那里是空的一样,有些流沙的意思。曾齐好奇的蹲在那还在下陷的沙坑旁,聚精会神的研究着。
我怕连这里都会塌陷,忙说:“老齐,别看了。咱们赶紧把帐篷收起来,离开这,别回都一会把咱们连带着帐篷都给陷进去。”
曾齐点着头站起身,刚要离开那,还没等回脸,竟“哎”的一叫,掉入了坑中,两条腿一下没入了沙坑底部,来了个错不急防。
我听闻,急忙回身,他正狗刨似得往上爬,可惜沙子太松软,根本不容他爬上来,我忙趴在坑边上,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想把他给拽上来,可是沙子不断下滑,我用力时,就连我身边的土也开始下陷,完全就用不上力。
这时,曾齐憋的满脸通红,说了一句让我毛骨悚然的话:“底下有东西拽俺!”
我一惊,也不知道哪里涌出来的一股劲,紧抓着他的手腕,咬着牙,真就硬生把他拽出了一些,当然也只是一些。
“你他娘的也使劲啊!”我边拽他边喊。
“俺使不上力,这沙子根本就抓不住,底下那东西还死死拽着俺的脚呢!俺日*死他娘的!”曾齐歇斯底里的喊着,脸上全都是沙土。
我感到我身边的沙子也在渐渐塌落着,身体上半部分开始向坑中倾斜。沙子也已没到了曾齐的腰部,而且还在一点一点的向下陷着,一时间,情况变得十分危急,我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其实我现在松手的话,完全可以逃离这,但是我不想放弃他。曾齐似乎也知道我救不了他了,艰难的喊道:“四周!你放手吧!你救不了俺,你在抓着俺的话,你也会陷进来的!”
我依旧死死的拉着他,骂道:“放你娘的屁!我能把你扔着不管吗!”
曾齐冲着我吼道:“四周!认识你这兄弟值了!你放手吧!”
沙子已经没到了他的胸前,我也摇摇欲坠,重心十分不平稳,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和他一起掉进去,但我不可能放手的,继续咬牙切齿的用着力,希望能在他完全陷入沙子前把他给拽出来,但事实却并非如此,我第一感到了什么叫无能为力,破口大骂着:“我日死他娘的!到底是什么篮子玩意在地下拽你!”
终于,曾齐陷入得只剩下一个头和被我死死拽住的双手,我再也坚持不住,头眼发昏,长时间空着头让我脑部大量充血,我感觉头都快涨破了,手也渐渐失力,就快从他手腕上脱落,绝望的感觉围绕着我们俩。
“坚持住!”卢铁的声音突然从后方响起。我只感到脚腕被绑住了什么东西,紧接着,一阵巨大的力量把我向坑外拽,我则死死的抓紧曾齐的手腕,这股巨大的力量似乎很轻松的就把我俩从沙坑中给拽了出来。
我躺在平整的沙地上,大口呼吸,舒服感不言而喻,心依旧咚咚的猛跳不停,汗水早就浸透了后背的衣裳,我抬头望向及时出现的卢铁,尽管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但我此时对他充满了感激,差点没哭出来。
“日*他娘的!”曾齐大骂了一声,我回头看他,就见一个黑咕隆咚的影子,一下子从他身边爬进了沙坑中,速度很快,只留下了一串在地上爬过的痕迹,丝毫没有看清它的模样。
我们站起来感谢着卢铁,又看到他身边的两只骆驼,一切都明白了,刚才一定是卢铁借助骆驼的力量才把我们给拉上来的。
卢铁说,他看到我们走后,很不放心,怕我们出什么事,就向亲戚家借了两头骆驼,没想到还真被他给猜对了,一到这就看到了我和曾齐刚才的危险。
曾齐说以后我和卢铁就是他的再生父母,我们打笑了下,曾齐还说,他第一次体验到了什么叫绝望的感觉,
小插曲过后,我帮曾齐简单处理了下受伤的脚,便急忙收拾离开了这里。卢铁说,刚才袭击我们的是沙漠十分稀少的漏子蝎,这种虫子一米多长,虾头蛛身,有对蟹钳,专门吃沙鼠和蛇等动物。
曾齐烂柿子似的挤着脸,不相信的问道:“一米大的虫子?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劲头?俺感觉就像是被一群人给向下拽一样。”
卢铁说:“你们俩当时全都在它的漏沙坑中,不可能用上力。”
我坐在驼峰中间,摇摇晃晃的前行着。心里开始有些担心,不知道接下来的几天会不会还遇到什么。但更多的竟是兴奋,一种对未知危险刺激的求知兴奋。